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伥的散阁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07-24 22:48回复
    【贪孽前传】
    城外。
    忍风最终在一片森林前停下。
    四周很静,密布着用来警戒的刹,在空中不断地扩张,收缩。
    忍风默默感知了一会,走到一棵树前,手往前一伸,随后整个身子没入其中。
    一片黑暗。忍风极速地往下坠去,在周围高浓度的刹上不断地留下一道道波纹。刹却都只是空有鬼脸,毫无声息。
    最终触底。
    忍风站起身,向前走去。没有一丝光线,仅仅凭着感知踱步,刹随着在他前行的方向裂出一道空隙,又慢慢的在他的后方关闭,鬼脸沉默的流动。看不见尽头,也不知何从。
    最终,不知行了多久,毫无征兆的。
    忍风的脚踩到了檀木的地板。
    这是一片并不大的古色古香的室内,陈设众多,整片空间被摇曳的烛火所笼罩,显得还算明亮,忍风的鼻子抽动了几下,摆在一旁的龛形香炉里,凝香正静静地缭绕烟雾。
    忍风向前走去, 墙上垂悬着几幅并没有落款的花鸟画,间带着还有几幅山水。有一副的景水汽缭绕,画的是盲湖。
    绕过一帘镌纹着些许褐竹的屏风,忍风敛气走入,坐到了一个乌木的茶桌前。
    伥兔在桌的另一边。细细欣赏着瓷制的茶杯上的海棠纹,那海棠精巧的像是能闻到暗香。
    一尊茶壶凭空飞起,为忍风沏了一杯茶。忍风等了片刻便喝下。
    四周都很静,不知哪里传来的箜篌之音久久回荡。两人像只是闲谈过后的寂静。
    一壶茶水见底,伥兔又沏上一壶,微微的抬起头,略看了看忍风。
    “如何。”一句简单的发问。
    “瞬有动空。”
    闻此,伥兔轻轻一笑,“我知道”
    忍风一愣,续而明白伥兔让他去观察瞬的目的是去确认素刀的状态。
    “它没再有明显的敌意。”忍风又喝下一杯,继续说,“这次的袭击,他来收集无妄。那动空…….他已经取得了吗。”
    “所有的刹监查之下的动空,没有死亡的记录。”
    呵,上一个是盲鱼。
    忍风一点头,过了一会,从怀中拿出一块玉。
    玉通体呈暗绿色,大体成蜥眼形,在忍风的手中像一弯凝住的碧水。
    忍风将玉放到桌上,借着火光,才骤然发现,整块玉是明碧色,只是刹在其中丝丝缕缕的分布,顺接着在一边结成米粒般的大小,像是在淡茶中投进了一颗刺破的蛇胆。
    “这是青魇的刹,他给你以便防止再有如今的这种状况。”
    伥兔把玉拿在手里观察了一下,放在自己的夹衣里,
    “青兄想的确实周到。”顿了顿,“他和铸萤已经到了琏崖,是吗。”
    忍风点头,“苍凛还在去巴峡的路途中,他到了的话所有人的绞杀就都就位了。钩蛇还什么都没察觉,没有异样。”
    “近百年了,这是需要的最后一位贪孽,它一就位,刹核就完成了,绞杀的时候也辛苦你们了。”
    “没有的事,”忍风略微的一低头,“那只穷奇怎么处理。”
    略微的沉默了一会。
    “她牵挂太多了,不再具有古时候的戾猛了,”伥兔品了一口茶,“如今,更像一只大猫。”
    忍风眼角一抽。
    伥兔大笑了几声,“呵,玩笑而已,不是说你是小猫。”
    好像更嘲讽了。
    忍风也无奈的笑了,顿了顿后,正色开口“瞬呢。”
    背景的箜篌之声出现了一丝错音。像平静流水中的一粒铄石,突
    然而明显。
    ………….
    沉默了半饷,伥兔慢慢的开口。
    “保持监查便可。”
    “这么明显的动空,真的不作任何处理吗。”忍风意下言之下一次袭击。
    伥兔略微的一出神,人世间奸奇之间的对局的绝迹,似乎已经几百年了。
    呵。
    伥兔笑了。被温暖的灯光所映衬,声音有些发冷。
    “他要来,便来。”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07-24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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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2 07:3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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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日.酌雪
      一片死寂,浓郁的黑暗,衬托的整个大厅似是一座下葬已久的墓室。
      毫无时间的观念,无法计量的时间流逝着,直至黑沉中一丝波动起伏,像是殿首的位置,一抹蓝火悠悠升起。
      忽明忽暗的火颤颤巍巍地向上盘旋着,骤然熄灭。
      一双眼睛取而代之,幽蓝的眼睛。有那火的微亮,只是多了一份冷冽的生动。
      隐隐的震动转而又剧烈,仿佛有岩石与山上滚落,大厅内却无一分一毫的碎石落下,黑暗,在稳稳地颤抖。
      声响随迫近渐清于耳边,最终听清的,却只是它的渐衰,归于沉寂。
      昏沉的灰白,刺破了这永暗。
      大厅的上端沿石狰狞的列开通外的巨大缝隙,映出了压的极低的天空。
      有雪落下。
      飘飏而穿,风夹雪染而入暗,在蓝色的眼底起了一丝波动。
      毫无征兆的,他终站起了身,由光慢慢地勾勒出轮廓,苍白的脸与靛蓝的发也一一浮现。
      他飞过了缝隙。
      陡壁下,仍未结冰的湖映出他的身影。
      正处寒冬,胡中竟然有荷花。再近看花瓣,原来应该是洁白的,却仿佛被时间慢慢染黄成秋香色。像是一些白黄色的句点零星的散布在荷叶铺成的稿纸上,没怎么很多的透露。
      略等片刻。他缓缓的伸出手,指向这压城般的云。像是无言的强令。他所指之处的云层极速退散。是潮水向外涌,灰尘的帷幕拉开,露出天将亮未亮之时,原本的样貌。
      整片大地都还在暗暗沉沉的底色中,只有荷田浅水处那些枝颈空疏的地方,水面倒映着玉的天光,开始这里那里像镜子一样亮了起来,由于光的来源还很微弱,这些碎裂的镜面也就还有点沉淀和模糊,像蒙尘的古老铜镜,带着斑驳的锈痕,他就站在旁边,静静等待,等待那逐渐明亮的天色,等待那日出前的一刻,等待那一层一层把镜面试净擦亮,到最后不可逼视的刹那。
      稍低之处,近水的天色转成一种透明的绿,还镶着一层黄金色的神秘的光亮。像是古老的画派中那远景的幽,让他的眼一阵恍惚。
      日出了。
      在那日出的瞬间,水色几乎就是掺人的光,让一丛丛的连枝荷叶都成了深色的剪影,仿佛是刀刻出来的黑白分明,而在这之间,只有落单的荷花花瓣在逆光处,虽然薄如蝉翼,却还能带着一点透明的粉紫,即使真实,又如幻想让人无法逼视。
      在那一霎那里,他心中空无一物,却又满满的感觉到了那所谓的极致,只有这样,只能这样,那灿然的瞬间,短到不能再短,只好用他长长的寿命,不断的去回味,所谓布局不过也只能是一种追求与回溯。
      何又为虚度。
      天地此刻竟皆由似白玉合成,置于此中,只觉澄澈,似浑然而出语。
      “你应当看得见。”
      恍惚间。
      只留白玉,压云重归。
      谁又知这,近千年来,唯一次沉默的开口。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0-07-24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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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鸟鸣空山。
        水汽在竹间浸润,竹叶似游于雾中。
        竹间的小道,一袭黑衣缓步而行。
        一层过一层山的剪影隐约浮现,如同永无法触及的虚幻。
        水面映出竹的苍翠倒影,又有雾山的衬垫,微风吹过水面,掠起皱褶,整片墨绿便在水中运动,竹叶尖的水珠又停着这短暂的纷杂跃入水面的染墨,似一记轻声的喧闹,终被此山间所包容。
        空秀的山色,自然也会包容故人的重游。
        脚步放缓。重重青苔占据大半的墙壁,不知何时已经填满了竹林的层层斑驳。
        再往前踱步,透出了一扇破败的木门。
        水气与岁月对这个庭院的侵蚀显得倒是毫不留情。
        伫立良久,自然无言。
        一声轻啧,终还是推门。只是水汽,竟未随着踏入。
        有结界阻挡,像是另一方天地。
        后院背风的角落,点燃了些许的纸张。伥兔时不时注视着焚烧的中心,像是临别依依。
        一切化为灰烬,然而,在接近中心的边缘部分,纸张虽然已经因为高温而卷曲,原来淡黄的颜色也变为深深浅浅的灰黑,纸质变薄,如蝶翅般颤动,但是每一段落的字迹却依旧清晰可读。
        在火焰的吞吐间,原来用重墨写成的字句,每一笔每一画却都变成了如燃烧着炭色那样透明光亮的红,在即将灰飞烟灭之前的那一瞬间,白纸黑字的世界,忽然画化成灰纸红字的色彩,紧紧抓住他的视线。
        纸张的颤动,声音微不可闻。
        他转过头,略显迷茫的张望,好像远处丛山之间的晨雾刚刚消散,从安静的池面上传来,极轻极细微的声音。
        什么时候听到的。
        窗户。
        透过一扇清寂的窗户,开向一处只有芭蕉的院落。窗前有一张尘封的琴,藏着千年前最后的……孤独的声音。
        下雨了。
        如同……一阵彻骨的鬼雨。
        至今那雨中仍伫立着,许多湿淋淋的灵魂。
        置于何处。
        无处可置。
        还仍是一声轻笑,一抹淡去的身影。
        还有淡不去的哀伤。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0-07-24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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