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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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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出乎郑秀妍意料的是，距离和金泰妍见面过去没有五个小时，自己就收到了对方的来电。光明正大躺在餐桌上的手机直接暴露了这个来电。让坐在对面的黄美英的目光无处可逃。两个人同时看着对方。在无声的眼神交流后，郑秀妍拿起了手机。
她开口的第一句似乎总是“怎么了”，不过这一次在说“怎么了”之前，她的声音有些迟疑。黄美英猜，可能是因为自己一直盯着郑秀妍的缘故。可她也控制不了自己。
“在吃饭。”
这是郑秀妍的第二句话。黄美英有些着急，她拼命希望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两个人的话题之间，这样，就能够向金泰妍宣示自己的存在和主权了。
“为什么？”
这是郑秀妍说的第三句话。郑秀妍回第二句的时候，黄美英能猜到金泰妍大概问的是什么，但是郑秀妍说第三句话的时候，黄美英不太确定金泰妍说的是什么了。她真希望自己可以表现地无所谓一点，但是嫉妒的小魔鬼正拿着魔叉要挟着自己的大脑，顺带控制了身体，现在除了竖起耳朵尽全力偷听以外，黄美英什么都做不了。
郑秀妍也一直关注着黄美英的表情。尽管只是一通电话，但她仍然感到有些许的不自在。不是自己又要瞒着黄美英什么，就是有种说不明白的感觉。但是她觉得自己不能走出去，因为这样一定会让黄美英多想。更何况，这顿饭是为了弥补先前不完美的旅行，如果因为要接金泰妍的电话而离开饭桌，估计黄美英又要暗自伤心了。郑秀妍告诉自己，要慢慢克服这种心理，如果想真正让黄美英安心，就必须真正地坦诚。不然，再信誓旦旦也解释不清。
“什么事？”
黄美英听到郑秀妍每一句话都如此冷淡，她想叫她温柔一点，因为她猜郑秀妍可能是为了不让自己多想才故意这样的，但是她想要看到的，是最真实的郑秀妍，当郑秀妍面对金泰妍的时候，最真实的状态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她制止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因为她还是觉得自己没有权利告诉郑秀妍应该怎么样。想到这里，她终于挪开了一直停留在郑秀妍身上的目光，装作若无其事地张望四周。
看到黄美英终于没有盯着自己看了，郑秀妍总算松了一口气，没有那么紧张了。
“明天说行吗？现在有点…不太方便。”
郑秀妍开始对电话那头的话题警惕起来，因为从金泰妍那自暴自弃的语气听来，像是有情绪了。但郑秀妍不知道的是，每当金泰妍一有什么情绪的时候，自己早已经习惯性妥协。她不知道的是，这才是所有事情的根源，因为她还会关心金泰妍为什么有情绪。她以为自己冷漠不在乎，她却不知道那是自己带有欺骗性的假面。
结果是毫无预警地被金泰妍挂了电话。郑秀妍望着亮起的手机屏幕呆了好一会。惊讶地张开了嘴巴。黄美英一直在用余光关注着郑秀妍的一举一动。在咽下了嚼碎的西兰花后，黄美英放下了刀叉，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
“怎么了？”她平静地问郑秀妍。
郑秀妍还是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但是她条件反射性地说了句：“没事”。
黄美英对于谁说没事都可以，但是要是郑秀妍说就不行。特别还是关于金泰妍的事情的时候，特别还是这明摆着就是有事的时候。
“没事？”黄美英提高了声音的分贝，这才真正引起了郑秀妍的注意。
“她把我电话挂了。”说完，郑秀妍将手机展示给黄美英看。
但黄美英并不是关心这个。她关心的是金泰妍说了什么。她猜一定是金泰妍说了什么遭到了郑秀妍的拒绝而生气挂掉了电话的。
“她说了什么？”
郑秀妍假装没有听见。她低头去在座位上摸挎包，想把手机放回包里。黄美英见对方没有回话，于是又问了一次。黄美英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吃醋的女朋友样子。可是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被第二次问到的时候，郑秀妍不得不正视黄美英的双眼了。
“她呃…”郑秀妍的眼珠在打转。“她说，问我现在有没有空……”
其实金泰妍在电话那头说的是“你在哪里”、“我想见你”、我有话想说”。郑秀妍知道自己应该对黄美英坦诚一点，但是她也并不傻，这种蠢事情她可绝对不不干。
黄美英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因为郑秀妍回了什么话她可都记得一清二楚。但是，她不想毁了这美好的晚餐。这几天，她过得本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再给自己增加思想负担，她会失去自我的。
“没说什么事么……”虽然还是在问那通电话的事情，但黄美英的态度明显比之前要缓和了。
“没有。”
其他的，郑秀妍不敢坦白的是，自通话结束后，自己无法停止对金泰妍的担心。她想李顺圭一定知道怎么回事。于是她的内心开始焦躁起来。只希望晚餐赶紧结束，不至于耽误得太晚而不好给他人打电话。
（TBC）
我严重怀疑你是后妈啊，还一点点甜就要放毒
果然，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还真虐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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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黄美英终于注意到了送自己到家楼下的郑秀妍的异样。因为不舍，黄美英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郑秀妍一直站在那里，没有离开。从她的眼神里，黄美英察觉到了一丝的不舍。就这一瞬间让黄美英皱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于是黄美英，停了下来，转过身，往回走去，从缓到急。
郑秀妍就这么看着黄美英从远处又回到自己的面前。在送黄美英回家路上，她已经放弃打电话给李顺圭的念头了，因为已经将近夜里十点，她不愿深夜扰人。再说，她的理智告诉自己，对金泰妍的事情似乎又有点上心了，应该放轻松。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黄美英便伸出手，搭上郑秀妍的肩，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鼻尖碰鼻尖，心脏贴心脏。
“不要让我太想你。”黄美英轻声请求道。
在没有了解黄美英这个人之前，郑秀妍从未想过对方是 一个如此会撩人的人。应该说，黄美英对自己做的任何事，都轻而易举抓住了自己的呼吸，不管她有没有使什么小手段，有的时候，甚至只是一个眼神，就让自己举白旗投降。有时候郑秀妍想，自己到底爱上她哪一点，却发现，不管是哪一点，自己都抗拒不了。而且更加让人疯狂的是，这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人还将心交予自己。这对于本来只幻想于单恋的郑秀妍来说，无疑是中了个百亿的乐透。
顺着从黄美英耳后散发出来的香水味，郑秀妍吻了吻她的脸颊。天气开始明显变化，夜晚，越来越冷了。
被吻了黄美英捧起郑秀妍的脸，认真地望着她的眼睛。没想到，这一眼望去，让郑秀妍卸下了所有防备。
“我好寂寞。”郑秀妍低声地说。这一句坦白早已在郑秀妍的脑海中播放过无数次了，就是没有勇气对黄美英开口。但这一次，她冲口而出。
恋人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因为朋友终究是朋友。爱情不同友情，爱情不甘平淡。
这句话刺痛了黄美英的心。但是，她并没有就此松手。尽管是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黄美英小声地说：
“我也是。我们都是。”
比郑秀妍更加心碎的声音，比郑秀妍更加黯淡的目光，比郑秀妍更加无能为力的感觉。所以，当她说完后，她用力地抱紧了郑秀妍，仿佛下一秒就会失去。
“可能我们都还要学习……”
在松开了郑秀妍的身体后，黄美英接着说。
“学习怎样去爱。”
当她再次抬头注视郑秀妍的眼睛的时候，郑秀妍却惊讶的发现黄美英目光中虽然有很明显的害怕，但同时还有温柔。
郑秀妍笑了。她在无声中点了点头。没有任何一次，像现在这般肯定。
就这十几分钟里，郑秀妍的脑子里闪过很多的想法。她意识到，黄美英从来就不是金泰妍事情的中心，她从来就不应该被牵扯进只属于自己和李顺圭还有金泰妍三个人的事情里面。明明自己的存在已经算是勉强了，但黄美英？不。黄美英绝对不是。她值得快乐和幸福，而这前提就是自己全心全意投入到这段感情里。金泰妍的事情，就不应该成为影响黄美英心情的东西，而这一切，都应该要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因为，再说一万次，自己和金泰妍之间已经结束了。现在只需要用行动去证明即可。没有商量的余地。哪怕金泰妍的每一天都无比珍贵，但感情从来不能靠怜悯来支撑。
所以在郑秀妍彻底想明白了之后，她不再心情复杂地望着黄美英离去的背影了。在黄美英第二次转身的时候，郑秀妍暗自发誓：自己一定好好对她，绝不辜负了这段感情。
回到车里，郑秀妍习惯性地找出手机，结果发现有10通李顺圭的未接来电。这可吓到郑秀妍了。晚上十点，她找自己是干什么呢？而且这次并没有任何提示性的短讯。
郑秀妍没有犹豫多久就选择了回拨。因为最近一通未接来电显示的是1分钟之前。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你现在在哪里？”
这次，对方没有给机会郑秀妍先问“怎么了”。
“我……我刚送完我女朋友回家……”郑秀妍想了想说。“怎么了？你打了好多电话给我。”
“金泰妍不见了！医院今晚急电找我，说查房的时候她的床是空的！到现在也没见到她！”
“什么？！”
“我真的要疯了。我在家里，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办！”
自从李顺圭回来，郑秀妍跟她的接触渐渐多了起来，但几乎不见她如此激动过。这时，郑秀妍又突然想起今晚金泰妍找自己的那通电话。于是她让李顺圭将住址发给自己，她现在过去。看来今晚留在心里的那个疑问，今晚就能解开。
（TBC）
77）
郑秀妍见到李顺圭的时候，对方还穿着睡衣。这是郑秀妍第一次踏入李顺圭的住所，新鲜感瞬间涌上心头。但她也只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简单地环顾了一下室内，觉得倒还是蛮温馨的装潢。然后发现厨房的吧台上居然放着一瓶开了的红酒和一只剩一丁点液体的高脚杯。
没想到这单身生活过得还挺滋润。郑秀妍想。就跟她以前一样。
郑秀妍看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李顺圭觉得有种莫名的好笑。
“所以现在我们要怎么办。这个点我都应该洗澡睡觉了，”郑秀妍再李顺圭面前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手表，然后靠在了沙发上说。
“打她电话不接。怎么办。要去找吗？”
“去找？！去哪里找。人家好歹也是成年人了，我猜她也只是闹别扭而已。”
“闹别扭？那我怎么跟医院说？就说她只是闹别扭而已？会回去的？”
听出了李顺圭说话的语气有些不满，郑秀妍认真了起来。
“我的意思是，我们也没办法不是吗？说不定她晚点会回去的。而且，再说了，她的脾气你也知道……她今晚打电话给我不就是给你气的吗？”
李顺圭听到郑秀妍这么说，气到不想接话。郑秀妍看到对方变了脸色，只好抱歉。
“你跟她今晚说了什么？”郑秀妍问。
“我不小心说漏嘴了。说我看过她的结果单。然后…事情差不多就暴露了……”李顺圭越说越小声。郑秀妍听罢翻了个白眼。
“差不多暴露是什么意思？你把我们见崔秀英的事情爆出来了？”
“我倒不至于那么蠢。就说跟你一起看的。”
“嗯，我们成共犯了。”郑秀妍讽刺道。“我成了多管闲事的前任。你知道吗，我并不是真正的抗拒，只是这一系列的事情，我感觉我们给她的感觉是我们在给她做决定。你怎么不能让她自己选择呢？”
“让她自己选择？！”李顺圭的声音突然变大。“让她选择你觉得她还能活到今天？你到底了不了解她的？”
被李顺圭严厉地斥责后，郑秀妍顿时很惭愧。当话题是金泰妍的时候，医生的这个身份总是被抛到脑后，郑秀妍只看到自己的私心。她的私心很简单，就是不让自己重新爱上金泰妍，绝对不可以。所以她必须逃开。
在沉默中叹了一口气，郑秀妍眨了眨眼，心情是低落的。
“你给她打个电话试试，看看她接不接。”李顺圭用缓和的语气提议道。
郑秀妍想了想，从包里拿出手机，照做了。她原本还在担心第一句话该说什么，没想到对方却是关机。
“她关机了。”郑秀妍朝李顺圭看去。
李顺圭楞了一下，然后说：“我们走吧，我换衣服。”说完便起身准备进房。
“哎！等下。去哪里？真的要去找？去哪里找？都关机了，怎么找？”郑秀妍急忙从沙发上跳起来，拉住了李顺圭衣服的一角。
“说不定她回家了。”李顺圭回头说。
“你有她家的电话吗？”郑秀妍问。李顺圭摇了摇头。
其实自从刚才发现金泰妍关机了之后，郑秀妍也开始担心起来。她太清楚金泰妍这个人了，金泰妍做事情，从来不问别人意见，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能在她自己看来是大胆吧，但是这样的金泰妍伤了不止一次郑秀妍的心。这一次，同样如此。
郑秀妍知道自己当时判定金泰妍爱不爱自己的标准非常简单。不是靠让人满心欢喜的言语，也不是温暖的拥抱，而是像金泰妍那样琢磨不透的人是否会对自己敞开心扉。而分享自己的决定就是其中一种方式。可是除了她问的那句“我可不可亲你”能让郑秀妍参与决定之外，金泰妍忘我地研究和学习、搬出去住、和别人吵架…从来都只是她自己一个人决定。郑秀妍提供的建议，几乎不曾被实际运用起来。还有就是郑秀妍最恨的，那件事情，那让郑秀妍彻底失去金泰妍的决定。
“这是我自己决定的，与你无关。”
当时被告的金泰妍如此决绝地对郑秀妍说出这句话之后，郑秀妍记得自己的心碎成了片状，眼泪一瞬间涌出。她委屈地恨不得扇金泰妍的耳光，但她没有，取而代之的是，郑秀妍甩下了自己此生以来说过最恶毒的话。
郑秀妍说：“如果你被定罪，被判刑，我希望你一辈子得不到救赎！”
然后她再也没有跟金泰妍说过话了。一晃眼，十年了。
李顺圭进屋换衣服了，留下郑秀妍一个在安静的客厅。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
（TBC）
金泰妍想干嘛？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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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没有。金泰妍的公寓里没有人。现在已经是深夜11点了。
一路上，李顺圭仍然在反复地打金泰妍的手提，却一直提示对方已关机。两个人正又一次坐在安静的车厢里头的时候，李顺圭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
“我有问她，转去崔秀英的医院做手术好不好……”
“什么？！”郑秀妍彻底被震惊了。她瞪大了双眼朝李顺圭看去。对方的表情却相对平静，但更多的是无奈。
“李顺圭你真的是。你真的是嫌事情不够多啊你！”郑秀妍气到要爆炸。“我真的、真的不明白你在想什么！”她对她大吼。
第一次，这是郑秀妍第一次对李顺圭发如此大的脾气。她气坏了。她现在开始觉得李顺圭每做一件事情都是为了逼金泰妍发疯。
“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她活。”
“崔秀英不会杀人吗？！”
“她们不是同类人。”
一冷一热的吵架突然因李顺圭最后的那句话戛然而止。郑秀妍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你刚刚说什么……？”郑秀妍结巴地问。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想太多。”李顺圭出奇的冷静。“我还想告诉，国医第三附属有全国最高的消化内科手术成功率，另外做胃部手术成功率最高的医生就是崔秀英。”
郑秀妍终于明白了李顺圭话里的含义。她都已经说得这么明显了，自己没理由听不明。
“疯子。”
郑秀妍再次打着车子。
“回去了。”她说。
“我是认真的。”李顺圭伸手拉住了正准备放下手刹的郑秀妍的手。“想想吧。”
“想想？！”郑秀妍甩开了李顺圭的手。“我告诉你，不可能。你想都别想。金泰妍是绝对、绝对不会让崔秀英碰她的。崔秀英有多恨她，你不知道吗！你这是让她去送死？！”
“你冷静一点。”李顺圭再次去抓郑秀妍的手臂，试图让她不那么激动。“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是她提议的。”
“谁？！”
“崔秀英。”
“崔秀英？！”郑秀妍大叫。“那个连结果单都是你求着让她看的崔秀英？！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不会介意亲自操刀。”
“她想要报仇。”郑秀妍冷冷地说。“我是不会同意的。”
李顺圭望着郑秀妍的侧脸。
“你忘了么。我们根本不是做决定的那个。”
“***。”今晚李顺圭的话让郑秀妍失控。“我没有办法再听你胡说八道了。如果让崔秀英动手，第二天报纸上就能登金泰妍的讣告了。”
“所以你也不愿意她死。”
“我……”郑秀妍感觉自己被口水呛到了喉咙。“这是送死。你在让她送死。”
“我如果想要她去送死，我就不会送她去抢救了。我现在告诉你的是，很无奈，崔秀英似乎是金泰妍活下去最大的希望。你相信我行吗？崔秀英能有今天，就是靠那些成功的事实打下来的，事实是不会骗人的……”
“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讨论这个。”郑秀妍打断了李顺圭的话。“我没有资格参与应该让金泰妍自己决定的事情。抱歉。”
“你知道她今晚摔杯子走的时候说了什么吗？她对我说，‘别让我恨你’。然后就走了。气冲冲地走了。好像在跟全世界说，我是罪人。”
你不是么。
郑秀妍在心里这么问，但她没有敢说。李顺圭的话里带着无比的失落，郑秀妍不忍再雪上加霜。在这件事情里，谁不是遍体鳞伤。
“已经太晚了。还是先回家吧。”郑秀妍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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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