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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良堂)(孟鹤堂×周九良)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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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堂)自欺欺人(十五)
文笔拙劣,还请见谅。
圈地自萌,请勿上升真人。
“哥,这个是……”
周九良望着手里的股权转让书不由得瞪大了眼,
张了张嘴,却是没有把话说完。
“签了它,这样以后你也就是孟氏集团的第二掌握话语权的人了,
我爸再怎么想要对付你,紧凭你手里的股份以及这么些年我拉拢的势力,他最后也不会怎么样的。”
孟鹤堂扯散了领带,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股权转让书从抽屉里拿出来递给周九良,
上面他早已签好了字,孟氏集团一半股权将转让给周九良,
这不仅仅是赠与,更多的是他想弥补,
亦或许是,为了保护。
周九良攥紧了手指,文件起的褶皱似乎是他在心口处因那人的一往情深而起的涟漪,
只不过,他现在却已是回不了头。
揽过那人的腰伏在那人那人肩膀处,语调里的感动与隐隐的微颤却是与他脸上的冷硬严重的不相符。
“哥,谢谢你。”
扬起的唇角带着些许残忍的笑,
这个时候停手,那么,他这些年来做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的。
孟鹤堂或许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些污秽照片,会是周九良剪辑清洗出来的。
着手查了监控,除了周九良和秘书小玲日常出入他的办公室外,再无其他外人,
孟鹤堂疲惫的揉了揉鼻梁,这两个人,不管是谁他都怀疑不了,
一个是他爱的小孩儿,而另一个,是跟了他多年忠心耿耿为他做事的下属,
照片这事儿,也只能不了了之,他没那个勇气能够查下去并且承担其后果。
只能说屋漏偏逢连阴雨,家庭矛盾还没解决,度假区的建造又出现了纰漏,
工地施工期间出了事故,多名工人重伤被紧急送往医院,而负责监工的负责人却携工程款潜逃,
孟鹤堂一方面要安排下属去处理工人家属的索赔问题,
而另一方面又要派人压下这一事故在社会上的传播。
很明显的,在这个网络发达的互联网时代,即使再有钱,也是有压不住的负面消息的,
与明盛集团的合作本就是大工程,这一负面消息一传出来,自然那面负责人不乐意了。
“刘总,其实这个……喂?喂!”
孟鹤堂烦躁的丢开早已被挂断的手机,明盛集团这边的负责人根本不给任何解释的机会,
出了这等事,如果双方都能有商榷的空隙,其实也没什么大影响,
只是刘筱亭这个人,只一句让他全额退款以及赔偿一切损失的回答,却是连让他说一句话的空隙都不给。
这边刚烦躁的扒乱了头发,栾云平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栾哥,怎么了?”
孟鹤堂稳了稳有些躁乱的心绪,沉声问着。
“孟儿,出事儿了,你看看网上最新爆出的新闻!”
栾云平语气不同于往常那般沉稳,急切的音调不自觉的让孟鹤堂也跟着绷紧了神经。
鼠标滑动点击,映入眼帘的,便是他与九良在办公室内激情缠绵的照片,
连着几张切换,他的丑态被无限放大,传播点击量以及评论数只增不减,
谩骂,吐槽,嘲弄,讽刺,
一条一条让孟鹤堂霎时白了脸色,抿紧的唇瓣透着股病态的白,
脑袋里的嗡鸣声让他根本听不清手机里栾云平的呼唤。
“孟儿!孟儿!你听见了吗?”
栾云平在电话里扬声呼唤着,这才拉回孟鹤堂片刻清醒的意识。
“栾哥,我在。”
近乎失了气力般颓然的倒进办公椅背里,哑着嗓子唤着。
“孟儿,这明显就是针对你而来的。工地那边我也派人去查了,周边的监控探头都被清除了,
而且,我刚得到那边人的传话,税务局已经盯上孟氏了,说是有人举报孟氏集团大面积的偷税漏税,已经决定立案调查了。
很明显,是有人故意要整你!”
栾云平急切的语调里满满都是对孟鹤堂的关心,
他已经动用所有关系尽力去弥补了,只希望能够尽快将事件压下去,能够减轻事件所带来的不良后果。
“栾哥,谢谢你。”
孟鹤堂贴着手机,轻声道谢,
不用他问,自然也能知道栾云平替他所做的一切,只能说他这次,栽的有些狠。
接到家里的电话的时候,孟鹤堂正埋头在大堆大堆的财务账目表里,
自从朱鹤松请了婚假,财务部门就全权交给了周九良打理,
他也是着实信任他,拿过来的报表简单翻阅了一下便签上了名字,
今日嘱托小玲再去拿来翻阅,其中的蹊跷让他止不住拧起了眉。
“喂,妈,怎么了?”
孟鹤堂扶了扶疼到要炸裂的额头,努力装出一派淡然的声音轻声问着。
“鹤堂……你爸心脏病发晕倒,我……我现在在医院……”
电话里孟妈断断续续的哭泣让孟鹤堂瞬间紧绷了神经,
大脑有一瞬的空白,简单安慰了几句之后便拿起一旁的车钥匙火速冲出了办公室。
手术室的红灯还在亮着,孟鹤堂凝望着那刺眼的红色,身体僵硬的站立在一角,
安抚母亲回了家,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他一人孤寂的背影。
夏日炎炎,阵阵凉爽的夜风从敞开的窗户灌了进来,吹拂着孟鹤堂挺直的脊背,
白色衬衫随之小幅度的鼓动,轻擦着那人的腰腹,勾勒出那人优雅的线条。
不知什么时候,走廊拐角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平稳而又有力,
每一下似乎都踩在了孟鹤堂的心上,轻碾过去,留下怎么也抹不掉的印记。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1楼2019-06-05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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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鹤堂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手指微蜷,指尖窝进肉里,
    隐隐泛白的指节和微微颤抖的动作,背后所压抑的情感,又怎么是一句两句说的清的?
    来人在他的身旁站定,眼神隐隐有些飘忽,望着那冰冷的红色不自觉的撇了撇唇角。
    “为什么?”
    孟鹤堂紧绷着身体,哽了几次喉咙,终是咬牙问出声,
    通红的眼眶里,原本是一汪秋水温婉如玉的眼眸此刻却是溢满了红色,
    那细细的血丝以及翻涌着的滔天的怒意与不敢置信交织,复杂的心绪几乎快要将他整个人撕裂。
    孟氏集团股票大跌,短短一天内,之前与孟氏集团交好的合作商纷纷提出要终止合约,
    税务局对他发来传票,工地工人家属联名堵在公司门口索要赔偿,
    网络上关于他的负面新闻多到压都不下,
    而这一切的一切,
    都是源自他最信任也最不愿怀疑的人。
    周九良嗤笑一声,终于不再掩饰他所本来的面目,懒懒散散的靠在墙壁上,
    斜睨着眼眸望着对面那个脸色苍白的男人,胸口处晕散开来的酸疼硬生生被他心头肆意冲撞的仇恨狠狠压下,
    扬着一抹残忍的笑,轻声反问着:
    “哥哥,这个问题你还用问我吗?你们孟家,欠我的。”
    声音虽是不大,但字字都砸在了孟鹤堂的心头上,
    微抖着干燥失了血色的唇,原本眸底的光渐渐黯淡了下去,
    紧退了两步靠在墙壁上,失了气力的身体隐隐有些站不住。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周九良扬了扬唇角,眸底的冷意几乎让他整个人都瞬间笼罩在不可挥散开的阴霾里,
    站直身体一步一步,带着一身被压抑了多年的戾气靠近那个脸色苍白如纸的人,
    微侧头紧紧盯着那人紧颤的瞳孔,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笑得无比的狰狞。
    “如果我说,从十六年前,我爸妈出事那天,我就知道了,你信吗?”
    那人微低的呢喃一字不落的灌进孟鹤堂的耳畔,
    曾经那个让他可以豁出性命来保护的小孩儿,
    此刻,却用最残忍的方式来告诉他,
    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深谋远虑的骗局罢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2楼2019-06-05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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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8 10: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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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堂)自欺欺人(十六)
      文笔拙劣,还请见谅。
      圈地自萌,请勿上升真人。
      孟鹤堂苍白的脸色透着股深深地无力与不知所措,
      隐隐有些干裂起皮的唇瓣失了以往的红润,微微抖动的动作着实让人心疼。
      紧靠着墙面的背因腿部的微软下滑了几寸,强撑着最后破碎仅存的理智稳住心绪,苦涩的扬了扬唇角。
      “原来……这么多年……你都是在骗我啊,呵……”
      孟鹤堂湿成一片汪洋大海的眼眸里散开一圈圈红晕,
      长长的眼睫抖动的不像话,微扬起望进那人的眸底。
      “周九良……你演技真好。”
      溢出唇角的破碎音调卷着丝丝哽咽轻飘飘的砸进周九良的耳朵里,
      震得他隐隐有些稳不住那层坚硬的城墙,漆黑的瞳孔微微震颤,
      却仍是抿着唇瓣冰冷着一张脸嗤笑出声。
      “我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谁让你……是那个人的儿子,又谁让你……偏偏喜欢我呢。”
      两人之间曾经温馨甜蜜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周九良的手撑在孟鹤堂的身侧,
      两人原本亲昵如恋人的动作,此刻,却是满含讽刺与压抑。
      手术室的灯总算灭了,大门被打开,医生一身手术服疲惫不堪的从手术室内走出,
      孟鹤堂忙推开眼前那人,仓皇的冲了过来。
      “医生,我爸……他怎么样了?”
      孟鹤堂紧抓医生的胳膊,通红的双眼紧盯着眼前那人,
      他等了近五个小时的期盼,终是在医生摘下口罩,一声无奈的叹息里彻底的被搅碎,散落一地。
      “抱歉,我们尽力了,请节哀。”
      一时之间的打击让孟鹤堂眼前一黑,腿脚发软的跪倒在地,
      周九良下意识的冲过来接住那人失了力的身体,却在反应过来时而僵了神色,
      只是孟鹤堂也顾不得那人的反常举动,模糊的视线里,只有他隐隐颤抖的双手。
      医生以及护士见惯了生离死别,也只是简单安慰几句,边匆匆离去,
      空旷的楼道里,只余周九良与孟鹤堂两人。
      孟鹤堂苦笑着扬起一双泪眸,望着那个让他爱到骨子里却又要置他于死地的人,
      熟悉的面容此刻却是陌生的可怕。
      他从未看透过他,他的小孩儿,单纯而又天真,而眼前的这个人,阴险的让他胆寒。
      “你满意了?周九良……你可真狠。”
      紧缩的瞳孔里倒映着那人挂着满脸泪痕的瘦削脸庞,
      眸底的灰色如一块巨石压制在他的胸口,一时竟让他隐隐有些喘不过气。
      因复仇后的畅快与胸口处的酸闷交织,让他瞬间赤红了眼,
      连带着扶着那人肩膀的手,都隐隐加重了力道。
      “我狠?孟鹤堂,跟你们孟家对我所做的一切相比,我做的,不及其三分。
      孟毅,死有余辜,而你,”
      周九良残忍一笑,手下的力道几乎是用了全力,疼的孟鹤堂不自觉的皱起了眉。
      “也是逃不掉的,你们孟家,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那混着冷意的压抑气音如立起的毒蛇一般,紧紧将他缠绕禁锢在原地,
      连上前追那人的气力都没有,唯有傻傻的跪在地上,红着双眼望着那冰冷的手术室门,
      不知过了多久,才抬起颤抖的手捂住挂着冰冷泪痕的脸,
      低低的啜泣转化成一声声沙哑的低笑,最终彻底化为一记记混着他血泪的悲笑,
      眸中的血丝拉满了整个眼球,
      乌黑的发丝有几绺不听话的散落下来,盖住了他光洁的额头,添了几丝颓废。
      孟鹤堂笑得几近面部狰狞,暗哑的嗓子似要费尽最后一丝气力碾压着一声声悲鸣,
      颗颗滚烫的泪珠在阵阵夜风吹拂下化为一记记冰凉,
      空荡荡的楼道里,唯有他一声声笑,在静静回荡。
      他终是输了,而且,睡得彻底。
      “孟先生,这是法院的传票,跟我们走一趟吧。”
      孟鹤堂颓然的出了医院门,便背一脸正直严肃的司法人员给拦住了去路。
      望着那张冰冷的传票,孟鹤堂挑了挑唇角,却是连一记笑容都扯不出来。
      周九良想要置他于死地,他成全他。
      孟鹤堂最终被判了刑,偷税漏税情节严重,被判有期徒刑四年。
      当听到这一结果时,孟鹤堂心里并没有起太大的波澜,
      聪明如他,早已算好了每一步,他只有被动接受的选择。
      当冰凉的手铐落在自己的手腕上时,孟鹤堂反而笑了。
      他护了爱了十六年的人儿啊,送给他最贵重的礼物,可能就是这副手铐了,
      这是他拿整个孟氏集团以及他卑微到尘埃里的尊严换来的,着实沉重的很。
      栾云平一脸倦怠的望着玻璃窗那边的孟鹤堂,那人憔悴的简直不像样,
      挂在那人身上的囚服松松垮垮,从领口裸露出的锁骨瘦削的可怕,
      本就有棱角的脸庞此刻更是没了肉,颧骨微凸,唯显一双大大的眼眸,
      只是如今却是灰暗一片,再无以往的意气风发。
      “孟儿……”
      只是轻唤一声,栾云平就忍不住红了眼,哽着喉咙再也说不出下一句。
      “栾哥,我还好,不用担心。”
      孟鹤堂努力扯出一抹淡笑,想要安抚对面那个人,却是让他彻底溢出了眼泪。
      “孟儿……我对不起你……伯母……出事儿了。”
      栾云平实在是压抑不住,这么多年从未哭过的他,此刻却像一个犯了错等着被训斥的孩子一般,哭的不能自已。
      因为栾云平的一句话,孟鹤堂脸上强装的淡然彻底龟裂,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1楼2019-06-07 0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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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控的从座椅上站起身扑向玻璃窗大声嘶吼质问着:
        “我妈怎么了?!啊?!她怎么了!”
        只是却被狱警毫不留情的给拽住身体紧按了回去。
        “栾哥!你说话啊!我妈……她到底怎么了?!”
        孟鹤堂气喘吁吁的赤红着眼紧盯着那人反问着,本就白皙的皮肤此刻更是惨白的不像样。
        “伯母……自杀了。”
        栾云平咬牙溢出这几个字,头沉重的却是无法抬起去面对他,
        孟鹤堂进去之前千叮咛万拜托他让他照顾好伯母,只是他也没有料到,遭受打击的孟妈会失控干出自杀的事儿,
        直接从孟氏集团顶楼一跃而下,连挽救的机会都没有。
        孟鹤堂脑子嗡的一响,眼前蓦然漆黑一片,
        待在缓过来时,是栾云平焦急的趴在玻璃窗外唤着他的名字的模样。
        凄凉的扬了扬笑,泪水不自觉的沿着泛起红晕的眼角滑下,
        顺着他的唇角溢进口腔,苦的他拧紧了眉。
        “哥,我喜欢你。”
        “哥,等我长大了,换我保护你。”
        “哥,不要这么累,我会心疼。”
        “哥哥,你们孟家,欠我的。”
        ……
        周九良啊周九良,
        你的心,可真狠。
        孟氏集团面临破产,明盛集团幕后总负责人周九良出面伸出援手,挽回了其悲惨的局面,
        孟氏集团正式改名为周氏集团,明盛也化为周氏集团下的一个分公司,
        原本停滞不动的孟氏,在周九良的带领下渐渐重新运作了起来。
        周九良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脚下的车水马龙,
        背后空旷的办公室内,唯有钟表的嘀嗒声在作响。
        他的仇报了,他抢回了自己的东西,
        凛厉的眸微微眯起,抿起的唇瓣却是无法诉说他此刻心中的郁结,
        原本是该值得高兴的事儿,此刻的他,却是没有一丝愉悦。
        微抚上隐隐像是堵了一口气的心口,不自觉的拧起了眉,
        仰头将杯中的烈酒喝下,辛辣的味道充斥在他的口腔,灼痛了他的喉咙,最后烫了他的胃。
        “良儿,以后别喝酒了,多伤胃,以后有哥呢。”
        耳畔似乎又想起那人的温言侬语,紧握着酒杯的手指隐隐泛白,
        最终被狠狠置于地上化为一片碎渣,在阳光下闪动着冰冷的寒光。
        周九良狠狠的将自己摔进办公椅内,烦躁的扒了扒头发,长叹口气,
        手里拿过摆放在一旁的一家三口的照片,眸光复杂。
        “爸,妈,我成功了。
        可……为什么,我却开心不起来?”
        语气中的迷茫和苦恼,没人能够应答,唯有一室的冷清与其陪伴,
        钟表滴滴答答,周九良窝在沙发上小睡,
        只是,不管他再冷,都没有人在为他体贴的披上毛毯了。
        “哥……”
        睡梦中的人拧紧了眉,发出一声呓语,可惜,却无人应答。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2楼2019-06-07 0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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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6楼2019-06-09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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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堂)自欺欺人(十八)
            文笔拙劣,还请见谅。
            圈地自萌,请勿上升真人。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驱赶了一地的灼热,换上了凉爽的轻纱,
            遥遥一辆出租车从远处开来,最终在孟宅门前停下,
            车门打开,孟鹤堂叹了口气从车内下来。
            白天他来过一趟,想要取回他父母的遗物,只是院内的负责看管宅院的佣人却是不允许他的进入,
            等到里面的人打了电话,才告知他,让他晚上等房子的主人回来了,会让他拿回他想要的东西。
            房子的主人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是谁,站在大门前踌躇了一会儿,终是抬手推开,
            望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宅院,孟鹤堂内心不由得一阵酸涩,
            边边角角似乎都有着他那些想要努力忘记,却怎么也抹杀不去的回忆,
            迈着有些缓慢的脚步扫望着,眸底的感慨还未收起,手刚抬起准备按响门铃,只是门里的人却早他一步,
            一时间,四目相对,微怔之中,又不知夹杂了多少让人难以揣测的心绪。
            先是孟鹤堂反应过来,望着站在门里扬着一双漆黑眼眸直直看着他的那人,敛起眸底的惊愕淡笑着开口:
            “周先生,还真是巧,我只是来拿一些陈旧东西来的,本不想惊扰你的。”
            周九良因那人客套而又疏远的话语不自觉的拧起了眉,
            眼眸紧盯着那人不失风度淡然处之的面容,本是漆黑成一团的眼珠在无意间瞥见那点点斑白的印记时却无意识的紧缩起了瞳孔,
            抿了抿唇,不发一言,只是侧身让过空间示意。
            孟鹤堂弯了弯眼眸,绕过那人进入,屋内还是一如往常那般,
            什么都没有变,只是,在这里的人,却是再也寻不回了。
            孟鹤堂稳了稳神色,直接往楼上走去,身后那人并没有跟着,
            但他仍旧能感受到那人紧迫的目光,似乎要看穿他整个人,
            脚下的步伐虽是稳健,只是隐隐恐慌的心还是让他止不住有些痛苦的拧起了眉。
            简单收拾了一下父母的遗物,孟鹤堂抱着箱子缓缓下了楼,
            那人正百无聊赖的依靠在沙发上望着播放着广告的电视出神,
            听到他的动静不自觉的抬起了眸,有些涣散的意识渐渐汇集,
            静静倒映着那人虽是简简单单一套休闲衣裤,却掩盖不住他骨子里的温润气质的身影。
            “收拾完了?”
            周九良支起身子,如拉家常般不经意的询问着,
            声音不似曾经那般年少轻狂,却又不失其张扬混杂着一些老练的沉稳。
            “嗯,都收拾完了。”
            孟鹤堂沉了沉气,扯开笑容回复着,只是明亮的眸子虽是弯起,却是没有半点鲜活的笑意。
            周九良站起身,一步一步向他走来,脚步虽轻,却如那天在医院时那般沉重,
            每一下都似乎踩在他的心口处,虽不如以往那边疼,却也是让他心口发闷。
            周九良在那人面前站定,两人之间仅仅不过是相差几十厘米,却如同中间隔了千山万水,不是谁想要迈就能迈过去的。
            “你不热吗?”
            周九良拧着眉头猛然蹦出一句,如今的北京城,即使是夜晚也是近三十度的,
            而孟鹤堂一身长袖长裤,即使额角已经浸满了密汗,可那人还是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哦,还成。周先生,既然东西我拿到了,那我就先走了,打扰了。”
            孟鹤堂抬起一只手擦了擦汗,淡笑开口,随即就准备抬起脚步欲转身离开,却因身后那人一声唤而止住了脚步。
            “孟鹤堂!”
            周九良见那人的动作不自觉的心头一紧,忙出声唤道,
            望着那人背对着他站立的身影,有些忍不住动了动喉结,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恨我吗?”
            四年的时光,他不止一次这样反问过自己,他,会恨他吗?
            不是他后悔了,对于自己的复仇,他从不有过半点后悔,毕竟,这是孟家欠他的。
            可每每夜里,总是会浮现出孟鹤堂那双绝望而又满含苦楚的眼眸,让他在梦中惊醒,
            怀着一颗惊慌而又不知所明开始酸疼的心呆望着一室的冷清静静坐至天明。
            做好一个好的领导人不容易,即使他有过创建与管理明盛集团的经验,
            可真真正正接过孟氏集团的这个烂摊子,周九良才着实体会到了曾经的孟鹤堂,是有多不易。
            他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稳定了其中的布局,站稳了脚,
            三年时间在尔虞我诈的商场内摸爬滚打,其中的苦与涩,可能只有真正品尝过的他才能够体会的到吧。
            孟鹤堂一顿,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微转过身静静回望着他,
            那人瘦了,结实了,眉宇间的凛厉增多了,
            眸中的沉稳与锐利交织,让他褪了以往的孩子气的稚嫩,添了丝丝让人摸不透的深沉。
            “不恨,因为不值得。”
            孟鹤堂扯了扯唇角,画出一抹浅淡的笑,语调平稳,听不出什么隐藏的波澜,
            眸光淡淡,几乎已将他整个人都已淡化出生命,
            他不恨了,因为恨不起,就如同他不愿爱了一样,他爱不起这个人,
            无爱无恨,已是他对他最后的包容。
            周九良心头一颤,喉结滚动了好几次,却是没有说出半字,
            “不值得”这三个字,是对四年前恩将仇报把他毫不留情送进监狱的周九良说的,
            亦是对四年后怀着忐忑心情不知羞耻反问他的周九良说的。
            一切,都是不值得的,
            不管是四年前的他,还是四年后的他。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3楼2019-06-11 0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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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九良怔怔的看着那人走出视线,随着“喀”的一声关门响,室内恢复一片寂静,
              电视机仍不知疲倦的播放着一则又一则的新闻,莫名让人感觉有些聒噪,
              眸色一凛,猛一回转身将液晶电视狠狠甩落在地,似是还不解气般狠踩两脚,
              屋内响起刺耳又心惊的不知名物体碎裂的声音,混着阵阵低低粗重的喘息静静回荡开来。
              周九良抬手扒了一把有些凌乱的头发,站直身体努力平复着呼吸,
              紧闭起的眼眸里,似乎还在重复播放着那人客气又疏远的笑容,
              耳畔那一句轻轻的“不值得”让他整了心都快绞成一团,
              轻轻笑了笑,待再睁开时,又恢复了一派清冷。
              好一个不值得,那么,他再做什么,都会是不值得的了吗?
              绕过一地的狼藉从沙发上拿起手机,敛着眼眸点开通讯录,拨通了那人的电话。
              “喂……”
              “喂,九泰,是我,帮我找几个人给我盯紧孟鹤堂,不要问了,我心里有数,就这样。”
              挂断了电话,周九良颓然的坐进沙发里,静静扫视了一眼这个既让他心生安逸却又让他深感厌恶的地方,
              不自觉的撇了撇嘴角,手上因自己失控的理智而挂上了彩,
              滴滴答答的鲜血沿着划开的伤口溢出,最终顺着指尖滑落落下了一朵暗红色的梅花,
              周九良甩了甩手,不禁又溅上几滴至于茶几上,
              望着那朵朵鲜红娇艳的花朵,忍不住蹙起了眉,
              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自觉的嗤笑一声:
              “你真活该。”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4楼2019-06-11 0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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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堂)自欺欺人(十九)
                文笔拙劣,还请见谅。
                圈地自萌,请勿上升真人。
                “孟哥,三号桌一份黑森林蛋糕,外加一杯拿铁咖啡。”
                窗口处探出一个小脑袋,女孩儿扬着两个小酒窝笑冲着后厨忙碌的男人唤着。
                “好。”
                孟鹤堂笑声应下,拿过盘子着手准备,
                甜甜吖甜品屋已经开了有半个月了,虽说只是家小店,店里只有他和新招来的暑假工小萌,但不得不说生意还是挺红火的。
                也是栾云平给他找的地段不错,人流量大,辛苦是辛苦点儿,却让孟鹤堂感觉十分充实。
                将蛋糕和咖啡放置盘上递到小窗口处让小萌取走送给客人,
                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距离他预想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边匆匆脱下围裙出了后厨门。
                “小萌,你盯一下,我出去接个人,一会儿就回来。”
                孟鹤堂嘱托了刚送完甜品的小萌一句,便匆匆出了门,
                一时也是没注意,三号桌的男人微侧头透过落地窗望着那人招手上车离去的背影,
                眸色不自觉的闪动了两下,抬手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熟悉的味道溢满口腔,苦涩中却又带着丝丝沁人心脾的甜,
                手下微微一顿,敛起的眼眸中一时间晦暗复杂。
                小萌为三号桌的客人结了账,直接去收拾桌子,可望见桌上一动未动的蛋糕和只是稍稍抿喝了几口的咖啡时不自觉的皱起了眉,
                不由得在心底感叹,有钱人就是有钱人,也不知道图啥,
                吃不惯喝不惯的,自己折腾钱,说着顺手端起了盘子往后厨走去。
                正赶上正午太阳正毒的时刻,火辣辣的金色洒满了大地,空气中都透着股灼热气息,
                孟鹤堂从车上下来,嘱托了司机稍等片刻之后,便独自一人往监狱门口走,
                长裤长袖的他身上早已湿了一片,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前的热汗,
                微拧着眉头望了望头顶上的大太阳,有些受不住的扯了扯胸前湿了一片的衣襟。
                熟悉的场景再一度重演,监狱大门缓缓打开,从门内走出一个男孩儿,
                黑黑软软的发丝搭在额前,一双本是有些黯淡无光的眼眸在望见孟鹤堂的身影时瞬间鲜活了起来,
                咧着白牙笑有些踌躇的握了握自己的衣角,在原地顿了好一会儿才挪着步子往孟鹤堂所在的方向走去。
                孟鹤堂望着缓缓向自己走来的男孩儿,不自觉的软了眸色,
                在监狱的四年,他陪伴了他两年,一个是放心依赖,而另一个,可能是真心宠护吧。
                “哥,你来接我啦?”
                男孩儿笑嘻嘻的唤着,如同在茫然的沙漠突然遇到绿洲一般欣喜,
                他本就是孤身一人,要不是因为走投无路犯了傻事被判了刑,或许也不会遇见孟鹤堂,倒也是种庆幸。
                “我不来接你谁接你,走吧芳芳,带你回家。”
                孟鹤堂笑声应答,抬手揽过孙九芳的肩膀,拍了拍,示意着脚步往出租车的方向走。
                孙九芳一顿,微低下头随着那人的动作往车上走,
                只是眼角却是因为那人最后平淡的四个字而泛起了红色,
                家,好像好久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字了,原来,他也可以有家。
                “哇,哥,你家好漂亮啊,真好。”
                孙九芳一进门不由得被眼前干净舒适的环境所吸引,瞪大眼眸止不住的赞叹着,
                活像一只入了游乐园的孩子一般,四处的瞅瞅望望。
                “以后,这也就是你家了,喏,配好的钥匙。”
                孟鹤堂顺手带上门,将兜里的钥匙丢给了孙九芳。
                “谢谢哥,你对我真好。”
                孙九芳下意识接住钥匙,扬着白牙笑回应着,眸底闪动着的璀璨似是感激,又仿佛含着对家的渴望。
                “傻孩子,对了,东哥怎么样?我出狱这段时间那个姓王的,没对你怎么样吧?”
                孟鹤堂走到冰箱跟前取出两瓶水递给孙九芳一瓶,关切问道。
                “嗨,没有,”
                孙九芳接过水,拧开盖咕咚咕咚灌了两口,这才擦擦嘴,扬着唇角一脸嘚瑟的开口:
                “哥你走了之后东哥可护我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东哥的脾气,那姓王的再怎么厉害也不敢惹他的,只不过东哥还得再蹲几年。”
                一说到这个,孙九芳有些低落的耷拉下脑袋。
                他算是监狱里受苦受得最少的了,在监狱这两年,没少见过那些新进去的被狱里的老大背地里欺负,
                现在他一回想起他进去的第一天,都有些后怕,
                若不是孟鹤堂无意闯进,从那群人手里把他抢过来,或许,他根本撑不完这两年。
                “好了好了,别伤感了,东哥又不是不出来了,他在里面不招惹人家就算不错了,还能受得了气?
                走,跟哥去店里看看,以后哥教你做甜点,你可要好好学啊。”
                孟鹤堂拧上喝了大半的水,淡笑着抬手摸了摸那人耷拉着的脑袋,好声抚慰着。
                “哥,我一定好好学的!”
                孙九芳扬起下巴,目光坚定的望着那人,回答的斩钉截铁。
                寂静的房间内,桌上的昏黄台灯发挥着它仅有的作用努力驱赶着室内压抑的黑暗,
                办公椅后陈列着的书架闪动着冰冷的光,整整齐齐摆放着一排又一排没有任何温度的书籍,
                椅子微微转动,窝在椅中的人缓缓直起身,抬着手指抚上了桌上的档案袋,
                暗黄色的内里沉甸甸的承载着关于那人一天的行程动向,
                周九良手肘撑在桌面上,一张又一张的翻看着,
                笑着与客人介绍甜品的,专注给客人结账的,弯着腰打扫卫生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8楼2019-06-12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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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8 09:5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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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揽着从监狱接回的男孩的肩膀同上楼的。
                  原本还是懒懒散散的眸光在看到两人亲昵的动作时瞬间凝聚,
                  微蹙起眉头手指隐隐加重了力道,似乎想要透过这张照片看穿孟鹤堂整个人。
                  紧抿起唇瓣,终是没有忍住胸腔内隐隐有些发闷的情绪,拿起一旁的手机拨通了秦霄贤的电话。
                  “喂,贤儿,帮我调查个人。”
                  紧紧盯着照片的那双漆黑眼眸微微眯起,一丝锐利猛然闪过他的眼底,
                  照片中那人搭在另一个人肩膀上的手越发的扎眼,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只是四年的折磨与梦魇,都是因这人而起,
                  他与他的纠缠,远不是一句“不值得”就能划清界限的。
                  孟鹤堂,你欠我的,还没还清呢。
                  “哥,你尝尝,我这刚学会做的慕斯蛋糕,看看好不好吃?”
                  孙九芳对着刚进入后厨的孟鹤堂扬声唤着,端起刚刚自己做好的蛋糕满怀期待的递给那人。
                  孟鹤堂接过九芳手里的叉子,轻轻切下一块递进嘴里,
                  带着一副细细品尝的严肃表情微微动着唇,看的九芳是既紧张又害怕。
                  “怎么样哥,好吃吗?”
                  九芳紧紧攥着盘子,圆圆的眼睛里盛满了他所有的心绪,亮晶晶的,
                  只一眼就能看透他整个人,纯净的没有任何杂质。
                  孟鹤堂吞下了蛋糕,望着眼前那人一脸紧张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出声称赞着:
                  “芳芳就是厉害,做的不错,挺好吃的,加油啊,还有很多种呢,慢慢跟我学。”
                  因为他的一句鼓励,眼前的男孩儿瞬间松懈了下来,
                  忙喘了口气,笑得比向日葵还要灿烂上几分,弯弯眼睛里溢满了喜悦。
                  “好嘞哥,我会加油的!”
                  孟鹤堂一瞬间因为眼前那人的笑有些许失神,
                  抿了抿唇瓣,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唇角边的笑淡的几乎捕捉不到,随即转身出了后厨。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9楼2019-06-12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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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堂)自欺欺人(二十)
                    文笔拙劣,还请见谅。
                    圈地自萌,请勿上升真人。
                    “孙九芳,男,二十二岁,小学文化,阳光福利院的孤儿,
                    两年前因入室抢劫误伤他人而入狱,在狱中跟孟鹤堂结识,
                    孟鹤堂一直挺护他的,根据他们同期的狱友提及,平日里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
                    秦霄贤将搜集到的材料边讲述着边递给懒懒靠在办公椅内的周九良,
                    见那人微眯着眼眸细细翻阅的动作,忍不住拧眉出声轻叹:
                    “九良,该放手了,你做的还不够残忍吗?
                    孟家的债也还清了,孟哥他现在出来了跟你也不争不抢,你到底还想怎么逼他啊?”
                    周九良手下一顿,原本翻阅着材料的手指加重了力道,
                    平整的纸边起了褶皱,条条印印似乎都在彰显着那人心中压抑着的怒意。
                    “贤儿,你怎么也开始替他说话了?”
                    语调微哑,唇角扯出一抹冷笑,微抬起眼眸淡淡撇向他,
                    可眸底的深沉与隐隐的怒意让秦霄贤终是哽了哽喉咙,闭了嘴不再开口。
                    周九良闷着口气抿起唇瓣继续翻看着,只是简简单单几张纸,却是让他审阅了半天,
                    桌面一角还堆放着一沓照片,照片中的场景不是甜品店,就是小区附近,
                    上面的人物,却是一直没变,
                    笑意盈盈,弯弯眸子里,装嵌着的,是另一个人的身影。
                    孟鹤堂望着手里的订单,有一瞬间的失神,点的东西虽是不多,但地址……
                    微拧眉头轻叹口气,有些为难的望着订单发呆。
                    “怎么了哥,订单很难做吗?”
                    九芳从洗手池冲了冲手,边拿着毛巾擦着手边疑惑的探头瞅着订单。
                    “哥放着我做,一会儿我去送,你也累了,好好歇歇。”
                    九芳抢过那人手里的单子,笑呵呵的催着他出去休息,
                    见孟鹤堂无奈笑着顺从的模样,忍不住舒心的呼出一口气。
                    “周氏集团?”
                    抬着手指轻点了点下巴,不由得轻吟出声,总是感觉莫名熟悉,好像是之前的孟氏集团吧,
                    那时候改朝换代的风波还挺大的,就连他这种不怎么关注新闻的人都稍稍听闻了些,
                    只能说周氏集团的负责人挺有手段的,也是道听途说他使了卑劣手段绊倒了孟氏,
                    自己钻空子收了公司改了名儿换了大批中层力量东山再起,也不得不说他挺有脑子的。
                    九芳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忍不住感叹,有他一半聪明或许他也能扭转一下自己卑微的命运吧,
                    不过现在的生活也挺好,一想起孟鹤堂,孙九芳的心情也跟着愉悦了许多,
                    哼着小调着手准备订单上的慕斯蛋糕以及拿铁咖啡。
                    “你好,小姐,这是你们这儿的周先生订的甜品。”
                    九芳一路进来的太过顺利,让他也有些忍不住摸不着头脑,
                    这大公司管理的这么松吗?随随便便一个陌生人就能进来?
                    上了电梯,来到了周氏集团高层领导所处楼层,寻到了服务前台,
                    对着两个小姐姐甜甜笑着递过蛋糕盒子以及饮品。
                    “哦,刚才周先生安排过了,你直接送进去就行。”
                    其中一个女孩儿笑声回着,对着这么一个干净可爱的男孩儿也是挂不住她以往那般假笑面具,
                    目光软软,连带着音调都比平时柔了几分。
                    “好的,谢谢姐姐。”
                    九芳扬了扬唇,露出白牙笑乖乖唤了声,便抬起脚步往刚才那人示意的办公室走去。
                    “咚咚”两声敲门声,门里却是没有半点动静,
                    九芳不死心的又重敲了几次,不由得贴着门板轻唤着:
                    “周先生?周先生你在吗?”
                    可办公室内寂静一片,没有任何回复。
                    九芳拧眉,想着刚才前台小姐姐让他直接送进去,抱着蛋糕盒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拧开了门把手。
                    偌大的办公室内空无一人,九芳小心翼翼打量着四周,一边不由得感叹装潢的豪华与大气,一边随手将蛋糕盒和饮品放置在一旁会客的茶几上。
                    本是无意探寻,却因随意落下的目光而不由得瞪圆了眼,
                    茶几一角放着一个暗黄色的档案袋,从中散落出的照片,那熟悉的身影让他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拿过,
                    或笑着,或认真采购的,或弯着眸子细心给顾客讲解的,
                    每一张里,都是孟鹤堂。
                    “你是谁?在这儿干什么?”
                    一道清冷的男音从他的身后传来,吓得孙九芳不由得手一抖,原本紧握在手里的照片散落一地,
                    惶然的转身,莫名被吓到而不由得瞪圆的双眼里,静静倒映着那人浑身带着冷意的身影。
                    “你……你为什么要调查我哥!”
                    颤着嘴唇撑着最后一丝勇气扬声质问着,却在那人猛然暗下的眸色中不由得开始瑟瑟发抖。
                    周九良微蹙起眉,眼角划出一道凛厉的弧度,
                    双眸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双手微插兜,痞痞扬了扬唇角,语调里满含对他的鄙夷与不屑。
                    “你也配叫他哥?”
                    身上莫名的压迫感不由得又重了几分,脚下微动,缓缓向那人靠近。
                    九芳有些害怕的吞了吞口水,随着那人一步一步的靠近不由自主的颤着睫毛往后退,
                    脚后跟突然抵住一块异物,身形一个不稳,最终坐倒在一旁的沙发上。
                    周九良嗤笑一声,微俯下身子撑在那人一侧,扬着一双翻涌着嫉恨与轻蔑的漆黑眼眸望进那人早已乱了阵脚的眸底。
                    “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待在他身边,嗯?”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8楼2019-06-14 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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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语气中那压也压不住的酸与恨。
                      孟鹤堂这边正着手准备着外面客人点的冰淇淋,放在一旁的手机却是不应景的响起,
                      紧着两步摆好盘端至到小窗口,这才擦擦手拿起不厌其烦一直响着的手机。
                      “喂,芳芳,订单送到了没?怎么还没有回来啊?”
                      一如往常的温柔音调,只是收获的,却不是那面男孩儿如阳光般隐隐上扬的嗓音。
                      “哥……哥快来救我,哥!”
                      那明显受了惊吓含着哭腔的熟悉声音,瞬间让孟鹤堂绷紧了神经,
                      敛起眸底的笑意,增添了几丝戒备,沉声抚慰着:
                      “芳芳你别害怕,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
                      只是,这次回答他的,却不是九芳惊慌的声音,而是他本不想在听到的清冷男音。
                      “你来了不就知道了吗?我在办公室等你。”
                      随即“喀”的一声挂断了电话,孟鹤堂紧握着手机,深呼了一口气才将胸口处肆意冲撞的怒意强压下,
                      匆匆脱下围裙冲出了后厨,叮嘱了小萌看好店,便直直往周氏集团那边赶。
                      他本以为四年时间也该够了,最起码对于他来说,真的是够了。
                      他没想到,周九良会这样咄咄逼人,是想要他的命吗?
                      呵,没在监狱死成,这次死在那人手里,也算是圆满。
                      坐在车里的孟鹤堂望着窗外那座周氏集团的大楼冷冷的眯起眼,
                      终是要有这一天的吧,以那人狠辣的性格,他又怎么能侥幸奢望他会放过他呢?
                      有些苦涩的挑了挑唇角,微闭上眼,
                      一切,其实从开始就是错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9楼2019-06-14 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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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堂)自欺欺人(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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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圈地自萌,请勿上升真人。
                        “轰隆隆……”
                        黑漆漆的夜空划过一道白光,或明或暗,沉闷的空气笼罩在整个北京城的上空,弥漫的湿热让人躁动不安。
                        一滴,两滴,三滴……
                        颗颗沉重的雨珠从阴暗的天空中溢出,坠落下来,打湿了地面,打响了枝叶,
                        刷刷的雨珠洒满了大地,蒙蒙雨雾中,孟宅里的一处,散发着微弱而又执着的光。
                        房门被打开,孟鹤堂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扬着一双还浮着困顿睡意的眼眸走了进来。
                        “良儿?良儿!”
                        被雷声惊醒的孟鹤堂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匆匆从自己房间往周九良房间赶了过来,
                        屋内的小夜灯还亮着昏黄的光,床上微乱,可本该在床上躺着的小孩儿却是不了踪影。
                        孟鹤堂瞬间清醒,忙四处寻找,
                        最终,在微敞着门的衣柜里找到了缩在一角,脸上还挂着泪痕昏睡过去的小孩儿。
                        那一刻,十二岁的孟鹤堂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心如刀割。
                        红着眼角小心翼翼的将小孩儿轻轻抱起放置在床上,
                        只是小孩儿背刚一碰到床,那双紧闭的眼眸便一瞬间睁开,
                        被泡的有些发亮的黑眼珠直勾勾的盯着孟鹤堂,待涣散混沌的意识渐渐认出了眼前人时,眸底的那份恐慌才渐渐退散。
                        抬起冰凉的小手紧揽住那人的身体,靠在他的怀中弱弱叫了一声:
                        “哥哥……”
                        “怎么了良儿,做噩梦了?怎么跑衣柜里睡去了?”
                        孟鹤堂吸了吸鼻子,努力将自己眼底的湿意收了回去,轻拍着小孩儿的背,软声轻问着。
                        “哥哥,我梦见爸爸妈妈了,他们……一身血,好可怕……”
                        怀中那人的声音隐隐颤抖,小脑袋忍不住又埋了几分,
                        孟鹤堂明显能够感受到自己身前的衣襟被打湿,每一滴,都似乎浸透了他的胸膛,流进了他的心脏。
                        “没事儿良儿,没事儿,梦而已,哥哥在这儿呢。”
                        孟鹤堂一下一下轻拍着给小孩儿顺着背,待到怀中人稳定了情绪这才哄着他躺好,自己下楼准备给他温杯牛奶安安神。
                        扶着扶手一步一步往下走,客厅里,熟悉的身影和隐隐压低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喂,赵局长,是我,小孟,孟毅,哎,对,就是孟周集团的,
                        那个,关于周辰的案子,您老看看……能不能尽快解决下啊?
                        钱不是问题,多少我都能拿的出来,刹车故障这个只要抹成意外事故,赵局长您不会吃亏的,
                        哎,好的,谢谢您。”
                        那一瞬间,孟鹤堂头脑空白,唯有怔怔的站在楼梯上,
                        夜晚的寒意沿着空寂的楼梯往上爬,浸透他的脚底,顺着他的血脉占尽他的整个人,
                        微抖了抖唇,在客厅那人挂断电话的同时,惶然醒了神抬起脚步转身仓皇逃上了楼。
                        “哥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听到门口的动静,周九良支起身子,一脸困惑的望着依靠着门边,脸色苍白难看的孟鹤堂,扬着奶声奶气的声音出声询问着。
                        孟鹤堂颤了颤眼睫,透着股慌乱的瞳孔紧紧锁住床上那个因为他的父亲而痛失一切的小孩儿,一股浓浓的愧疚和心疼溢满心头,
                        匆匆几步有些慌乱的爬上床,紧紧将小孩儿拉进怀里拥住,紧锁着眉头哽着喉咙几次都没能说出半字。
                        “哥哥怕黑是吗?以后我陪着你去,不管多黑,我都陪着你。”
                        小小的手掌揽着少年的脖颈,软软的奶音透着股稳稳的坚定,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让当时只有十二岁的孟鹤堂,更是坚决的把他的心全部给了小孩儿。
                        可是,在最黑暗最无助的地方,他曾经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里默念他的名字,
                        泪眼摩挲中,幻化出的,是他冷漠而又坚决的背影,
                        也就是在最绝望的时候,孟鹤堂才深深地明白,这个世界上,他真的失去了所有,
                        只有他这个残破肮脏的身体以及站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的灵魂。
                        “先生,目的地到了。”
                        孟鹤堂恍神间被前面司机师傅的一句提醒给拉回,抿了抿笑掏出钱,
                        下了车站在闪动着“周氏集团”几个大字的写字楼下,熟悉而又陌生,
                        定了定神,随即抿着唇角往公司大门方向走去。
                        办公室内,孙九芳几次想要站起身都被守在两旁的保镖按住肩膀硬生生按坐在沙发上,本就心慌意乱,这下更是有些气急败坏。
                        “周先生,你这是摆明诬陷我!我就来不到十分钟,连门都没出,怎么可能有机会偷走你的手表!”
                        孙九芳憋红了脸,大声质问着。
                        周九良好整以暇的坐在他的对面沙发上,轻轻嗤笑了一声,
                        本是叠搭在一起的腿端正放下,手肘撑在膝盖上,探着身子紧盯着他,
                        直把他看的心里发毛再也说不出任何敢反驳的话来才淡声开口:
                        “我说你有,你就有,跟我讲理?你有什么资格呢?”
                        望着对面那个嚣张跋扈,明显对他有着深刻敌意的周九良,
                        孙九芳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招惹到这个不讲理的流氓,
                        但是按照目前情形,他只能被动挨打。
                        眼神恍了恍,放在膝盖上的手肘倾斜,两手交叉在一起,
                        收了脸上的嘲弄换上平静的假面,冷声反问着:
                        “我问你,跟孟鹤堂……进展到哪一步了?”
                        孙九芳被问的一怔,微拧着眉头颇有些困惑,但仍是梗着脖子倔强怼回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8楼2019-06-15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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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你什么事儿?我跟哥爱怎么样怎么样,你有什么资格插手我们的事儿?”
                          五指猛一攥紧,交叉在一起的指节隐隐有些泛白,
                          孙九芳望着对面那人晦暗不明的眸色,以及瞬间又多了几分戾气的身影忍不住缩了缩,
                          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避开了眼神不敢再出声。
                          “孟鹤堂这个人,你碰都不能碰,这是我给你的警告,
                          我跟他之间的恩怨还没算清,你若想死的话,大可以插进来试试。”
                          周九良冷笑一声,面色狰狞的压下嗓子出声威胁道。
                          门口处响起一声开门声,孟鹤堂冷着脸大步走了进来,
                          孙九芳一见到他,本是瑟缩恐惧的眼眸瞬间活了过来,猛然趁身旁两人的不注意站起身冲孟鹤堂奔去。
                          “哥!”
                          孟鹤堂拍了拍紧抓住自己衣袖的手,安抚性的一笑,将他揽到身后,弯弯眼眸直直看进周九良望着他的眸底,假笑道:
                          “周总,我弟弟这是犯了什么错,至于你这么大动干戈的把他扣留在这儿?”
                          周九良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那人面前,挑了挑唇角,眼角微微凛起,
                          本就深不见底的眼眸此刻因他的这番话更是暗了几分。
                          “狗改不了吃屎罢了,他手脚不干净,拿了我的东西,你看,我们是私了,还是公了?”
                          “哥,我没有!他诬陷我!”
                          孙九芳揪紧孟鹤堂的长袖,扬声急切反驳着。
                          “哥相信你。”
                          孟鹤堂转头抿了抿笑,出声安抚着,自然没有注意到,因为这句话,面前那人霎时难看了几分的脸色。
                          孟鹤堂又怎会不知道,周九良把他逼到这儿来,不过还是不愿放过他罢了,
                          只是这次却是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让他心里更是对他加深了几分厌恶。
                          “说罢,你想要什么,四年了,我什么都给你了,
                          恩怨早该了结了,我不觉得我还欠你什么。
                          既然你这么咄咄逼人,我们也就直接开门见山吧,你还要什么,我给你。”
                          孟鹤堂着实心累,懒得跟他纠缠,也就直白说了,不过是想要他们孟家全部陪葬吗?
                          行,他给。
                          周九良动了动喉结,眼前那人眸底的厌恶之色,他不是没有看到,
                          心脏酸疼的厉害,却是无法疏解开来,猛然揽过那人脖颈,微抬起下巴吻了上去,
                          熟悉的气息混进几丝淡淡的甜意,软软的触感一如从前,
                          直到这一刻,周九良总算是承认了,他输了,输得彻底。
                          孟鹤堂猛然推开那人,紧抿着唇瓣攥紧了身侧的拳头,
                          喉间的低哑压抑着心口团起的怒意,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质问着:
                          “你疯了是吗?”
                          周九良扬起眸直直望着他,清冷的面容添了几丝隐隐有些崩塌的痛苦,凄凉一笑,淡声开口道:
                          “这次,如果我说,我要的,是你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9楼2019-06-15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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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堂)自欺欺人(二十二)
                            文笔拙劣,还请见谅。
                            圈地自萌,请勿上升真人。
                            孟鹤堂一怔,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可倒映着那人身影的眼眸里却是满满的戒备,
                            狂涌上心头的怒意在胸膛内肆意冲撞嘶吼着,他很想揪着那人衣领大声质问,可终究只是握紧拳头站在原地,
                            藏匿在长袖下的胳膊在微微颤抖,被手表遮盖住的疤痕,似乎开始发烫发热,灼痛得他不自觉的赤红了眼。
                            “周九良,有意思吗?想要我的命,随时可以取,
                            我给你,没有必要绕那些弯弯道道,何必呢?”
                            语气中的嘲弄以及那轻微颤抖的字节,听的周九良有一瞬想要大声的辩驳回去,可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紧闭了闭眼,周九良面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清冷,仿佛刚才那个失控强吻他的那个人不是他,
                            定了定神,这才扯了扯唇角,低声回着:
                            “这次我要的,就是你,不仅是你的命而已,你们孟家欠我的,在我心里,永远抵消不了。”
                            说到这儿,不自觉的扬着眸对上那人满怀怒意的璀璨眼眸,一时之间让他有一瞬的恍神,
                            却仍是硬压下那份苦涩,昂着傲慢的头颅继续开口道:
                            “孟鹤堂,还有你欠我的,也要还回来,我丢了东西,你应该负全责。”
                            孟鹤堂没想到这人会如此厚颜无耻,咄咄逼人,
                            猛吸了两口气,努力稳住自己早已狂躁到恨不得挥起利刃解决那人的冲动,紧抿住唇瓣,咬牙切齿的反问道:
                            “多少钱,我们赔,至于我,不可能。”
                            周九良的眸光微微闪动,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
                            手微插兜,缓缓走进那人,微歪了歪头望着他,颇有些鄙夷的开口:
                            “我丢的东西,你们赔的起吗?”
                            言语间虽是轻蔑不可一世,但其中有掺杂着几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复杂心绪,
                            让孟鹤堂还没来得及思考,那人的尾音就已消失在他的耳畔。
                            “我还是那句话,我要的,是你,不管你同不同意,总归会答应的,
                            一个这小子,一个栾氏集团,如果你不想他们出事的话。”
                            那人轻贴在他的耳测低声呢喃,丝丝热气喷洒在耳畔,却让孟鹤堂一时间从头到脚彻底寒透,
                            凛厉的蹙起眉,冷冷瞪视着那人,下颌线微微绷紧,攥紧的拳头泛起让人心惊的白,
                            抿成一线的唇隐隐失了血色喉结动了动,终是妥协。
                            “好,我答应你。”
                            望着对面好整以暇静等着他回复的那人,孟鹤堂咬了咬牙,冷声应下。
                            “哥!你怎么能答应他呢?!”
                            身后的九芳瞬间急了,扬着眸狠狠瞪视着那人,
                            这就要推开孟鹤堂挥起拳头狠狠教训那人一顿,却是被孟鹤堂猛然拉住手臂,硬生生拦下。
                            “九芳!不能冲动!”
                            一声斥责,让孙九芳瞬间红了眼眶,抖着唇瓣近乎委屈到极致的湿了眼眸期期艾艾的轻唤着:
                            “哥……”
                            孟鹤堂紧抓着那人手臂,眼神示意不让其冲动,
                            随即转头面向那人,也不管他难看的脸色,直接扬声冷冷问道:
                            “我们能走了吗?”
                            周九良深深望了他一眼,眉宇间的褶皱似乎染了不少倦怠,却也增添了几分锐气。
                            “今天下午下班我会派人去接你,以后你住我那儿。
                            也最好,跟这小子保持一定距离,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儿。”
                            周九良沉声命令着,眼神近乎嫌恶般瞥了被孟鹤堂护在身后的那人一眼,语气不容辩驳。
                            “好。”
                            孟鹤堂已然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平静的应下,随即拉着孙九芳大步往门口走去。
                            周九良紧紧盯着那人挺直的背影,随着“嘭”的一声关门声,那人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这才挥挥手让保镖退下,
                            自己一人疲惫的坐躺在沙发上,望着茶几上浅绿色小清新的蛋糕盒怔怔发呆。
                            不知自己这样坐了多久,周九良微动了一下,整条腿麻木的如同蚂蚁在肆意啃咬一般,
                            绷着脸静等麻劲儿过去,这才抬起手指拿过蛋糕盒缓慢而又小心翼翼的拆开,
                            蛋糕的香甜不自觉的沿着敞开口的盒子溢出,周九良总算是有一刻钟的放软了眸色,
                            拿起一旁的叉子切下一块递入口中,却在甜意散开的瞬间而暗下神色,不是他做的。
                            从抽纸盒中抽出纸巾将口中的蛋糕吐出,随即丢进垃圾桶,
                            有些茫然的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他看了四年熟悉而又陌生的车水马龙,
                            微微合上眼的瞬间,浮现的,是那人刚才戒备而又愤怒的眼眸。
                            轻叹口气,微拧起眉,待再睁开时,眼底哪还有刚才的盛气凌人,一片荒芜中唯有漆黑的倦怠与其相伴。
                            偌大的办公室内一片冷寂,唯有那抹挺直的背影立在落地窗前,
                            一旁的钟表还在滴滴答答缓慢的行走着,不知何时溢出一声轻叹,最后消散在周围本就清冷的空气中。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9楼2019-06-16 0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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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8 09:5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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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儿!你怎么能答应呢?!难道他害你害得还不够惨吗?!”
                              栾云平下午正巧过来探望,正碰上九芳红着眼眶在劝说着孟鹤堂什么,
                              听了来龙去脉,当下没控制住情绪,大声质问着,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
                              “栾哥,你也别生气,我有我的打算,他不愿放过我,我除了面对,别无他法,我有办法脱身,相信我。”
                              孟鹤堂给那人递上一杯咖啡,抚慰一笑,他心里也没底,
                              周九良想要干什么,亦或者说想要用什么办法再来对付他,他无从得知,可终不能在牵扯到其他人了。
                              “孟儿,我送你出国吧,去国外发展,逃的远远的,别在北京呆了好不好?听哥的话。”
                              栾云平实在是慌了,一想到四年间孟鹤堂入狱,一朝失去所有都是拜周九良所赐,
                              他实在是无法再任由两人无休止的纠缠在一起,
                              这次他会丢什么?命吗?
                              一想到这儿,栾云平着实不忍在再往下深究了。
                              “栾哥,逃不了的。”
                              孟鹤堂无力的叹口气,眼神复杂的回望着他。
                              “我逃不了的,不过哥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的,没事儿。
                              嫂子不是快生了吗,你也少往这儿跑了,多照拂照拂家里。”
                              孟鹤堂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安抚着栾云平和孙九芳的情绪,却也是一下午的心不在焉。
                              来接他的人如约而至,安抚了红着眼眶拽着他的胳膊不让他去的九芳,在保镖的拦截下这才坐上车缓缓往目的地驶去。
                              可能孟鹤堂做梦都没有想到,周九良的住所会在这儿,
                              站在楼下,望着那扇窗子纠结又复杂,怔愣了许久,这才在保镖的催促下上了楼。
                              久违而又熟悉的环境,孟鹤堂一步一步走近,最终在自己曾经不知多少次拖着疲惫的身体满怀幸福的开的那扇门前站定,微抬起手几次犹豫,终是敲响了门。
                              大门被打开,屋内那人一身利落休闲的家居服,一如从前那般脖子间挂着毛巾,轻轻擦拭着头发,
                              见他到来反而是更加随意的转身,只留给他一声“进来”便趿拉着拖鞋往客厅走去。
                              孟鹤堂抿着唇瓣并没有说话,只是带上门的手,却在隐隐颤抖。
                              房子内的装潢熟悉的让他几乎窒息,迈着轻到几乎没有声音的脚步一步一步往客厅走,
                              与懒懒窝在沙发上的那人对视上的瞬间,如同错乱的时空猛然交合在一起,
                              四年的牢狱之灾仿佛只是他的一场梦,痛的太过真实的一场梦。
                              孟鹤堂狠狠闭了闭眼,紧绷起的下颌线,似是在压制,又似是在抵抗。
                              这里,不是别的地方,就是他们曾经甜甜蜜蜜当做成他们两人专属的小家的公寓,
                              只不过,如今再走进来,却是满满的讽刺罢了。
                              “周总,有什么吩咐吗?”
                              孟鹤堂冷冷扬了扬唇,虽是恭敬反问,却也是隐隐藏着嘲弄。
                              周九良故意不理睬那人语气中的讽刺与不满,抬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目光定定望着他。
                              “过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260楼2019-06-16 0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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