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内的大半生时光,给人打下了许多无法磨去的印记:譬如廊下时刻提着心当值的日子,逐渐变成如今近乎苛刻的自制。酒让人失控,于是就算瑶池玉液也不去碰——而爱和欲望也是如此。
分别的三年不算短,却也并不很长,时间在庙堂周旋之中很快流逝。偶尔送到桌上的邸报写着幽州或范阳,也无波无澜,便以为自己不曾想念他。
“……”
雨水仿佛漫到了屋内,被子里湿得一团糟。掌下的皮肤也浸透了水,滑得攀不住,只能屈指留下一道道红痕,才不会就此迷失在浪潮中。气息亲密无间地交织在一起,在承受撞击的时候,无法控制地紧绷和颤抖。疼痛已经变得微不足道,只想要更紧密深刻的链接。
原来并非不想念。在每一个清晨,每一个黄昏,每一个滂沱的夜里。
“北勒……”
无声地做了一个模糊的口型,睁开眼睛,在喉中的声音很艰涩。捧住双颊,给了他一个极深的,唯独属于此刻的吻。空气潮湿,云雾聚集。
这场雨好像不会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