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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念昏睡了七日,七日,足够发生许多事了。
这七日里,妖神接连去了玉浊峰,天山九霄殿,太白山,蜀国和蜀山以及蓬莱岛,而这六门派所保管的卜元鼎,玄镇尺,幻思铃,悯生剑,栓天链和浮沉珠也相继被夺。
十方神器,除了由白子画亲自保管的流光琴,花千骨的炎水玉,白千念保管的不归砚,以及魔界魔君杀阡陌所持的谪仙伞,其余六方神器皆被妖神及其部下所夺。而长白山在与妖神殊死抗争下,除了少主绯玉和几名护送弟子,长白山上下所有人皆不幸身亡。其余门派的掌门仍旧保存了有生力量,会首于长留寻求救助。一时之间,仙界人心惶惶。
也正是因为白千念昏迷至今,白子画便暂时重新挑起长留与天下之重任,做回了那六界的定海神针。
而如今,各派掌门齐聚长留大殿,等待长留的定夺。
玉浊峰掌门道:“尊上,此次妖神进犯,我们六个门派死伤惨重啊!”
“是啊尊上。”天山九霄殿殿主附和道:“此次妖神进犯仙界,抢夺神器,定是为了恢复神力,扰乱六界!”
太白山现任掌门绯玉愤然道:“尊上,实不相瞒,我长白山除却我与护送的几位弟子,我派上下所有弟子皆被妖神部下残忍杀害,我爹为了保我性命,与妖神部下殊死拼杀,却不敌,身殒了。”说罢,抬手拭去眼泪。
绯玉不过一个刚及弱冠的少年,此次长白山逢遭大难,门派被灭,父亲仙逝,自己又身受重伤,身心皆受重大打击,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却要承受灭门之仇,着实难为他了。
茅山掌门道:“绯掌门,节哀。”
“诸位。”
众门派掌门皆静下来,抬头看向长留殿上方的白子画。
白子画道:“想必大家还记得千年前的妖神之战吧。”
众掌门皆是一愣,面面相觑,不能领其中意味。
白子画接着道:“千年前妖神之战,小骨将妖神之力炼化入十方神器并打下层层封印。若没有小骨的血,神器上的封印是不会解开的。”所以,妖神若是想要吸取十方神器里的其余妖神之力,除了花千骨的血,其他的方式都不能够解开封印。
不必白子画明说,众掌门也领会了白子画的意思,,于是恍然大悟,心中也是安定了不少。
而这时,蓬莱掌门便道:“可若是妖神抓走了花千骨,取之血液解除了封印,又当如何?”这话可以说已是十分不客气了,至于为何不客气,自然是有原因的。
早在千年之前,自蓬莱掌门霓千丈那一任掌门起,就与花千骨十分不对付,而到了霓千丈的女儿霓漫天便更甚,可以说是处处和花千骨作对,于是至今,仍旧沿袭着这一传统。
虽说此话有蓬莱带着的私人情感,然而却是十分情有可原的,毕竟白子画修为再高保护的再好,也总会有疏漏,难免不会被妖神钻了空子。
而其余掌门听蓬莱掌门这么一说,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目光全部看向了白子画。
被十几双目光齐刷刷的盯着,白子画依旧镇定自若稳如泰山,冷漠的斜睨了一眼蓬莱掌门,而蓬莱掌门被那凉嗖嗖的目光刮了一眼,登时觉得从背后爬上一股凉意,十分心虚的撇过了头,不敢与白子画对视。
白子画收回目光,坚定道:“不会。”
又一掌门嚷道:“尊上,这话可不能说的太满。妖神要取花千骨的血破除封印着已是定然,而妖神丧心病狂狠辣非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您有如何能够保证?”
而这位与白子画叫板的掌门来自玉浊峰。玉浊峰与蓬莱世代交好,自开门立派起,两派掌门便立下规矩:一方有难,定当支援。只不过时过境迁,掌门换了一任又一任,两家门派依旧守着那规矩,却再也不见昔日对弈论道,壮志凌云了。
蛇鼠一窝,也不过如此。
蓬莱掌门见玉浊峰掌门帮他说话,颇为得意的看向了白子画。
白子画不语,也不理会蓬莱掌门,只是看向玉浊峰掌门,与之对视。白子画的眼神过于坚定灼人,玉浊峰掌门被看的觉得身上仿佛长了芒刺,如坐针毡,在白子画逼人的目光下败下阵来。
白子画收回目光,有意无意的看了眼蓬莱掌门,然后掷地有声,斩钉截铁道:“不会,也不能!”
白子画的语气过于坚定,气场分毫不让,竟将所有人都镇住了。
花千骨听在心里,也是十分感动。
白子画见无人再敢议论,这才继续道:“承蒙各位仙家信赖,我长留定不辱使命,将妖神斩杀,给诸位一个公道,还天下一个太平。届时还望诸位能够团结一致互帮互助,共同对抗妖神。”
众掌门皆起身站立,拱手作揖,道:“尊上大义,我等定全力以赴,万死不辞。”
白子画、花千骨、摩严、笙箫默等人亦起身还礼。
“啊呦,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呀!”
一道娇俏的声音从长留大殿的四面八方传来,使凝肃的长留大殿陷入了紧张。
从殿外走进一红衣女子,待所有人看清使,登时惊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