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小蔷薇好奇地四处训望着族长巢穴中的一切:
干燥的穴壁,柔软的苔藓,宽敞的洞穴,隐蔽良好的洞口,炸毛的夏星……嗯,一切都很美好。也许我应该去检查一下族长的窝里有没有小树枝,扎到猫就不好了……
等下,炸毛的夏星?
夏星放下口中的野兔,眯了眯眼睛,拎起黑色的爪子朝着小蔷薇走了过来。
“你不是水仙羽的小猫崽么?”健壮的黑猫低下头瞧着浅色幼崽,果绿色眼睛冷冷的,看不出在想什么,“来这里干什么?”
小蔷薇觉得自己今天来错地方了。
“我……我只是好奇……来看看……族长巢穴长什么样……不要驱逐我不要不要不要取消我的学徒仪式不要不要不要!”她惊恐极了,小爪子不觉后退了好几步。怎么会有这么威严的眼睛?她甚至没法让全身的毛发躺平,炸成了一个有平常两倍大的浅色毛球。
“……?”夏星被幼崽突如其来的废话吓了一跳,“……不会的……我小时候也去过不该去的地方,做过不该做的事……你先离开吧。”
“去哪——”
“小蔷薇!来探险怎么不叫上我们!”
“说好了,我不去。”
新来的两只幼崽在夏星面前急刹车,炸毛,瑟瑟发抖。
“别别别别别别别驱逐我们喵喵喵喵喵!”
黑猫看着三团不同颜色的毛球,无奈地甩甩尾巴:“你们……都先回育婴室吧。出去!”
黑白棕三小只一脸惊吓地滚出了族长巢穴。
小蔷薇愣了愣。我……出来了?没被驱逐也没被取消成为学徒的资格?我好好的?
三点确认完毕后,她身上的毛恢复了平顺。夏星真是只好猫。接下来去哪玩呢……
“可别想着玩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差点就要被驱逐了!当不上学徒怎么办!你脑子有没有野莓大!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了多久!妈妈不会高兴的!”小紫藤硬生生把小蔷薇从如何闯祸的思索中拽出来,“还有你!小鸢尾!瞎起哄什么!这不是探险!我对你们很失望啊!”她气愤地炸成一团,转身走开了。
“她怎么生气了?”其实真正的问题是:她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小鸢尾的回答是一声轻咝:“她有什么问题!”
* * *
小蔷薇觉得小紫藤很反常。她擅闯族长巢穴之后已经过去两天了,棕色毛团子,不对是小紫藤依然对自己和小鸢尾不理不睬,甚至一见到姐姐们就炸成一团跑开,才换来了“棕色毛团子”这个称号。
不过,最近奇怪的好像不止小紫藤一只猫。小蔷薇虽然和巫医花雨不太熟,但也看得出她这几天忧心忡忡,似乎在担忧着什么。母亲也开始频繁地外出,并且变得非常严厉,和以前温温柔柔的样子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