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成婚
世人皆知上古尊神大都脾气古怪,其中尤以东华帝君最为突出。而今好不容易通了俗娶了位帝后,却也不忘表现他那十分有异于常人的行事做派。
旁人娶妻皆会照着礼仪走,略有改动也是会尽力循着常规。事事行规蹈矩,少说也得花费一个多月的工夫。这尊佛可倒好,只图个速度,命令手下仙官在五日内将嫁仪准备好。之后又将准帝后掳到了太晨宫,直接免了迎亲之礼,以此为由,又将婚期缩短了一日。
司命星君顶着太晨宫众人的抱怨,愣是不眠不休熬过了这艰难的四日。
四日后,大婚如期举行。长赋穿着大红嫁衣,头顶绣着龙凤成祥花样,缀着明黄色流苏的红盖头。微动了动头,发觉头上的饰品有些重,压得她极为不适,便抬手欲掀了盖头。不料手刚一抬起,手腕便被另一只大手抓住。
长赋疑惑:“东华?”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前面待客吗?心思一转便想通了,以他的身份地位,想任性还不是人人纵着。
东华“嗯”了一声,挨着她坐了下来,替她掀了盖头,见了她满头的头饰,皱眉道:“很重?”
长赋点头:“是挺重的。”见东华已经在帮她卸下这些东西,一对对泛着金光的珠钗步摇简直要亮瞎她的眼,便又低声嘟囔:“成个婚还真是麻烦。”
“是很麻烦,”东华替她取下了最后一支金簪,那一头青丝随之宣泄而下,有几束还垂在他手上,“不过也不算什么。”东华静静望着她,眼睛里好像蕴着一把火。
东华还从没用这么露骨的眼神看过她,长赋错开他的目光,难得地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未等她说些什么以缓解这种窘迫,便听东华道:“长赋,本君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吻。
长赋觉得,今日的东华格外得温柔,但那些落在身上的吻,却无不宣示着他热烈的情欲。她像是鱼儿被泡在酒水中,醉生梦死地不知何处是归途。
有一瞬间,长赋觉得东华好像停下了所有动作,这令她稍微回复了一些神志。她发觉额头上抵着什么,睁眼见是东华的额头与她的抵在了一起。
东华似有所感,也睁了眼,就这么凝望着她,长赋忽然觉得浑身燥热得厉害,仿佛预料到东华将要说什么叫人动容的话。
果然,他开口说:“我爱你。”
长赋既觉得震撼又觉得暖心,好半天才开口道:“我也是。”
虽然彼此间早已心意相通,在这么直白地放到语言里还是头一次。东华显然颇为愉悦,他将长赋按在了床榻上,同时自己也欺身而上。
被东华压在身下不是第一回,但这次长赋却觉得有些慌张,大约是因女子对这事儿天生便存着几分畏惧。想她从临世至今已过几十万年,同东华之间的情乃是她尊神长赋开天辟地头一段像模像样的爱情,先前从没这方面的经验,以致眼下这般方寸大乱。唔,好在如此丢人的事只会有东华知道。
东华欣赏着她此时如少女一般的娇羞与惊慌,但也没太过为难她,在她身上不断揉捏和摩挲,一步步引导着她陷入无边的情欲之中。
下身剧烈的痛楚引起长赋急剧的颤抖,她的神志迅速回拢,眼中蓄了泪,将落未落地望着东华,竟带着几分委屈的意味。
东华眼中的**不灭反盛,他吻上她的眼眶,将她的泪吮尽,随后,无尽的缠绵又将两人淹没。
这一战于长赋而言有着太多新奇与生疏,几乎耗尽了她的心力,但战后的她却是怀着甜蜜入睡的。细细回想,她同东华从坦明心意到两情相悦,不过数月,从两情相悦到完婚,仅仅几日。但在此之前,情感的积累却有三十多万年。仔细想想,若将这过程看作一个爱情史,也是挺曲折的。
不过……
长赋十分自然的往东华怀里偎了偎,东华随即抱紧了她。总归他们此刻,是真正携手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