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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修养了好些天，无牙的身体总算是没有大碍了。虽然高强度的战斗还无法进行，但简单的飞行和走路还是游刃有余的。
“那么现在，我们得去找到老爹。你有办法吗，没牙仔？”泽佛摸着下巴，眉头微皱看向一旁的自家夜煞。此刻它正闭着眼睛，扬起鼻子凝神地嗅着什么。
本来她没抱什么希望，但很快无牙便睁开眼睛，圆润的眸子里神采奕奕。
【找到了！】
不会吧……这么远都能闻到？
泽佛对龙族的嗅觉佩服得五体投地。
无牙瞥了她一眼，像是知道了她的心思，漫不经心又略显刻意地说了句——
【你不懂的还多着呢。】
无牙领头走在前面，一路追踪气味疾步而行。泽佛坐在云跃背上紧紧跟在它身后。
云跃告诉他，并不是无牙能超远距离嗅到小嗝嗝的气味，而是它与小嗝嗝多年来坚不可摧的羁绊使他们灵魂深处产生了某种共鸣，这种共鸣是个比较抽象的东西，不过通过它，相隔再远的人类和龙族只要还活着，终有一日能再次相见。
“这套说辞……是奶奶告诉你的吧？”
【聪明的姑娘。】
泽佛不得不承认，他对老爹和没牙仔那种超过友情亲情，甚至超过爱情的情感有一丢丢羡慕。在没遇上云跃之前，她日日夜夜都盼望着自己能够拥有一条龙并与其产生不可磨灭的友情。
而现在，她拥有了。泽佛相信他与云跃之间的联系迟早能达到心意相通的程度，就像老爹和没牙仔一样。
“云跃，你觉得没牙仔说的那群坏蛋……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据它所描述，那些人不仅有比麻醉剂效果更强的毒针弩，而且还有一群听从号令的骷髅暴龙。没牙仔的精神压制对它们没用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就算没牙仔只是半个阿尔法，运用精神操纵对付十头龙应该手到擒来才对。
没牙仔还说过它与其中一头骷髅暴龙近身搏斗时，丝毫没有感受到一个生物本有的生命力……
再加上血液带有铁锈味儿，凭空出现的死亡尖啸……
难不成……
不不不，这不可能，太匪夷所思了。
泽佛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但很快就被他否定。因为若真是如她所想，那么博克岛要面临的危机，便是史无前例的。
【不清楚，不过如果对上，我不会留情的。】
“嘿嘿，跟我想的一样。”
谈话间，两龙一人已经从山涧中的石窟里来回穿梭，最终来到一处四面环山的超大圆形山谷。
这地方就像一个巨夸张的竞技场。
泽佛如此评价。
无牙继续嗅着，忽然间疑惑地望了望四周，停下了脚步。就在刚才，它与小嗝嗝之间的感应不知为何切断了。
很奇怪，就像是一根本该完好无损的，比钢铁还要坚硬的线突然断裂开来，令它猝不及防
为什么……会这样？
“没牙仔，怎么了？”见思主心切的自家夜煞不知为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不解地问道。
无牙没有回答，它思索着“线”断开的原因，然而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它一筹莫展的时候，空气中忽然飘来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是……
它眯起眼睛，仅仅是嗅了一下，竖立的瞳孔立刻重回圆润。
小嗝嗝的味道！
它没有再去思考其他事情，因为小嗝嗝的味道越来越浓郁，仿佛他就活生生地站在在自己面前一般。它兴奋地迈开腿，朝散发味道的源头狂奔而去。云跃紧随其后。
小嗝嗝……我马上就能见到你了！
无牙再次加快了脚步。
————————————————
另一边，同样在山谷石窟中迅速穿梭的小嗝嗝正跟夜煞上演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
好吧，他承认他失算了。夜煞的追踪能力在龙族里真是数一数二的，他还没跑多远，背后就传来了翅膀扇动的声音。幸好这里的地形错综复杂，他得以在石窟中隐蔽自己的踪迹，才没那么快被夜煞抓住。
不过气味这种东西是没法轻易掩盖的。夜煞认准了小嗝嗝的气味，即便他再懂得如何利用地形躲藏，被夜煞找到也是迟早的事。
小嗝嗝背靠在一面石墙屏气凝神，他感觉夜煞离自己很近，所以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治标不治本。
真的……要对它动手吗？
小嗝嗝内心很纠结，本能告诉他要想摆脱这只夜煞唯有使用武力，但理智又限制了他的身体，他知道，这样做对那孩子不公平。
真的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么……
一不小心，小嗝嗝踢动了一块碎石。
糟糕！
离他仅有一墙之隔的夜煞顿时眯起眼睛，朝墙的背面缓缓移动。
【这味道……应该不会错。】
不行……现在动的话反而会完全暴露在它的视野之下！可是……
小嗝嗝一咬牙，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闷头跑向离他最近的一个岔路口。
必须甩掉他！
这是他心里唯一的念头。
殊不料，闻声而动的夜煞宛如离弦之箭般在他身旁掠过，瞬间移动到了他面前。
噢……雷神呐，我居然跟夜**速度，太蠢了……
夜煞看起来并没有对小嗝嗝的逃跑而愤怒至极，而是挣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用爪抬了抬他的两条胳膊，又从前到后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个遍。
【太好了，你没受伤啊……】
它开心地绕着小嗝嗝转了好几圈，然后一把把他抱进怀里。
【不过看你这么惊慌，那个抓你走的坏龙一定很可怕吧？】
“你……”小嗝嗝对夜煞突如其来的亲近行为搞得有点懵。
它不是应该很生气才对么？
这只夜煞未免太聪明了……我居然猜不出它的心思。
这让阅龙无数的小嗝嗝有点淡淡的忧伤。
修养了好些天，无牙的身体总算是没有大碍了。虽然高强度的战斗还无法进行，但简单的飞行和走路还是游刃有余的。
“那么现在，我们得去找到老爹。你有办法吗，没牙仔？”泽佛摸着下巴，眉头微皱看向一旁的自家夜煞。此刻它正闭着眼睛，扬起鼻子凝神地嗅着什么。
本来她没抱什么希望，但很快无牙便睁开眼睛，圆润的眸子里神采奕奕。
【找到了！】
不会吧……这么远都能闻到？
泽佛对龙族的嗅觉佩服得五体投地。
无牙瞥了她一眼，像是知道了她的心思，漫不经心又略显刻意地说了句——
【你不懂的还多着呢。】
无牙领头走在前面，一路追踪气味疾步而行。泽佛坐在云跃背上紧紧跟在它身后。
云跃告诉他，并不是无牙能超远距离嗅到小嗝嗝的气味，而是它与小嗝嗝多年来坚不可摧的羁绊使他们灵魂深处产生了某种共鸣，这种共鸣是个比较抽象的东西，不过通过它，相隔再远的人类和龙族只要还活着，终有一日能再次相见。
“这套说辞……是奶奶告诉你的吧？”
【聪明的姑娘。】
泽佛不得不承认，他对老爹和没牙仔那种超过友情亲情，甚至超过爱情的情感有一丢丢羡慕。在没遇上云跃之前，她日日夜夜都盼望着自己能够拥有一条龙并与其产生不可磨灭的友情。
而现在，她拥有了。泽佛相信他与云跃之间的联系迟早能达到心意相通的程度，就像老爹和没牙仔一样。
“云跃，你觉得没牙仔说的那群坏蛋……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据它所描述，那些人不仅有比麻醉剂效果更强的毒针弩，而且还有一群听从号令的骷髅暴龙。没牙仔的精神压制对它们没用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就算没牙仔只是半个阿尔法，运用精神操纵对付十头龙应该手到擒来才对。
没牙仔还说过它与其中一头骷髅暴龙近身搏斗时，丝毫没有感受到一个生物本有的生命力……
再加上血液带有铁锈味儿，凭空出现的死亡尖啸……
难不成……
不不不，这不可能，太匪夷所思了。
泽佛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但很快就被他否定。因为若真是如她所想，那么博克岛要面临的危机，便是史无前例的。
【不清楚，不过如果对上，我不会留情的。】
“嘿嘿，跟我想的一样。”
谈话间，两龙一人已经从山涧中的石窟里来回穿梭，最终来到一处四面环山的超大圆形山谷。
这地方就像一个巨夸张的竞技场。
泽佛如此评价。
无牙继续嗅着，忽然间疑惑地望了望四周，停下了脚步。就在刚才，它与小嗝嗝之间的感应不知为何切断了。
很奇怪，就像是一根本该完好无损的，比钢铁还要坚硬的线突然断裂开来，令它猝不及防
为什么……会这样？
“没牙仔，怎么了？”见思主心切的自家夜煞不知为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不解地问道。
无牙没有回答，它思索着“线”断开的原因，然而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它一筹莫展的时候，空气中忽然飘来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是……
它眯起眼睛，仅仅是嗅了一下，竖立的瞳孔立刻重回圆润。
小嗝嗝的味道！
它没有再去思考其他事情，因为小嗝嗝的味道越来越浓郁，仿佛他就活生生地站在在自己面前一般。它兴奋地迈开腿，朝散发味道的源头狂奔而去。云跃紧随其后。
小嗝嗝……我马上就能见到你了！
无牙再次加快了脚步。
————————————————
另一边，同样在山谷石窟中迅速穿梭的小嗝嗝正跟夜煞上演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
好吧，他承认他失算了。夜煞的追踪能力在龙族里真是数一数二的，他还没跑多远，背后就传来了翅膀扇动的声音。幸好这里的地形错综复杂，他得以在石窟中隐蔽自己的踪迹，才没那么快被夜煞抓住。
不过气味这种东西是没法轻易掩盖的。夜煞认准了小嗝嗝的气味，即便他再懂得如何利用地形躲藏，被夜煞找到也是迟早的事。
小嗝嗝背靠在一面石墙屏气凝神，他感觉夜煞离自己很近，所以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治标不治本。
真的……要对它动手吗？
小嗝嗝内心很纠结，本能告诉他要想摆脱这只夜煞唯有使用武力，但理智又限制了他的身体，他知道，这样做对那孩子不公平。
真的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么……
一不小心，小嗝嗝踢动了一块碎石。
糟糕！
离他仅有一墙之隔的夜煞顿时眯起眼睛，朝墙的背面缓缓移动。
【这味道……应该不会错。】
不行……现在动的话反而会完全暴露在它的视野之下！可是……
小嗝嗝一咬牙，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闷头跑向离他最近的一个岔路口。
必须甩掉他！
这是他心里唯一的念头。
殊不料，闻声而动的夜煞宛如离弦之箭般在他身旁掠过，瞬间移动到了他面前。
噢……雷神呐，我居然跟夜**速度，太蠢了……
夜煞看起来并没有对小嗝嗝的逃跑而愤怒至极，而是挣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用爪抬了抬他的两条胳膊，又从前到后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个遍。
【太好了，你没受伤啊……】
它开心地绕着小嗝嗝转了好几圈，然后一把把他抱进怀里。
【不过看你这么惊慌，那个抓你走的坏龙一定很可怕吧？】
“你……”小嗝嗝对夜煞突如其来的亲近行为搞得有点懵。
它不是应该很生气才对么？
这只夜煞未免太聪明了……我居然猜不出它的心思。
这让阅龙无数的小嗝嗝有点淡淡的忧伤。
突然，夜煞的耳朵向上竖起，脸上呆萌的表情一下子转变为面对危险时的龇牙咧嘴，转过身锐利的竖瞳紧紧盯着那条岔路口。
“怎么，出什么事了？”见夜煞这种反应与无牙仔在感应到危险时一般无二，他也顿时警惕了起来，“有敌人？”
夜煞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同一个方向。
“嗒嗒嗒嗒……”
没过一会儿，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响起，并且越来越近。小嗝嗝心头一惊，这分明是人类的脚步声，这样成群结队的阵势，应该就只有……WE！
他们……也在寻找无牙仔，所以进入了这座山谷？
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夜煞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张开的大嘴火光隐现。
“等等，不行。”小嗝嗝小声制止了它，“这里空间太狭窄，你这一枚炮弹打出去，碎石会把我们都埋住的。”
夜煞倒也挺听话，没有丝毫不情愿，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敌人正在逐渐靠近……
小嗝嗝抽出手腕剑套中的匕首，与夜煞轻手轻脚地靠近岔路口边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本来咱们人就少，巴洛还让我们分头行动，这肯定是个错误的决定。”
“他做的蠢事还少么？天天摆出一副老大的模样，真是恶心。”
“要我说，我们直接找到夜煞直接杀掉算了，反正又分不到我们的好处，还能让那家伙受到上面的处罚。”
“诶，好主意，就这么定……”
走在末尾的第四个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其他三人疑惑地向身后看去，惊恐地发现那个话说到一半的人已经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嗝嗝抹了脖子！
三人刚想大叫，不料身子陡然一沉，夜煞沉重的身体直接把他们压倒在地。别说喊叫，这一下子没有窒息而亡都算不错了。
“嗯，果然还是这样比较保险。”小嗝嗝随意地擦了擦匕首上残留的血迹。原来他们事先躲在了石窟顶端，等待四人接近后无声无息地将其一网打尽。
实际上一开始他是没有动杀心的，不过谁让这群命短的家伙好死不死提到了要对无牙仔下手呢？
“抱歉啊，我不会给你们机会，伤害我的家伙。”
“等……等一下……放过……”
小嗝嗝没有给他们三个任何求饶的时间，刀刀致命，了结他们的余生。
曾经，那么多无辜生灵对你们求饶的时候，你们，可曾动过一丝恻隐之心？
小嗝嗝厌恶是眼神冷冷地扫过这四个尸体，忽然间感到有一股奇怪的情绪在体内生根发芽。他像是如梦初醒般，瞳孔陡然回缩，略带茫然地看向自己的双手。
不对……哪里有问题……
就算他们再罪不可赦……可是……
这样杀人不眨眼的我，真的好么……
不，不，他们该死！
小嗝嗝转身快步走去，他不想再去看这些尸体，不想再看见尸体脸上挂着临死前惊恐万分的神情。
这些东西会让他难以抑制地产生罪恶感，即使他清楚自己杀的是丧失人性的恶人。
可是……
心里还是过意不去，为什么……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停下脚步，当他对自己做饭感到迷茫的时候，脑海里情不自禁地就会浮现出史图依克的身影。
那宽大的肩膀，粗壮的胳膊，给人无限安全感的厚实胸膛，都是他所不能与之比拟的。身为首领，他一直觉得自己不如父亲做事顺心而行毫不犹豫。
毫不后悔。
但首领，也会有自己的软肋。
小嗝嗝认为自己之所以重生前没能保护好博克岛，纯粹是因为他最大的软肋——对任何人毫无保留的善良。
既然老天眷顾给了他重来的机会，如果不吸取教训，那他有什么资格守护自己曾经失去过的一切？
我的善良……只会留给我信任的人，和龙。
夜煞默默地看着小嗝嗝的背影，他不知道这个人类的气息为何变得有些陌生，不过……他们并没有认识多久，或许这才是他本身的个性？
它晃了晃脑袋，通常这种时候，人类应该需要一个拥抱。一个温暖的拥抱胜过千言万语。
它这样想着，从背后轻轻抱住了小嗝嗝。
“……没事的，孩子，我很好。”小嗝嗝闭上眼睛，这次它他没急着想要挣脱，回头温和地摸了摸它的头，再次问道，“你愿意听我好好跟你讲讲么？愿意相信我能给你一个家么？”
夜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总算……
小嗝嗝大舒了一口气。
“那就好，孩子，首先……你得帮我找到我的伙伴……”
他还还没说完，夜煞忽然把他们搂进怀里，紧紧抱住不肯撒手。
又搞什么啊(Ｔ▽Ｔ)……
小嗝嗝拼尽全力也仅仅是把身子翻了个面儿，他听见了夜煞喉咙里传来阵阵充满威慑性的低吼，想来又是遇上了什么敌人。
不过这个“敌人”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
小嗝嗝几乎是在看见对方的同时，仿佛感觉自己心跳都要停止了。
沉默，似乎让时间变慢了……
.
.
.
“无……无牙仔？无牙仔！泽佛，云跃！你们……你们……怎么，怎么会在一起？”小嗝嗝激动得语无伦次，他认为无牙仔在看见自己后一定会疯了似的扑过来一顿狂舔，他甚至做好了脸上布满粘稠龙口水的准备，然而无牙仔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说，还露出了一副想要杀人的凶恶表情。
“老爹……嗨……”泽佛看了一眼紧紧搂住小嗝嗝的夜煞，又看了看身旁“正宫”身份的没牙仔，极其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而小嗝嗝此时也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尴尬地笑了笑，可任凭他如何使劲都无法逃脱夜煞的怀抱。
“怎么，出什么事了？”见夜煞这种反应与无牙仔在感应到危险时一般无二，他也顿时警惕了起来，“有敌人？”
夜煞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同一个方向。
“嗒嗒嗒嗒……”
没过一会儿，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响起，并且越来越近。小嗝嗝心头一惊，这分明是人类的脚步声，这样成群结队的阵势，应该就只有……WE！
他们……也在寻找无牙仔，所以进入了这座山谷？
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夜煞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张开的大嘴火光隐现。
“等等，不行。”小嗝嗝小声制止了它，“这里空间太狭窄，你这一枚炮弹打出去，碎石会把我们都埋住的。”
夜煞倒也挺听话，没有丝毫不情愿，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敌人正在逐渐靠近……
小嗝嗝抽出手腕剑套中的匕首，与夜煞轻手轻脚地靠近岔路口边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本来咱们人就少，巴洛还让我们分头行动，这肯定是个错误的决定。”
“他做的蠢事还少么？天天摆出一副老大的模样，真是恶心。”
“要我说，我们直接找到夜煞直接杀掉算了，反正又分不到我们的好处，还能让那家伙受到上面的处罚。”
“诶，好主意，就这么定……”
走在末尾的第四个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其他三人疑惑地向身后看去，惊恐地发现那个话说到一半的人已经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嗝嗝抹了脖子！
三人刚想大叫，不料身子陡然一沉，夜煞沉重的身体直接把他们压倒在地。别说喊叫，这一下子没有窒息而亡都算不错了。
“嗯，果然还是这样比较保险。”小嗝嗝随意地擦了擦匕首上残留的血迹。原来他们事先躲在了石窟顶端，等待四人接近后无声无息地将其一网打尽。
实际上一开始他是没有动杀心的，不过谁让这群命短的家伙好死不死提到了要对无牙仔下手呢？
“抱歉啊，我不会给你们机会，伤害我的家伙。”
“等……等一下……放过……”
小嗝嗝没有给他们三个任何求饶的时间，刀刀致命，了结他们的余生。
曾经，那么多无辜生灵对你们求饶的时候，你们，可曾动过一丝恻隐之心？
小嗝嗝厌恶是眼神冷冷地扫过这四个尸体，忽然间感到有一股奇怪的情绪在体内生根发芽。他像是如梦初醒般，瞳孔陡然回缩，略带茫然地看向自己的双手。
不对……哪里有问题……
就算他们再罪不可赦……可是……
这样杀人不眨眼的我，真的好么……
不，不，他们该死！
小嗝嗝转身快步走去，他不想再去看这些尸体，不想再看见尸体脸上挂着临死前惊恐万分的神情。
这些东西会让他难以抑制地产生罪恶感，即使他清楚自己杀的是丧失人性的恶人。
可是……
心里还是过意不去，为什么……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停下脚步，当他对自己做饭感到迷茫的时候，脑海里情不自禁地就会浮现出史图依克的身影。
那宽大的肩膀，粗壮的胳膊，给人无限安全感的厚实胸膛，都是他所不能与之比拟的。身为首领，他一直觉得自己不如父亲做事顺心而行毫不犹豫。
毫不后悔。
但首领，也会有自己的软肋。
小嗝嗝认为自己之所以重生前没能保护好博克岛，纯粹是因为他最大的软肋——对任何人毫无保留的善良。
既然老天眷顾给了他重来的机会，如果不吸取教训，那他有什么资格守护自己曾经失去过的一切？
我的善良……只会留给我信任的人，和龙。
夜煞默默地看着小嗝嗝的背影，他不知道这个人类的气息为何变得有些陌生，不过……他们并没有认识多久，或许这才是他本身的个性？
它晃了晃脑袋，通常这种时候，人类应该需要一个拥抱。一个温暖的拥抱胜过千言万语。
它这样想着，从背后轻轻抱住了小嗝嗝。
“……没事的，孩子，我很好。”小嗝嗝闭上眼睛，这次它他没急着想要挣脱，回头温和地摸了摸它的头，再次问道，“你愿意听我好好跟你讲讲么？愿意相信我能给你一个家么？”
夜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总算……
小嗝嗝大舒了一口气。
“那就好，孩子，首先……你得帮我找到我的伙伴……”
他还还没说完，夜煞忽然把他们搂进怀里，紧紧抱住不肯撒手。
又搞什么啊(Ｔ▽Ｔ)……
小嗝嗝拼尽全力也仅仅是把身子翻了个面儿，他听见了夜煞喉咙里传来阵阵充满威慑性的低吼，想来又是遇上了什么敌人。
不过这个“敌人”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
小嗝嗝几乎是在看见对方的同时，仿佛感觉自己心跳都要停止了。
沉默，似乎让时间变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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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无牙仔？无牙仔！泽佛，云跃！你们……你们……怎么，怎么会在一起？”小嗝嗝激动得语无伦次，他认为无牙仔在看见自己后一定会疯了似的扑过来一顿狂舔，他甚至做好了脸上布满粘稠龙口水的准备，然而无牙仔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说，还露出了一副想要杀人的凶恶表情。
“老爹……嗨……”泽佛看了一眼紧紧搂住小嗝嗝的夜煞，又看了看身旁“正宫”身份的没牙仔，极其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而小嗝嗝此时也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尴尬地笑了笑，可任凭他如何使劲都无法逃脱夜煞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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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它们应该没打起来，因为有小嗝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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