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离你最近的位置,蘸着你留下的墨迹,写了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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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来问我,”你有没有,恨?”
我不答却是知道答案.我不恨真的不恨.或许是他无从选择,或许是我们太轻敌.轻视了现实的存在对我们这些渺小的人来说是不可抗拒的.换种说法是:被征服.其实只是想让自己好过这么个简单的理由.
他扯扯嘴角,”龟,你又有没有后悔.”
我依然不答.说不后悔去骗谁?即便是狼狈不堪,也想让自己有个完美的谢幕.也不甘心只有自己一个人痛苦.明明知道,明明知道他也不好受.现在只想,让他倍受折磨.
算了.不能在一起,记得也好.
我说,”就这样吧.再见.”我没有看他.低着头面对彼此分离.
他走后我的手机响起,上面他的短信是,等我.
坐在回途的车上,难得有一丝祥和与安宁.我看着窗外日本上空的碧天白云,还有灿烂的阳光.那是上天赐予我们丰盛的礼赞.我就着这些调料,细细的嚼起从前的我们.一路走来,是怎样的艰难险阻山穷水尽.可是他最终选择了逃避.我不会.
这不是匹夫之勇妇人之仁,只是承担起承诺的责任.我不能避开的,是爱.我说,我们在一起.我却希望我们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就那么措手不及的,想起了相遇那一天他的笑容.淡淡的羞涩与生分.那时我们都还小.
他握着我的手说,”我是赤西仁,请多指教.”
我回握,”龟梨和也,请多指教.”
一屋子的人,只有他光芒四射,照得我有些睁不开眼.如同冬日午后有些倦怠的阳光.倦怠却依然发着光,纯净透明.是幻想还是臆像都好.只看到他.那天是11月8日.我记得的太清晰.
渐渐的和所有人都熟识起来.是一起奋斗的人都带着友好的气息.
赤西仁说,”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笑的还是公式化.”
从开始对工作伙伴的新鲜感到现在已经过去大半.最初是防备而现在,熟悉默契并肩作战.我的很多时候在镜头面前,都会笑,笑得充沛美满.可是回到家,疲惫感一阵阵袭来,溃不成军.
赤西很会照顾人.知道我一人住便时不时打电话过来,问,”吃晚饭了没?我还没吃怎么办啊?”
于是我认命的系好围裙到厨房做饭.包一些寿司,煎几条小的秋刀鱼,洗点生菜和水果醮些酱算作沙拉,再做个酱汤.大功告成,然后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等他来.活像等丈夫归家的贤妻.我喜欢做料理,这是高中时候遗留的小毛病.一个大男人说出去怪不好意思.可是我对赤西说了.赤裸裸的,不带隐瞒.他想要知道的,我都毫无保留的交付.
不过我们不可能.这一点从我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就清楚明白.从他眼睛里看不到一丝对同性的渴望.欲望都没有,哪怕是一滴滴.
多想空空做着的一场白日梦.他真实,我却幻想与他相恋.
他来通常带一个单肩挎包.里面有零食,书,碟,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
他笑笑说,”太晚了我就不回去了.会把家人吵醒的.”
什么太晚了,才7点多一点.分明是看上这里有吃有喝并且没人管.我笑笑,不去戳穿.
他拉我过去大声叫就像一个孩子,”喂,来看片吧.《Léon》”他或许不知道,这是我的最爱.我走过去,我们并排而坐.把大灯全部关掉.黑暗中只有眼前是清醒的.所有都在昏睡.
仁看剧情看到入迷.我可以小心翼翼覆着他的手.上面有醉人的温暖.是我一个人的奢望.在那一刻,我的确感到细细的幸福.
夜晚的东京灯火辉煌得有些暧昧,却迷离.他睡在我旁边.月光透过窗户映射下来,他的脸上一片清晰的婴儿白.
我贴在他胸膛,可以听到他的心跳,温暖而有力.很安心的跳动着.
很多个夜晚我都是这样沉沉的睡去.没有寂寞,是从他来了以后.
我以为从不和他说起这样感情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可是我无法遮掩我忍不住的小动作,比如不经意的瞟视,总是和他站在一起,开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他都不会觉察.因为他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这个是人们眼中糜烂奢淫骄躁的泥潭.我被他拉了进去,他却站在岸边继续和别人嬉笑打闹.
5厘米的身高,就注定他一仰头,能够轻易逃出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太高,我够不到.
et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