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晨宫有什么比较娴静的地方可以看书的吗?”白凤九从司命房里走出来先是拽着白泽加快脚步离开,感觉已经离司命房有了一段距离后方才停下脚步。
白泽并不着急回答白凤九的问题,扭头看了看自己的翅膀,被她那么一拽感觉毛都拽掉了几根,不免埋怨了起来:“你这狐狸看着怪柔弱的,没成想力气倒是不小,这凶巴巴的将来谁娶你!”
“反正又不是嫁给你!”白凤九冲着白泽吐了下舌头,“你快点告诉我我们应该去哪里看这戏本子,时间紧迫,赶紧的呀!”
“这就是你有求于人的态度吗?”白泽忍不住又给了白凤九一个白眼,不过语气倒是温和了不少,“还是跟我走吧,告诉你你也不一定认识路。”
这回轮到白凤九叹气了,她摸摸白泽的头,缓缓道:“小白,你嘴巴就一定要这么毒的吗?我知道你是想陪着我一起去看书的,你好好说呀,我又不是不带你去,你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是不好的行为,不要什么都跟帝君学,他教不了你好。”白泽似被白凤九戳中了心事,并不言语,自顾自的扭头就走,也不管白凤九是否跟上了。
白泽带白凤九来到的地方是一洼池塘旁边,池中卧着睡莲,池边站着柳树,稍远一些的地方有一个凉亭,亭中有摆着一张蒲席和一张几案。白凤九走进凉亭中面朝着小池塘坐了下来,抬眼竟然瞧见了远处有一座郁郁葱葱的仙山,隐约还能瞧见山涧中挂着一帘瀑布,静静聆听她似乎都能听见溅落的水声。果真娴静的景致离不开山山水水这样的自然风光。
“这儿真美呀!小白,你可真会挑地方。”白凤九由衷的赞许白泽,白泽两只耳朵转悠了一圈,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我们就在这儿看吧,你要不要坐到我身边来?”白凤九知道白泽傲娇,自己不说的话他定然不会坐到自己身边来,而白凤九如此积极的邀请白泽坐在自己身边无非只是想依在他身上看书罢了。白泽扬了扬头,走到白凤九身边挨着她坐了下来,白凤九顺势就依进了他的怀里,这俩竟如此契合。
司命的戏本子讲的多是男女间的情情爱爱,这对于白凤九这样一只尚未开蒙的小狐狸来说简直就是爱情的教科书。她看的是津津有味,脑子虽聪明,到底也是不经世事的,这些虚无缥缈的情爱不似旁的东西能够讲得清楚,终究还是有些不大明懂的地方。
“小白你说,这朝思暮想痴痴守候的就是爱情吗?”实有不明的地方,白凤九竟也扭头问起了白泽,虽说这是一只神兽吧,但好歹也十来万岁了,人世间的情爱大约应该也是懂的。可是白泽这直来直去的性子会懂那些弯弯绕绕的感情?它轻哼一声口吻中满是不削:“谁说的,我在太晨宫守候了东华那个老东西那么多年,难道是我看上他了?”
这一席话犹如劈山之斧让白凤九瞬间就明朗了:“说的好有道理啊!你果真比我活的久些,知晓的东西就多。”白凤九得到了她觉得正确的答案,心满意足的往白泽细密柔和的腹毛上蹭了蹭继续看书了。
白凤九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手中的话本子上,白泽因无人说话也打起盹儿,故这俩谁都没发现越走越近的司命星君。
“小殿下。”司命这带着笑意的呼喊声着实把白凤九吓了一跳,怕也是做贼心虚的缘故,她下意识的就把书卷往白泽身子底下塞,可她的动作哪里快的过司命的目光呢,“这是看什么东西呢?瞧见我了还得藏起来。什么好东西不能给我瞧的?亏得咱俩这上万年的交情。”说话间司命就动起手来了,待书卷到手一瞧,脸都气绿了:“小殿下,你……这……哪儿来的?”
“偷的呗,还能哪儿来?”白泽悠悠的开了口,起身欲离去,这浑水他可不想参与,指不定司命会怎么发疯呢。
白凤九狠狠剜了白泽一眼,舔着笑脸开始撒娇:“哎呀,我就是拿来瞧瞧嘛。你写的这么好,干嘛不给人瞧呀?”白凤九的话让司命想起来数万年前的事情,那时候白凤九还没有出生,他也是第一次触及写话本子这档子事。当初他在凡间看见了凡人写的那些热卖的戏本子,翻阅后直叹还不如他的命簿编的精彩,索性自己也动笔写起了这戏本子,甚至还曾想过能靠这戏本子名扬四海八荒。当他的第一本戏本子写完之后,兴致冲冲的就拿起连宋去看了,这九重天上,论起对男女关系的了解,连宋若称第二就没人敢叫第一。只是司命万万没想到,连宋只道了一句“以后再写这样的东西,先给我看看再传播出去,免得丢人”。司命的自尊心大受打击啊,自此再也不做那种名扬四海的梦了,不过戏本子还是会写的,写完了就躲在房子独自欣赏。
“你当真觉得写的很好?你可别骗我。”司命有些不死心,写了数万年的话本子,说不想被别人点评一二,那绝对是假话。白凤九眨巴着大眼睛满脸的真诚:“是真的呀,很好看的。”
“那我房里还有很多,你若想看就去拿吧。”神仙呐,也逃不过一些妄念,到底还是六根不大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