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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进来做什么。」对方不快地道。
「我……我来道歉。」都暻秀小声道，「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朴灿烈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他瞧着对方毫不动容的模样，心底也有些窘迫，但却鼓起勇气，跨进浴缸里，在男人对面坐下；朴灿烈见他坐下，恼怒地道：「出去！」
都暻秀恍若未闻，径自说道：「对不起，刚才只是一时脱口而出，我不是真的这么想。」
「不必道歉，我确实比你老了十几岁。」朴灿烈皱起眉毛，冷哼：「你没有必要为事实道歉。」
都暻秀有些急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他已经道歉了，对方却连道歉也不愿接受；都暻秀知道朴灿烈这是在闹别扭，但即便清楚这点，他一时之间仍然不知道该怎么让对方消气，诚然朴灿烈往后多半不会记仇，但解决现在的困境才是当务之急。
他迟疑半晌，终于下了决定，整个人朝朴灿烈靠过去，浴缸容纳两个男人已经是极限，对方避无可避，只能任由都暻秀靠着。都暻秀一边握住对方的手掌，一边说：「别为这种小事生气了，晚上我们去市区逛逛如何？」
朴灿烈并不说话，只是瞪他一眼。
「我们现在还在度蜜月呢……就算是看在蜜月的分上，原谅我一次。」都暻秀软声劝道，又为了放低自己的姿态，整个人依偎在对方胸口，讨好地轻蹭了几下。
「……你说我老。」男人既似嘲讽又似指责地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都暻秀犹豫了一下，脸上热了起来：「老当益壮是说……说你还跟年轻人一样……这句话的重点又不是说你真的老了。」他小声地道。
不知道这些话哪里取悦了朴灿烈，对方的神色居然和缓了些许，口中虽然道：「下次不准说这种话。」然而原本紧皱的眉间却也松了开来。
都暻秀暗自松了口气，整个人伏在男人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洗澡水，这时朴灿烈拿了沐浴乳，态度不耐却动作温缓地在他身上搓揉出泡沫，都暻秀很快就放松地任由男人帮他洗澡，等泡沫都被冲干净后，朴灿烈便把自己的身体也洗了一遍，最后两人湿淋淋地走出浴室。
都暻秀找了条浴巾，正在擦拭着身体时，冷不防就被推倒在床上。
「我……我来道歉。」都暻秀小声道，「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朴灿烈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他瞧着对方毫不动容的模样，心底也有些窘迫，但却鼓起勇气，跨进浴缸里，在男人对面坐下；朴灿烈见他坐下，恼怒地道：「出去！」
都暻秀恍若未闻，径自说道：「对不起，刚才只是一时脱口而出，我不是真的这么想。」
「不必道歉，我确实比你老了十几岁。」朴灿烈皱起眉毛，冷哼：「你没有必要为事实道歉。」
都暻秀有些急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他已经道歉了，对方却连道歉也不愿接受；都暻秀知道朴灿烈这是在闹别扭，但即便清楚这点，他一时之间仍然不知道该怎么让对方消气，诚然朴灿烈往后多半不会记仇，但解决现在的困境才是当务之急。
他迟疑半晌，终于下了决定，整个人朝朴灿烈靠过去，浴缸容纳两个男人已经是极限，对方避无可避，只能任由都暻秀靠着。都暻秀一边握住对方的手掌，一边说：「别为这种小事生气了，晚上我们去市区逛逛如何？」
朴灿烈并不说话，只是瞪他一眼。
「我们现在还在度蜜月呢……就算是看在蜜月的分上，原谅我一次。」都暻秀软声劝道，又为了放低自己的姿态，整个人依偎在对方胸口，讨好地轻蹭了几下。
「……你说我老。」男人既似嘲讽又似指责地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都暻秀犹豫了一下，脸上热了起来：「老当益壮是说……说你还跟年轻人一样……这句话的重点又不是说你真的老了。」他小声地道。
不知道这些话哪里取悦了朴灿烈，对方的神色居然和缓了些许，口中虽然道：「下次不准说这种话。」然而原本紧皱的眉间却也松了开来。
都暻秀暗自松了口气，整个人伏在男人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洗澡水，这时朴灿烈拿了沐浴乳，态度不耐却动作温缓地在他身上搓揉出泡沫，都暻秀很快就放松地任由男人帮他洗澡，等泡沫都被冲干净后，朴灿烈便把自己的身体也洗了一遍，最后两人湿淋淋地走出浴室。
都暻秀找了条浴巾，正在擦拭着身体时，冷不防就被推倒在床上。
对方的回答却是「哼」的一声，于是都暻秀也放下心来，到浴室里又冲了个澡以后，蹒跚地回到房间穿好衣服，问朴灿烈道：「晚上要出去吗？」
「你走得出这扇门？」朴灿烈嘲道。
都暻秀这时正双腿发软，无从反驳，只好道：「要是一直待在饭店里，你也很无聊吧。」
「不必。」朴灿烈斩钉截铁地道，「晚上不出门，你休息。」
「谢谢你……的体贴。」都暻秀微笑道。
「什么体贴。」朴灿烈背过身去，不屑地道：「要是你出门之后走不了，还不是要我收拾残局，别妄想我抱你回房间。」
「嗯。」都暻秀应声，「我知道。」
「……你笑什么！」朴灿烈狠狠瞪了过来。
都暻秀忍得辛苦，勉强道：「没有，我没笑。」说是这么说，却又禁不住嘴角略微的上扬。
「你走得出这扇门？」朴灿烈嘲道。
都暻秀这时正双腿发软，无从反驳，只好道：「要是一直待在饭店里，你也很无聊吧。」
「不必。」朴灿烈斩钉截铁地道，「晚上不出门，你休息。」
「谢谢你……的体贴。」都暻秀微笑道。
「什么体贴。」朴灿烈背过身去，不屑地道：「要是你出门之后走不了，还不是要我收拾残局，别妄想我抱你回房间。」
「嗯。」都暻秀应声，「我知道。」
「……你笑什么！」朴灿烈狠狠瞪了过来。
都暻秀忍得辛苦，勉强道：「没有，我没笑。」说是这么说，却又禁不住嘴角略微的上扬。
第八章
都暻秀与朴灿烈在南方的岛屿度过了十几日，除了到海滩上晒太阳以外，还去市区逛了逛，顺便也参观了古迹，最后才依照原订计画回国。
两人回到家中，当天晚上便到朴灿烈的双亲家中拜访，等到用过晚餐后才告辞回家。都暻秀早已累得不想说话，匆匆洗过澡，不知不觉就躺在床上睡着了。等他再醒过来，发觉自己才睡了三个小时，不由得搔了搔头，起身下床。
「……朴先生呢？」都暻秀随便问了一个正在收拾茶具的女佣。他在别人面前，向来称呼朴灿烈为朴先生，倒不是因为害羞，只是不习惯直呼年长自己的人的名字。
「朴先生有客人来访。」女佣回答，「他们现在正在客厅。」
「我知道了，谢谢你。」
都暻秀转身往厨房走去，心中感到奇怪。姑且不说现在时间将近午夜，朴灿烈看起来也不像会容忍这种不分时间场合的客人上门拜访。他让女佣准备了热红茶跟夹着奶油与酒渍葡萄干的饼干，自己一个人待在饭厅里吃着宵夜。
一小盘饼干吃完，也只过了十几分钟；都暻秀最终还是没能按下好奇心，悄悄往客厅走去，从转角处的死角往客厅窥看，朴灿烈坐在沙发上，对面则是一个有些面生的男人；都暻秀想了一会才想起来，这个人似乎叫做边伯贤，是朴灿烈的旧识。
都暻秀屏息，听着客厅那头两个男人的对话。
「……我已经说过了，你还想做什么。」朴灿烈不耐地道，端着咖啡杯的手指用力得几乎要捏断杯耳，看得出他正在极力克制自己不要把杯子扔过去。
「对不起。」边伯贤靠在沙发上，仿佛有些感伤地道，「那个时候，我真的不是故意这么做。」
「边伯贤，我不想提过去的事。」朴灿烈冷冷道，「直说了吧，你到底想要什么？听说你在国外的生意出了一点问题。」
对方有些意外地道：「不，我不是为钱来的。」
「那你难道是来找我重温旧梦的？」朴灿烈哼了一声。
「……你跟以前一样，还是这么容易发怒，完全没有改变。」边伯贤失笑，「如果我说是呢？你愿意吗？」
「你可以滚了。」朴灿烈一脸深恶痛绝的神情。
边伯贤无谓地摊了摊手，说：「好吧，我会再联络你。」他顿了一下，忽然又问：「那个人先去睡了？」
「干你什么事。」朴灿烈皱起眉。
「问问罢了。」边伯贤随意地道，「他跟我比起来……如何？」
「他什么地方都比你好。」男人傲慢道，「话说回来，我至今还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优点。」
「至少这张脸还不算差？」边伯贤比了比脸颊，笑了出来，「我记得你以前曾经称赞过我的脸。」
「你已经老了。」朴灿烈平静地道。
边伯贤叹了口气，慢慢道：「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年轻了，不过来日方长……」他没接着说下去，就让句子消逝在喉间。
朴灿烈望着对方，看了许久，直到边伯贤都有些疑惑，才冷冷淡淡道：「以后别来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边伯贤愣了一下，似笑非笑道：「你怕我遇见他？」
朴灿烈没有回答，只是起身，叫来女佣送客。都暻秀赶紧蹑手蹑脚离开，直到安全上楼以后才松了口气。
然而那天晚上，直到都暻秀睡着之前，朴灿烈都没有回房间。
翌日早晨，都暻秀起床时，朴灿烈正在穿衣服，手指慢条斯理地扣着衬衫的扣子，一边道：「快去洗漱，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TBC---
都暻秀与朴灿烈在南方的岛屿度过了十几日，除了到海滩上晒太阳以外，还去市区逛了逛，顺便也参观了古迹，最后才依照原订计画回国。
两人回到家中，当天晚上便到朴灿烈的双亲家中拜访，等到用过晚餐后才告辞回家。都暻秀早已累得不想说话，匆匆洗过澡，不知不觉就躺在床上睡着了。等他再醒过来，发觉自己才睡了三个小时，不由得搔了搔头，起身下床。
「……朴先生呢？」都暻秀随便问了一个正在收拾茶具的女佣。他在别人面前，向来称呼朴灿烈为朴先生，倒不是因为害羞，只是不习惯直呼年长自己的人的名字。
「朴先生有客人来访。」女佣回答，「他们现在正在客厅。」
「我知道了，谢谢你。」
都暻秀转身往厨房走去，心中感到奇怪。姑且不说现在时间将近午夜，朴灿烈看起来也不像会容忍这种不分时间场合的客人上门拜访。他让女佣准备了热红茶跟夹着奶油与酒渍葡萄干的饼干，自己一个人待在饭厅里吃着宵夜。
一小盘饼干吃完，也只过了十几分钟；都暻秀最终还是没能按下好奇心，悄悄往客厅走去，从转角处的死角往客厅窥看，朴灿烈坐在沙发上，对面则是一个有些面生的男人；都暻秀想了一会才想起来，这个人似乎叫做边伯贤，是朴灿烈的旧识。
都暻秀屏息，听着客厅那头两个男人的对话。
「……我已经说过了，你还想做什么。」朴灿烈不耐地道，端着咖啡杯的手指用力得几乎要捏断杯耳，看得出他正在极力克制自己不要把杯子扔过去。
「对不起。」边伯贤靠在沙发上，仿佛有些感伤地道，「那个时候，我真的不是故意这么做。」
「边伯贤，我不想提过去的事。」朴灿烈冷冷道，「直说了吧，你到底想要什么？听说你在国外的生意出了一点问题。」
对方有些意外地道：「不，我不是为钱来的。」
「那你难道是来找我重温旧梦的？」朴灿烈哼了一声。
「……你跟以前一样，还是这么容易发怒，完全没有改变。」边伯贤失笑，「如果我说是呢？你愿意吗？」
「你可以滚了。」朴灿烈一脸深恶痛绝的神情。
边伯贤无谓地摊了摊手，说：「好吧，我会再联络你。」他顿了一下，忽然又问：「那个人先去睡了？」
「干你什么事。」朴灿烈皱起眉。
「问问罢了。」边伯贤随意地道，「他跟我比起来……如何？」
「他什么地方都比你好。」男人傲慢道，「话说回来，我至今还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优点。」
「至少这张脸还不算差？」边伯贤比了比脸颊，笑了出来，「我记得你以前曾经称赞过我的脸。」
「你已经老了。」朴灿烈平静地道。
边伯贤叹了口气，慢慢道：「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年轻了，不过来日方长……」他没接着说下去，就让句子消逝在喉间。
朴灿烈望着对方，看了许久，直到边伯贤都有些疑惑，才冷冷淡淡道：「以后别来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边伯贤愣了一下，似笑非笑道：「你怕我遇见他？」
朴灿烈没有回答，只是起身，叫来女佣送客。都暻秀赶紧蹑手蹑脚离开，直到安全上楼以后才松了口气。
然而那天晚上，直到都暻秀睡着之前，朴灿烈都没有回房间。
翌日早晨，都暻秀起床时，朴灿烈正在穿衣服，手指慢条斯理地扣着衬衫的扣子，一边道：「快去洗漱，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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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暻秀随意应了声，随即起身梳洗，换上了一套轻便的家居服，坐在饭厅里，陪朴灿烈吃早餐。对方从今天开始又要回到公司里上班，都暻秀愣愣地望着对方身上的西装，想起自己的假期也结束了，不由得有些悲从中来。
「发什么呆。」男人挑眉，口气不是很好地道。
都暻秀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对了，我今天要回去一趟……」
朴灿烈不置可否地道：「让司机接送，你早点回来，没有事情就不用待太久。」
男人的语气有些淡漠，仿佛并不愿意都暻秀回家太久，但都暻秀自己一时间没想太多，表面上仍答应了；事实上，他也的确没打算待太久，这次回去，不过是因为母亲先前便交代过，蜜月结束了要回家一趟，仅此而已。
两人用过早餐，朴灿烈便穿上西装外套出门上班了。
都暻秀打了一上午游戏，又联络了一下研究所的同学，询问班上近期的事务，最后才勉强赶在中午之前上车，让司机开回家里。
他并未迟到，也没有早到，母子俩坐在饭厅里，相对无言，等到吃完饭，两人移驾到客厅，母亲才摆出一副慈母的模样，开始问他在朴家的生活、朴灿烈的为人，等知道他们已经去过同/性/生/子咨商中心以后，神色突然变得满意。
「……这样做就对了，你要知道，毕竟你们都是男人，没有孩子，以后的财产还不是落到外人手里。」母亲摇头叹息，「最好能生个儿子，以后就能继承朴家。他们家向来都是一脉单传，没有继承人可是万万不行。」
都暻秀没有回话，只是木然听着母亲絮叨，其实连一个字都没有听进耳里。
过没多久，他的妹妹都亭也回来了。都暻秀坐在沙发上，瞧着已经二十岁的都亭依偎到母亲怀里，一边撒娇说钱不够用，一边又提起方才逛街看到的新款首饰，母亲自然抵挡不住小女儿的娇声软语，也没多说就拿了一张信用卡给都亭，于是都亭一边欢乐地赞叹「妈最好了」一边用力抱了下母亲。
都暻秀平静地喝了口茶，对母亲说道：「妈，我还有事，先走了。」
然而母亲还没出声挽留，都亭已经娇嗔道：「二哥别走，我有事情要说。」
「什么事？」都暻秀一怔。他与这个妹妹素来生疏，话也没说过几句，完全没想过对方会有事情找上他。
「你回去问问看朴先生有没有空。」都亭笑得极甜，「我男朋友想要认识他。他们其实是同一间学校的校友，只是入学时间差太多所以没有缘分认识。之前他听说朴先生跟我们家的关系之后，就一直想去拜访朴先生呢。」
都暻秀沉默半晌，委婉地道：「朴先生很忙，经常要加班。」
他其实是在说谎，却完全不觉得愧疚，也不觉得自己说谎有什么不好。从个人的角度来说，他并不希望朴灿烈跟自己的家人有太多接触。
「所以我叫你回去问问看呀，你们都结婚了，这点小事他不会不答应的。」都亭撅了撅涂着唇蜜的嘴，有些不满地道：「我男朋友很有才华，人也是一表人才，朴先生不会为这件事情生气的。」
「……你的男朋友，到底为什么要见朴先生？」都暻秀淡淡道。
都亭瞪大了眼，眨了眨刷过睫毛膏的眼眸，惊诧道：「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仿佛受到侮辱似的提高音量，「只不过是拜访而已，你也知道对商人而言人脉很重要，反正朴先生跟我们家有关系，你连这点小忙都不愿意帮吗？」
一旁的母亲连忙打圆场：「好了小亭，别这么大声，你二哥又没有拒绝你。」
都暻秀这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眼前的这两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征求他同意的想法，仿佛他不过是个有求必应的人偶。他在心中叹了口气，表面上仍然道：「他最近很忙，我给你他秘书的电话，你自己打电话过去预约时间。」
都亭依然心有不甘，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服都暻秀，只好接受他提出的方式。
这一次的见面可说是不欢而散，都暻秀坐上车，让司机直接开回朴家，一边打电话到朴灿烈的公司，不出意料，接电话的人是钱秘书，对方笑着调侃他一番后，才让朴灿烈接听。
「发什么呆。」男人挑眉，口气不是很好地道。
都暻秀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对了，我今天要回去一趟……」
朴灿烈不置可否地道：「让司机接送，你早点回来，没有事情就不用待太久。」
男人的语气有些淡漠，仿佛并不愿意都暻秀回家太久，但都暻秀自己一时间没想太多，表面上仍答应了；事实上，他也的确没打算待太久，这次回去，不过是因为母亲先前便交代过，蜜月结束了要回家一趟，仅此而已。
两人用过早餐，朴灿烈便穿上西装外套出门上班了。
都暻秀打了一上午游戏，又联络了一下研究所的同学，询问班上近期的事务，最后才勉强赶在中午之前上车，让司机开回家里。
他并未迟到，也没有早到，母子俩坐在饭厅里，相对无言，等到吃完饭，两人移驾到客厅，母亲才摆出一副慈母的模样，开始问他在朴家的生活、朴灿烈的为人，等知道他们已经去过同/性/生/子咨商中心以后，神色突然变得满意。
「……这样做就对了，你要知道，毕竟你们都是男人，没有孩子，以后的财产还不是落到外人手里。」母亲摇头叹息，「最好能生个儿子，以后就能继承朴家。他们家向来都是一脉单传，没有继承人可是万万不行。」
都暻秀没有回话，只是木然听着母亲絮叨，其实连一个字都没有听进耳里。
过没多久，他的妹妹都亭也回来了。都暻秀坐在沙发上，瞧着已经二十岁的都亭依偎到母亲怀里，一边撒娇说钱不够用，一边又提起方才逛街看到的新款首饰，母亲自然抵挡不住小女儿的娇声软语，也没多说就拿了一张信用卡给都亭，于是都亭一边欢乐地赞叹「妈最好了」一边用力抱了下母亲。
都暻秀平静地喝了口茶，对母亲说道：「妈，我还有事，先走了。」
然而母亲还没出声挽留，都亭已经娇嗔道：「二哥别走，我有事情要说。」
「什么事？」都暻秀一怔。他与这个妹妹素来生疏，话也没说过几句，完全没想过对方会有事情找上他。
「你回去问问看朴先生有没有空。」都亭笑得极甜，「我男朋友想要认识他。他们其实是同一间学校的校友，只是入学时间差太多所以没有缘分认识。之前他听说朴先生跟我们家的关系之后，就一直想去拜访朴先生呢。」
都暻秀沉默半晌，委婉地道：「朴先生很忙，经常要加班。」
他其实是在说谎，却完全不觉得愧疚，也不觉得自己说谎有什么不好。从个人的角度来说，他并不希望朴灿烈跟自己的家人有太多接触。
「所以我叫你回去问问看呀，你们都结婚了，这点小事他不会不答应的。」都亭撅了撅涂着唇蜜的嘴，有些不满地道：「我男朋友很有才华，人也是一表人才，朴先生不会为这件事情生气的。」
「……你的男朋友，到底为什么要见朴先生？」都暻秀淡淡道。
都亭瞪大了眼，眨了眨刷过睫毛膏的眼眸，惊诧道：「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仿佛受到侮辱似的提高音量，「只不过是拜访而已，你也知道对商人而言人脉很重要，反正朴先生跟我们家有关系，你连这点小忙都不愿意帮吗？」
一旁的母亲连忙打圆场：「好了小亭，别这么大声，你二哥又没有拒绝你。」
都暻秀这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眼前的这两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征求他同意的想法，仿佛他不过是个有求必应的人偶。他在心中叹了口气，表面上仍然道：「他最近很忙，我给你他秘书的电话，你自己打电话过去预约时间。」
都亭依然心有不甘，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服都暻秀，只好接受他提出的方式。
这一次的见面可说是不欢而散，都暻秀坐上车，让司机直接开回朴家，一边打电话到朴灿烈的公司，不出意料，接电话的人是钱秘书，对方笑着调侃他一番后，才让朴灿烈接听。
「……喂。」电话那头，朴灿烈的声音显得不太清晰。
都暻秀歉然道：「对不起打扰了，那个，我……」
「有事直说。」对方叹了口气道，仿佛有些疲惫，「我等下要开会。」
都暻秀连忙把今天回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道了一次歉，接着怯怯道：「要是你没空，或者不想见，直接拒绝就好了，真的不用放在心上。」
朴灿烈安静半晌，说：「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考虑。」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只好沉默下来。电话那头的朴灿烈也没说话，过了一会，才道：「晚上……可能要加班。」
都暻秀一怔，不知道该回应什么，只好道：「嗯。」
「你自己要记得吃晚餐。」对方不耐地道。
他闻言，下意识道：「你也是……」他怕让对方觉得自己管太多，又接着道：「我不是要约束你……不过还是多吃一点比较好，要是不方便离开公司，还是想吃别的什么东西，我可以让家里的厨子准备好送过去。」
这回朴灿烈的声音消失了更久，最后才低声道：「不需要。」
都暻秀有些无措，以为自己还是说错了话，正在犹豫要不要道歉时，却没想到电话那头的男人突如其来说：「晚上别太早睡。」接着又匆匆说了句「再见」便挂了电话。
他望着通话中断的手机，忽然觉得脸上有些热。
都暻秀歉然道：「对不起打扰了，那个，我……」
「有事直说。」对方叹了口气道，仿佛有些疲惫，「我等下要开会。」
都暻秀连忙把今天回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道了一次歉，接着怯怯道：「要是你没空，或者不想见，直接拒绝就好了，真的不用放在心上。」
朴灿烈安静半晌，说：「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考虑。」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只好沉默下来。电话那头的朴灿烈也没说话，过了一会，才道：「晚上……可能要加班。」
都暻秀一怔，不知道该回应什么，只好道：「嗯。」
「你自己要记得吃晚餐。」对方不耐地道。
他闻言，下意识道：「你也是……」他怕让对方觉得自己管太多，又接着道：「我不是要约束你……不过还是多吃一点比较好，要是不方便离开公司，还是想吃别的什么东西，我可以让家里的厨子准备好送过去。」
这回朴灿烈的声音消失了更久，最后才低声道：「不需要。」
都暻秀有些无措，以为自己还是说错了话，正在犹豫要不要道歉时，却没想到电话那头的男人突如其来说：「晚上别太早睡。」接着又匆匆说了句「再见」便挂了电话。
他望着通话中断的手机，忽然觉得脸上有些热。
几天后，都暻秀抽空到医院去了一趟。金钟大就坐在诊疗室内，见他进来，笑嘻嘻问道：「怎么一个人过来？朴灿烈居然没有陪着你。」
「他最近工作上比较忙碌。」都暻秀也一笑，「今天只是来拿资料，我想不用麻烦他。」
金钟大歪了歪头，说：「一切检查资料都在这里，你可以看一下。」他边说边把一份资料递了过来，「胎儿先前就顺利着床了，没意外是个男孩。」
「意外？」都暻秀微怔。
「发育过程中，也有可能出现其他的情况，以前也有案例，检测时是男孩，但出生以后才发现婴儿具有两种性器官。」金钟大搔了搔脸颊，「不过这种情况极其少见，不用太过担心。」
「这样啊……」
他翻开资料，上头只是一些关于代理孕母及胎儿的常规检查纪录，其中胎儿性别一栏注明为男，而双亲栏上填着他与朴灿烈的名字。
「再过一阵子，就可以照超音波，到时候你们就能看到孩子的第一张照片。」金钟大微笑，「以后如果没有其他通知，你可以一个月来一次，代理孕母都会固定做产检，按照规定这些资料必须交一份给你们。」
「好的，谢谢你。」都暻秀说道，正想起身告辞时，金钟大已经先一步起身。
「……接下来是我的休息时间。」金钟大看了看手表，朝都暻秀露出了一个邀请的笑容，「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朴灿烈的伴侣喝咖啡？」
都暻秀下意识道：「没问题。」
两人搭上电梯往医院的餐饮部去，来到一间连锁咖啡店时，金钟大问道：「你要喝什么？这里的咖啡还算可以，就连朴灿烈偶尔过来也会赏脸。」
「都可以。」都暻秀礼貌地道。
「那我就自作主张了。」金钟大边笑边向服务生要了两杯热拿铁，随即付帐。
两人找了角落的位置坐下，都暻秀喝了一口刚送上来的咖啡，感觉到口中一阵苦涩，于是微微蹙起眉，拿了糖罐便开始往杯子里加糖。
金钟大看着他的举止，过了一会，才笑着说：「你果然还很小。」他一顿，「真不知道朴灿烈到底在想什么。」
都暻秀一愣。
对方没注意到他的失神，只是又继续道：「别误会，这句话不是在贬低你。不过朴灿烈确实也是个很难懂的人，我跟他认识了二十几年，完全没想到会在收到喜帖的同时才知道我就是伴郎。」
都暻秀犹豫了下，说：「其实我们结婚确实有些赶，不过……倒也不算匆促。」
金钟大笑了笑，道：「说实话，我本来以为他会终生不婚。」他促狭地凑过来，用戏谑的口吻接着说：「偷听可不是好习惯，不过我原谅你。」
都暻秀一呆，随即意识到自己那天在转角处偷听的行为，其实并不是没有人发现。
「虽然只有几句话，不过你听到我跟他的对话以后，应该也是心里有数了。」金钟大喝了口咖啡，手指无意识地抚着光滑的桌面，喃喃道：「……朴灿烈以前很喜欢那个人。」
都暻秀不知道自己该回应什么，只好垂着首，过了半晌，才说：「前几天，那个人似乎来过一趟。」
「他多半还没对朴灿烈死心。」金钟大冷笑，随即又望向都暻秀，温和地道：「你别担心，他们之间已经过去很久了，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我知道。」都暻秀平静道。
他表面上虽然神色不动，心中却着实有些不安。并不是担忧朴灿烈还留恋边伯贤，或者他们之间可能重温旧梦，而是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一种不确定的忧心。即便朴灿烈对边伯贤表现得极端厌恶并且态度傲慢，但都暻秀很清楚，朴灿烈的性格本就如此，无论对于旧情人留恋与否，朴灿烈都不可能表现得多么平和。
他慢慢喝完了咖啡，向金钟大道别，却觉得那种苦涩略酸的味道却始终留在口腔里，久久不散。
从蜜月结束以来，过了将近一个月。这段时间，朴灿烈偶尔会加班，但次数并不频繁，而朴灿烈不加班的时候，除了定期去俱乐部里看他寄养的马 雪莉，或者极少数必须要应酬的场合，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
一开始都暻秀瞧着待在房间内的朴灿烈，还不知道该怎么与对方相处，后来才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别的意思，往往都只是在做自己的事情，看财经杂志或者上网，有时候甚至一边翻着字典一边读着德文小说。
都暻秀不敢打扰对方，又觉得离开似乎不太礼貌，干脆把笔记型电脑拿到房间里，戴上耳机，不管打游戏还是看动画、听音乐都不会吵到对方。
这一晚也是同样的情景，都暻秀靠在床头戴着耳机，漫不经心地点开网页，让页面上的影片开始播放，是一首描述妻子与丈夫相处的曲子，曲调轻快，配合着动画中马尾美少女趴在地板上装死的可爱场景还有诙谐的歌词，都暻秀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出来的当下，他连忙忍住笑声，往身旁一看，正翻着外文书的朴灿烈皱着眉瞥他一眼，看起来倒不像生气的模样，于是都暻秀也不怎么担心。
他拿下耳机，正想问对方要不要吃宵夜，好去让女佣准备时，忽然注意到男人右手其中一只手指的指甲边缘有些裂开，忙起身找出指甲剪，说道：「你的指甲最好剪一下，要不然钩到衣服会被撕开……」
「他最近工作上比较忙碌。」都暻秀也一笑，「今天只是来拿资料，我想不用麻烦他。」
金钟大歪了歪头，说：「一切检查资料都在这里，你可以看一下。」他边说边把一份资料递了过来，「胎儿先前就顺利着床了，没意外是个男孩。」
「意外？」都暻秀微怔。
「发育过程中，也有可能出现其他的情况，以前也有案例，检测时是男孩，但出生以后才发现婴儿具有两种性器官。」金钟大搔了搔脸颊，「不过这种情况极其少见，不用太过担心。」
「这样啊……」
他翻开资料，上头只是一些关于代理孕母及胎儿的常规检查纪录，其中胎儿性别一栏注明为男，而双亲栏上填着他与朴灿烈的名字。
「再过一阵子，就可以照超音波，到时候你们就能看到孩子的第一张照片。」金钟大微笑，「以后如果没有其他通知，你可以一个月来一次，代理孕母都会固定做产检，按照规定这些资料必须交一份给你们。」
「好的，谢谢你。」都暻秀说道，正想起身告辞时，金钟大已经先一步起身。
「……接下来是我的休息时间。」金钟大看了看手表，朝都暻秀露出了一个邀请的笑容，「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朴灿烈的伴侣喝咖啡？」
都暻秀下意识道：「没问题。」
两人搭上电梯往医院的餐饮部去，来到一间连锁咖啡店时，金钟大问道：「你要喝什么？这里的咖啡还算可以，就连朴灿烈偶尔过来也会赏脸。」
「都可以。」都暻秀礼貌地道。
「那我就自作主张了。」金钟大边笑边向服务生要了两杯热拿铁，随即付帐。
两人找了角落的位置坐下，都暻秀喝了一口刚送上来的咖啡，感觉到口中一阵苦涩，于是微微蹙起眉，拿了糖罐便开始往杯子里加糖。
金钟大看着他的举止，过了一会，才笑着说：「你果然还很小。」他一顿，「真不知道朴灿烈到底在想什么。」
都暻秀一愣。
对方没注意到他的失神，只是又继续道：「别误会，这句话不是在贬低你。不过朴灿烈确实也是个很难懂的人，我跟他认识了二十几年，完全没想到会在收到喜帖的同时才知道我就是伴郎。」
都暻秀犹豫了下，说：「其实我们结婚确实有些赶，不过……倒也不算匆促。」
金钟大笑了笑，道：「说实话，我本来以为他会终生不婚。」他促狭地凑过来，用戏谑的口吻接着说：「偷听可不是好习惯，不过我原谅你。」
都暻秀一呆，随即意识到自己那天在转角处偷听的行为，其实并不是没有人发现。
「虽然只有几句话，不过你听到我跟他的对话以后，应该也是心里有数了。」金钟大喝了口咖啡，手指无意识地抚着光滑的桌面，喃喃道：「……朴灿烈以前很喜欢那个人。」
都暻秀不知道自己该回应什么，只好垂着首，过了半晌，才说：「前几天，那个人似乎来过一趟。」
「他多半还没对朴灿烈死心。」金钟大冷笑，随即又望向都暻秀，温和地道：「你别担心，他们之间已经过去很久了，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我知道。」都暻秀平静道。
他表面上虽然神色不动，心中却着实有些不安。并不是担忧朴灿烈还留恋边伯贤，或者他们之间可能重温旧梦，而是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一种不确定的忧心。即便朴灿烈对边伯贤表现得极端厌恶并且态度傲慢，但都暻秀很清楚，朴灿烈的性格本就如此，无论对于旧情人留恋与否，朴灿烈都不可能表现得多么平和。
他慢慢喝完了咖啡，向金钟大道别，却觉得那种苦涩略酸的味道却始终留在口腔里，久久不散。
从蜜月结束以来，过了将近一个月。这段时间，朴灿烈偶尔会加班，但次数并不频繁，而朴灿烈不加班的时候，除了定期去俱乐部里看他寄养的马 雪莉，或者极少数必须要应酬的场合，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
一开始都暻秀瞧着待在房间内的朴灿烈，还不知道该怎么与对方相处，后来才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别的意思，往往都只是在做自己的事情，看财经杂志或者上网，有时候甚至一边翻着字典一边读着德文小说。
都暻秀不敢打扰对方，又觉得离开似乎不太礼貌，干脆把笔记型电脑拿到房间里，戴上耳机，不管打游戏还是看动画、听音乐都不会吵到对方。
这一晚也是同样的情景，都暻秀靠在床头戴着耳机，漫不经心地点开网页，让页面上的影片开始播放，是一首描述妻子与丈夫相处的曲子，曲调轻快，配合着动画中马尾美少女趴在地板上装死的可爱场景还有诙谐的歌词，都暻秀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出来的当下，他连忙忍住笑声，往身旁一看，正翻着外文书的朴灿烈皱着眉瞥他一眼，看起来倒不像生气的模样，于是都暻秀也不怎么担心。
他拿下耳机，正想问对方要不要吃宵夜，好去让女佣准备时，忽然注意到男人右手其中一只手指的指甲边缘有些裂开，忙起身找出指甲剪，说道：「你的指甲最好剪一下，要不然钩到衣服会被撕开……」
这一切做完之后，都暻秀把东西收好，想起刚才的事情，问朴灿烈道：「要不要吃宵夜？我去让人准备。」
对方似乎迟疑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都暻秀微笑，说：「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
「都可以。」
他于是爬下床，走出房间，叫了值班的女佣，考虑半晌，让人煮了一小锅粥，里面只放了鲷鱼片与葱花姜丝，女佣知道朴灿烈的用餐喜好，粥也没煮得太过软糊。都暻秀等粥煮好，便自己回房间叫朴灿烈吃宵夜。
朴灿烈在饭厅坐下，恹恹看盛到碗里的热粥一眼，却没有马上就吃，反倒坐在原处不动。
都暻秀连忙问：「你不想喝粥吗？或者我去叫人弄点别的食物……」
「不用。」朴灿烈一口回绝。
「那……你怎么不吃？」
对方闻言，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厌倦神色，嘟囔道：「太烫。」
……烫？
都暻秀微微愣了一下，瞧着对方小孩子似的烦躁神情，勉强忍住已经溢到喉间的笑声，突然恍然大悟，朴灿烈吃饭的时候总是慢条斯理的模样，其实并不是为了故作姿态，而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怕烫的猫舌头，才用这种曲折的方法掩饰自己。
现在仔细一想，朴灿烈用餐时多半会先吃三明治或者其他没什么热度的食物，同时摆在桌上的热汤或者刚做好的主菜经常是放到最后才吃；即便食量小，一餐吃不了多少东西，但剩下的也都是热食，被吃掉的常是沙拉与冷盘，都暻秀还以为对方饮食偏好清淡，原来竟然不是。
他忍着笑意，坐到对方身边，用汤匙替男人搅拌着粥碗，让热气散得更快一点。
「……你真的这么怕烫？」
「你有什么意见。」朴灿烈狠瞪他一眼道。
「没有，我没有意见。」都暻秀终究忍不住弯起唇。
过了半晌，他用汤匙舀了一点粥，略微品尝，觉得温度已经够冷了，便对男人说：「现在应该可以喝了……」他边说边把汤匙递给对方，见朴灿烈瞧着汤匙，以为对方介意自己用过，于是又说：「我让人拿新的汤匙来。」
「不用。」朴灿烈短促地道。
都暻秀凝视着对方拿着自己用过的汤匙慢慢吃着粥的样子，一时之间忽然觉得，这种婚姻生活倒也还称不上难过，或许是因为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爱情，所以婚姻也就构不成坟墓一说。
他这么想着的同时，却无意识忽略了一些可能正在转变的事情，无论是好的方面或者相反的方面皆是。
对方似乎迟疑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都暻秀微笑，说：「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
「都可以。」
他于是爬下床，走出房间，叫了值班的女佣，考虑半晌，让人煮了一小锅粥，里面只放了鲷鱼片与葱花姜丝，女佣知道朴灿烈的用餐喜好，粥也没煮得太过软糊。都暻秀等粥煮好，便自己回房间叫朴灿烈吃宵夜。
朴灿烈在饭厅坐下，恹恹看盛到碗里的热粥一眼，却没有马上就吃，反倒坐在原处不动。
都暻秀连忙问：「你不想喝粥吗？或者我去叫人弄点别的食物……」
「不用。」朴灿烈一口回绝。
「那……你怎么不吃？」
对方闻言，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厌倦神色，嘟囔道：「太烫。」
……烫？
都暻秀微微愣了一下，瞧着对方小孩子似的烦躁神情，勉强忍住已经溢到喉间的笑声，突然恍然大悟，朴灿烈吃饭的时候总是慢条斯理的模样，其实并不是为了故作姿态，而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怕烫的猫舌头，才用这种曲折的方法掩饰自己。
现在仔细一想，朴灿烈用餐时多半会先吃三明治或者其他没什么热度的食物，同时摆在桌上的热汤或者刚做好的主菜经常是放到最后才吃；即便食量小，一餐吃不了多少东西，但剩下的也都是热食，被吃掉的常是沙拉与冷盘，都暻秀还以为对方饮食偏好清淡，原来竟然不是。
他忍着笑意，坐到对方身边，用汤匙替男人搅拌着粥碗，让热气散得更快一点。
「……你真的这么怕烫？」
「你有什么意见。」朴灿烈狠瞪他一眼道。
「没有，我没有意见。」都暻秀终究忍不住弯起唇。
过了半晌，他用汤匙舀了一点粥，略微品尝，觉得温度已经够冷了，便对男人说：「现在应该可以喝了……」他边说边把汤匙递给对方，见朴灿烈瞧着汤匙，以为对方介意自己用过，于是又说：「我让人拿新的汤匙来。」
「不用。」朴灿烈短促地道。
都暻秀凝视着对方拿着自己用过的汤匙慢慢吃着粥的样子，一时之间忽然觉得，这种婚姻生活倒也还称不上难过，或许是因为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爱情，所以婚姻也就构不成坟墓一说。
他这么想着的同时，却无意识忽略了一些可能正在转变的事情，无论是好的方面或者相反的方面皆是。
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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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吃完宵夜后，都暻秀忽然想起学术研讨会的事情，便对朴灿烈说道：「那个……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说。」
对方看了过来，神色平静道：「什么事。」
「下星期有一个学术研讨会，在外地，时间长达一周，我打算跟着教授去参加，班上也有几个同学会一起去。」都暻秀有些忐忑地道，也有些心虚。他其实已经报名参加了，却现在才告诉男人，虽然并不是真的需要对方批准，但他多少有点先斩后奏的嫌疑。
朴灿烈闻言，神色一沉，说：「一周？」
「其实研讨会的时间大概是五天，不过当地以风景优美著名，所以有同学提议多玩两天再回来。」都暻秀答道。
「不准去。」朴灿烈冷冷道。
都暻秀一呆，下意识反问道：「为什么？」
朴灿烈这时却不说话了，但冷峻的神色却显示他并不高兴，甚至没有因为都暻秀的反问动摇。都暻秀有些惊愕，在这之后心底涌上一股莫名其妙与诧异愤怒夹杂的情绪。
「不过是一场学术研讨会，为什么你不让我去？」都暻秀又问了一次，声调却变得毫无起伏。
「下周就要出发，你总不可能是刚刚才收到通知。」朴灿烈一哂，「现在才告诉我，你根本没打算征求我的同意。」
「我为什么要征求你的同意？」都暻秀愣住。「这种事情，我不认为有问你的必要。」
朴灿烈闻言，神色越发冷厉，眼底渐渐燃起怒意。他站起身，冷笑了声，说道：「是，确实没有必要。」
「你……」都暻秀也有些动气，但仍努力压抑着情绪，说道：「无论如何，我已经决定要参加了。」
朴灿烈瞥了他一眼，似乎丧失了继续谈话的欲望，转身便离开了饭厅。都暻秀没有跟上去，也没有试图再说些什么。他趴在饭厅的桌上，心中除了无奈恼怒以外，还觉得有些疲惫。
他总是试着哄好朴灿烈，把一个三十七岁的男人当成孩子对待，现在对方生气了，都暻秀却开始失去安抚对方的念头。
朴灿烈是一个成年人，也应该有成人的理智，两人日常生活里，就算对方别扭一些，都暻秀也知道该如何应对；但现在的问题是，对方显然是无理取闹，朴灿烈或许是气他临行前才告知这件事情，但斩钉截铁地表明不准他去也确实太过逾矩。
……他不想承认，心中却着实对朴灿烈感到有些失望。
那天晚上，朴灿烈没有回房间，都暻秀也没去找对方；他在双人床上翻来覆去，许久之后才勉强睡着。
第二天早上，他醒来时明明还是平常吃早餐的时间，朴灿烈却已经出门上班了。都暻秀再怎么迟钝，也知道朴灿烈还在生气，他冷笑着吃完早餐，便转身回房间。
这一整天，他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打电玩，晚上朴灿烈没有按时回来，只提前通知了女佣今晚要加班，不用准备晚餐。因此都暻秀一个人吃完晚餐，便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也不等朴灿烈回来，早早就睡了。
他睡得太早，以致于根本不知道朴灿烈这天晚上直到半夜才回来；而他醒来时，发现身旁的床铺没有睡过的痕迹，就明白两人的冷战已经自动延续到隔天。
对方看了过来，神色平静道：「什么事。」
「下星期有一个学术研讨会，在外地，时间长达一周，我打算跟着教授去参加，班上也有几个同学会一起去。」都暻秀有些忐忑地道，也有些心虚。他其实已经报名参加了，却现在才告诉男人，虽然并不是真的需要对方批准，但他多少有点先斩后奏的嫌疑。
朴灿烈闻言，神色一沉，说：「一周？」
「其实研讨会的时间大概是五天，不过当地以风景优美著名，所以有同学提议多玩两天再回来。」都暻秀答道。
「不准去。」朴灿烈冷冷道。
都暻秀一呆，下意识反问道：「为什么？」
朴灿烈这时却不说话了，但冷峻的神色却显示他并不高兴，甚至没有因为都暻秀的反问动摇。都暻秀有些惊愕，在这之后心底涌上一股莫名其妙与诧异愤怒夹杂的情绪。
「不过是一场学术研讨会，为什么你不让我去？」都暻秀又问了一次，声调却变得毫无起伏。
「下周就要出发，你总不可能是刚刚才收到通知。」朴灿烈一哂，「现在才告诉我，你根本没打算征求我的同意。」
「我为什么要征求你的同意？」都暻秀愣住。「这种事情，我不认为有问你的必要。」
朴灿烈闻言，神色越发冷厉，眼底渐渐燃起怒意。他站起身，冷笑了声，说道：「是，确实没有必要。」
「你……」都暻秀也有些动气，但仍努力压抑着情绪，说道：「无论如何，我已经决定要参加了。」
朴灿烈瞥了他一眼，似乎丧失了继续谈话的欲望，转身便离开了饭厅。都暻秀没有跟上去，也没有试图再说些什么。他趴在饭厅的桌上，心中除了无奈恼怒以外，还觉得有些疲惫。
他总是试着哄好朴灿烈，把一个三十七岁的男人当成孩子对待，现在对方生气了，都暻秀却开始失去安抚对方的念头。
朴灿烈是一个成年人，也应该有成人的理智，两人日常生活里，就算对方别扭一些，都暻秀也知道该如何应对；但现在的问题是，对方显然是无理取闹，朴灿烈或许是气他临行前才告知这件事情，但斩钉截铁地表明不准他去也确实太过逾矩。
……他不想承认，心中却着实对朴灿烈感到有些失望。
那天晚上，朴灿烈没有回房间，都暻秀也没去找对方；他在双人床上翻来覆去，许久之后才勉强睡着。
第二天早上，他醒来时明明还是平常吃早餐的时间，朴灿烈却已经出门上班了。都暻秀再怎么迟钝，也知道朴灿烈还在生气，他冷笑着吃完早餐，便转身回房间。
这一整天，他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打电玩，晚上朴灿烈没有按时回来，只提前通知了女佣今晚要加班，不用准备晚餐。因此都暻秀一个人吃完晚餐，便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也不等朴灿烈回来，早早就睡了。
他睡得太早，以致于根本不知道朴灿烈这天晚上直到半夜才回来；而他醒来时，发现身旁的床铺没有睡过的痕迹，就明白两人的冷战已经自动延续到隔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