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一个星期后,长安城。
天刚蒙蒙亮,大部分人民都还在睡梦之中,横纵交错的街道边坐落的房子内都是漆黑一片的,整个长安城都笼罩在美好的气息中。
然而西门处早已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脚步声,马蹄声和低低的说话声与安静的长安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今天是花木兰出征的日子。
武则天本来要求她在房中多睡一会儿,兵马粮草什么的也不需要她去负责,然而花木兰还是一早便出现在临时搭建的军营处。
这时的她早已穿戴整齐,粉色的头发高高束起裹在发巾中,外面佩戴一顶带着红色长缨的头盔。
她踏着晨雾而来,慢慢跺到武则天面前。还没等她开口,便被武则天劈头而来的一个拥抱吓了一跳。
她紧紧抱着花木兰,伏在花木兰耳边哽咽道,
“你一定一定要平安回来。”
花木兰愣了愣,随即伸出双手,不顾他人的目光,缓缓环抱住有些颤抖的武则天。
她握住武则天的肩膀,把她轻轻推到自己面前,眼神坚定地看着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轻柔语气安抚道,
“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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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刚刚爬上屋顶,淡金色的阳光被婆娑的树叶剪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随着风轻轻晃动着。
出了长安城,顺着城河还有几家渔人的小房屋,纷乱错杂地安放在河边,有几位早起的渔夫已经吃过早饭,正轻轻摇着船桨往河中心划去,小小的木板拨动着水面,溅起水花,涟漪顺着船身经过的地方向岸边打去,发出不易察觉的水波拍打声。
再往远处走,土地里已经混进了一些沙子,而这些地方是村民口中的“危险地”,是万万住不得人的,天黑之后更是可怕。异族,狼群,可以说想到的东西都会有了。
往边境的方向再走个半个时辰,目光所及之处就全是茫茫无际的黄沙,金色的沙丘上没有一个脚印,只有在几座中间有一串凌乱的马蹄印和人走过的痕迹,翻过不远处的一座沙丘就不见了踪影。
花木兰是在太阳还没有露头的时候就出发了,严格地照着地图上的路线前行,坚决不偏离一点。
天知道她怎么会是个路痴!
在她前后翻着地图好几遍之后,和她骑马并肩走的军师终于看不下去了,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然后冲着花木兰伸出了手。
看着突然伸到自己面前白净的手掌,花木兰先是一愣,而后感激地瞥了军师一眼,把自己手中早已被揉乱的地图努力压平整,恭恭敬敬地放在诸葛亮手中。
诸葛亮的嘴角轻轻扯了一下,像是有些忍俊不禁,但想笑不敢笑的表情也只是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代替其的是一脸严肃的模样,低下头认真研究起勉强能看出路线的地图。
花木兰唯一的工作也没了,整个人都开始百无聊赖起来,先是抬头打量了一下慢慢爬上天空正中央的太阳,有些闪动的阳光蛰的她睁不开眼睛,急忙举起手挡在自己的前额,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瞥了一眼步伐明显有些绵软的将士们,说道,
“走了一上午了,找个有水的地方吧。”
诸葛亮抬头望了她一眼,虽然觉得应该继续赶路,却还是吞了吞口水,把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按着地图随手指了一个方向。花木兰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映入眼帘的除了黄沙,还是黄沙。有那么一瞬间她有点怀疑面前的军师是否靠谱了。
虽然自己不知道他是怎么判断的,但作为主将,这种场合问他是怎么知道的恐怕是有些不合适。花木兰只好装作赞同地点了点头,一咬牙关说道,
“行。就往那边走。”
诸葛亮终于是忍不住快要溢出来的笑意,轻声笑了一声。花木兰闻声扭过头去看他,可看到的却是诸葛亮唇边还未来得及收回的那一抹浅浅的笑意。花木兰瞬间不悦道,
“笑什么?”
诸葛亮急忙正了正色,摆摆手道,
“没什么没什么……”
花木兰狐疑地瞪了他一眼,打量他良久却什么也没发现,这货似乎是有一点面瘫,除了刚才淡淡的笑了一下,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反应了。花木兰不能在这儿跟他打表情仗,还有一干子人眼巴巴地等着喝水呢。没办法,她只好半信半疑地下令往那个方向前行。
虽然诸葛亮这人看着不是很靠谱,但是他做的事还是蛮可信的,在军队往那里前行了半个时辰后,花木兰明显感觉胯下马匹走路越发的艰难了,这就说明脚下的沙子已经有些湿漉漉的了。
在一座沙丘前,花木兰轻轻扯动缰绳,在棕色的马匹站稳后侧身下马,将手中的缰绳塞给一边的诸葛亮,而后带着一小队人马打头阵去查看沙丘另一边的情况。
诸葛亮刚刚站稳,被花木兰突如其来的一塞整的身形一晃,差点一屁股蹲坐在沙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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