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壹】
『我是一面镜子,不会印出美好。』
『如果让我变成魔镜,我会印出每个人心中那不会改变的历史。』
『天
是如此的黑,我好久好久没有那么晚在街上游荡了。…… 因为我离开了,我自己的选择。…… 我没有用任何甜言蜜语,没有痛哭流涕。……
他干脆的转身,一切都在我的剧本安排下。…… 太好了,我对自己说。……刚才说出那些冰冷的话的口现在却是在微笑着品尝着落下的咸咸的泪水。……』
『命运就是会捉弄人。…… 』
『我捂着嘴,两眼发直的靠在墙上,双腿发抖,其他的任何我都感觉不到。…… 真可笑,刚才的痛苦和伤心全都消失了,那样的感觉,以为会纠缠与我许久的情感。…… 我心中只有恐惧,觉得被一双收卡住了脖子一样难以喘息。…… 我终于支撑不住,轻轻的摩擦着墙壁,跌坐下去。』
『身后是悉悉索索的声音,粗重且冷静的喘息。…… 接着是脚步声快速地离开,我的心重新被我咽回,他走了,我想。……』
『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是好久。好像我是才是刚才我看见的那个身影,就那么一瞬,就被夺取了。…… 我记不得过了多久,我偷偷用最小的动作向后面看。……
地道里冒出的水蒸气弥漫在巷中,垃圾箱的巨大身影无声的印在地上。……我的眼中只有黑白。…… 我爬起来,机械的挪动双脚。…… 』
『他
靠墙根坐着,好像睡着一样垂着头。…… 他的头上湿淋淋的好像在冒汗。…… 我看不见他的面孔但是我能看见如蜡一般的白。……
他左手放在肚子上,右手垂在身边。…… 我伸手触碰了一下他的右手,然后像触电一样缩回。……
我看见他的身下有如生命般的液体,将我的双眼染红。…… 我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颜色。……
我盯着那颜色看了好久。……我开始出汗,在这个零下好几度的夜晚。…… 我的手抓住包里的手机,用劲直到手指捏的生疼。……
最终电话重新落回包里。…… 我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却是吓人的清醒。……
我把自己也当作他,我伸手从他的右手上剥下那个坚硬的戒指,带在我的大拇指上。……』
『我起身离开。…… 我觉得我又重生了。因为我已经止住了泪,而且在微笑。』
“土方!土方十四郎!!” 近藤叫了两声,土方才觉得有什么声音冲破了自己耳中的那层隔膜。木木地转身,近藤模糊地人影在眼睛里摇晃。土方眨了眨眼睛,伸手在眼睑上揉搓。
“近藤桑么?”
近藤的身影靠近,一双大手搭在土方的肩上,“走,到我办公室。”
近藤的办公室还是弥漫着一股咖啡的香味。土方把脸埋在手里揉搓了一会,听着咖啡倒入杯中的滚边的烫感,然后手中被塞入一个温暖的马克杯。
近
藤在桌后坐下,看着土方缓缓地喝地咖啡,吐出一口暖暖地气,才觉得眼前这个自己当作左右手,当作自己亲弟弟的人慢慢的有了颜色。刚才在走廊上擦身而过的时
候,土方基本上就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直直的向前,眼睛里都是疑问和坚持,黑色在眼眶里晕开,机械的脚步能看出是毅力支持着土方的行动。
近藤叹口气,他知道土方这两天一心的扑在案子上,几乎就没有合过眼。近藤的心里其实特别的担心,但是作为上司,他又不能偏心的袒护。
“案子怎么样了?” 最后一秒近藤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总指挥的固定台词就这么接替了已经张开的嘴。
“恩,有一些新线索。” 土方缓和的眼神又突然变的严肃。
“说说看。”
“我现在最大的一个疑问是长谷川和芙蓉的关系。刚才二木又递给我一份新的报告,从芙蓉的胃中残留物中化验出了巧克力蛋糕的成分。所以之前长谷川很有可能在蛋糕的问题上撒了谎。”
“你觉得他是想隐瞒什么么?”
土方安静地思考了一下,慢慢地说:“我现在没有证据,但是我觉得长谷川是无意地说出这个谎言地。可能,他是想隐瞒别的什么事情。”
近藤的眼中闪出一丝紧张,土方没有发现,仍然在低头思考。
“我现在很怀疑长谷川是否是真的凶手。近藤桑你曾经对我说过杀人都是又动机的,特别是像这种不在随机杀人行为范畴内的。所以我要调查长谷川和芙蓉真正的关系。”
近藤看向自己面前的笔筒,不觉地点点头。
“十四,你太累了,你给我回家休息一天。”
“什么?”土方惊讶地抬头看着近藤。在他的记忆中,近藤从来没有因为查案太累而让手下的人回去休息过。近藤最多不过让太累的人先做些简单的事情缓和一下,而他自己是从来都没有在工作时间休息过,甚至连休息的时间,他都是24小时待命。
“近藤桑,我不需要休息。”土方隐约觉得近藤这次是有些想开后门的意思,心中有些不满,“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浪费。”
土方站起来,将手中的咖啡放回桌上。“我先走了。”
“站住!”近藤突然冷冷地说,“只一天,你给我回去休息。如果你不领命,我就找人代替你办这个案子,伊东也是可能的。”
土方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近藤,原在心中腾起地怒火在对上近藤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睛的时候立刻被扑灭了。土方没有动,他知道近藤眼中是什么,他知道自己的精神状况,近藤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体。
“我能撑住。”土方最终说,但却是带着自己都不能相信的心虚。
“别逞能了,我不希望你的状态影响到破案的进度。十四,以退为进。”
土方挠挠头,叹口气,“我领命,总指挥。”
“很好,现在立刻回去,我叫总悟继续你的工作。”近藤挥挥手,土方敬了个礼,转身离开。近藤看着土方伸手打开门,脑中一闪,突然叫住了土方。
“十四,那个叫坂田银时的律师,你是不是认识?”
坂田银时,这个名字犹如突然射出的箭,准确的刺中自己的心。土方猛地定住,喉咙中似乎有些甜甜的味道冲入大脑。土方微笑着艰难地转身,“啊是的,大学同学。” 见近藤没有说话,土方继续说:“没关系,我会公事公办的。”
土方将西装外套抓在手上,走入警署难得空无一人的电梯的时候,终于体力不支的跌坐在地上。他听见一个轻轻的笑声传入耳朵,然后他发现是自己发出的。
所以从别人嘴里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我终于发现再次见到他不是一个自己想要抓住的梦,而是真真正正的正在发生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