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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隔一个世纪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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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电脑里的唯一一张图了


IP属地:四川1楼2018-07-30 16:05回复
    【荣昭仪 齐令桢 披香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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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逼春至,层绿尽染。旧雪已扫,万物换新貌。甫一支起雕花窗棂,暖光携着花香急急窜了满屋,落了满身。北边的冬极长,她早已习惯每日撞入眼中的莹白不在,是另一幅景明春和。三月的风还有凉意,窜进吼间引得她轻咳几声,身后滕儿噤声为她披了外衣,她拢了拢绣有春兰的领,接连又闻几声咳。
    ”娘娘,门前风大,奴婢扶您进去吧。“滕儿语气近似乞求,她却笑着摇了摇头。美目流盼,殿前梨花渐缀满枝头,迎风簌簌,借风杨帆,从指缝溜去,归落于她的鞋尖。她收掌,却是一无所获,似她十四岁前的美梦,留不住。
    :“近日百花盛,香气馥郁,我胸口烦闷得紧。你去宜贵妃处告假,今日晨省,我去不得了。”
    滕儿得令,朝关雎而去。她顺滕儿的背影望去,春景如画,一时铺展,却又被红墙生生隔断,突兀嶙峋。时回运转,那是天数。可她平淡的目光所极之处,是欣欣向荣,长盛不衰,是不同于兵败时南齐的天家贵胄。可她分明,是这贵胄中的明珠。她自顾自言,似是嗔念:“这景看了这么些年,真腻。”


    IP属地:四川2楼2018-07-30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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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14 15:4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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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尚丨宜贵妃丨关雎怀泱】

      是日,我由冬的残梦里惊醒,春正吻着我的睡靥低吟。晨曦照上了窗纱,望见往日令我醺醉的朝霞,我突然的痴狂,想让丹彩的云流,再认认我当年的颜色。
      赤色的朝服着身,我抿着暗红的唇,瑞风眼睡深三分,聊赖地看着座下那些难得打早的娘子走动来去,偶尔说些不入耳的打趣儿话。我这关雎比不得军营,没有什么阳刚味道,有的只是人行花坞,衣沾香雾,作高的踩低,伏矮的称婢。昭仪之位空着,难掩的咳嗽声仿佛还从昨日遥遥传来,我更觉心海狂飙,只草草申了一下新秀进宫的相关事宜,便遣去了一众人等。半合的瑞风偷抬,定定地盯着白氏长姐,那双黑鹰的眼仿佛冒出腊月的冬来,直到那片花海颜色的娘子们步远。
      “披香宫那位可是病着了?”我往后靠在精雕细琢的椅子上,左手揉着太阳穴,聊赖意。梓檀正收拾着,问:“娘娘,今早起来方才问了,如今又问,那晦气的主可有什么好的?”我不作声,也未来得及作声,醍醐抢我一步:“你可知道什么?晨省可是重要礼节,无事不可告假,昭仪素来安分,定是严重了。而我们娘娘敦厚,体恤六宫,自然是要问的。”
      我一时解颐,大笑。抬步往披香宫去,未走几步又折回来。才惶惶跟上的醍醐面露疑色。
      “她......不喜朱赤之色。”
      天青色的银纹霓裳于三月花海间,醍醐赞有素服花下的惬意,我无心听她夸赞,只让厮人加快轿撵步伐。不知不觉间路走得远了。去路是在我的前面,归路是在我的后面,我是在去路和归路的中间“我没有迷路。”耳边是风声调侃的揶揄。
      前头迎面来的是嫔位宫女打扮的下人,我挑开帘子,见是披香宫的滕儿,醍醐附耳,我让其跟于撵后。待撵停稳披香宫前,我食指搭薄唇,示意仪仗静音,绣鞋踏进飘香的宫殿,我于花粉过敏,却独不排斥这番。女人轻飘飘的声调打转进了耳蜗,我的心海便像狂飙吹拂一样的汹涌不宁;往事前尘,历历在我脑海中映演,我又跌落在过去的梦里沉思。心像焰焰迸射的火山,头上的冰囊也消融了。
      “待新秀事宜结束,便有新境可观了。还是这时景好。”
      见女人背影微颤,我两步上前,将披风加上她,北方的春天依旧料峭。我身形略高她些,我平冷地出声:“春捂秋冻,昭仪还是注意些。”我一挑黑长的剑眉,瑞风提了三分精神,依旧是不愠不怒:“披香宫的奴才,可都这样照料主子的?”
      我怕我过分关怀,退后几步,清了嗓子,往石椅上坐。
      “无需疑心,本宫只是赖昭仪协助,若病了,总不方便。”
      我带着异样的心,铅似的重,钢似的硬。


      3楼2018-07-30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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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昭仪 齐令桢 披香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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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披香与广元间的距离,并非数十块青石长路,而是日东月西的两颗心。因而披香冷清,少有人至。陪她观花落花开、春去秋来者,是手中归畔的经文。思绪乘着记忆里儿时三月的纸鸢远飘十里,却不知归处。软衣加身,她还是冷。纤长玉指顺手一拢,触及来人指尖,她才渐醒,不紧不慢收袖施礼,袖间的清风隔衣,顺滑如丝,引出的是袖间悠然敦厚的沉水香气,一如她面上寡淡的笑意:“见过贵妃娘娘。”
        她虽不若昭阳朝凤,滕儿也并未因此冷落。见人声近,铺茶盛果,有条不紊。反观殿前景,珍草异木,长久困顿在深宫内院,染上的,是颇显颓靡的庄重肃穆。她低笑一声,又轻摇头:“春景喧嚣,到底躲不过。”
        令桢伏案落座,当日入太子府,她存着坏心同自怜,竟没抵得过荏苒白驹,让她观面前人,可亲。如此她卸了假面:”皇城前朝内苑,人才济济,贵妃近日,应该是忙坏了。“ 谈笑间清茗上案,婢女挽袖沏茶,她才瞧一眼碧澄的茶汤,便伸手止住:”我这里并没有上好的普洱,下人才寻了碧螺来招待贵客,贵妃莫气。“
        语落也不见她吩咐地上跪着的滕儿起来。她的脾气算不得好,曾有宫人暗笑她空余公主傲气,被她罚在日头下跪了三日,生生褪皮才算作罢。规矩同礼数是于她血液里生根发芽,亦是千百个不眠夜里忆起的声声教导。只见她的眸上覆了层霜,不知是哀怨,还是愠怒,撇过一眼地面已有啜泣之音的滕儿,掷出一句话:"本宫是恶人,你只向贵妃讨恩典。”
        @浮龟盲木


        IP属地:四川4楼2018-07-31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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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尚】

          东方的天空有些发白。玫瑰色的熹光的影子已经在外面飘荡着。
          我的态度淡淡地受着她的礼,眼神儿连同情绪一起,隐藏在贵气的瑞凤之下,不着痕迹地细细打量她。面前人如同这年的早春一般,并不十分鲜艳,然而她素洁温和的光线中,犹之少女棕褐妙眼的斜瞟;犹之春阳融解在山颠白雪的反映的嫩色,含有不可解的迷力,媚态。我料想,这世间凡具有感觉性的人,只要承沐着她的轻辉,就回发生不可理解的反应,而于我,则引起隐覆的内心境界的紧张。
          “可不,从前只忙碌着身子,多休息也无妨了。可如今光景,却是心脑不得停歇,睡也睡不得酣。”我低头轻揉着隐痛的左手手腕,不着意地回话,冷峻的眉间也晕着一层山岚,应是疲倦了。我抬头瞧了她一眼又慵懒地收回聊赖处,“昭仪形容不大好看。”最近有何不适?最后一句我没有说,却从眼睛冒了出来。
          余光见齐氏伸手止住了女侍正欲倾茶的举动,抬眼就对上她张合的巧唇,一层遮住心灵的云翳遂向苍茫的天色飞去,眼前现出鲜明的天地河山,久已凝闭的云海也慢慢掀起波浪,于是过去的印象,和未来的幻影,便一种种的在心幕上开映起来。端静自持,坚韧温媚,是她,也只有她齐令桢。
          我没有去看地上伏着的小身躯,顺着清香,我的眼儿随着那盏新鲜的碧螺春打转,左手食指覆上眉梢上的痣,广袖之下肌理分明的手腕优美有力,淡色的薄唇泄出一声笑,面容顿时明媚起来,轻挥手:
          “既然‘恶人’都这样说了,你便下去罢——去醍醐儿那领十袋普洱,罚你在本宫来时亲自煮泡,明日起罚。”
          待一众退下,我自顾自斟满了两小盏的碧螺春,嗅于鼻尖,轻啄,像将士夸劳爱卒,赞:“茶香。”
          身手极敏捷地,我倾身向她,不知何时手已经去抚平齐氏略蹙的眉心。
          “像昭仪。”嘴角上弯。


          5楼2018-08-01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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