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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
長嘆一口氣，我踏上像是血染的一片紅跑道上。
「陳信宏？」
點名的同學不屑的抬起眼，在指縫間轉著的原子筆敲了敲板子。
「嗯。」
「號碼衣拿去，五道。」
扭了扭脖子，壓了壓腿。不管怎麼樣似乎就是沒有筋骨舒展開的暢快感。
仰望，一座座如城牆的積狀雲鋪天蓋地襲來，帶著一臉不安好心的沉重和烏暗，宣告著今天的爛天氣。
俯視，腳上一雙白色運動鞋，這次八成又要報銷了。
班上那群不知道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竟然敢派一個讀書半吊子、體育也沒什麼底子的我出來比四百米賽跑。
這班是真的沒人才了嗎？我只不過是腿長了點，但也真的只是看起來而已...
報名表都已經交出去，最後也只好硬著頭皮上來，誰知到連老天都不給臉...這爛透的天氣！
唉，真該死。
「二年級男生四百米賽跑，一道XXX ......三道劉家凱」
他自信的舉起手。
「....五道陳信宏」
我無奈的舉起手。
三道的轉頭向我投以微笑。
輕蔑的。
「我期待你的表現。」他以唇語對我說。
我僵硬的回以一個笑容。
劉家凱，我無所不在的敵人。
「選手就位，」
踢了踢腳。
「預備...」
壓低身子。
閉起眼──
「砰！」
腎上腺素在那瞬間爆發的感覺──顫抖中的心跳、繃緊的肌肉、幹竭的喉嚨──
削過臉頰的風很涼，我卻一點也感覺不到舒適。
跑過第一個彎道，直線的遙遠在眼前成了一團的黑影，暈眩感攀升。
緊咬牙關，硬是壓下向前衝的疲累使的肌肉更快無力。
很明顯感受到速度已慢下許多，腳板的重量好似在連續掛上巨石不停加重。
我跟薛西佛斯或許只差在路面的坡度罷了。
看著身旁切過一個個跑者的身影，腳步快速連環的影，再逐漸縮小成零星黑點的背影。
三道的他，還有閒情逸致回頭對我笑。
一直加重的喘息，原本小腿的無力感蔓延上來大腿、腹部、手臂、全身。
左下腹愈發劇烈的陣痛感又不斷打擊著我最薄弱的意志力。
再加上悲劇發生──
「嘩啦嘩啦嘩啦！」
雨！就真這樣下下來了！
若是綿密細雨倒也罷，但這是真真確確絕無造假的傾！盆！大！雨！
天殺的這是什麼鬼日子！
被派出來做沙包已經夠辛苦了，真還要欺負我讓我更難堪？
我平常好事還做的不夠多嗎？
似乎是不夠多...翹掉都不知道幾節數學物理化學了。
這不是重點。
但也不要這樣懲罰我吧！
唉...
不如...就這樣走到終點吧。
在快轉過第二個彎道時，也看到不少人慢下來了。
終點線就在前頭了，一百多公尺遠。
等等把班上那群狐群狗黨叫來罵一罵，被笑也就算了。
反正我陳信宏的臭名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等等？
瞇起眼，在半模糊的視線裡，終點線那頭。
一把青綠色傘下，那雙澄澈的眼。
正往跑道這頭看過來。
「是..是你？」
我不自覺的笑了。
雙腿，不知哪來的動力，竟然瘋狂的開始抽起。
心跳再次顫抖、肌肉又緊繃起、喘息又漸粗重。
這次卻不緊張，而是興奮。
可以見到你的興奮。
視線旁的零星黑影又擴大擴大到從後方消失，終點線拉起的白線也慢慢清晰。
我沒有任何心力去理會其他跑者的表情又或情緒，腳步在一次次踏地下又更加輕盈。
雨勢愈加狂瀾，但無法阻止我內心歡欣的沸騰。
「是你的容顏，讓我忘卻這世間的不完美。」
當四周歡呼高漲，我才意識到我早已通過了終點，我卻無法停下腳步。
我的標的不是那條白線，而是你。
你的笑容是地磁，指引了這只遠渡的候鳥。
唯有你的真實存在，我才能安心降落。
張開雙臂──我抱緊了他。
來不及煞車還轉了幾圈才停下。
我環著他的肩，我大口喘著氣。
他愣愣地鬆開手，傘掉落。
「你、你幹嘛啊...」
「吳青峰，謝謝你。」
你的臉孔，是我的動力供應所。
長嘆一口氣，我踏上像是血染的一片紅跑道上。
「陳信宏？」
點名的同學不屑的抬起眼，在指縫間轉著的原子筆敲了敲板子。
「嗯。」
「號碼衣拿去，五道。」
扭了扭脖子，壓了壓腿。不管怎麼樣似乎就是沒有筋骨舒展開的暢快感。
仰望，一座座如城牆的積狀雲鋪天蓋地襲來，帶著一臉不安好心的沉重和烏暗，宣告著今天的爛天氣。
俯視，腳上一雙白色運動鞋，這次八成又要報銷了。
班上那群不知道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竟然敢派一個讀書半吊子、體育也沒什麼底子的我出來比四百米賽跑。
這班是真的沒人才了嗎？我只不過是腿長了點，但也真的只是看起來而已...
報名表都已經交出去，最後也只好硬著頭皮上來，誰知到連老天都不給臉...這爛透的天氣！
唉，真該死。
「二年級男生四百米賽跑，一道XXX ......三道劉家凱」
他自信的舉起手。
「....五道陳信宏」
我無奈的舉起手。
三道的轉頭向我投以微笑。
輕蔑的。
「我期待你的表現。」他以唇語對我說。
我僵硬的回以一個笑容。
劉家凱，我無所不在的敵人。
「選手就位，」
踢了踢腳。
「預備...」
壓低身子。
閉起眼──
「砰！」
腎上腺素在那瞬間爆發的感覺──顫抖中的心跳、繃緊的肌肉、幹竭的喉嚨──
削過臉頰的風很涼，我卻一點也感覺不到舒適。
跑過第一個彎道，直線的遙遠在眼前成了一團的黑影，暈眩感攀升。
緊咬牙關，硬是壓下向前衝的疲累使的肌肉更快無力。
很明顯感受到速度已慢下許多，腳板的重量好似在連續掛上巨石不停加重。
我跟薛西佛斯或許只差在路面的坡度罷了。
看著身旁切過一個個跑者的身影，腳步快速連環的影，再逐漸縮小成零星黑點的背影。
三道的他，還有閒情逸致回頭對我笑。
一直加重的喘息，原本小腿的無力感蔓延上來大腿、腹部、手臂、全身。
左下腹愈發劇烈的陣痛感又不斷打擊著我最薄弱的意志力。
再加上悲劇發生──
「嘩啦嘩啦嘩啦！」
雨！就真這樣下下來了！
若是綿密細雨倒也罷，但這是真真確確絕無造假的傾！盆！大！雨！
天殺的這是什麼鬼日子！
被派出來做沙包已經夠辛苦了，真還要欺負我讓我更難堪？
我平常好事還做的不夠多嗎？
似乎是不夠多...翹掉都不知道幾節數學物理化學了。
這不是重點。
但也不要這樣懲罰我吧！
唉...
不如...就這樣走到終點吧。
在快轉過第二個彎道時，也看到不少人慢下來了。
終點線就在前頭了，一百多公尺遠。
等等把班上那群狐群狗黨叫來罵一罵，被笑也就算了。
反正我陳信宏的臭名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等等？
瞇起眼，在半模糊的視線裡，終點線那頭。
一把青綠色傘下，那雙澄澈的眼。
正往跑道這頭看過來。
「是..是你？」
我不自覺的笑了。
雙腿，不知哪來的動力，竟然瘋狂的開始抽起。
心跳再次顫抖、肌肉又緊繃起、喘息又漸粗重。
這次卻不緊張，而是興奮。
可以見到你的興奮。
視線旁的零星黑影又擴大擴大到從後方消失，終點線拉起的白線也慢慢清晰。
我沒有任何心力去理會其他跑者的表情又或情緒，腳步在一次次踏地下又更加輕盈。
雨勢愈加狂瀾，但無法阻止我內心歡欣的沸騰。
「是你的容顏，讓我忘卻這世間的不完美。」
當四周歡呼高漲，我才意識到我早已通過了終點，我卻無法停下腳步。
我的標的不是那條白線，而是你。
你的笑容是地磁，指引了這只遠渡的候鳥。
唯有你的真實存在，我才能安心降落。
張開雙臂──我抱緊了他。
來不及煞車還轉了幾圈才停下。
我環著他的肩，我大口喘著氣。
他愣愣地鬆開手，傘掉落。
「你、你幹嘛啊...」
「吳青峰，謝謝你。」
你的臉孔，是我的動力供應所。
「啊...啊...」
「你在鬼吼鬼叫什麼啦。」他邊笑邊揉著我濕透的發，另一手還拿著吹風機。
喧鬧沸騰的醫護中心，人聲雜沸中充斥著很重的薄荷涼味。
「痛啊...」我揉著我的小腿，方才噴過肌樂的點。
剛剛腎上腺素大量分泌沒什麼痛覺，現在一慢下來，最後加速的債現在都還回來了...
「你等等。」
他把吹風機放下，從我身後走向我面前，還提了張小板凳過來。
「你要幹嘛...」
「你不是說你痛嗎？」他輕柔的脫下我的濕鞋濕襪，溫柔地按起我的腳底板，「有好點嗎？」
「啊...舒服多了...」
外頭的雨似乎有小了點。
「話說你剛剛是怎麼啦？哪來的動力這樣衝啊？」
他說著，外面的公播系統如此放送著：大會報告，二年級男生四百公尺賽跑第一名205 陳信宏.......第四名203 劉家凱......
你真要我說事實？
「呃...不知道。」我如此回答。
我從椅子上彈起來，「那你覺得怎麼樣？」
「呵，幼稚。」他嘴角稍稍揚起。
「餵，別這樣嘛。」
「你明知道劉家凱那傢伙對這東西就擅長，幹嘛還用你那個根本稱不上普通的體力跟他拼？現在贏啦，還不是這裡疼那裡痛，得不償失。」
「還不是為了你..噢！噢！別那麼大力...噢！」
「下次別再這樣玩了，不然讓你生不如死。」他恨恨的看了我一眼。
「喔，好啦。」我噘了噘嘴，「那你剛剛是去跑道上看誰的啊？」
「我是...我是...」他支支吾吾，眼睛偷偷飄移開。
「果然是去看我的啊~」
「才不是咧，別、別自戀了！」
「不是去看我的不然呢？」
「北七我是醫護志工啦。不然我現在怎麼可能在這裡處理你？」
「是喔，那你怎麼不去處理劉家凱？」我一手往後勾著椅背，「你那個同班的不是每次都跟你黏在一起？」
「他不需要我，班上那群女生已經把它處理得服服貼貼了。」
我微微傾身，望過去我右手邊第三個的位置。那傢伙身邊圍著好幾個女孩，他臉上卻不是多暢快的表情。
雙手勾在椅背上，他不時側身向我這裡看過來。
我回以一個笑容。
輕蔑的。
「噢！噢！噢！吳青峰你別...噢！」
他八成是看見我對劉家凱的挑釁，在我的腳底板加重了力道。
「你們兩個不要再耍孩子戲了好不好？」他無奈的看著我，「從你們高一吵到現在還不煩啊？」
這攸關你的事，我們怎麼可能停下戰火？
高中分班是他有幸跟你同班，誰說近水樓台一定能先得月呢？
只是兩個俗辣都沒種告白罷了。
於是我們的征戰就這樣延燒至今。
「我還不是...哈──啾！」
「會冷嗎？我去倒杯熱茶過來。」
「麻煩你了。」我揉了揉鼻子。
我轉過頭看向劉家凱，他也看向我。
「你不是說很期待我的表現？」
「...」
「那我也期待你的表現啊。」
他悶悶的起身，走出了醫護中心。
麻煩人物趕走！Yes！
「你的茶。」
「嗯，謝謝你。」我雙手接過。
「我先把你把身體吹乾吧，冷到更麻煩。」
「好啊。」
「喂喂餵！三年級大隊要開始了！要看得趕快啊！」外頭有人在呼喊，於是人群魚貫的散出醫護中心。
於是這空間只剩下我和他。
「所以你還是沒有回答我啊。你到底為什麼可以突然衝那麼快？」他不放棄繼續追問。
「你真的想知道？」我仰頭看著他。
他倒過來的面容上充斥著好奇心和期待。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好吧。」
他關起吹風機，認真凝望我。
「因為你。」我笑了笑。
「啊？你這什、什麼奇怪答案？」
「我說的是真的。最後一百公尺的時候，我看見你站在跑道的終點，那時不管其他，我只想衝到你身邊。」我誠摯地看著他的眼睛，他那雙像是住了整個森林的眼睛。
我看著，他滿臉通紅的別過頭，咳了幾聲。
「欸，吳青峰。」
「幹、幹嘛。」
「我喜歡你。」
「喔。」
「不信啊？我示範給你看。」
我伸出手，把他的頭壓下來──不偏不倚對上我的唇。
他雙眼睜得大大的，卻似乎一點也不抗拒我的舉動。
「信了嗎？」
「你肯定都用這招騙那些天真浪漫傻白甜。」
「才不呢，我真要騙也只騙你。」
因為你就是傻白甜。
「才不信。」
「哼，那算了。」
好吧，有點小小失落。
至少騙到他的吻了，值得慶祝！
「所以...你答應我嗎？」
「我不想。」他拿起吹風機繼續工作，嘴角偷偷上揚。
再裝嘛，就看你可以裝多久。
「我發誓，我真的用這招沒騙過其他人，」我舉起右手，「你是第一個。」
「喔？是喔。」
「你知道這位置何其榮幸嗎？」
「我才不屑咧，」
我比較想當第一個被你騙成功的人。
他湊近我，向我耳語。
(完)
「你在鬼吼鬼叫什麼啦。」他邊笑邊揉著我濕透的發，另一手還拿著吹風機。
喧鬧沸騰的醫護中心，人聲雜沸中充斥著很重的薄荷涼味。
「痛啊...」我揉著我的小腿，方才噴過肌樂的點。
剛剛腎上腺素大量分泌沒什麼痛覺，現在一慢下來，最後加速的債現在都還回來了...
「你等等。」
他把吹風機放下，從我身後走向我面前，還提了張小板凳過來。
「你要幹嘛...」
「你不是說你痛嗎？」他輕柔的脫下我的濕鞋濕襪，溫柔地按起我的腳底板，「有好點嗎？」
「啊...舒服多了...」
外頭的雨似乎有小了點。
「話說你剛剛是怎麼啦？哪來的動力這樣衝啊？」
他說著，外面的公播系統如此放送著：大會報告，二年級男生四百公尺賽跑第一名205 陳信宏.......第四名203 劉家凱......
你真要我說事實？
「呃...不知道。」我如此回答。
我從椅子上彈起來，「那你覺得怎麼樣？」
「呵，幼稚。」他嘴角稍稍揚起。
「餵，別這樣嘛。」
「你明知道劉家凱那傢伙對這東西就擅長，幹嘛還用你那個根本稱不上普通的體力跟他拼？現在贏啦，還不是這裡疼那裡痛，得不償失。」
「還不是為了你..噢！噢！別那麼大力...噢！」
「下次別再這樣玩了，不然讓你生不如死。」他恨恨的看了我一眼。
「喔，好啦。」我噘了噘嘴，「那你剛剛是去跑道上看誰的啊？」
「我是...我是...」他支支吾吾，眼睛偷偷飄移開。
「果然是去看我的啊~」
「才不是咧，別、別自戀了！」
「不是去看我的不然呢？」
「北七我是醫護志工啦。不然我現在怎麼可能在這裡處理你？」
「是喔，那你怎麼不去處理劉家凱？」我一手往後勾著椅背，「你那個同班的不是每次都跟你黏在一起？」
「他不需要我，班上那群女生已經把它處理得服服貼貼了。」
我微微傾身，望過去我右手邊第三個的位置。那傢伙身邊圍著好幾個女孩，他臉上卻不是多暢快的表情。
雙手勾在椅背上，他不時側身向我這裡看過來。
我回以一個笑容。
輕蔑的。
「噢！噢！噢！吳青峰你別...噢！」
他八成是看見我對劉家凱的挑釁，在我的腳底板加重了力道。
「你們兩個不要再耍孩子戲了好不好？」他無奈的看著我，「從你們高一吵到現在還不煩啊？」
這攸關你的事，我們怎麼可能停下戰火？
高中分班是他有幸跟你同班，誰說近水樓台一定能先得月呢？
只是兩個俗辣都沒種告白罷了。
於是我們的征戰就這樣延燒至今。
「我還不是...哈──啾！」
「會冷嗎？我去倒杯熱茶過來。」
「麻煩你了。」我揉了揉鼻子。
我轉過頭看向劉家凱，他也看向我。
「你不是說很期待我的表現？」
「...」
「那我也期待你的表現啊。」
他悶悶的起身，走出了醫護中心。
麻煩人物趕走！Yes！
「你的茶。」
「嗯，謝謝你。」我雙手接過。
「我先把你把身體吹乾吧，冷到更麻煩。」
「好啊。」
「喂喂餵！三年級大隊要開始了！要看得趕快啊！」外頭有人在呼喊，於是人群魚貫的散出醫護中心。
於是這空間只剩下我和他。
「所以你還是沒有回答我啊。你到底為什麼可以突然衝那麼快？」他不放棄繼續追問。
「你真的想知道？」我仰頭看著他。
他倒過來的面容上充斥著好奇心和期待。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好吧。」
他關起吹風機，認真凝望我。
「因為你。」我笑了笑。
「啊？你這什、什麼奇怪答案？」
「我說的是真的。最後一百公尺的時候，我看見你站在跑道的終點，那時不管其他，我只想衝到你身邊。」我誠摯地看著他的眼睛，他那雙像是住了整個森林的眼睛。
我看著，他滿臉通紅的別過頭，咳了幾聲。
「欸，吳青峰。」
「幹、幹嘛。」
「我喜歡你。」
「喔。」
「不信啊？我示範給你看。」
我伸出手，把他的頭壓下來──不偏不倚對上我的唇。
他雙眼睜得大大的，卻似乎一點也不抗拒我的舉動。
「信了嗎？」
「你肯定都用這招騙那些天真浪漫傻白甜。」
「才不呢，我真要騙也只騙你。」
因為你就是傻白甜。
「才不信。」
「哼，那算了。」
好吧，有點小小失落。
至少騙到他的吻了，值得慶祝！
「所以...你答應我嗎？」
「我不想。」他拿起吹風機繼續工作，嘴角偷偷上揚。
再裝嘛，就看你可以裝多久。
「我發誓，我真的用這招沒騙過其他人，」我舉起右手，「你是第一個。」
「喔？是喔。」
「你知道這位置何其榮幸嗎？」
「我才不屑咧，」
我比較想當第一個被你騙成功的人。
他湊近我，向我耳語。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