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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女神音酱】『原创』《重逢,永诀》神音中心向 原著背景 略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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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槟色手工定制礼服顺帖地勾勒出妖娆的曲线,裙裾如同荷叶边,层叠舒展。蕾丝缎带点缀其上,更添几分奢丽。妆容精致完美,发髻繁复高贵。身段娉婷,顾盼生辉。
不用想我也知道,她就是那位和我同龄的,举行成人礼的魂术师。
弧线优美的眼尾矜傲地扬起。她打量着我,目光流露出天神审判世间罪恶的悲悯,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尊贵和理所当然的轻蔑。
我停下来,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面色阴森,背脊笔直。
她亦然回视,唇角却缓缓勾起一个诡异的微笑。长至肘部的冰绫薄纱手套下,光滑白皙的手背上,开始浮现出密集的金色刻纹。
两个人沉默地对峙着。空气凝滞,静止不动。呼吸声响彻在耳边,清晰可闻。
看似波澜不惊的表象下,任何一处细微的变化,随时都有可能变成一场毁天灭地的魂力爆炸。
最终,我选择了妥协。身形展动,闪到旁侧。
离我最近的侍卫双腿发软,直接跌坐在地。嘴唇哆嗦着颤抖,面色死人般的灰白。
她满意地轻哼一声,继续朝主殿走去。纤腰婀娜,步姿款款。
我收敛心神,抬起手把鬓角垂落的发丝撩到耳后,步伐坚定。微笑着,走向如血红毯的尽头,自始至终都未曾回首。
殿门外,狂风凄厉,暴雪肆虐,黑暗无边。


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9-07-15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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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6 00:5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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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被赐予了一个新的身份,水源亚斯蓝帝国,二度杀戮使徒。
      而他,是赐予我身份的人。二度杀戮王爵,幽冥。
      长袍漆黑,身材挺拔。脸庞俊美,眉眼深邃。瞳仁碧绿,仿佛浩瀚的汪洋;笑容邪气,如同深海里一闪而逝的鳞光。
      声音低沉,略微沙哑,似是粗糙的花岗岩,却又异常矛盾,充满诱人的磁性。骨节突出,手指修长,完美得几乎没有任何瑕疵,只消轻轻一动,便可轻易收割他人鲜活的生命。
      他站在那里,英气硬朗。如同出鞘的古刀,锋芒毕露,寒气逼人。
      心底总是有个声音,一遍遍,永不停休地提醒告诫着自己:他是杀***姐的人。
      如同来自千年前的记忆深海,残留着永世无法释怀的执念。
      宽阔的峡谷腹地。
      乳白色雾气浓郁,仿佛黏稠的液体般荡漾,终年不散。
      阳光经过阻挡润濡,涣散成眼前的模糊白光。
      古木阴森,黑黢黢的婆娑树冠诡异地摇曳。
      柱形光束艰难地从罅隙穿过,跌落在苔藓上,投射出破碎的光斑。
      远处隐约传来不知名魂兽的巨大嘶吼,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


      来自iPhone客户端19楼2019-07-15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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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色卷云被风吹散,月光幽然洒照,如水流淌,铺了一地晶莹的绚烂。甬道两侧的宫殿和教堂被勾勒出柔和的轮廓,闪烁着典雅的暗银色泽,尊贵非凡。
        纤白手腕上,冰蓝色珠链晶莹剔透,在月光下折射出海洋般深邃的光芒,水润清彻。
        手腕微晃,宝石相互碰撞。悦耳的清泠声响在狭窄的空间里来回荡漾,如同午夜夜莺的甜美绝唱。
        神氏家族里的女性魂术师,腕上也有这么一串珠链。不过那种爱慕虚荣,穷尽豪奢的家族,装饰性必然大于实用性。
        但这条手链不同。
        甬道内,缝隙崩裂,碎石飞溅,狼藉不堪。
        对面,那人浑身鲜血,虚弱地倒在庞大的凶禽脚边。夜色下,她面色苍白,冷汗淋漓。
        我的任务,杀戮五度使徒,鬼山莲泉。
        我轻轻地笑了笑,摘下珠链,用指甲挑开。宝石散落在掌心。我用手指拿起,一颗颗随意地丢向地面。
        鬼山莲泉的瞳孔骤然缩小,神色仿佛看到了鬼魅一般惊恐。
        银色的羽毛漫天飞舞,巨大的鸟鸣尖锐悲痛,长鞭的抽响凌厉呼啸。
        待飞掠的影子会合后,闇翅被银白色鞭子捆绑,动弹不得。
        我稍微扬手,一连串锋利的倒刺如同白蛇,从鞭柄迅速蹿出,一路传递。
        血肉被撕开的模糊声响。闇翅凄厉地鸣叫。
        眼泪从鬼山莲泉眼里绝望地涌出,染湿了地面。她倒在地上,低声咒骂着我,手指深深地掐进岩石里。
        除了神氏家族那个不自量力自寻死路的男性魂术师,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再杀过人了。
        真是怀念呢。
        我朝她走过去,轻轻一甩鞭子,抽在她腿上。
        血痕瞬间绽开,翻出花瓣般的碎肉。甜腻的腥气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我眯了眯眼睛,望向鬼山莲泉,享受着她此刻脸上痛苦的表情,勾起一抹满意的笑。
        洁白的肌肤,血红的伤痕,像极了一个充满了残缺美的艺术品。
        好想把它据为己有,肆意把玩啊……


        来自iPhone客户端21楼2019-07-15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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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爵印处尖锐如同针刺的阵痛袭向大脑。
          幽冥在召唤我。
          耳边呼啸着飓风掠过树木时卷动的涛声,如同恐怖的号叫。
          我穿行在阴森的浓雾里,神情专注,步伐生风。
          光线被茂盛的树冠遮断。手腕上的珠链发出幽蓝色的光芒,但也只能照穿短距离的空间。黑暗仿佛具有实体,墨水般灌满了周围,黏稠得令人窒息。
          黑暗中不时袭来咆哮的魂兽。我扬起束龙长鞭,猛力挥动,把它们撕扯成鲜血淋漓的肉块。
          如同录像带倒转,那件事在脑海中反复回放,细枝末节历历在目。
          身为被冠以杀戮称号的高位使徒,魂力应该远远压倒第五使徒。但是在我魂力大幅度扩展,且释放出魂器的情况下,鬼山莲泉还是通过一枚棋子成功地逃脱了。
          这简直,就是一种耻辱啊…
          我本来可以毫不费力地将她杀死的…
          我咬紧了牙,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刺痛感瞬间蔓延,骨关节泛出森然的白。
          精疲力竭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幽冥。
          他躺在污血里,头发凌乱地披散着。右臂甚至肩膀,连同锁骨部位一并粉碎。肋骨从血肉中刺穿出来,暴露在空气里。隔着薄薄的胸腔隔膜,心脏跳动的形状清晰可见。内脏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哗啦啦涌出,悉数掉落在地。
          伤口腐烂发出的腥臭气味弥漫了整个洞穴。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不知道除了一度王爵,还有谁,能够将他这个横贯亚斯蓝,视万物为草芥的杀戮恶魔重伤到这个地步。
          他要求我带他去深渊回廊尽头的黄金湖泊,重生自己的手臂。
          那个瞬间我犹豫了一小会儿,破天荒地想要违抗命令,妄图让他死在这里,权当为姐姐报仇。


          来自iPhone客户端22楼2019-07-15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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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想法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从很久以前开始,它就如同落入土壤的种子,在心底生根发芽,抽出枝叶,覆盖上茂密的绿荫,遮蔽了一切来自外界的阳光。心房暗无天日。根系向下深扎延展,寻求赖以生存的水分和养料,也紧紧地缚住了我的心脏。
            憋闷,心悸,痛楚,窒息。
            它时刻提醒着我,不要忘记仇恨;不要忘记杀害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的人,是谁。
            寝食不安,辗转反侧,夜难成眠。
            我尝试过暗杀幽冥,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他总是不动声色地邪笑着,将阴谋轻松识破。
            我愤恨得咬紧了牙关,太阳穴突突直跳,手背青筋毕露。
            有一次他可能真的怒了,走过来捏住我的下巴,刀锋般薄薄的唇直接凑了上来,野兽般森然的尖牙咬破我的下唇,剧烈的血腥气瞬间在口腔弥散。
            同样弥散的,还有他身上那种强悍到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几欲令人跪下,仿佛身处修罗地狱。
            我眩晕半晌。
            他猛然放开,扶了一下我摇摇欲坠的身形。唇角的笑意依然桀骜不羁,碧绿的瞳孔却锋芒闪动。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对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我的小动作他或许早就尽收眼底,只是从不宣之于口而已。
            而我竟然还愚昧地,一次又一次挑战他忍耐的底线。


            来自iPhone客户端23楼2019-07-15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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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的幽绿色宝石散发出朦胧的光亮,投影出一个又一个死灵。
              暴戾的魂兽怒吼着,和它们同样厉害的死灵血腥地搏杀。
              那颗宝石是幽冥的魂器,死灵镜面。
              这是我成为他的使徒后,第一次知道他的魂器。
              幽冥误解了我,以为我的犹豫是在琢磨如何进入深渊回廊内部,于是他直接从喉咙里挖出一块宝石,扔到我手上。
              他为我讲解着自己的魂器,声音嘶哑,血肉碎块不断掉落。
              我看着他,内心的惊诧如同无垠的大海。他仿佛一个强大到不可思议的鬼魅。
              我倒在尸体的残骸中,胸膛剧烈起伏。
              惨烈的战斗过后,只有疲惫而脆弱的肉体属于自己。
              织梦者仅剩下一条腿。它碧绿的瞳孔颤抖着,张开的口器鲜血淋漓。
              我抚摸着它坚硬粗糙的外壳,泪水模糊了双眼。
              我勉强调动起魂力,把织梦者雾化后收回了自己的身体。
              视线尽头,黄金湖泊隆起一个光滑的圆弧,随即爆炸。金黄色的雨滴漫天飞洒。
              幽冥从湖底重生而出。
              他光滑的皮肤仿佛镀金般发出亮光,旺盛的力量在双腿和胳膊结实的肌肉下滚动不息。之前垂死的重创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轻蔑的嘲笑和雄浑的霸气。面容英俊邪恶,笑容淡然讥诮。
              他赤身裸体地朝我走来,身躯上萦绕起丝绸一般的黑色雾气,渐变着幻化成了他那件代表着杀戮的黑色战袍。
              他蹲下身,伸出手,要求我把死灵镜面还给他。
              我紧紧地捏着那颗幽绿色宝石,没有说话,心里竟然萌生出把死灵镜面据为己有的想法。
              虽然我已经有了束龙。
              当我突然梦醒一般意识到自己想法的荒谬可笑,想要把死灵镜面还给幽冥时,已经晚了。
              他用无形的魂力把我的右手斩断,接过宝石,划开喉咙,仿佛佩戴领花般,优雅地放了进去。


              来自iPhone客户端24楼2019-07-15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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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腹部被山鬼鸟喙里激射而出的石块洞穿,昏迷不醒的时候,是他将我抱到海水里制作出魂术阵。密集的刀口迅速愈合,难忍的痛楚隔绝殆尽。
                当我饥饿的时候,是他跃进冬日冰冷的海,捕捉海胆和鳕鱼捧到我面前。他为我掰开海胆的手被尖刺划破,血液流出来滴落在海水里,可他却完全不在乎。
                当我寒冷的时候,是他建造了一个小小的冰屋,把雪豹皮毛去血干燥以后,披在我身上。
                当我重伤的时候,是他伸开双臂把我抱在炙热的胸膛里,输出源源不断的魂力为我疗伤。
                他心甘情愿地为我做着这一切,没有半句怨言。
                他虽然不能开口说话,但看向我的目光温柔而又怜惜,透出灼人的热度,煴熨到心底。
                身体深处封冻多年的坚冰渐渐消融,化作温热的泉水淌过心间。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过我了。
                神氏家族的人不用说,个个恨不得置我于死地;神歆只是我名义上的亲人,从未有过姐姐对妹妹应有的照顾;幽冥对我的保护只是一个王爵应尽的义务,他带着抗拒,不情愿地遵循着这个硬性要求。更多时候是放任我自流,不闻不问。
                不,还有姐姐。我坚信她对我的关心绝对不亚于霓虹,虽然我从未看过她。
                但她已经不在了。她是被我的王爵幽冥杀死的。
                霓虹把头靠在我肩膀上时,我产生了一种荒诞而可笑的想法:时间静止吧,永远停留在这一瞬间。


                来自iPhone客户端26楼2019-07-15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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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6 00:4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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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一直以来,我想要的仅是有亲人在身边陪伴的,简单温暖的生活而已。至高无上的权力,冠冕堂皇的荣耀,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
                  而那些血腥的杀戮,有些是我不可抗拒的命令,有些则是我在这个冰冷残酷的世界里摸爬滚打,艰难探索而出的生存法则。
                  被宿命操控的我从未拥有过自主选择的权利。只能被动地接受并完成任务,做着自己抵死抗拒却又不得不做的事。或许这就是身为棋子的悲哀吧。
                  但是现在,我觉得自己并没有被连血带肉地剥夺一切。
                  至少,我还拥有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的权利。
                  我来这个岛屿,是想要找到永生王爵的秘密,学会他那种接近极限的痊愈天赋。这样我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去承受各种强力攻击,从而在短时间内迅速提升自己的魂力,变成亚斯蓝领域上最强大的一个怪物。
                  特蕾娅洞若观火。她轻掩唇角,笑意盈盈,把我的心思悉数道来。
                  不愧是亚斯蓝唯一的女爵,魂力感知已经达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
                  但再精明的人,也会有失算的时候。特蕾娅不知道,我对魂力的无限崇拜,对力量的贪婪渴求,最终目的是为了给姐姐报仇。
                  不,或许她早已知晓我的真实目的,只是不屑一顾嗤之以鼻罢了。
                  想要获得力量的人,仅是为了自己能够在这纷争诡谲的魂术世界中活下去。没有人是为了别人。
                  特蕾娅正是笑我这点。
                  过去的无力挽回。逝者已逝,我能抓住的只有现在和未来。
                  在这个黑暗血腥的世界,可能除了霓虹,以后都再也不会出现值得我去珍惜和守护的人了。即便如此,我也不愿自己再懦弱无能,眼睁睁地看着想要守护的人受伤,自己却蹲在墙角恐惧地哭泣,无能为力。


                  来自iPhone客户端27楼2019-07-15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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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仿佛上天诡异莫测的灵犀牵引,越来越多的人集聚到这里。我和幽冥继续展开对鬼山兄妹的杀戮。他们发动天赋,得天之利,竟催眠了整片雷恩海域的魂兽。
                    一场简单的杀戮,最后却变成了血腥的浩劫。
                    多像四年前,暴雪肆虐的北之森深处,那场末世之战啊。
                    巨大的魂力爆炸。翻滚的乌云瞬间出现一个空洞,仿佛天空都被炸穿了一个口子。
                    冰桥断裂。我被那股气浪猛然掀起,朝地面砸去。
                    勉力稳住身形后,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从远处传来,却硬生生地断在寂静的空旷里,几欲戳破我的耳膜。
                    随后,仿佛陨石坠地般,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海中央传来。刺眼的白光顷刻间汹涌四射,视觉刹那被残酷剥夺。
                    白光散去,天地重新安静起来。
                    鬼山莲泉站在海银身上,迎风傲立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视线尽头。她的发丝纷乱地散开,如同撕裂的锦缎,在风中猎猎飘扬;面容冷漠而超然,悲愤,痛苦,绝望,哀伤……人类的表情在她的脸上消失殆尽。她的眸子闪烁着天神俯瞰着苍生时的悲悯的光芒,凌冽而锐然,如同千年都无法化开的寒冰,透出噬骨的凉意。
                    我仰起头,在漫天错乱交织的魂力中,勉强对上她的眼眸。那里面失去了往日坚定的神采,只剩下黑夜般寂然的绝望。仿佛被浇灭的篝火,缕缕白烟无奈升腾,散发出草木灰般的悲凉余调。
                    那是只有失去至亲,才会有的眼神。
                    “她现在是五度王爵,也是六度王爵…她是亚斯蓝历史上,第一个身兼双王爵的人……”
                    特蕾娅嘶哑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仿佛被什么拼命拉扯着,永无止境地坠入无底的黑暗深渊。


                    来自iPhone客户端28楼2019-07-15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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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尘突然冲天而起,调转身形,向我们释放了几件魂器。
                      躲避完攻击后,他和鬼山莲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苍茫天地的尽头。
                      我身旁,特蕾娅虚弱地靠在一块岩石上,血沫不断地从嘴角涌出,目光里翻涌着无法抑制的恐惧。她的声音断续地响起,大意是现在我们杀不死鬼山莲泉了,银尘去找吉尔伽美什了之类的云云。
                      莫名的烦躁与焦灼纷乱地涌上心头。我转身离开了。
                      飞掠到崖壁上的时候,我看见了麒零。他已不复在福泽镇初遇时的青涩与懵懂,却多了些许不属于这个蓬勃年纪的凄然与沧桑。
                      他朝银尘远去的方向大声嘶吼着,声音喑哑而哽咽,蕴满了被抛弃的痛苦,真切而剧烈。俊朗的脸庞因为激动而充血,眼眶周围的皮肤铁锈一般红。本该黑曜石般明亮的眸子里,此刻氤氲着层淡薄的水雾。他青筋毕露的双手紧握成拳,重重砸在身侧的礁石上。
                      他身旁,有个跟他年龄相仿的女孩子。绣着精致暗银条纹的纱袍染了尘土与污渍,刺目的血痕仍惊心地残留在唇边。她望着分崩离析四散沉没的岛屿,倔强地咬紧了牙不让自己哭泣,泪水却已滚滚地漫出了眼眶。脆弱的神情,颤抖的肩膀,使得她看起来像极了偌大森林里,一只无家可归的受伤小兽。
                      我一阵心酸。他们也是失去了对自己而言,最割舍不下,最重要的人么?
                      麒零应该是银尘的使徒吧。能让银尘抛下自己的使徒而去找寻的人,必定是他亲人般的存在,在他心中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去寻找自己的亲人,有什么罪过呢?
                      银尘至少还有吉尔伽美什让他去寻找,而我却早已失去了那个可以让我去寻找的亲人。
                      我甚至连为她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何其可悲。


                      来自iPhone客户端29楼2019-07-15 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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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30楼2019-07-15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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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越自身数倍的压倒性庞大魂力。
                          意识回归于混沌的原始,生命徘徊在濒死的边缘。
                          黑暗里,冰冷的泥沼翻涌着沸腾的气泡,将残破的希望缓慢吞噬。
                          不断重来,永无止境的噩梦。
                          我跨过一根枯木般的巨大白骨,背靠崖壁,双手环绕屈起的膝盖,疲惫地坐下来。
                          半凝固的血浆在纱裙上晕染成盛放的罂粟。妖娆,诡异。
                          小腿处,伤口深可见骨。血肉“吱吱”地腐烂着,不断涌出褐色的黏稠泡沫。
                          嵌着精致镶边的长靴虽已脏污不堪,但仍在黑暗中散发出柔软的银白光芒。
                          仿佛狂风中摇曳着的孱弱花火。
                          我把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臂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几天前,我的左手手背被一条绿光菱角蜥划开了一道口子。毒液刚接触到皮肤便开始迅速腐蚀,蒸发出带着酸味的白烟。
                          剧痛像是锋利的刀刃划破脑海,涣散的意识再也支撑不起虚弱的身体。
                          我往前走了没几步,就浑身酸软地倒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我悚然发现自己的左手变得冰冷僵硬,泛出大片云雾状的青紫色瘀斑。
                          那只菱角蜥的毒素居然这么厉害……
                          还好,在魂力的作用下,我的左手慢慢地恢复了。骇人的瘀斑逐渐淡去,僵硬的手指也逐渐找回了知觉。


                          来自iPhone客户端31楼2019-07-15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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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得足够了。
                            我睁开眼睛,站起来,刚往前走出几步,就看见了那只被自己杀戮的魂兽。
                            它趴伏在地上,奄奄一息。背部被束龙长鞭的倒刺刮去了一大片皮肉。血淋淋的伤口翻出来,暴露在空气里,散发出浓烈的酸味。
                            我皱眉,掩住鼻子,目光向下移动。大片云雾状的青紫色瘀斑映入眼帘,从铁灰色的鳞甲下透出来,触目惊心。
                            洁白的闪电劈过脑海,轰鸣作响。
                            心里一惊,我连忙俯身,对上它的眼眸。
                            它明黄色的巨大瞳孔里,杀气腾腾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下去,像是突然被吹熄的蜡烛。
                            原来,我承受的攻击,不仅可以提高魂力的上限,而且还可以把对方攻击自己的特性,吸纳进自身的魂力属性里来……
                            这是属于我的,天赋深层的一个秘密。
                            我站起身,望着光滑白皙的纤细左手,唇边缓慢地,漾起了一抹诡谲的微笑。


                            来自iPhone客户端32楼2019-07-15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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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6 00:4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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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穴般的石室。
                              灯火幽暗,水声滴答,岩壁粗糙。
                              黑暗里充斥着潮湿而腐败的气息。
                              从昏迷中艰难地转醒。
                              我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巨大的石柱上。缚住手脚的锁链坚硬而沉重。
                              有液体一股股地从身上流淌下来。带着温热的触感,扩散出剧烈的血腥味。
                              肩膀上,锁骨处,不知何时已被撕扯去大块的皮肉,留下许多尺寸各异的骇人血洞,正往外涌泉一般汩汩地冒着血,丝毫没有要停止的迹象。
                              遍地暗红的冰碴,无数昆虫的残骸。
                              我睁大眼睛,借助昏暗的光线,努力分辨着那凌乱散落的黑色石块一样的东西。
                              这是……寄居在深渊回廊地底洞穴的腐血金甲虫?
                              瞳孔骤然紧缩,双手不自觉颤抖。
                              ——腐血金甲虫的白色触须天然就具有阻止血液凝固的毒性,所有的伤口都很难愈合。不医治的话就会一直流血不止。
                              我催动起魂力,想要止住伤口流血的趋势。
                              空空荡荡,徒劳无功。
                              我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爵印已经被人不知道用什么手段给封印了起来。所有的魂力都锁在里面,无法流动到魂路中。
                              一个无法使用魂力的人,与一个平民百姓并无二致。
                              那救了我,帮我击碎甲虫的人,又是谁?
                              我这才看见,对面的石柱上也捆绑着一个人。
                              是个女人。她无力地低垂着头,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面容。身上的黑色长袍许是在地上拖曳的缘故,磨薄了好几块,隐约可以看见苍白的皮肤。
                              我看着她,觉得极其眼熟。
                              会是她吗?
                              事实证明我没猜错。那个女人正是鬼山莲泉。她体内被植入了第三套魂路,仿佛外来的侵蚀根系,将曾经的魂路硬生生地切割,阻隔,改写……只要一运行魂力,全身就发出撕裂般的疼痛。
                              当然,后面的感觉,是她告诉我的。
                              她明知道这种痛苦,为什么还要不管不顾地催动魂力,击碎腐血金甲虫来救我呢?
                              任凭那些甲虫吸食我的血液,把我折磨得奄奄一息,不是更好吗?
                              她哥哥鬼山缝魂死在我和幽冥的手里,就连她,也差点死在我的手里。
                              她一定恨透了我。
                              所以我实在想不明白,她救一个伤害过自己的,罪大恶极的仇人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最后,我只说了一句话。
                              “谢谢你,鬼山莲泉。”
                              她没有回答,轻轻地苦笑了一声。
                              轻得仿佛冬日湛蓝的天空上,流动过去的一丝薄冰般的云絮。


                              来自iPhone客户端33楼2019-07-15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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