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ry…醒醒……”Gin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试着叫醒她。 “嗯…”志保微微皱着眉,翻了个身“我没事…不吃药……” “那就去医院。” “都说了我没事。”志保把自己闷进了被子里,大有逃避的意味。 Gin扯开被子“你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你快撑不住了。要么吃药,要么去医院。” “……不。”志保有些害怕地蜷起身子。 “别怕…”Gin捋了捋她的头发。她几乎天天和药还有医院待在一起,它们的可怕之处没有人比她更了解。 Gin起身去到厨房倒了杯水。志保勉强坐起身,感觉头晕眼花。但她宁可撑着也不想吃药或去医院。 他把水杯递给她“先喝点水,其他的过会儿再说。” 志保舒了一口气,她知道逃不掉的,所以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她颤颤巍巍地接过杯子,幸好Gin握住了她的手,不然水肯定会撒出来。 “志保…去医院吧。” “不要……”志保摇着头,眼角泛起泪花。 “不行。”Gin的态度强硬起来,他不想逼她,但真的不能让她继续这样了。 他将水杯放在了床头柜上,一把掀开被子抱起她就往外走。 “啊!”志保尖叫着,使劲挣扎着。眼里的恐惧显而易见。 “冷静点。” “不要!”志保一把扒住了门框就是不肯放手,眼泪簌簌地流“Gin!你不能这样!” 他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做于心不忍。她以前虽然抗拒,却也不曾这样闹过。 “好了好了,不去……”Gin放下她,擦去她的泪水,指尖竟不可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这一闹正好把工藤也闹醒,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也被震撼到。 天边淡淡的光亮照在志保苍白的脸上,上面的泪痕清晰可见。Gin处在阴影中,唯有那头银色的长发和较白的皮肤看得清清楚楚。 一个像天使,一个像恶魔。 他是在诱惑她进入地狱,还是在不舍中将她推回光明。分不清了啊。 “你们…怎么了……?” “没事。”Gin喃喃着,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一时间,空气中只有志保凌乱不堪的粗重的呼吸声格外明显。 “别哭了…”他将她搂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问到“组织里的那些人,在医院对你做了什么?” 他感受到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呼吸也有轻微的停滞。志保腿一软,完全失了力气。 “别问了……”志保颤抖着双手推开他,急忙往浴室跑去猛地关上门,俯在洗手台上呕吐起来。 工藤下意识地往浴室走去,却被他拦住。 “去了也只会被她赶出来。” “她到底怎么了?看起来不只是感冒发烧那么简单。” “确实只是发烧。” “可她的状态怎么能差成这样。” “这样的状态比起她最脆弱的时候好多了。” 志保打开了水龙头,哗哗的水声在她耳里像是被放大了好几倍,吵得她头昏脑胀。 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会儿,志保又开始呕吐,可她胃里早就没什么东西了,吐的不是胃酸就是胆汁。 而且这还不只是因为生理上的难受,更多的是心理。这让她倍感疲惫,想死的心都有了。 忽然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志保低下头看见玻璃制的漱口杯已经破碎,自己手里拿着碎片,右手腕上一道伤口还在不停地流血。滴在洗手台上,被溢出的水流冲散。 门毫无预兆地被撞开,她竟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锁门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打破的牙刷杯,更不清楚什么时候划伤的手腕。 工藤一脸惊讶,他撞开门后才闻到了很淡的血腥味,而Gin一早就闻到了。 这应该就是侦探与杀手的区别吧。侦探对血腥味很敏感,却不如杀手那么敏锐。 Gin暂时关上了水龙头,拿走了她手里带血的玻璃碎片。他注意到了,她用的是左手。这种事情都能下意识的做出来吗。 Gin知道她划得不深,简单处理一下就没问题了,可不至于一点感觉都没有吧。 工藤将医药箱拿来了,眼里有些惊魂未定。一大早的就这样,搁谁都心累。当然,他明白最受折磨的是她自己。 接下来的沉默让人感到压抑,淡淡的血腥味更加重了这份感觉。 熟练地处理完她的伤口,Gin摸了摸她的额头。这么一折腾,烧得更厉害了。 “Sherry,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去。”Gin没办法了,她现在软硬不吃。 “不能离开我…就算我睡着了也不行。” “好。” “那走吧…”她觉得自己应该明白那件事已经过去,不能再这样,绝对。 “不用换衣服了?” “你的借我。”志保懒懒地说到。已经伸手去解开他风衣上的纽扣。 “我自己来。”Gin脸上竟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 志保捕捉到了,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她没想到Gin这个情场老手竟然还会有脸红的时候。 工藤没有注意到,他只是对志保的转变有些难以置信。明明刚才还那么抗拒,才那么一会儿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Gin将他的风衣替她穿上。温暖的温度让志保着迷。她瘦削的身形让他心疼。 志保站起身缓缓向门口走去“工藤…你可千万不要再进厨房了。”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