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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
【二十】
德雷戈……
这个名字……在哪儿听过……
头好痛……好痛……
在听见小嗝嗝念出这个名字时，夜煞的眼里忽然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随后它只感觉脑袋仿佛裂开了一般，钻心的疼痛让它忍不住捂着头趴在地上，发出几声轻微的哀嚎。
“呜……”
察觉到夜煞动静的小嗝嗝连忙在它身边蹲下，看它痛苦的模样很是困惑。
“你对它做了什么？”小嗝嗝扭过头冷冷地问道。它认为这是德雷戈搞的把戏。
“噢，不打算跟我好好叙叙旧吗？”被‘老朋友’狠瞪的德雷戈这才注意到小嗝嗝身旁的夜煞，他用审视的目光盯了这只夜煞一会儿，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原来，你在这儿啊。”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接下来说的话令小嗝嗝感到字字诛心——“实验室的待遇不好吗，为什么要跑呢？”
小嗝嗝的心头猛然一紧。
实验室……难道说？
这孩子，是从WE组织逃出来的么？
【实验……室……】
这三个字，在入耳瞬间，夜煞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到最大，紫红色的眸子里将它的某种情绪扩张到极致。这不是愤怒，而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就如同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在躲避毒蛇一样，拼命逃亡中所流露的难以掩盖的恐惧！
不要……不要……不要！！！
这是哪儿……这是哪儿？！！
四周是通体惨白的墙壁，面前是笑容狰狞的人类，身上是冰冷刺骨的镣铐。
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
它拼命扭动四肢，可根本无法挪动分毫。它无可奈何地看着面前穿着白大褂的人类拿出一把带有倒钩的小刀，离自己的胸膛越来越近。
唔……！！
人类若无其事地用小刀捅进了夜煞的胸膛，看似普通的刀刃却轻而易举地刺入了它黝黑坚硬的鳞甲，随即用力拔出，锋利的倒钩带出它的鲜血淋漓的皮肉，少许血液滴落在白地板上，显得格外猩红。
夜煞痛得手脚痉挛，它甚至不敢发出痛嚎，因为只要自己的胸口只要稍微一点一点起伏，伤口变回向外迸裂。
人类根本不在意夜煞的疼痛，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倒钩插着的肉块上，他仔细端详着肉块，眼里的希冀逐渐扭曲恶化为贪婪。
他将肉块包裹在一层白布中，转身离去。自始至终，他没有看夜煞一眼。
它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少天。
它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要遭此折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它唯一能确定的是，这里是地狱。
没有任何情感存在，利益至上，任人宰割的残酷地狱！
小白鼠在经历非人的残忍实验后至少能痛快地死去，而作为龙族，引以为傲的超强自愈力此时却成了它寻求解脱的最大阻碍。
穿着白大褂的人类会定时“抽取新鲜血肉”，它很想挣脱铁锁，他甚至想自行了断，可它根本做不到，它渴望人类可以对它下死手，就此解脱……但对欲望永无止境的人类来说，他们为了自己的目的怎么可能会放过一个随时提供实验数据的绝佳材料？
即使这材料，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生命。
到底待了多久……它记不清了。
到底在生死边缘徘徊了多少次，它也记不清了。
就连自己是如何逃出来的，它都不记得。
但它真的不愿再回忆起这段残酷的经历。
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我想起来？
为什么！
而现在，
夜煞浑身剧烈颤抖，它的视线变得一片血红，仿佛所有活物在它眼里都异化成了张牙舞爪的凶恶猛兽，视它为鲜嫩可口的食物。
它再也控制不住体内汹涌澎湃的怒火了。
“老……老爹，它有点儿不对劲。”
小嗝嗝当然发现了夜煞的异常，他知道自己应该马上从它身边离开。
但他的行动却慢过了夜煞。
【小嗝嗝！】
“嗖——！”一阵疾风在他眼前掠过，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栽倒。
等回过神来，小嗝嗝的胸甲上赫然出现了三道深深凹陷的爪痕！若不是无牙仔拉的及时，恐怕他整个人都要分成三段了！
而这几乎致命的攻击，居然是夜煞发出的！
小嗝嗝满脑子只有三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夜煞会突然攻击他？
在WE组织……它究竟，经历过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看来可以被称之为麻烦的可不止有我们啊，真是有意思，嘿嘿嘿……”巴洛幸灾乐祸地笑出声，他并不认识这只夜煞，一开始还以为它是小嗝嗝的伙伴。不过现在看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倒正和他意。
夜煞双目赤红，完全咧开的大嘴里尖利的獠牙显露无遗。它现在给予小嗝嗝的感觉，便是彻头彻尾的陌生。
是什么样的刺激可以把一头性情温顺的龙沦为嗜血恶魔？小嗝嗝不得而知，正如同他永远无法理解WE组织那披着人皮的灵魂究竟丑陋到何等地步一样。
“嘿……孩子，抱歉，我来晚了……”小嗝嗝尝试着接近他，可无牙仔用尾翼挡在了他面前，不让他再靠近这头丧失理智的野兽。
【小嗝嗝，它疯了，别管它了！】
“没事的，相信我好么？”小嗝嗝心里很难过，像它这样在WE实验室里遭受非人虐待的龙，一定很希望有人能来拯救它们吧……可随着时间流逝，希望，最终演变为绝望。
他没有发觉自己的语气哽咽了起来，向夜煞伸出手：“再也没有人会伤害你了。”
血红一片的视野里，夜煞似乎从中发现了一缕微光，这缕微弱的光芒，正在竭尽全力守住它内心最后一丝清明。
这是多么久违的温暖……
可惜了……
可惜……
你没有早点出现…
德雷戈……
这个名字……在哪儿听过……
头好痛……好痛……
在听见小嗝嗝念出这个名字时，夜煞的眼里忽然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随后它只感觉脑袋仿佛裂开了一般，钻心的疼痛让它忍不住捂着头趴在地上，发出几声轻微的哀嚎。
“呜……”
察觉到夜煞动静的小嗝嗝连忙在它身边蹲下，看它痛苦的模样很是困惑。
“你对它做了什么？”小嗝嗝扭过头冷冷地问道。它认为这是德雷戈搞的把戏。
“噢，不打算跟我好好叙叙旧吗？”被‘老朋友’狠瞪的德雷戈这才注意到小嗝嗝身旁的夜煞，他用审视的目光盯了这只夜煞一会儿，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原来，你在这儿啊。”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接下来说的话令小嗝嗝感到字字诛心——“实验室的待遇不好吗，为什么要跑呢？”
小嗝嗝的心头猛然一紧。
实验室……难道说？
这孩子，是从WE组织逃出来的么？
【实验……室……】
这三个字，在入耳瞬间，夜煞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到最大，紫红色的眸子里将它的某种情绪扩张到极致。这不是愤怒，而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就如同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在躲避毒蛇一样，拼命逃亡中所流露的难以掩盖的恐惧！
不要……不要……不要！！！
这是哪儿……这是哪儿？！！
四周是通体惨白的墙壁，面前是笑容狰狞的人类，身上是冰冷刺骨的镣铐。
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
它拼命扭动四肢，可根本无法挪动分毫。它无可奈何地看着面前穿着白大褂的人类拿出一把带有倒钩的小刀，离自己的胸膛越来越近。
唔……！！
人类若无其事地用小刀捅进了夜煞的胸膛，看似普通的刀刃却轻而易举地刺入了它黝黑坚硬的鳞甲，随即用力拔出，锋利的倒钩带出它的鲜血淋漓的皮肉，少许血液滴落在白地板上，显得格外猩红。
夜煞痛得手脚痉挛，它甚至不敢发出痛嚎，因为只要自己的胸口只要稍微一点一点起伏，伤口变回向外迸裂。
人类根本不在意夜煞的疼痛，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倒钩插着的肉块上，他仔细端详着肉块，眼里的希冀逐渐扭曲恶化为贪婪。
他将肉块包裹在一层白布中，转身离去。自始至终，他没有看夜煞一眼。
它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少天。
它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要遭此折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它唯一能确定的是，这里是地狱。
没有任何情感存在，利益至上，任人宰割的残酷地狱！
小白鼠在经历非人的残忍实验后至少能痛快地死去，而作为龙族，引以为傲的超强自愈力此时却成了它寻求解脱的最大阻碍。
穿着白大褂的人类会定时“抽取新鲜血肉”，它很想挣脱铁锁，他甚至想自行了断，可它根本做不到，它渴望人类可以对它下死手，就此解脱……但对欲望永无止境的人类来说，他们为了自己的目的怎么可能会放过一个随时提供实验数据的绝佳材料？
即使这材料，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生命。
到底待了多久……它记不清了。
到底在生死边缘徘徊了多少次，它也记不清了。
就连自己是如何逃出来的，它都不记得。
但它真的不愿再回忆起这段残酷的经历。
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我想起来？
为什么！
而现在，
夜煞浑身剧烈颤抖，它的视线变得一片血红，仿佛所有活物在它眼里都异化成了张牙舞爪的凶恶猛兽，视它为鲜嫩可口的食物。
它再也控制不住体内汹涌澎湃的怒火了。
“老……老爹，它有点儿不对劲。”
小嗝嗝当然发现了夜煞的异常，他知道自己应该马上从它身边离开。
但他的行动却慢过了夜煞。
【小嗝嗝！】
“嗖——！”一阵疾风在他眼前掠过，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栽倒。
等回过神来，小嗝嗝的胸甲上赫然出现了三道深深凹陷的爪痕！若不是无牙仔拉的及时，恐怕他整个人都要分成三段了！
而这几乎致命的攻击，居然是夜煞发出的！
小嗝嗝满脑子只有三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夜煞会突然攻击他？
在WE组织……它究竟，经历过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看来可以被称之为麻烦的可不止有我们啊，真是有意思，嘿嘿嘿……”巴洛幸灾乐祸地笑出声，他并不认识这只夜煞，一开始还以为它是小嗝嗝的伙伴。不过现在看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倒正和他意。
夜煞双目赤红，完全咧开的大嘴里尖利的獠牙显露无遗。它现在给予小嗝嗝的感觉，便是彻头彻尾的陌生。
是什么样的刺激可以把一头性情温顺的龙沦为嗜血恶魔？小嗝嗝不得而知，正如同他永远无法理解WE组织那披着人皮的灵魂究竟丑陋到何等地步一样。
“嘿……孩子，抱歉，我来晚了……”小嗝嗝尝试着接近他，可无牙仔用尾翼挡在了他面前，不让他再靠近这头丧失理智的野兽。
【小嗝嗝，它疯了，别管它了！】
“没事的，相信我好么？”小嗝嗝心里很难过，像它这样在WE实验室里遭受非人虐待的龙，一定很希望有人能来拯救它们吧……可随着时间流逝，希望，最终演变为绝望。
他没有发觉自己的语气哽咽了起来，向夜煞伸出手：“再也没有人会伤害你了。”
血红一片的视野里，夜煞似乎从中发现了一缕微光，这缕微弱的光芒，正在竭尽全力守住它内心最后一丝清明。
这是多么久违的温暖……
可惜了……
可惜……
你没有早点出现…
正当夜煞想要伸手触摸那缕微光时，它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
.
.
【不……】
夜煞的瞳眸重新变回正常的紫红色，它第一眼就看见了小嗝嗝胸甲里骇人的爪印。
这是我……干的？
“再也没有人会伤害你了。”
不……会有的。人类的欲望只会不断膨胀，即使你们不会，但伤害我们的人，绝对在你们数倍以上。
“我会保护你，博克岛会容纳所有龙，相信我，好吗？”
我相信你……但是……
只有你而已……
而且我现在已经……没有颜面再面对你了……
再多言语，再多挽留，最终只会化作一句苍白无力的——
【对不起。】
.
夜煞轻轻吐出这三个字，独自一龙转身飞奔而去——
“想跑？做梦！骷髅暴龙，给我截住它！”巴洛一声令下，早在石窟外等候许久的暴龙群应声蜂拥而至，嘶吼着冲向众人。
“等等！”
“老爹，别管他了！”泽佛一把拉住已经迈开步子的小嗝嗝的手，另一只手紧紧握住拔出的长剑，“我们得赶快突围出去！”
【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它充满留恋地望了小嗝嗝最后一眼，随后继续埋头飞奔。
夜煞越跑越远，毫不停歇，至少有三只暴龙跟在它后面追了出去，直到它们消失在小嗝嗝的视线里，他才猛然间意识到——
它是在帮他们引走敌人，增大他们生还的可能。
可同时被三只暴龙盯上，它又该如何脱身？
云跃和无牙仔朝冲他们飞来的龙群吐出龙息，爆炸的轰响声不绝于耳。
两龙分别护着小嗝嗝和泽佛，且战且退。就算它们本事实力强劲，却双拳难敌四手。暴龙占据了绝对的数量优势，忍耐许久的无牙仔很快就把六枚电浆炮统统发射出去了。
“轰！轰——”
数枚暴龙的龙息汇聚在一起，竟然将庞大厚实的山体炸出一个大窟窿。
“好机会！无牙仔，云跃，我们走！”小嗝嗝翻身跃上无牙仔的背，泽佛也翻上云跃的背。两人两龙同时腾空而起从炸穿的山体窟窿飞了出去。暴龙群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逃不掉的，呵呵……”德雷戈坐在领头的暴龙背后，发出指令，“朝悬崖开火。”
座下的暴龙立刻执行，喷出的龙息撞击在峭壁上炸裂开来，碎石顿时倾泻而下——
正处于碎石下坠范围的无牙仔和云跃不得不减缓速度以免被碎石砸中，而成功避开坠石后德雷戈已经离他们近在咫尺。
紧接着，德雷戈在龙背上站了起来，接下来的举动大大超乎了小嗝嗝的预料。
他跳了起来——
他从暴龙背后突然跳了起来，以一种极其夸张的高度和弧度不偏不倚砸向无牙仔——
.
.
.
【不……】
夜煞的瞳眸重新变回正常的紫红色，它第一眼就看见了小嗝嗝胸甲里骇人的爪印。
这是我……干的？
“再也没有人会伤害你了。”
不……会有的。人类的欲望只会不断膨胀，即使你们不会，但伤害我们的人，绝对在你们数倍以上。
“我会保护你，博克岛会容纳所有龙，相信我，好吗？”
我相信你……但是……
只有你而已……
而且我现在已经……没有颜面再面对你了……
再多言语，再多挽留，最终只会化作一句苍白无力的——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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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煞轻轻吐出这三个字，独自一龙转身飞奔而去——
“想跑？做梦！骷髅暴龙，给我截住它！”巴洛一声令下，早在石窟外等候许久的暴龙群应声蜂拥而至，嘶吼着冲向众人。
“等等！”
“老爹，别管他了！”泽佛一把拉住已经迈开步子的小嗝嗝的手，另一只手紧紧握住拔出的长剑，“我们得赶快突围出去！”
【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它充满留恋地望了小嗝嗝最后一眼，随后继续埋头飞奔。
夜煞越跑越远，毫不停歇，至少有三只暴龙跟在它后面追了出去，直到它们消失在小嗝嗝的视线里，他才猛然间意识到——
它是在帮他们引走敌人，增大他们生还的可能。
可同时被三只暴龙盯上，它又该如何脱身？
云跃和无牙仔朝冲他们飞来的龙群吐出龙息，爆炸的轰响声不绝于耳。
两龙分别护着小嗝嗝和泽佛，且战且退。就算它们本事实力强劲，却双拳难敌四手。暴龙占据了绝对的数量优势，忍耐许久的无牙仔很快就把六枚电浆炮统统发射出去了。
“轰！轰——”
数枚暴龙的龙息汇聚在一起，竟然将庞大厚实的山体炸出一个大窟窿。
“好机会！无牙仔，云跃，我们走！”小嗝嗝翻身跃上无牙仔的背，泽佛也翻上云跃的背。两人两龙同时腾空而起从炸穿的山体窟窿飞了出去。暴龙群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逃不掉的，呵呵……”德雷戈坐在领头的暴龙背后，发出指令，“朝悬崖开火。”
座下的暴龙立刻执行，喷出的龙息撞击在峭壁上炸裂开来，碎石顿时倾泻而下——
正处于碎石下坠范围的无牙仔和云跃不得不减缓速度以免被碎石砸中，而成功避开坠石后德雷戈已经离他们近在咫尺。
紧接着，德雷戈在龙背上站了起来，接下来的举动大大超乎了小嗝嗝的预料。
他跳了起来——
他从暴龙背后突然跳了起来，以一种极其夸张的高度和弧度不偏不倚砸向无牙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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