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毫无线索。
小嗝嗝和艾瑞特来到无牙独自留下的悬崖上，那里看起来被炙热的龙息狂轰乱炸过一番，地上坑坑洼洼烧得焦黑。当时它那么虚弱，不可能在躲避这些龙息的同时全身而退，可是地上并没有血迹……
小嗝嗝心头陡然一紧，条件反射性地朝悬崖下望去——距离地面很高，若是人类从这里摔下去无疑会粉身碎骨，无牙仔是龙，但愿不会有生命危险。
一定不能有生命危险啊……
骑乘裂颅向下飞到靠近悬崖的地面，附近除了一个被石块极不规则地掩埋的石洞外，再无其他异常事物。小嗝嗝很想大声呼喊无牙，但这么做显然是打草惊蛇——毕竟还有另外一伙人跟他们同样在意无牙的下落。
无牙仔如果跌下悬崖一定伤的不轻，它应该就在这附近。
小嗝嗝隐约感觉这个被石块掩埋的洞口里好像有某种看不见的牵引力，让他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这是……
小嗝嗝仔细观察了这堵石块墙，要将其损毁肯定会弄出不小的动静，而且这个洞口以裂颅的身体大小无法通过。
要冒险试一试吗？
也许……无牙仔慌不择路，逃进了这里面？
犹豫再三，他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能再赌了。
现在走错一步都有可能万劫不复。
他眉头一皱，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一旁的艾瑞特问道：“对了，我在山洞里昏迷了多久？”
艾瑞特稍作思忖，回答说：“一天。”
这么说离开博克岛已经……五天了。
“计划有变。”小嗝嗝深呼一口气，活了活动手腕，“艾瑞特，我需要你现在回博克岛。”
“什么意思？”他诧异地问，“不找无牙了？等等，你不跟我们一起走？”
“听我说，”小嗝嗝平静地解释，“裂颅身躯庞大，容易暴露位置，不能在这座危机四伏的岛屿久留，这是其一。其二我很担心小克的状况，你现在必须回去，照我说的用打磨好的刀割下长在他身上的龙鳞。”
艾瑞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但他怎能放心把小嗝嗝一个人扔在这里？这里的确危机四伏，正因如此万一小嗝嗝被那伙人抓住，就是十死无生。
他的担忧小嗝嗝自然清楚。这位不再年轻的首领露出坦然的笑容，饱经风霜的面容处处流露着坚毅的神采。
他说：“我不可能把无牙仔丢在这儿，艾瑞特，我的儿子就交给你了。”
“……等我，我会组建一只小队来接你们。”艾瑞特知道多说无益，现在的首领早已不是原来的首领，他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何况，若失踪的龙不是无牙而是裂颅，自己也不可能心安理得地离开。
艾瑞特了解他，所以，作为本分首当其冲的就是服从首领的命令。
“小嗝嗝，保重。”
“你也是，多加小心，不要被巴洛他们发现了。”
简单的告别后，艾瑞特与裂颅迅速起飞，离开了这片不祥之地。小嗝嗝看着这一人一龙的身影畅通无阻地越来越小，最后化成一个黑点，舒了口气。
至少小克平安度过难关了。
那么现在……
小嗝嗝作为首领，曾经也很真挚地问过自己：你怕死吗？那时候，他肯定会回答：不怕。他是个不畏死的维京人，无论是在过去的任何一场战役中。
但现在，答案变了，他要回答：怕。
他怕的不是死亡带来的疼痛，自己已经死过两次，哪还在意这些疼痛呢？他怕的是自己没有尽到自己身为首领的职责，怕的是不能保护家人伙伴，怕的是自己一死了之而所有心系他的人却痛苦不已。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我已经是死过两回的人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但在此之前，任何威胁到博克岛的人，我绝不放过！
小嗝嗝紧握双手，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想起巴洛那张丑恶的嘴脸。
他不会让这个灵魂污浊的人活太久。
振作精神，小嗝嗝再次踏上寻找无牙的旅途，纵然这趟旅程荆棘密布。他相信他的龙也一定在某处努力着，只为与自己牵挂之人早日重逢。
无牙仔，可不是一只面对困难轻易认输的龙。他的夜煞永远是最棒的。
等我……无牙仔……
.
.
.
“嗖——”
嗯？
走过一条小溪时，他的视线敏锐地捕捉到了黑暗中穿梭的庞大身影。
那是什么？
他戒备起来，警惕地看向四周。那道身影仅仅是转瞬即逝。
若不是靠近小溪时小嗝嗝再次见到那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庞大身影，他还以为自己先前眼花了。
那是……
他眯起眼睛，黑夜里他只能大概看到黑色生物的身体轮廓，无法看清它的全貌。
当他打算进一步接近时，黑色生物回头了。
黑色的身体，黑色的四肢，黑色的尾翼，与蝙蝠别无二致的巨大翅膀，还有一双幽绿的大眼睛。
除了夜煞，还要什么生物符合这些身体特征呢？
天哪……天哪！
他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简直不敢相信幸福来得这么突然。
“无牙仔……无牙仔，太好了！”失而复得的惊喜直接碾过思考，他连想都没想就朝夜煞猛扑过去。他没想到居然会这么顺利，此时此刻能看到无牙仔平安地站在自己面前，所有忧愁仿佛顷刻间烟消云散。
果然，他还是离不开自己的龙。
果然，有你在，我才是[完整]的。
小嗝嗝用双臂环住夜煞的脑袋，把整张脸埋了进去，他没有注意到，在这个过程中夜煞尖锐的瞳眸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变得圆润。
“伙计，你伤到哪儿了，快给我看看。”小嗝嗝压抑着激动的心情为夜煞检查伤势，令他意外的是夜煞的身体完好如初，并没有负伤的迹象。
毫无线索。
小嗝嗝和艾瑞特来到无牙独自留下的悬崖上，那里看起来被炙热的龙息狂轰乱炸过一番，地上坑坑洼洼烧得焦黑。当时它那么虚弱，不可能在躲避这些龙息的同时全身而退，可是地上并没有血迹……
小嗝嗝心头陡然一紧，条件反射性地朝悬崖下望去——距离地面很高，若是人类从这里摔下去无疑会粉身碎骨，无牙仔是龙，但愿不会有生命危险。
一定不能有生命危险啊……
骑乘裂颅向下飞到靠近悬崖的地面，附近除了一个被石块极不规则地掩埋的石洞外，再无其他异常事物。小嗝嗝很想大声呼喊无牙，但这么做显然是打草惊蛇——毕竟还有另外一伙人跟他们同样在意无牙的下落。
无牙仔如果跌下悬崖一定伤的不轻，它应该就在这附近。
小嗝嗝隐约感觉这个被石块掩埋的洞口里好像有某种看不见的牵引力，让他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这是……
小嗝嗝仔细观察了这堵石块墙，要将其损毁肯定会弄出不小的动静，而且这个洞口以裂颅的身体大小无法通过。
要冒险试一试吗？
也许……无牙仔慌不择路，逃进了这里面？
犹豫再三，他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能再赌了。
现在走错一步都有可能万劫不复。
他眉头一皱，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一旁的艾瑞特问道：“对了，我在山洞里昏迷了多久？”
艾瑞特稍作思忖，回答说：“一天。”
这么说离开博克岛已经……五天了。
“计划有变。”小嗝嗝深呼一口气，活了活动手腕，“艾瑞特，我需要你现在回博克岛。”
“什么意思？”他诧异地问，“不找无牙了？等等，你不跟我们一起走？”
“听我说，”小嗝嗝平静地解释，“裂颅身躯庞大，容易暴露位置，不能在这座危机四伏的岛屿久留，这是其一。其二我很担心小克的状况，你现在必须回去，照我说的用打磨好的刀割下长在他身上的龙鳞。”
艾瑞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但他怎能放心把小嗝嗝一个人扔在这里？这里的确危机四伏，正因如此万一小嗝嗝被那伙人抓住，就是十死无生。
他的担忧小嗝嗝自然清楚。这位不再年轻的首领露出坦然的笑容，饱经风霜的面容处处流露着坚毅的神采。
他说：“我不可能把无牙仔丢在这儿，艾瑞特，我的儿子就交给你了。”
“……等我，我会组建一只小队来接你们。”艾瑞特知道多说无益，现在的首领早已不是原来的首领，他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何况，若失踪的龙不是无牙而是裂颅，自己也不可能心安理得地离开。
艾瑞特了解他，所以，作为本分首当其冲的就是服从首领的命令。
“小嗝嗝，保重。”
“你也是，多加小心，不要被巴洛他们发现了。”
简单的告别后，艾瑞特与裂颅迅速起飞，离开了这片不祥之地。小嗝嗝看着这一人一龙的身影畅通无阻地越来越小，最后化成一个黑点，舒了口气。
至少小克平安度过难关了。
那么现在……
小嗝嗝作为首领，曾经也很真挚地问过自己：你怕死吗？那时候，他肯定会回答：不怕。他是个不畏死的维京人，无论是在过去的任何一场战役中。
但现在，答案变了，他要回答：怕。
他怕的不是死亡带来的疼痛，自己已经死过两次，哪还在意这些疼痛呢？他怕的是自己没有尽到自己身为首领的职责，怕的是不能保护家人伙伴，怕的是自己一死了之而所有心系他的人却痛苦不已。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我已经是死过两回的人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但在此之前，任何威胁到博克岛的人，我绝不放过！
小嗝嗝紧握双手，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想起巴洛那张丑恶的嘴脸。
他不会让这个灵魂污浊的人活太久。
振作精神，小嗝嗝再次踏上寻找无牙的旅途，纵然这趟旅程荆棘密布。他相信他的龙也一定在某处努力着，只为与自己牵挂之人早日重逢。
无牙仔，可不是一只面对困难轻易认输的龙。他的夜煞永远是最棒的。
等我……无牙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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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嗯？
走过一条小溪时，他的视线敏锐地捕捉到了黑暗中穿梭的庞大身影。
那是什么？
他戒备起来，警惕地看向四周。那道身影仅仅是转瞬即逝。
若不是靠近小溪时小嗝嗝再次见到那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庞大身影，他还以为自己先前眼花了。
那是……
他眯起眼睛，黑夜里他只能大概看到黑色生物的身体轮廓，无法看清它的全貌。
当他打算进一步接近时，黑色生物回头了。
黑色的身体，黑色的四肢，黑色的尾翼，与蝙蝠别无二致的巨大翅膀，还有一双幽绿的大眼睛。
除了夜煞，还要什么生物符合这些身体特征呢？
天哪……天哪！
他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简直不敢相信幸福来得这么突然。
“无牙仔……无牙仔，太好了！”失而复得的惊喜直接碾过思考，他连想都没想就朝夜煞猛扑过去。他没想到居然会这么顺利，此时此刻能看到无牙仔平安地站在自己面前，所有忧愁仿佛顷刻间烟消云散。
果然，他还是离不开自己的龙。
果然，有你在，我才是[完整]的。
小嗝嗝用双臂环住夜煞的脑袋，把整张脸埋了进去，他没有注意到，在这个过程中夜煞尖锐的瞳眸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变得圆润。
“伙计，你伤到哪儿了，快给我看看。”小嗝嗝压抑着激动的心情为夜煞检查伤势，令他意外的是夜煞的身体完好如初，并没有负伤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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