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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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抱住面前摇晃的树干,全身的肌肉都收缩着发出悲鸣。鼻腔里全是浓烟的气味,乱火要失去意识。
“睁开眼睛,乱火!”尖锐的呼号打破乱火的昏昧。他睁开眼,在不远处的树上,八风正站在那里。那棵树很高,树干很粗,火舌暂时无法蔓延到那上面去。“爬到我这来!”八风再一次大喊道。
乱火身下的热量正如洪流般滚来,轧过他的身子。火苗正跳着死神的舞步朝他来。“我做不……到……”乱火声音微弱地呻吟道,别说是爬到更高处然后跳过去了,就连当下,紧紧抓住这树干,他都要做不到了。
剥夺他一切的火焰,最终也要接纳他到自身中去了吗?
可能……
乱火的爪子一点点从树皮中松脱出来,“噶吱噶吱”的脆响一下下撕扯着乱火的大脑。
“不要!”八风近乎狂怒的声音从上端卷来。乱火猛往上看,发现那只瘦削的棕色母猫,不知什么时候跳到了这棵树上来。她一步步从树的顶端撤下来,蓬松的尾巴在半空招摇。他注视着她坚定的琥珀色眼睛。
”你不害怕死在这个世界吗?你要放弃那些围绕着你的情感?”乱火拼命摇着头,他颓靡地挂在树上,庞大的热浪裹着他的身子左摇右晃。“都是一些空乏的情感,和你追求的权力无异。我们最终都没有从生命最初的那场灾难中走出来,在这死,或者回去死,都是一样的。”八风终于趴到了乱火上端。她死死咬住乱火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