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Chan·Baek┃190128『原创』Rose Thorn

这篇我今天一定更新！老虎油！

　　《Rose Thorn》C2
　　文/春川先生
你在黑夜里行凶，你是月色荒唐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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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aek，初次见面时，要亲吻脸颊哦。”
　　沃德豪斯公爵低沉的嗓音让边伯贤红了脸颊，他不自然地扭过脸，而后往后退了几步，十分恭顺地跟眼前这位地位崇高的令人尊敬的公爵大人保持着不至于让他陷入窘境的距离。
边伯贤低着脑袋不知所措，他谨慎地抬头悄悄地瞄了朴灿烈一眼，他发现对方现在正盯着他看，表情很微妙，边伯贤无法解读其中的意思。
他环顾四周，发现布雷克和布莱克先生都已经没有了踪迹。这是他来到伦敦的第一天，他还没有大胆到主动去跟那些金发碧眼的人们交流侃谈。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尝试着去跟眼前的公爵大人进行交流，他在伦敦的身份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留学生，他真不知道该跟身份如此高贵的公爵大人交流什么话题。
他尴尬地站在原地，双手的手指交叉着，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皮鞋尖。朴灿烈也不开口，维持着最初的姿势看着眼前的人。半晌，边伯贤终于抬着微红的脸看向眼前的公爵，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
“公爵大人，您的家乡是哪里？”
“高…”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高丽，却忽然想起他出生的时间距离如今已过了近千年，要是说出来，怕是会吓坏了眼前的小家伙，于是他立马改口，“朝鲜。跟你一样，朝鲜国。”
边伯贤点点头，而后气氛便重新陷入了尴尬。
他站在原地只觉得尴尬地双颊发烫，而朴灿烈就像丝毫不觉得尴尬一样，手里优雅地拿着高脚红酒杯看着眼前的边伯贤，甚至还低下头打量着他像微醺一样泛红的脸颊。
边伯贤屏住呼吸，他虽然被看得不自在，但他不敢冒犯眼前这位高贵的公爵大人。
忽然间，他感觉到自己的一侧脸颊一阵温热，他撇过头，发现对方温暖宽大的手掌正抚摸着他的脸颊。
当边伯贤用充满警惕的像被发现了巢穴的小兽的目光看向朴灿烈时，对方才有些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手。
“是我失礼了。可是Baek，你知道吗，你的脸就像意大利酒庄里刚刚成熟的葡萄，让我忍不住绕过泥泞的小道去摘一颗尝尝，酿出来的葡萄酒，味道一定好极了。”
边伯贤被公爵的话堵得语塞。对方的神情捉摸不透，说的话也让他捉摸不透。他不知道公爵大人的话是在夸奖他，还是在夸奖产于意大利的葡萄酒。
当然他并不知道他的脸比刚刚更红了一圈。
“公爵大人，您真是优雅又浪漫，怪不得贵族的小姐们都想要认识您。”
　　边伯贤为数不多的社交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应该赞美这位身份地位极高的公爵。
可公爵大人似乎会错了意，他忽然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几下，而后低下头，拉近了跟边伯贤之间的距离，“那么Baek，你也想要认识我吗？”
边伯贤被问得怔住了，公爵突然的靠近让他僵直了身体，他有些不自然地笑道，“尊敬的公爵大人，能够认识您，当然是我的荣幸。”
他感觉到自己的双颊微微滚烫，胸膛微微起伏着，连心跳的频率都不正常了。
“你现在可真像个偷喝了一整罐葡萄酒的小醉鬼。”
“您说…您说什么？”
　　边伯贤显然对朴灿烈听上去不着边际的话给弄懵了。
　　他觉得这位公爵真是太难以捉摸了。
朴灿烈不急着回答他，细细抿了抿高脚杯里鲜红的葡萄酒。挑剔的公爵大人似乎是对味道十分满意，他的眼底泛起了笑意。他对着边伯贤轻轻开口。
　　“你脸红了。”
边伯贤立马瞪大了眼睛，双手摸上了自己的脸颊，揉了几下，拼命地想要将此刻起伏荡漾的心情平静下来。
“我很抱歉公爵大人……”
朴灿烈眼底是泛滥的笑意，他的心情很久没有如今晚这般轻松喜悦过了。他觉得眼前的这位东方面孔的小人儿，似乎让他感受到了那种已经近千年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阳光。
　　阳光的感觉。
“不用感觉到抱歉，说实话，你很可爱，就像我多年前曾养过的一只猫。”
边伯贤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朴灿烈那双蛊惑人心的眼睛。
“你的老师布莱克先生，也算是我的老师，我偶尔会去他的课上旁听，你知道的，他说的那些有趣的传说，总是生动又令人向往的。”
“您也喜欢那些传说吗？我是说，那些关于吸血鬼的传说。”

朴灿烈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情愫，他微怔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将复杂的情绪都掩埋进了内心。他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嘴角勾起了微微的弧度，细细道来的语气像在说着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古老而美丽的故事，“吸血鬼和人类一样，都是由上帝创造。世界上的第一个吸血鬼，是该隐，他是亚当和夏娃的孩子，他还有一个弟弟，叫作亚伯，他的弟弟亚伯是一位牧人，而他是一位耕田人，献祭时，上帝选择了他弟弟亚伯的祭品，该隐很生气，于是杀死了自己的弟弟。上帝很愤怒，他认为该隐没有人性，嗜血无情，于是上帝惩罚他永世流浪，永生不死。后来，他流浪到了红海，夜之魔女莉莉丝教会他使用鲜血的力量。该隐的后代们，就是人类所憎恶的吸血鬼。”
边伯贤被抓住了好奇心，他下意识往朴灿烈身边凑了湊，他觉得眼前这位高贵的公爵大人，对于吸血鬼的了解似乎比布莱克先生还要多。
　　“公爵大人，吸血鬼都是邪恶的吗？”
“不，他们也有善良的。”
“您接触过吸血鬼吗？或者是说…您见过他们吗？”
朴灿烈被问得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看着边伯贤充满好奇的眼睛，那双眸子就像暗夜里点亮天空的星星，澄澈得让他不忍心欺骗，可他不得不遵守密党的「避世」戒条，“没有。”
“Baek，他们在黑夜里行凶，现在的伦敦正是吸血鬼肆虐的时候，你要小心，不要在深夜里到偏僻的地方去。”
边伯贤对于对方突然的关心感到意外，他愣了几秒后，回答道，“谢谢您的关心，沃德豪斯公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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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您今天很奇怪。”
　　邱吉尔恭顺地替朴灿烈拉开了马车的门，他的主人今天很是令人意外地去参加了一场舞会，平日里他尊敬又冷漠的主人向来对舞会的请帖不看一眼就随手扔进书房的垃圾桶里。
“怎么了？”
　　朴灿烈走进一座种满蔷薇的庄园，庄园的主建筑古老又精致，四周的蔷薇花都被仆人修剪得整整齐齐，在月光下开得神秘而皎洁。
　　因为种满了蔷薇花的原因，整座庄园的空气里都飘散着一股淡淡的冷冽的蔷薇花香。
　　蔷薇高贵，令人向往，可却又往往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月光下的蔷薇花丛，鲜红如血的花瓣，似乎在述说着古老神密的嗜血而美丽的故事。
“您今天居然去参加了舞会，还跟一位东方面孔的少年交谈甚欢。”
　　吸血鬼的听觉灵敏，即使是舞会过程中一直守在外面的管家邱吉尔，也将舞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听了进去。
“是布莱克邀请我去的，那位东方人是他的学生。邱吉尔，你知道吗，他的血的味道，太美妙了，就像意大利的阿曼罗尼葡萄酒，我想这可能是因为他是东方人，他的血的味道是我近千年来接触的人类中闻上去最甘醇甜美的。邱吉尔，你知道的，我就算半年不进食都没关系，可我明明不久前进过食，当我今天第一次见到他时，居然有了想要进食的欲望。”
邱吉尔听着自己平日里少言少语的主人一下子说了这么多，一时间有些怔神。他知道，那位长相清秀还稚气未脱的东方少年，让他的主人近千年来第一次出现了小小的意外。
“您想要他成为您的血奴吗？我尊敬的主人。”
朴灿烈闻言，先前柔和的表情阴沉了几分，此刻空气里那股蔷薇花香更加冷冽了，让人觉得阴森刺骨，“你在说些什么呢邱吉尔，我身为Venture族的亲王，领导着密党避世以此来维护吸血鬼族群得以繁衍，我们绝不能伤害人类，更不能在人类不愿意的情况下逼迫他们成为血奴。”
“抱歉…主人。”
朴灿烈对于自己的管家有些无奈，他对邱吉尔已经说过无数遍必须遵守密党的「避世」戒条，可对方总是不能时刻牢记在心。
他有些烦躁。
邱吉尔正低着头，当他重新抬起头时，只看见一阵风吹散了小道边的蔷薇花瓣，他知道，他的主人一定是耐心到达极限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吸血鬼可以瞬间移动。
于是邱吉尔也跟着去了朴灿烈的房间，他还没给朴灿烈汇报今天刚刚接收到的最重要的消息。
朴灿烈的房间很是昏暗，诺大只点了一盏小小的煤油灯。房间里所有的家具都是棕红色的，大多数为木质，古老又优雅。墙壁上挂满了许多名画，多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名家作品。此刻朴灿烈正脱了他厚重的外衣，借着窗外的月光和微弱的煤油灯光看着旦丁的《神曲》。
他感受到了邱吉尔的存在，头也没抬地问了一句，“什么事？”
“主人，魔党的人已经到达伦敦，前几晚已经在伦敦郊区发现了几具死于被吸血鬼吸血的尸体了。再不处理魔党的人，密党也会被牵连。”
“他们五十年前被驱逐回匈牙利后还没长教训吗，现在大胆到跑来伦敦来作奸犯科了？两百年前那场跟人类的战争他们忘记了吗？就是因为他们太过猖狂地杀害人类，我们因为他们死伤了多少族民？要想吸血鬼种族得以繁衍，我们除了「避世」外别无选择。那群愚蠢的家伙怎么就是意识不到呢。”
　　朴灿烈合上了手中的《神曲》，并不愉快。
“长老的意思是，希望您不要跟魔党的人发生战争，毕竟我们终究是一个种族。长老希望您与他们进行谈判，让他们加入密党或是遵守「避世」戒条，不暴露吸血鬼的身份，不伤害人类。”
朴灿烈心烦意乱，周围的气温急剧下降，一瞬间，连燃着的煤油灯都熄灭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告诉长老，我会按照他的意思办的。”
月色肆虐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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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坐在马车里吃着舞会主人送给他的点心，他的旁边坐着布莱克先生。满嘴的甜腻让边伯贤说话的声音都不清不楚，“布莱克先生，沃德豪斯公爵似乎也不如传闻里说得那样冰冰冷冷，我今天跟他交谈得还不错。”
布莱克先生递给边伯贤一块绸制手帕，示意他擦掉嘴角的奶油，“那位公爵大人虽然在外人看来冷漠，其实他性格很好，只是不乐于花费心思在无聊的社交上罢了。你和他都是东方人，能够谈到一起自然比别人容易。跟他交个朋友也不错，他偶尔会来旁听我的课，你也总不方便到他的庄园去拜访，如果还想见他，就千万别缺席我的课，孩子。”
“布莱克先生，您的课十分有趣，我怎么会缺席呢。”
回去的路途就在边伯贤与布莱克先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中结束了。
深夜时，他卧在床榻上难以入眠，就像往日里他在大海上航行时幻想着吸血鬼的样子无法入睡一样。
　　他听布雷克说那位沃德豪斯公爵的庄园里种满了蔷薇，这样想来，今晚公爵大人低下头靠近他时，他确实闻到了一股冷冽的蔷薇花香，当时的他双颊太过燥热，心跳的频率太过紊乱，从而忽略了这股淡淡的花香。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发现自己一想到那位英俊优雅的公爵大人，就禁不住双颊滚烫，呼吸沉重，心像是被家乡汉城郊外的狗尾巴草狠狠挠过一样。
总之，他期待着跟公爵的再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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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的一个夜晚，边伯贤抱着几本名著拿着钢笔和牛皮质的笔记本跟着布莱克先生进了教室，他现在还只是个旁听生，不过拖布莱克先生的福，他在学校的待遇跟正式生没有差别。
他刚一进教室，就看到了坐在最后一排昏暗角落的公爵大人，最后一排诺大的位置除了公爵外没有别人，学生们似乎因为公爵大人周围散发出来的气场宁愿挤着坐也不敢向前去冒犯这位看上去并不好惹的公爵。
可边伯贤不一样。
他几乎是怀着激动的心情走向朴灿烈的。
他的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红晕，当然了，就像朴灿烈说的，偷喝了一整灌葡萄酒的小醉鬼往往都意识不到自己醉了。
“公爵大人，您旁边有人吗？”
“现在有你了。”
　　朴灿烈对着面前的人笑了笑。
边伯贤乖顺地坐到了公爵身边，那股蔷薇花香立马萦绕在他的鼻尖。
他心照不宣地翻着手中的书，试图掩盖自己的紧张。
　　可他不知道吸血鬼的观察力向来灵敏准确。
　　公爵大人不但看破了他的心思，灵敏的听觉甚至还听到了他紊乱而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边伯贤紧张地就快将整个脑袋埋进了书里，可却又对接下来的会发生什么而怀着期待的心情。
“伯贤。”
　　公爵忽然用他们共同的母语叫了他的名字。
边伯贤抬起头，发现对方正看着自己，嘴角泛滥着笑意。
忽而，对方温暖有力的手掌抚上了自己的头顶。
边伯贤只觉得心跳加速，他的眼前是对着自己笑的公爵大人，耳边只能听见愈发无法控制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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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隐藏进教室里昏黄的灯，蔷薇的花香缱绻进身边人的呼吸。你忽而闯入，拿开了我遮住微醺面颊的书。你闯入我最后一层心理防备，今夜无光，而你的瞳孔是距我最亮的星。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