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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争铨叙 第六幕】师避尘 魏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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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避尘也知道文人之中议论纷纷,可一是很难追根溯源,二是这种半真半假的流言也难以澄清。魏嘤鸣比较会揣摩上意,觉得皇帝这种打发方式定然是想要保顾翦,加之如今的流言,怕已对清流党起了忌惮之心。忌惮清流不可怕,可怕在将恒王置于风口浪尖,对恒王在皇帝心里的形象不利。师避尘说你讲的很对,于是告诉赵崇彦让他上折子,说谢谢爸爸关怀爸爸我没事你不要怪顾将军了,给两边都搭了梯子下。


1楼2020-06-13 22:30回复
    魏嘤鸣来时,仍在看银台司呈来的折。每日惯常都要派人去问恒王的情状,今天回报的是已见大好,只要再仔细将养几日。如是方如吞下定心丸,于是连带着让人也探一探傅廷羽。墨笔悬案,欲落白宣时又险险提起。踌躇数回,终究长叹一声,将奏章送到一边去了。
    “魏兄,今日不及亲自为你烹茶。”
    案牍虽多,却有容他的地方。书童送来两杯日铸,抽出一张奏报,将他的那杯连带熟宣一并推过去。
    “给你瞧瞧。”


    2楼2020-07-01 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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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4 05:3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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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尝尝你执事的手艺也好。”
      从容接过那盏茶,却未饮,却先捧起那封劄子,一目十行,匆匆阅过。
      未几,其上陈述的事情,不过是近日风行于汴京城的流言,甚么恒王遇险,乃是臣下不利,欲治顾翦的罪。刺目的朱批却很寂寥,与大篇激昂文字形成对比。
      抬手将奏报重新放回案上,这才端起咬盏的醇茗,啜饮一口,云淡风轻。
      “空穴来风之事,怎能当真。恒王如今人在府中安养,其中真伪,还是他最清楚。”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0-07-01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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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嘤鸣在此,我需交句实话。
        “月初我去寻过韬玉,让他将顾翦在梁山的奏报仔细过一遍——要弹劾顾翦也是我的意思。旁的不说,单凭恒王在他手中险些丧命,也该担责。”
        少星是我门生,亦是我自小看到大的孩子。此次飞来横祸,难免乱了方寸。此刻斟酌着说得更中肯一些。
        “可如今士林在议论些什么,你也是知道的。这绝非我的本意。”
        自此之后,弹劾顾翦的奏状就如雪片一般飞来,短短几日就积案盈箱。无奈一笑。
        “确实是空穴来风。我却不能将这些拦在银台司,还要呈去福宁给官家过目。你我行端坐正,清清白白,可官家也这样想么?”


        4楼2020-07-02 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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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嘤鸣在此,我需交句实话。
          “月初我去寻过韬玉,让他将顾翦在梁山的奏报仔细过一遍——要弹劾顾翦也是我的意思。旁的不说,单凭恒王在他手中险些丧命,也该担责。”
          少星是我门生,亦是我自小看到大的孩子。此次飞来横祸,难免乱了方寸。此刻斟酌着说得更中肯一些。
          “可如今士林在议论些什么,你也是知道的。这绝非我的本意。”
          自此之后,弹劾顾翦的奏状就如雪片一般飞来,短短几日就积案盈箱。无奈一笑。
          “确实是空穴来风。我却不能将这些拦在银台司,还要呈去福宁给官家过目。你我行端坐正,清清白白,可官家也这样想么?”


          5楼2020-07-02 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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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避尘与恒王算得上是情谊甚笃,龚老年岁已高,这些明里暗里缠斗的政事都不入耳。而我因耿介无朋、一心务实,倒成了个局外异数。覆掌于茶盏,一声浅叹。
            “不义不处,非理不行。你这是自乱阵脚,倒让人捉了把柄。”
            君子九思,忿思难,见得思义,入阵者更应步步为营,小心行事。
            “前人之鉴犹在耳畔,营私植党乃是君臣大忌,素闻贤明,应知后事。”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0-07-02 1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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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山蹊跷,王韬玉坐乌台,我叫他行纠察之事,也是他的职分所在。况且文人物论,并非我能左右。只怕是口耳相传,三人成虎,这便出了谬误,致使群情激愤。我若再追究澄清,耗时耗力,又反倒成了做贼心虚,全无裨益。”
              隐约觉得此事有些猫腻,好似一招祸水东引,却辨不出真假,也不愿妄加揣测,只得暂时放下了。
              “是我关心则乱,以你所见,如今又该如何?”


              7楼2020-07-03 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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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0-07-03 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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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4 05:2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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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方圆之能周兮,夫孰异道而相安。”
                  我引用屈夫子的章句来评价它。这一点波折,不过是一秋之于落叶,以小见大来说,若非因梁山事起,亦会有旁的事由来撺掇,并非是个人的选择,而是世情的选择。
                  “某有一计,此困唯仁德二字可解,而这正是恒王所擅。孟子曰:今夫天下之人牧,未有不嗜杀人者也。如有不嗜杀人者,则天下之民皆引领而望之矣。诚如是也,民归之,由水之就下,沛然谁能御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0-07-03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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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魏嘤鸣的言外之意。恒王既然因仁德以身涉险,那便仁德到底,以退为进,不失为一种良策。
                    可若真是这样,那太委屈赵崇彦了。
                    有片刻没有说话,指腹压在莹润釉面,等到几乎摸不出茶温,才不易觉察地一蹙。
                    “你我心知肚明,顾翦在梁山行事,并非无可指摘。嫡子险些丧命,可按官家如今的意思,是要保顾翦了?”


                    13楼2020-07-09 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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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数着心中的漏刻声,凝望他指尖叩击杯壁。他还不清醒,狂泉之水不能轻易饮下,人若是陷入狂热的执着,都会被自身沸腾的状态烧灼,届时引火自焚,须臾之间。
                      而身为局外人的我,不能见他堕入苦海,此刻伸以援手,只为偿还多年前的提携恩情。眸中沉静,不见波澜。
                      “如今人还在,便不能同日而语。君王是权力的顶峰,未免不会觉得高不胜寒。只是谁都没攀上去前,他还是山峰主人。就像小娃儿摆弄积木,唯有保持平衡,才能让塔越垒越高。”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0-07-10 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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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善旧年,我与赵伯成说不上亲厚,却有君子之交;而自新朝而始,从前的赵伯成便成了遥远的影子——或许他和奉嘉皇帝,本就是不同的人。是我从不擅长揣测人心,才始终没有看透。
                        “少星是唯独的嫡子,官家也有立储之心。暗箭伤人,我却还要叫他忍。”
                        面露恻隐,阖目了片刻,才将心绪压下。石元光是为赵伯成的权位,我是为大宋国祚的绵延,这本不该是两回事,他却同样的忌惮。
                        “帝王心术,恩威难测。”
                        结于这八字,只当是将此事翻篇。
                        “我今日就面见恒王,让他且退一步。劳你在中书也留心。”


                        15楼2020-07-13 0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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