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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钟鼓声过，落云寺只剩下万籁俱静，因而西边高墙外，某一处开门声纵然很轻，却对出生于童氏一族、听音能力极好的住持若虚师太来说显得尤为清晰。
那院落曾经是她出家前的密友童湘所居，前日童湘来信，说过两天将来此小住，于是她才遣人将小院打扫干净，并置备好铺盖细软，不知是不是小尼姑粗心，忘记了锁门，竟然被人偷闯了进来！她立刻穿衣起身，只独自一人绕出寺院后门，悄然来至院中。原本以为出现的会是哪个贼人，谁知却是一高大端正的年轻男子，她愣了愣，片刻，见那人一头卷发，身姿挺拔，才揉揉眼睛恍然大悟，
“是……龙小施主？”
童博站定，转过头略微尴尬的微笑道：“是我，师太。”
“阿弥陀佛，龙小施主这么晚了，来此处是为何事？”
童博不知如何回答，干脆转过身。若虚这才发现他身边还靠着一个年轻姑娘，那姑娘闭着眼睛不言不语，她只瞧了一眼便认出是谁，诧异道：
“这不是韩府的二小姐吗？龙小施主，您这是作甚？”
“师太别误会，龙博并无非分之举！只因豆豆……韩二小姐她误吃了酒，去别处不甚方便，故而龙博把她带来此处歇息一晚，明日再送回家中……”童博平生第一次像做了什么亏心事，明明说得都是事实，可是听起来却真的像他这个登徒子想趁人之危！
若虚师太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番，月光下，男的高大俊朗，女的清丽脱俗，看上去倒是一对极相称的璧人，可是这孤男寡女深更半夜不回家，倒的确不得不让人多想！
在若虚的心目中，童博一直是一个聪明稳重的孩子。回想他十岁那年，因为出了水痘，第一次离开水月洞天，童湘怕海边山上的湿气对他身体不利，便央若虚在落云寺的墙外辟出一方小院为他养病，这孩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真的老老实实待够了一个月……谁料想今日他会做出这般举动呢？
“韩员外家教甚严，在这塘州城也是出了名的疼女儿，你今日把他家千金带来这里，不怕他日后追究，甚至迁怒于令尊令堂吗？”
童博哑口，若虚继续道：
“韩员外夫妇乐善好施，不仅时常供着许多香火，更出力将寺院修葺一新，去年还捐赠了金身佛像一尊，真是大大的功德！韩夫人每月都会带着三位小姐来上香、吃斋，贫尼对二小姐自然是极熟悉的，不如贫尼把二小姐带回寺中客房，与龙府韩府也都好有个交待！”
童博还未答应，若虚业已将豆豆拉至身边，只听她呢喃几句，整个人便靠在了若虚身上。若虚常年吃斋念佛修身养性，又加之原本就有着不俗的功夫底子，虽然年过五旬，依然身强体壮、中气十足。她干脆把豆豆扛在肩头，轻步从小院绕了出去。
童博站在原地，既有些莫名惋惜，又觉得被若虚发现实属万幸，否则就算自己与豆豆没什么，也难保有闲言碎语夸大其词，到时难堪的不止是他二人，更会是龙韩两家！
他朝落云寺的方向看了一眼，一墙之隔，胡桃树的影子随风摇摆，才长大不久的新叶和小小的青果挂在枝头，再过几个月，瓜熟蒂落，水到渠成。
莫急，既然期盼与豆豆能得个长久，又何必在意这一时？
童博深吸一口气，关好院门，走进房中。
钟鼓声过，落云寺只剩下万籁俱静，因而西边高墙外，某一处开门声纵然很轻，却对出生于童氏一族、听音能力极好的住持若虚师太来说显得尤为清晰。
那院落曾经是她出家前的密友童湘所居，前日童湘来信，说过两天将来此小住，于是她才遣人将小院打扫干净，并置备好铺盖细软，不知是不是小尼姑粗心，忘记了锁门，竟然被人偷闯了进来！她立刻穿衣起身，只独自一人绕出寺院后门，悄然来至院中。原本以为出现的会是哪个贼人，谁知却是一高大端正的年轻男子，她愣了愣，片刻，见那人一头卷发，身姿挺拔，才揉揉眼睛恍然大悟，
“是……龙小施主？”
童博站定，转过头略微尴尬的微笑道：“是我，师太。”
“阿弥陀佛，龙小施主这么晚了，来此处是为何事？”
童博不知如何回答，干脆转过身。若虚这才发现他身边还靠着一个年轻姑娘，那姑娘闭着眼睛不言不语，她只瞧了一眼便认出是谁，诧异道：
“这不是韩府的二小姐吗？龙小施主，您这是作甚？”
“师太别误会，龙博并无非分之举！只因豆豆……韩二小姐她误吃了酒，去别处不甚方便，故而龙博把她带来此处歇息一晚，明日再送回家中……”童博平生第一次像做了什么亏心事，明明说得都是事实，可是听起来却真的像他这个登徒子想趁人之危！
若虚师太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番，月光下，男的高大俊朗，女的清丽脱俗，看上去倒是一对极相称的璧人，可是这孤男寡女深更半夜不回家，倒的确不得不让人多想！
在若虚的心目中，童博一直是一个聪明稳重的孩子。回想他十岁那年，因为出了水痘，第一次离开水月洞天，童湘怕海边山上的湿气对他身体不利，便央若虚在落云寺的墙外辟出一方小院为他养病，这孩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真的老老实实待够了一个月……谁料想今日他会做出这般举动呢？
“韩员外家教甚严，在这塘州城也是出了名的疼女儿，你今日把他家千金带来这里，不怕他日后追究，甚至迁怒于令尊令堂吗？”
童博哑口，若虚继续道：
“韩员外夫妇乐善好施，不仅时常供着许多香火，更出力将寺院修葺一新，去年还捐赠了金身佛像一尊，真是大大的功德！韩夫人每月都会带着三位小姐来上香、吃斋，贫尼对二小姐自然是极熟悉的，不如贫尼把二小姐带回寺中客房，与龙府韩府也都好有个交待！”
童博还未答应，若虚业已将豆豆拉至身边，只听她呢喃几句，整个人便靠在了若虚身上。若虚常年吃斋念佛修身养性，又加之原本就有着不俗的功夫底子，虽然年过五旬，依然身强体壮、中气十足。她干脆把豆豆扛在肩头，轻步从小院绕了出去。
童博站在原地，既有些莫名惋惜，又觉得被若虚发现实属万幸，否则就算自己与豆豆没什么，也难保有闲言碎语夸大其词，到时难堪的不止是他二人，更会是龙韩两家！
他朝落云寺的方向看了一眼，一墙之隔，胡桃树的影子随风摇摆，才长大不久的新叶和小小的青果挂在枝头，再过几个月，瓜熟蒂落，水到渠成。
莫急，既然期盼与豆豆能得个长久，又何必在意这一时？
童博深吸一口气，关好院门，走进房中。
◆◇
落云寺是湖东一带远近闻名的尼姑寺，据说这里的送子观音最为灵验，每日都有从各地前来的香客，无子的求子，有子的求平安。寺中虽有客房若干，却并不随意与人居住，故而周边有精明商贾做起了客栈的生意，客栈越开越多，久而久之，周围便形成了三教九流汇聚之所，甚至有不少帮派势力，严重干扰到佛门清净。这种增加税收的事情，刚开始知府李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是自从若虚担任住持之后，时不时的会软硬兼施给李用压力，又有不少求子成功的达官显贵在背后撑腰，李用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终于，由韩霸天出资，收购了大小商铺客栈数十家，又由官府出面把他们安置在银雀湖一带重新经营。
不过三两个月，落云寺周围近一半的商号客栈都挂上了三花坊的招牌，经过韩霸天良好的管理，这里繁华依旧且井然有序；而迁移至银雀湖的商家不仅重新发现了商机，更带动了湖边经济，塘州城税收不降反升，如此两全之法，为李用赢得了持筹握算的美名，他深知这都是韩霸天的功劳，因而虽然名义上韩霸天只是个员外郎，但本府中关乎民生的大小事宜，李用也都会找他一同商量。
这两日安西王大张旗鼓给他爱妾做寿，已然引起了诸多不满，所以昨日中午李用就把韩霸天请至自己府中，一夜未归；而龙雁也因为韩昭云未孕之事，昨日下午亦带着两个女儿来了落云寺附近的自家客栈，准备今日一早就去上香求子。
于是乎，豆豆一晚上没有回家的事情，竟巧妙的躲过了父母。
然而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却没躲过姐妹。
落云寺后院有一颗巨大的胡桃树，少时三姐妹随母亲来吃斋上香，都要去玩耍一会儿。今日豆豆一觉醒来，只记得昨晚跟飞天凤喝酒之事，之后发生了什么，脑子里像被洗的干净，竟一点点印象都没有了。晨起见到若虚师太，师太说她大概是吃醉了酒被熟人送到了这里，至于是什么“熟人”，师太三缄其口，只让她回去跟父母说自己晚上是住在了落云寺，一切安好！豆豆想，凭她爹娘那灵敏的嗅觉，定是不信的，不如带点什么东西有个“物证”，自然就想到了后院的胡桃树。
她绕至后院，见那一树新绿朝气盎然，小小青果坠在枝头，不由玩心渐起。虽然未带袖中飞索，可是她体态轻盈，三步两步就上了树。
树下，一墙之外，她看见一蒙着双目的男子正在练功。男子掌风为气，双指为剑，白衣皓然，卷发轻扬，既有玉山孤立之姿，又有闲云野鹤之态，除了童博还有会谁？
豆豆只呆呆的注视着他的一招一式，一举一动，全然未曾想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忽然传来珠儿的喊声：
“豆豆，你怎么在那里？”
声音没在预料，豆豆脚底在树枝上一滑，“啊”了一声，便像只灵俏的蝴蝶，翩然而落。童博一怔，立刻停下手中招式，倏的像一阵风般柔柔托住她纤巧的身体……
豆豆躺在他的臂弯里，她伸手摘下他遮目的丝带，只见一双幽深且温柔的眼睛，眸子里全是她自己的倒影。
初升的阳光透过树荫，带着浅浅的金色，斑斑点点落在她娇美的脸上，她的眸子里也全是他。
“豆豆！”
墙头上，珠儿的叫声让无声的交流戛然而止。
童博默声，将轻轻豆豆放下，再抬头时，珠儿已不见了踪影。
“童，童大哥……”豆豆脸一红，不敢抬头与他对视，低头见却发现他的手背出现了数道鲜红的血痕，想是方才被树枝所划，她拉起他的手，“哎呀，你受伤了……”
“这点小伤，不碍事的。”童博笑笑，不想让她看那伤口。
“不行，如果有脏东西掉进去了会生病的！”豆豆说着，便用方才童博蒙眼的丝带充当飞索，往上一甩一卷，卷下几片嫩叶。她小心翼翼挤出些许青汁，涂在血痕处，“涂上这个就好啦，这是我的独门秘方！”
恍然间，童博忆起十岁那年，水痘初愈，他随母亲去落云寺与若虚师太告别，在后院中不慎摔倒划伤了手。彼时，有个六七岁的小女孩也曾用胡桃叶给他涂治伤口，并且告诉他这是自己的独门秘方，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问她的名字，她就被姐姐拉走了……
他偷偷看着她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模样，突然知道了那个小女孩是谁。
“豆豆，嫁我给可好？”
落云寺是湖东一带远近闻名的尼姑寺，据说这里的送子观音最为灵验，每日都有从各地前来的香客，无子的求子，有子的求平安。寺中虽有客房若干，却并不随意与人居住，故而周边有精明商贾做起了客栈的生意，客栈越开越多，久而久之，周围便形成了三教九流汇聚之所，甚至有不少帮派势力，严重干扰到佛门清净。这种增加税收的事情，刚开始知府李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是自从若虚担任住持之后，时不时的会软硬兼施给李用压力，又有不少求子成功的达官显贵在背后撑腰，李用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终于，由韩霸天出资，收购了大小商铺客栈数十家，又由官府出面把他们安置在银雀湖一带重新经营。
不过三两个月，落云寺周围近一半的商号客栈都挂上了三花坊的招牌，经过韩霸天良好的管理，这里繁华依旧且井然有序；而迁移至银雀湖的商家不仅重新发现了商机，更带动了湖边经济，塘州城税收不降反升，如此两全之法，为李用赢得了持筹握算的美名，他深知这都是韩霸天的功劳，因而虽然名义上韩霸天只是个员外郎，但本府中关乎民生的大小事宜，李用也都会找他一同商量。
这两日安西王大张旗鼓给他爱妾做寿，已然引起了诸多不满，所以昨日中午李用就把韩霸天请至自己府中，一夜未归；而龙雁也因为韩昭云未孕之事，昨日下午亦带着两个女儿来了落云寺附近的自家客栈，准备今日一早就去上香求子。
于是乎，豆豆一晚上没有回家的事情，竟巧妙的躲过了父母。
然而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却没躲过姐妹。
落云寺后院有一颗巨大的胡桃树，少时三姐妹随母亲来吃斋上香，都要去玩耍一会儿。今日豆豆一觉醒来，只记得昨晚跟飞天凤喝酒之事，之后发生了什么，脑子里像被洗的干净，竟一点点印象都没有了。晨起见到若虚师太，师太说她大概是吃醉了酒被熟人送到了这里，至于是什么“熟人”，师太三缄其口，只让她回去跟父母说自己晚上是住在了落云寺，一切安好！豆豆想，凭她爹娘那灵敏的嗅觉，定是不信的，不如带点什么东西有个“物证”，自然就想到了后院的胡桃树。
她绕至后院，见那一树新绿朝气盎然，小小青果坠在枝头，不由玩心渐起。虽然未带袖中飞索，可是她体态轻盈，三步两步就上了树。
树下，一墙之外，她看见一蒙着双目的男子正在练功。男子掌风为气，双指为剑，白衣皓然，卷发轻扬，既有玉山孤立之姿，又有闲云野鹤之态，除了童博还有会谁？
豆豆只呆呆的注视着他的一招一式，一举一动，全然未曾想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忽然传来珠儿的喊声：
“豆豆，你怎么在那里？”
声音没在预料，豆豆脚底在树枝上一滑，“啊”了一声，便像只灵俏的蝴蝶，翩然而落。童博一怔，立刻停下手中招式，倏的像一阵风般柔柔托住她纤巧的身体……
豆豆躺在他的臂弯里，她伸手摘下他遮目的丝带，只见一双幽深且温柔的眼睛，眸子里全是她自己的倒影。
初升的阳光透过树荫，带着浅浅的金色，斑斑点点落在她娇美的脸上，她的眸子里也全是他。
“豆豆！”
墙头上，珠儿的叫声让无声的交流戛然而止。
童博默声，将轻轻豆豆放下，再抬头时，珠儿已不见了踪影。
“童，童大哥……”豆豆脸一红，不敢抬头与他对视，低头见却发现他的手背出现了数道鲜红的血痕，想是方才被树枝所划，她拉起他的手，“哎呀，你受伤了……”
“这点小伤，不碍事的。”童博笑笑，不想让她看那伤口。
“不行，如果有脏东西掉进去了会生病的！”豆豆说着，便用方才童博蒙眼的丝带充当飞索，往上一甩一卷，卷下几片嫩叶。她小心翼翼挤出些许青汁，涂在血痕处，“涂上这个就好啦，这是我的独门秘方！”
恍然间，童博忆起十岁那年，水痘初愈，他随母亲去落云寺与若虚师太告别，在后院中不慎摔倒划伤了手。彼时，有个六七岁的小女孩也曾用胡桃叶给他涂治伤口，并且告诉他这是自己的独门秘方，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问她的名字，她就被姐姐拉走了……
他偷偷看着她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模样，突然知道了那个小女孩是谁。
“豆豆，嫁我给可好？”
◆◇
“我……”豆豆手中一滞，缓缓抬起头看着童博。
没人知道她心中是何等的狂喜，可是为了锦兮，她不能答应。
“怎么，你想反悔？”童博微微侧头，反手握住了她的青葱细指，定要捕捉到她闪躲的眼神。
“啊？反悔？”
童博微笑，“你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了？”
“昨晚……”豆豆柳眉微蹙，记忆像缺失了一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自己真的喝醉了？胡言乱语了？
“昨晚发生了何事，童公子不妨说来听听？”只见院门一推，昭云和珠儿走了进来。
豆豆迅速将手从童博手中抽回，童博无奈，摇摇头看向韩昭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童公子是有位青梅竹马的红粉知己，叫锦兮，对吧？”韩昭云背着手，似笑非笑，“我家豆豆单纯，如果童公子不能一心一意，还请不要招惹她。”
“云姐！你在说什么呀！”豆豆跑去昭云身旁将她拉到一边，悄悄耳语道：“昨晚一夜我都是睡在寺里的，你不相信去问住持师太。”
“那你们俩怎么回事？怎么会在这里？”昭云看了一眼童博，又扭头对豆豆小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豆豆声线提高，亦看向童博，假笑一番，又对着昭云小声道：“总之你别想歪，我可都是为了你才喝醉的，姐夫已经把那个飞天凤赶走了。”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韩昭云想起自己前脚走，尹天奇后脚就招来一堆莺莺燕燕，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爱找什么飞天凤、飞天鸟的，随他去！我韩昭云可没把他当个宝！”
“你没把他当个宝，他可是你把他当个宝！你知道姐夫为什么赶走飞天凤吗？因为她偷偷戴了你的紫玉发钗……”豆豆把昨天之事使劲添油加醋了一番，最后总结道：“姐夫可是对你一心一意的，凭那些个胭脂俗粉，怎么可能入得了他的眼？你是看不起姐夫还是看不起你自己啊……差不多得了！”
韩昭云面上还在生气，听豆豆小嘴这么一描述，心里窝着的火气也消了大半。豆豆正为自己成功地转移了话题而沾沾自喜，童博却两步走了过来，怎么说韩昭云都是豆豆的长姐，亦是御剑山庄少夫人，于情于理他都得好好解释一下，于是略略施礼，道：
“少夫人误会了，锦兮只是我的表妹，跟我、童战、童心都是一同长大的。家母托我照顾她，为的只是兄妹情谊，无关其他。童博从前心中并无他人，以后心中亦不会再有他人！”
“呵，尹天奇以前也是这么对我说的。”昭云冷笑一声。
“哎呀，云姐！”豆豆急的跺了跺脚，努起嘴拉着童博便往门外走：“天不早了，该去练习马球了，要不然凤嫦郡主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待不起……珠儿，云姐交给你啦！童大哥，我们走！”
童博暗自一笑，与昭云和珠儿点了点头，就跟着豆豆走了。不知为何，经过这么一打扰，心情竟然轻松起来。都说酒后吐真言，又何必计较她是不是真忘了呢？
豆豆小手冰凉，童博不觉将那手蜷住整个裹于掌心，豆豆欲挣脱，他只紧紧攥住不放，眼睛看着前路，嘴上却道：“豆豆，你放心！”
“我放心什么？”豆豆眼睛亦看向别处。
“我和锦兮什么都没有。”童博把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嗯。”豆豆别过头去，不想让他瞧见自己在偷笑。
“‘嗯’，就完啦？”童博快走两步，在她前面站定。
“不然呢？”豆豆挑眉。
“你不是怕么？”童博微笑。
“我怕什么？”
“你怕对不住锦兮。”童博直言不讳，直戳豆豆心中事。
“我才没有！”豆豆挣脱了童博的手，憋着笑往前跑去。
“你喜欢我，对不对！”童博亦笑着快步跟上。
“才没有！”
“豆豆喜欢童博！”
“没有！”
“有！”
“没有！”
“有！”
……
“我……”豆豆手中一滞，缓缓抬起头看着童博。
没人知道她心中是何等的狂喜，可是为了锦兮，她不能答应。
“怎么，你想反悔？”童博微微侧头，反手握住了她的青葱细指，定要捕捉到她闪躲的眼神。
“啊？反悔？”
童博微笑，“你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了？”
“昨晚……”豆豆柳眉微蹙，记忆像缺失了一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自己真的喝醉了？胡言乱语了？
“昨晚发生了何事，童公子不妨说来听听？”只见院门一推，昭云和珠儿走了进来。
豆豆迅速将手从童博手中抽回，童博无奈，摇摇头看向韩昭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童公子是有位青梅竹马的红粉知己，叫锦兮，对吧？”韩昭云背着手，似笑非笑，“我家豆豆单纯，如果童公子不能一心一意，还请不要招惹她。”
“云姐！你在说什么呀！”豆豆跑去昭云身旁将她拉到一边，悄悄耳语道：“昨晚一夜我都是睡在寺里的，你不相信去问住持师太。”
“那你们俩怎么回事？怎么会在这里？”昭云看了一眼童博，又扭头对豆豆小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豆豆声线提高，亦看向童博，假笑一番，又对着昭云小声道：“总之你别想歪，我可都是为了你才喝醉的，姐夫已经把那个飞天凤赶走了。”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韩昭云想起自己前脚走，尹天奇后脚就招来一堆莺莺燕燕，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爱找什么飞天凤、飞天鸟的，随他去！我韩昭云可没把他当个宝！”
“你没把他当个宝，他可是你把他当个宝！你知道姐夫为什么赶走飞天凤吗？因为她偷偷戴了你的紫玉发钗……”豆豆把昨天之事使劲添油加醋了一番，最后总结道：“姐夫可是对你一心一意的，凭那些个胭脂俗粉，怎么可能入得了他的眼？你是看不起姐夫还是看不起你自己啊……差不多得了！”
韩昭云面上还在生气，听豆豆小嘴这么一描述，心里窝着的火气也消了大半。豆豆正为自己成功地转移了话题而沾沾自喜，童博却两步走了过来，怎么说韩昭云都是豆豆的长姐，亦是御剑山庄少夫人，于情于理他都得好好解释一下，于是略略施礼，道：
“少夫人误会了，锦兮只是我的表妹，跟我、童战、童心都是一同长大的。家母托我照顾她，为的只是兄妹情谊，无关其他。童博从前心中并无他人，以后心中亦不会再有他人！”
“呵，尹天奇以前也是这么对我说的。”昭云冷笑一声。
“哎呀，云姐！”豆豆急的跺了跺脚，努起嘴拉着童博便往门外走：“天不早了，该去练习马球了，要不然凤嫦郡主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待不起……珠儿，云姐交给你啦！童大哥，我们走！”
童博暗自一笑，与昭云和珠儿点了点头，就跟着豆豆走了。不知为何，经过这么一打扰，心情竟然轻松起来。都说酒后吐真言，又何必计较她是不是真忘了呢？
豆豆小手冰凉，童博不觉将那手蜷住整个裹于掌心，豆豆欲挣脱，他只紧紧攥住不放，眼睛看着前路，嘴上却道：“豆豆，你放心！”
“我放心什么？”豆豆眼睛亦看向别处。
“我和锦兮什么都没有。”童博把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嗯。”豆豆别过头去，不想让他瞧见自己在偷笑。
“‘嗯’，就完啦？”童博快走两步，在她前面站定。
“不然呢？”豆豆挑眉。
“你不是怕么？”童博微笑。
“我怕什么？”
“你怕对不住锦兮。”童博直言不讳，直戳豆豆心中事。
“我才没有！”豆豆挣脱了童博的手，憋着笑往前跑去。
“你喜欢我，对不对！”童博亦笑着快步跟上。
“才没有！”
“豆豆喜欢童博！”
“没有！”
“有！”
“没有！”
“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