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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星期三是星月夜》推理小说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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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星期三是星月夜》推理小说 连载中……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11-14 00:19回复
    系统自动删帖了,内容稍后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9-11-14 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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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14 12:10:49
      广告
      2000/12/31
      10:58am
      花子女士敲响了宫城家的门。
      无人响应,她趴在门上。
      屋内悄无声息。
      一九九零年,斋藤花子与女儿宫城一家在X市合购了一栋双子联屋,是二层别墅,顶部还有个小阁楼。
      每日,女儿理纱会将年幼的儿女,妮娜和瑛太送到花子女士这边照料。因为花子女士与理纱的妹妹一同居住,所以屋子中间是被一面墙隔开的。
      理纱的丈夫是个叫宫城润的插图师,房屋的一层是他的自主工作室。妮娜8岁,在市内一所小学上三年级,瑛太明年也将进入同一所小学。
      今天是星期六,花子女士看见停在车库里的红色桑塔纳,她又按了下门铃。
      ‘叮咚……’
      花子女子试着扭动了门把手,‘咔嚓’一下,门打开了,旁边的锁链‘乒乒乓乓’地响着。
      “理纱?”
      还是没有人回应,屋内没开灯,阴冷的空气迎面而来。二楼浴室的玻璃窗,被风吹得‘呼呼呼’地响。
      花子女士有些疑惑,门‘咔咔’地关上了,外头的景色啪地一下消失在黑暗之中。透着窗户的光亮,花子女士蹑手蹑脚地看了看一楼的工作室。
      一个人都没有。
      案几上有昨日还未喝完的乌龙茶。鼠标掉下了电脑桌,悬空晃荡着,边上还有四个吃得乱七八糟的冰淇淋盒子。
      快到楼梯了,空气中的异味愈加强烈,像是死鱼的腥臭味儿。花子女士扶着楼梯把手,缓缓爬上去,但她发觉袜子上粘粘的。
      狭长的楼梯间上,躺着个模模糊糊个影子。
      “小润?啊啊啊………”
      在尖叫声中,花子女士摔下了几阶楼梯,死死地抓住一旁的扶手,她趴在地上疯狂地爬上了二楼。
      宫城润扭曲的尸体横在拥挤的楼梯上,周围浸满了血,他就好像浮在血海上,头里还插着尖刀的碎片。
      花子女士跨过宫城润的尸体,向二阶的卧室跑去,寻找理纱的身影。
      一堆如山的衣服堆在地上,平日的理纱绝不允许这样邋遢的事儿发生的,花子感觉到一丝异样。
      她跪倒在地板上,将衣服一件件地,甩了出去。
      紧接着的是,尖叫声。
      “啊啊啊!”
      理纱的脸上是一道又一道的刮痕,就像鱼的腮。妮娜则已是躺在理纱的怀里一动不动,脖颈周围都是干掉的血渍。
      花子作呕地,摔在地上挣扎着后退,连滚带爬地下到一楼,战战兢兢地拿起电话,却没有一点声音,她连鞋都没来得急穿就跑回自己家中。
      语无伦次地拨通了110报警。
      不一会儿安静的街道就想起了警车的鸣笛,屋外拉起了警戒线,周围挤满了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11-14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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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9-11-14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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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9-11-14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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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部被电话铃声惊醒了,他蓦地爬起来,掀翻了手旁的啤酒罐,慌忙地从榻榻米上爬过去,拿起了话筒。
            带着一些沙哑地声音,问道:
            “喂?一郎侦探事务所……嗯、嗯,你发过来吧。不了、不了,改天吧,你知道我办案时不喝酒的。”
            阿部把烟灰抖在了残留着啤酒的塑料杯里,传真机里打出了一叠资料。阿部站起身到盥洗间里刮了胡子,他虚着眼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敷了一捧水在脸上。
            他没管传真机上的资料,而是开始整理起了房间,将易拉罐和食物包装袋打包了起来。
            这是他的癖好,或者说是理念:分析案件绝不在污秽的房间。
            电话里的,是叫做小松悟史报社的记者,二人自然不是什么挚友,纯粹的“生意”关系,却也稳固。
            暴力执法的那篇新闻就是他报道的,当时社会上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他还被称作‘不畏强权的社会派记者’。
            但阿部却不是很在意的态度,反倒使对方长久地内疚,当然并不是阿部以德报怨,这也不过是人情手段而已,况且他所言非虚。
            阿部收拾完,便又用肥皂洗了手,这才拿起那叠资料。
            都是新闻中报道过的内容,阿部将重要信息剪裁下来,贴在了一本崭新的剪贴薄上,书架上也排列着一排、一摸一样的,贴着不同便签纸的文件夹。
            凶器两把:
            1、关孙六 银寿柳刀
            2、西式菜刀
            物证若干:
            1、两张黑色手帕(其中一张穿洞)
            2、渔夫帽一顶
            3、深绿色格纹围巾
            4、黑色夹克衫
            5、植绒手套
            6、军绿色腰包
            7、折好的紫色纯棉运动衫
            8、4个压扁的冰淇淋纸盒
            遗留指纹:
            1、二楼起居室的桌面上,两处
            2、二楼厨房的台案上,一处
            3、二楼厕所的门前,一处
            4、一楼储物间的顶棚上,一处
            5、楼梯地面上,一处
            6、一楼宫城润的私人电脑上,两处
            7、一楼电脑桌上,一处
            DNA分析:
            1、嫌疑人母系DNA中,发现了O-M134配列,这种配列也仅在东亚地区出现,出现几率分别为 日本 1/13,中国 1/10,朝鲜半岛 1/5
            2、嫌疑人夫系DNA中混有“Anderson H15”型基因配列,这一基因配列仅来自于南欧,在亚洲地区没有分布
            足迹检测:27.5cm (拖鞋上有残留汗液)
            阿部看到着不由得笑出了声。
            “真是狡猾啊!”
            事件发生后警方立即发出了明确配有嫌犯模拟形象的通缉令。确定了嫌犯身高在170cm左右健硕的中年男性,且拥有军人素养。
            阿部靠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根据警方和媒体提供的线索,有这么一种猜测:嫌疑人从X公园的篱墙爬入宫城家的二楼浴室,将被害者一家全部杀害。
            阿部站起身扯了扯皱巴巴的西裤,靠在了阳台的围栏上,楼下的电车迅速地驶过,吹得他的领带‘呼呼’地响着。
            粘满了用高光笔标记过的剪贴纸的笔记,页尾处清楚地写着一行字。
            熟人作案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9-11-14 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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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写没多久,请各位给些建议谢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9-11-14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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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部突然从梦中惊醒,他挠了挠头,捏住了太阳穴,手里还拿着文件夹,几张资料掉在了地上。
                已是清晨,雾气笼罩着远处,窗外的影子也是模模糊糊。
                他爬了起来,只拿了橘色便携翻页笔记本和一支笔,从信封里抽了一张纸币,又扭头看了一下屋里,锁上了门。
                他住在X市旁边两个区,周边有地铁站还算比较方便。
                从楼梯走下去,闻到了空气中的湿气。
                在站台上,他买了一罐咖啡和两个饭团。
                因为是周末的早晨,电车里几乎没什么人。
                阿部一只手搭在椅背上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风景,眼中的神情闪烁不定。对面座位烫着蓬蓬头的大妈,眯着的小眼睛盯着他松垮垮的衣服,多次瞟向他的方向。
                可当阿部直视她的时候,她又装作毫不在意地移开了视线。
                这时,阿部又百无聊赖地看向玻璃外,撕扯般,一道道的裂痕,划破了橘红色的朝晖。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9-11-14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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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14 12:0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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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爸爸,一起玩嘛!”
                  宫城润的双眼浸满了红血丝,盯着电脑上空白的荧幕不知如何下手。
                  “爸爸在工作,自己去玩吧。”
                  宫城润把妮娜的手甩开了。
                  妮娜憋着嘴,瞪着宫城润,‘哇’地一下哭了起来。
                  “哇……呜呜呜”
                  哭得宫城润厌烦起来,就把女儿拎到了门外,温柔地说道。
                  “和弟弟去奶奶家玩,别来烦我了,知道了吗?”
                  妮娜抹着眼泪跑了出去,还一边说着:
                  “最讨厌爸爸了!”
                  瑛太看了一眼宫城润,似乎有些埋怨的样子,也跟着跑出去了。
                  这下子更是弄的他心烦意乱起来,电脑桌边尽是抽完的烟头。他干脆伸了个懒腰,到二楼拿了罐啤酒,喝了起来。
                  他把冰镇的啤酒,贴在了他发红的额头上,又移到了略肿的眼球上。
                  正当他准备冷静地思考素材的时候,窗外又响起了滑板的声音,这真是让宫城润忍无可忍了。
                  他捏瘪了啤酒罐,一下子站了起来,冲到了浴室里头,跨在浴缸上。打开正对着公园的窗户,对下面喊道:
                  “诶!诶!你们这群家伙,声音小一点儿。”
                  可是年轻人们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不停地嬉笑着。
                  宫城润气急败坏地,踩着鞋就跑到了公园地空地上。
                  “诶!诶!诶!你们这些臭小子,难道不知道住民区小声一点吗?真想看看你们的父母什么样子的。”
                  年轻人们这时都停了下来,凶恶地盯着宫城润。
                  “不要多管闲事,臭老头!”
                  其中一个年轻人将滑板颠到了手上,一步一步向宫城润逼近。
                  他们人多势众,宫城润突然没了底气。
                  “你……你们不知道附近的居民对你们有很大的意……意见吗?”
                  “***吵啊。”
                  年轻人染着金发,摸了摸后颈,昂着头,对宫城润吼道。
                  “好了小树,不要和他废话了。”
                  穿着迷你裙的女孩挽起了金发的手臂。他们骂骂咧咧地,又玩了起来,宫城润他完全没被当成一回事儿。
                  他站在沙地里,忍气吞声地离开了,只是心脏总像是被人绞扭了起来。
                  他,从来都只是一个胆小鬼……
                  宫城润坐着电脑桌前,眼里反射着电脑的白光,好像陷入了深渊。
                  他恨透了现在一尘不染的人生。
                  不可否认地,宫城润是一个东大毕业才华横溢的工程师,但他也有自己烦恼,就是自我否定的循环,永远达不到的,理想中的自己。
                  每当生活失控的时候,他总是逃走,打个比方,就算苏打饼干只碎了一个边角,他也会将整包饼干直接扔进垃圾桶。
                  他开工作室,也是为了逃避现实中的条条框框。
                  说实话,他看不起自己。尽管现在他已经成家立业、事业有成。
                  可在他眼里,他依然是原来的那个胆小鬼……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9-11-14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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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嘟滴嘟……XXX站到了,请乘客注意站台间的间隙……”
                    阿部坐在案发旁边公园的长椅上,他盯着被警戒线围得严严实实,裹上了一层白色薄膜的房子,孤零零地。
                    塑料薄膜灌满了风,‘噗呲噗呲’地摆着,就像在召唤白色的女妖。
                    阿部抿了口咖啡,一个佝偻的老婆婆推着辆小车,慢索索地走了过来,坐在了长椅的另一头。
                    脚边停了一两只白鸽,老人从小车里掏出了一小包苞谷粒,小搓小搓地撒在地上,阿部斜眼瞥了一眼地上的鸽子。
                    “我看到咯……”
                    老人的声音虽小,但还是清晰地传入了阿部的耳中,他正坐了身子,没问一言,可是仔细地侧耳倾听着。
                    “那栋房子之前就被人盯上了。”
                    阿部朝老人的方向侧了侧身,有些沙哑的嗓音地说道:
                    “请问……您是在说?”
                    “就是新闻上的那家人哦!”
                    老婆婆又朝地上撒了一把。
                    “不知您是什么意思呢?”
                    老婆婆眼睛有些浑浊,她神神叨叨地凑到阿部耳边,说道:
                    “有一辆白色的车每天……11点左右就会在宫城家守着。”
                    “老婆婆,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怎么不知道,我每天都来喂鸽子,那辆车就停在路口,透过围栏就可以看到。”
                    她指了指面前绿色X型交叉围栏,宫城家四周的房子几乎都搬走了,确实是通透的。
                    阿部从胸前取出了笔记本,问道:
                    “那么老婆婆,你还记得是什么车吗?”
                    老婆婆突然警惕地看了一眼阿部,小声说道:
                    “小哥你是便衣刑警吧,我刚刚就看出来了。”
                    阿部一时不知怎么接下这话茬,就顺水推舟,说了下去。
                    “阿婆真是好眼光啊。”
                    老婆婆有些自满地说道:
                    “老婆子没别的,看人就没看幌眼过儿。”
                    阿部苦笑着,不过她确实也没说错。
                    “那么阿婆,还记着是什么车吗?”
                    老婆婆拍了拍手,又掸了掸衣服上的黄色谷粒。
                    “嗯……是小型轿车。但什么牌子的,我也不懂啊,就是个圆圈中间有一条横杠。”
                    “杠上有外文吗?”
                    “我记不清了,也不知道该念什么。不过的确是有什么的。”
                    阿部在本上记下了些什么。
                    “阿婆,你刚才说,是上午11点对吧,怎么会这么肯定呢?”
                    “每天我早上……大约10点这个时候来公园喂鸽子,一个小时左右车就会停在那里。3点吃了点心,我就会去附近的商店街,又要路过这里,那辆车还停在相同的位置,或者就是移到了十字路交叉口的地方。”
                    “那么车里是什么样的人呢?”
                    “嗯……我眼睛不好,也看不清长相,但应该年纪不小了,也不太整洁的样子。”
                    “不太整洁是指?”
                    “老穿着黑色的外套,也不知道换洗不,总之整个人黑压压的,就像只乌鸦一样。”
                    巧地是,公园外突然飞来了几只油光水滑的黑乌鸦,弄得围栏‘咔咔’作响,它们还挑衅地张舞着翅膀,‘嘎嘎’地叫着。
                    老婆婆颤颤巍巍地站起了身,扶着小推车,走了两步,又诡异地扭过了头来,脸上的褶子都堆在了一起。
                    “其实,还有一种说法哟……宫城家的……被鬼缠住了。”
                    说完就推着小车,越走越远了。
                    阿部看着吹得‘呜呜’作响的屋子,就像女人在哭泣,不由得心中一寒。
                    橘色的笔记本上又多了两条:
                    白色尼桑(型号不明)11:00-*:**
                    黑衣中年可疑男子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9-11-14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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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纱和高中密友约好了箱根两天一夜的温泉旅行,把孩子放在了隔壁母亲家里,就拖着行李箱走了。
                      冰箱里摆了些饭团、下酒菜和过夜的咖喱,对宫城润来说可是再自在不过了。他已经想好了,要舒舒服服地泡个澡,把啤酒喝个过瘾,再彻彻底底地熬个夜,看看平时错过的深夜节目。
                      浴室的窗户上蒙上了一层白雾,一缕缕地透过窗封穿了出去。
                      宫城润全身涂了香波、冲洗干净。垫着脚,泡到了浴缸里。
                      ‘啊呼……真是舒服呀。’
                      宫城润这么想着。
                      平常的浴缸里总是那么拥挤,今天却也还能伸开了手脚,也不会一地的泡沫,弄得乌烟瘴气。
                      这时的宫城润似乎发觉了生活的意义。可这点小小的幸福又被窗外的嘈杂打断了,他转到浴缸的另一头,拿起眼镜抹了抹雾气,又擦了擦玻璃,用手挡去了多余的光,尽力想看清楼下到底怎么了。
                      有几个小小的黑影在公园的沙地上推来攘去,宫城润打开了一指缝的窗,立刻声音就清楚了起来。
                      又是那群家伙。
                      “诶!我看你小子最近很狂啊!”
                      “没人要的怪胎。”
                      接着是一阵哄笑声。
                      “听说最近的死猫都是这家伙干的。”
                      “好恶心……”
                      一个裹着卫衣的男孩倒在了地上,看不清脸。
                      “我说,不如我们也让他尝尝猫的感觉吧。”
                      身边的人都赞成了这个提议,将地上的男孩死死地按住了。
                      其中一个人捡起了石块朝男孩扔去,剩下的人学着捡起了石头。
                      “嘿!”
                      宫城润‘唰’地一下打开了窗子。
                      “又是你们,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你能怎么样啊?”
                      宫城润一激动把手边的盆扔了出去,接着又一股脑儿地,扔了好些东西。
                      “还走不走了?”
                      “这老头神经病吧,暴露狂,我们别理他快走吧。”
                      “疯子!”
                      巡逻的警车刚好经过,红色警戒的闪光在灰白的墙上若隐若现。
                      “他真报警了。”
                      “我们快跑吧!”
                      年轻人们一边做着鬼脸一边嘲笑着宫城润就走了。
                      等他们都走远了,宫城润他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倒在地上的男孩一直盯着他。
                      “……嗯……能不能帮我把东西捡过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9-11-14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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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宾啵……宾啵……”
                        门扯着链子,屋内漆黑,花子女士的脸掩在门后,半明半暗的。
                        “初次见面,是理惠小姐让我来取进屋钥匙的。”
                        花子女士把钥匙从门缝里递了出去,就要合上,苍白的手上尽是淡淡的细纹。
                        阿部用手挡住了门,握紧了拿着钥匙的手,温柔地说道。
                        “放心吧,我可不是和那帮警察一样没用的家伙……”
                        花子的眼神稍有些动摇,她微笑着把一只手搭在了阿部手上,额头贴着上面。
                        “那就拜托了,侦探先生。”
                        门轻轻地合上了,链子还‘叮叮咚咚’地响着。
                        阿部搓了搓湿润地手背。
                        ‘拜托了。’
                        这句话阿部不知听过多少次了。
                        从理惠小姐那儿得知,母亲花子因精神失常,已打算移民英国。只是一系列取证、房屋和签证还没办理妥帖,这才一拖再拖。国内又没有多余的房产,住了一段时间酒店,可花费过于昂贵,只能暂住隔壁。
                        ‘咔嚓……’
                        屋门打开了,阿部戴上了白色医用手套,又穿上了鞋套。
                        窗外的光透过白色塑料照到屋内,白色的灰尘在空气中上下舞动着,屋内像是失去了气味般凝重。
                        现场已被清理过了,但殷红的血迹渗透了地板,若隐若现。白粉笔下清楚的人型,似乎,尸体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碎裂的头骨里涌出着汩汩的、浓稠的血液,死者突出的眼球正哀伤地盯着阿部。
                        循着微弱的光亮,阿部穿过狭窄的走廊到了一楼对着马路的工作室里。
                        门口靠墙一边放着电脑,身后摆了个书架和单人沙发,墙上还挂着些先锋性画作。
                        所有的家具都被掩上了白色的布,随着暖风轻拂着,如同幽灵一样的阴影缠绕着这个不祥之所。
                        阿部取出口袋里的便携手电筒,打开了电脑桌旁的滑轮式抽屉,一层也就是些普通的文具,铅笔、图钉之类的。而第二层则整齐地排列着一堆图纸,约莫是宫城润的设计草稿。
                        阿部翻看了会儿,手指在三分之二处停住了,之前的画没有什么特别的,风格也很不固定。可到了后期,作品展现出了强烈的个人风格,甚至说有点阴森、诡异。黏稠的笔触像是沼泽般要将人给吞噬。
                        阿部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接着他又拉开了书架上的白布,大量的灰尘弥散开来,上面放了些陶瓷玩偶,以及一个倒着的相框,里面空空如也。
                        阿部吹了吹相框蒙上的灰尘,又摆了回去,书架上多是画册,还有些励志类的书籍。
                        像是‘做什么事都可以成功的魔法书’、‘100万变成30亿的成功学’、‘成功人士须知的120条守则’……
                        最上面一排则是摆满了欧洲神话、古希腊艺术、王尔德之类的。
                        阿部逐一翻了书架上的书,其中有不少荧光笔勾画的阅读痕迹,但没什么明显的线索。
                        正翻着本成功学类的书籍,一个卡在书页里的东西掉在了地板上。
                        是一张集体照,照片上的横幅上写着‘自我启发研究会’,照片里的人都幸福地笑着,只有宫城润一脸阴沉。
                        “这是?”
                        阿部心中一惊,似乎发现了什么。
                        之后在这个屋子里又搜寻了许久,但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他撑开了双腿坐在布满灰尘的、披着白布的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他观察着、观察着这个房间,就像宫城润一样。
                        一样的视线。
                        一样的空气。
                        一样的呼吸。
                        好像他从未离开。
                        屋内的几处都挂着画作,些许都是宫城润的作品,但也不能如此断然。
                        可……这幅画,正对着单人沙发的这幅。
                        梵高星月夜的仿作,却似乎杂糅了不一般的情感。它正对着沙发,似乎毫不费力就能一览无余。
                        星月夜是梵高在圣雷米一所精神病院中的作品。
                        扭曲与平静的极致。
                        似乎不知不觉地就被墙上的画吸引了。
                        阿部注视着它如同银河的漩涡。
                        画还有一个特点,它的画纸不是传统的正方形的,而是团扇扇面的形状,裱在了画框里。
                        有点像中国裱团扇的画框,四周用白色材料围住,中间则是圆形的。
                        “难不成是……”
                        笔记:
                        调查‘自我启发研究会’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9-11-14 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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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这个给我就行了,别让他们再欺负你了,勇敢一点儿。”
                          宫城润接过了一盆子的东西,眼前的少年穿着脏兮兮的卫衫和褪色的五分裤,低着头,用手扯了扯帽子。
                          “才……才不是呢!”
                          少年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件事你最好给你父母知道,看起来这不是第一回了。”
                          “我没有父母,也不需要任何人知道!”
                          少年生气地往街上走去。
                          “抱歉……”
                          宫城润抓住了少年的手腕,使他吃了一惊,回过头来。星空下,少年的双眸闪耀着。
                          “来我家吃点什么吧。”
                          “不用了……我为什么要去个怪大叔家里。”
                          少年甩开了宫城润的手。
                          “哈哈哈……”
                          宫城润爽朗地笑着,用手摸着下巴,深沉地说道。
                          “那也是,不过今天吃咖喱哦。”
                          少年闻了闻墙内的饭香,咽了咽唾沫。
                          “理纱做的咖喱可是世界第一哟!”
                          屋里,少年脱下了他那双大拇指破了两个洞、用胶带缠着的球鞋,将鞋整齐地放在玄关。
                          少年黑乎乎的脚,踩着地板就是一个脚印,他交叉着脚,无所适从的样子。
                          宫城润扭过头,看着他站在玄关和那些脚印。
                          少年慌张地又要把鞋穿上。
                          “怎么了?”
                          “还是不用管我了。”
                          “臭小子都让你留下了,还这么啰嗦。”
                          “可是我……会弄脏的。”
                          宫城润走过去,把少年举在肩上。
                          “那你就快给我去洗干净。”
                          “诶?你做什么,把我放下来!变态!”
                          “好了、好了,别在意、别在意。”
                          宫城润把少年丢到了二楼的浴室里面。
                          “你先穿我的衣服吧,放外面了。”
                          “变态!”
                          “知道啦、知道啦,洗完记得把水放了。”
                          少年冲着浴室外喊道,但似乎并没有恶意。
                          宫城润在厨房吹着口哨热着咖喱,桌上还有些下酒的毛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宫城润侧着身子向浴室里,喊着。
                          “什么?”
                          “我说你的名字?”
                          “我吗……星野椿。”
                          少年从浴室走了出来,宫城润嘴里叼着的香烟灰落到了身上,他注视着少年。
                          视线就像是在深海中慢慢下沉,耳畔变得宁静,如同鲸鱼的悲鸣。星光透彻了大海,海面上浮动着星空。
                          少年白净的肌肤上有着淡淡的、青色的伤痕,瘦弱的身体,被水弄湿的、稍稍蜷曲的黑发,还有那双闪着星光的蓝色眼睛。湿润的白色T-Shirt沾着他的肌肤,用毛巾擦着还滴着水的头发。
                          “腿,没事吗?”
                          宫城润这时才注意到自己腿上粘着的烟灰,慌张地将它拍了下去。
                          “好烫、好烫。”
                          椿把椅子拉开坐了下去。
                          “你是混血?”
                          “不是。可以吃了吗?”
                          椿一边揉着头发,一边警惕地看着他。
                          “嗯……可以了,要淋个生鸡蛋吗?”
                          椿用筷子搅动着金黄色的蛋黄,黏稠的蛋液与雪白的米粒粘着在一起,还冒着热气。
                          “好吃吗?”
                          椿点了点头。
                          “嗯……那个……”
                          “怎么了?”
                          椿不耐烦地问道。
                          “没什么。”
                          ‘叮!’微波炉里的炖菜热好了。
                          椿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脸凑到了宫城润面前。
                          “你从刚才就一直盯着我,你,不会是那种喜欢幼童的变态吧?不过……要是给钱的话……我也是可以陪你的哟。”
                          宫城润站起来,面无表情地点了支烟。
                          “别想了,吃了记得得收碗。”
                          说完就下楼了。
                          椿撇了撇嘴,看着宫城润离去的背影。
                          宫城润面前的电脑屏幕又一次变暗了。
                          ‘咚、咚、咚……’
                          “我的衣服呢?”
                          椿从楼梯上走下来,语气有些慌张。宫城润立马掐了烟,把电脑椅往后退了退。
                          “啊……那都破了,我丢了。”
                          “丢了!那我明天怎么办?”
                          “你就穿我的走吧。”
                          “这么落伍的衣服我不要。”
                          “落伍?臭小子你好好看看这可是秀树的Young Man、Young Man哟,YMCA知道吗?”
                          宫城润夸张地摆着YMCA的动作,还唱着走调的Young Man。
                          “Young Man?他已经和大叔一样成了大叔吧。”
                          “像你这样的小鬼是不能理解的呢。”
                          “不过没关系吗。”
                          “什么?”
                          “大叔不是Fans吗,衣服给我可以吗?”
                          宫城润停下了胡闹,似乎认真地的回答道。
                          “可以的哦,完全没有关系,因为椿……”
                          椿似乎也在认真地听着润接下来的话。
                          “这是伪制品哦。”
                          “诶?伪制品?”
                          “想要多少都可以画出来哦。”
                          椿靠在门框上,环顾了一下屋内。
                          “你是个画家?”
                          “不、不是,插画师,不过也替企业做些艺术咨询。”
                          “墙上是你画的吗?”
                          “是啊,你觉得怎么样?”
                          “嗯……觉着都没什么意思。看不懂你的风格。”
                          椿盘腿坐在了地板上。
                          “这些都是工作,不太有我的个人想法。”
                          “那你不会厌烦吗?”
                          “厌烦,什么意思?”
                          “你画的都不是你的所想,仅仅只是为了完成工作。”
                          “可这也没办法,人生就……”
                          “那不过是借口而已,让人继续留在现在的借口,逃不掉而已。”
                          “的确工作的条款限制了表达,但无趣仍然完成自己工作的人也是了不起的家伙。”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9-11-14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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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椿停住了笑,手搭在了宫城润搭着的单杠上,撑着脸,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微风兜起了椿的领子。宫城润瞳孔收缩,嗅着椿身上紫罗兰的花香,他好怕像是看《月夜》一样,陷进去就可不妙了。
                            “一没留意,公园的紫罗兰就开了。”
                            “紫罗兰?”
                            宫城润生硬地转变了话题。
                            “传说希腊的美男子阿提斯死后,化为了松树,血变作了紫罗兰。”
                            “他怎么死的?”
                            “阿提斯吗?双性神库柏勒爱上了自己的儿子阿提斯,割下生殖器变为了女性。可阿提斯爱上了一位少女,为了阻止他们结合。库柏勒使婚礼上的人发了疯,最后阿提斯在松树下自阉而死。”
                            “那可真是疯了,但至少没人会忘了他。”
                            椿若有若无地答着。
                            公园的星空下,椿问我。
                            “想画我吗?”
                            那夜,阿提斯血液的香味,久久地难以消散,直直地飘到了梦境。


                            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9-11-14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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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14 11:5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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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雁过留名


                              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9-11-14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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