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第二年的春天。觉禅应是去年的造访,后来并未掀起什么风波,而又在纷杂庶务的掩埋下,在我心中没有留下太多的印记。等觉禅应是再次到访南昌,吴文昌提起这件事,我才把他想起来。】他来就来吧,还照上回那样招待就行了。你的意思是,让我再去拜访他?我干嘛去讨这个嫌?对了,你吃过了吗?
【吴文昌说:“吃过才来的。您还没吃?”】是,我还没吃饭,等吃了饭我们再谈。
【因为早上万年县的县令刘庆福来拜,与他说事忘了时间,谈完的时候已过了饭点。正欲留他吃饭,吴文昌来了;刘庆福向来乖觉,连忙告辞。客人走了,我也不必再多叫什么大菜硬菜,与吴文昌边聊边进到内堂,看到王妈收拾桌上的残羹冷炙,我说。】夫人刚用完?也不必热了,给我倒点热水,凑合着吃吧。
【于是往饭碗里挟了点剩菜,拌了半碗热水,就着水温,囫囵吃了两口菜泡饭。吴文昌小心翼翼地劝告:“还是得去。外头本来就在传您跟怹不和,您这回要避而不见,不是将传言坐实了吗?”我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心里多少有气,把碗重重一搁。】还让不让我吃了?行,不吃了。我这就去见他,可以吧?
【又整饬外装,去了驿馆。我是看见了吴文昌袖里夹着几本文件,却因这趟行程是他全力促成,并非出于我的本心而负着点气,一路未同他言语。等他谨慎地把本子给觉禅应是送上,又待觉禅应是看了又看,我才大概知道到底是本什么。心里想骂:吴文昌,你好大的胆子!所幸多年修炼的养气功夫,又向上臻了一个境界,假笑道。】还可以,还可以。应是大人这趟去广州,听说收获也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