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
柳青门
当你竭力想做好某事,妄想通过它来证明而后进行自我认同时,遗憾的是,它们总会不尽如人意的带给你额外的艰难和与预期截然背道而驰的灾难。
柳青门侧靠坐在校医室的那张单人床边,拉开直通到顶的上衣拉链、卷起湿沉又贴着皮肉的左臂袖口,露出颚下、颈间、手臂上赤红色的异常皮肤,只要稍稍侧一侧身就能在正对他的那面带有干涸水渍的等身镜里清楚的看见。
包括他袖子上挂着的、没来得及拭净的蛋花丝。
棕褐色的药膏有一股香油味,混着一锅正手平击一样泼来的紫菜蛋花汤里淡淡的白胡椒味,让他闻起来越发像一锅羊汤里捞出来的杂碎。他将鼓胀的水泡挑开,任由其露出内里毫无生气的肉白色。
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你真该向这面镜子和自己的眼睛道个歉。
柳青门对着镜子毫不留情的讽刺自己的狼狈,而他一贯的坏运气又恶意而坚决的试图迫使他被迫与别人分享他的狼狈。
哦,那个病秧子。
他在门锁落开的第一声里将一贯高扬的下巴收敛,低下头用校服领子遮挡那些红印。
“去隔壁找保洁了。”
他若无其事的将衣领拉到最高,面料触碰上伤口就像从那上面撕下一层透明胶带一样“热辣”。
丁航
男生之间的熟悉往往是从一场篮球赛开始。对方防守明显是个老手,几个突围位被拦得死死地,试探了几番两人仍在僵持。这时丁航朝就近一个队友悄悄交换了个眼神,随机干脆利落地做了个假动作,猛地反方向将球向右后侧一传,快速移位突破防线,双手举起手腕微招,稳稳又接回队友传球,运球同时向后一退,正好站立在三分线大圈处,双腿微曲轻轻一跃将球掷出。但没中,因为用劲过大,甚至球打在篮筐上立刻就被弹开,直直越过防护网,“准头很足”地落在人头上。看见此情,丁航立刻追出,急急忙忙跑过去,弯腰询问,十分歉疚:“同学,不好意思啊,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