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暗中正在上演着的是罪恶的阴谋，而这片光明里，进行的却是生与死的角逐。
    九尾猛然挣脱了鸣人意志的束缚，带着决绝的力道向着那微微鼓起的小腹拍去。
不——
    鸣人在心底呐喊，那么伤心，那么绝望。事到如今和佐助唯一的羁绊……真的要断
了吗？
    “嗒……”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落在那带着死亡气息的手上，摔成了零落的晶莹，
像瞬间绽放却又刹那颓败的花朵——苍白无力……无可奈何……却是生生止住了那只落
下的手。
    “鸣人……”九尾抬起头望向镜面。
    那里面映着的人，泪已决堤——
    被自己的赤瞳占据眼眶的鸣人，挂着泪……就像一只脆弱哭泣的兔子。
    自己曾看着他快活地穿过千山万水，悄悄地竖耳倾听，无畏地追寻着，奔放地投入
情网。
    他的眼睛之所以是红的，是因为他伤心的爱恋流过泪水。
    但是——眼泪脆弱的兔子，却仍然热情地投入情网；眼泪脆弱的他，却仍然可以为
了保护那爱恋的果实而战胜自己强大的力量……
    鸣人……眼泪脆弱的你真的让我无法拒绝呢……
    走近，近到几乎是贴在那冰冷的镜面上。九尾看到那眼底深处微弱的一点蓝光渐渐
消失。或许是透支了太多的体力，也或许是感觉到九尾的杀气已然消散，鸣人的意识又
退回到了九尾用念力设下的结界里。
    在确定鸣人对外界的一切已经无从感知之后，九尾伸出右手抚上镜像中那张带着泪
的脸，轻柔，爱怜，就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左手缓缓抬起来，一点点拭去脸颊上开始变得凉凉的泪，肌肤温暖的触感不同于右
手所触碰到的冰冷，九尾在鸣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释然坚定的笑——像是为了某件事下
定决心般的放开一切，无所畏惧。
    鸣人，你赢了。不管以后将要面临什么，我都陪你一起面对。
    我就像个过客，看着你一天天的成长。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下意识地去观
察、记录你每天不同的心情，将那一个个不同的你保留在我与生俱来的仇恨之外。看你
走在追逐他的路上，背负的东西越来越多，前行越来越沉重，想为你卸下些什么，却发
现你已经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成长得很强大了。
    鸣人，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但是我却连争取你的机会都没有。你的心已经被
一个人填满——你想要变得强大是为他，软弱哭泣时也是为他……
    我只能默默为你耗尽所有。
    永不开口……因为——
    一声“爱你”有分量吗？我的疼痛渗入血液。
    九尾抬袖熄灭了一室的烛火。黑暗中，脚步依然优雅，可那默默走回床边的背影却
是那么孤单落寞。
    躺下，闭上眼睛之前，对于未来，九尾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10）如果当初眼泪没掉下来。
    “佐助大人，以上就是木叶方面的情况……九……不，漩涡鸣人依旧没有消息。”
    “嗯……下去吧，水月。”佐助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蓝天，没有丝毫表情。
    “是……”水月扛着他的大刀走到门前又不死心地回过身来，“佐助你知道漩涡鸣
人的下落对吧？”
    佐助微微一愣，然后转过头来看着水月，眼睛危险地眯起：“为什么这么问？”
    “啊？呃……呵呵……也没什么啦！就是看到佐助你都不怎么关心，还以为你事先
知道呢……”水月确是被佐助这么大的反应吓到了。唉……还是这样呢……只有与漩涡
鸣人有关的事才能引起他的情绪波动。
    “哼……我凭什么要去关心他的下落。”佐助冷哼一声又将头转向了窗外。
    水月对着他的背影只差没翻一个360°的白眼。看吧……又来了……反应失常后例行
的别扭……明明就很在意还要装酷……
    “没事就退下吧……还有，把香磷叫来。”
    “知道啦！”真是的，被说中了就迫不及待地撵人……还要让自己去找那个恶心吧
啦的花痴女人。水月突然发现跟着这么一个老大有时真的很无奈啊！
    其实，有时——
    何必在意那余年还有几许？
    何必在意那前路上有着什么样的安排？
    只要我们能两厢厮守，一起老去……多好……
    这样多好啊……鸣人……佐助看着蓝蓝的天，轻轻的，是一声叹息。
“佐助大人！您叫我？”一阵风一样地赶来，香磷为佐助主动找自己感到无比激
动。那临窗远眺的身影……佐助大人今天也是一如既往的帅啊！
    “嗯……”佐助没有转过身，依旧仰头看着蓝蓝的天空，“鸣人……已经快六个月
了吧？”
    三个月没见到自己……鸣人，你会很庆幸不用面对我……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想念我？
    香磷真的有立马自杀的冲动。佐助君您就不能让我多激动那么一会儿？！一开口就
是鸣人……不过……您好像还在相信着我的谎言呢……呵呵……
    “嗯，对！已经满六个月了呢。”香磷回答着，无声地笑了起来。
    “走，去……去看看他吧。”也不知道他的身体怎么样了……
    香磷闻言，眼镜后面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啊啦！小九啊！你看我现在像不像吃拉面吃到发胖啊？”鸣人站在镜子前左照
照、右照照，然后像发现新大陆似地大喊。肚子都开始凸出来了啦……
    “笨蛋……”在那扇有着繁复花式的大门后，九尾慵懒地挑起一只细长的眼眸，对
于这人白痴加神经的反应懒得做过多的解释。
    垂下眼帘，又想起那天早上鸣人醒来的反应——
    “小九啊……我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耶！梦见你又变成妖怪了，还要杀了小宝
宝！”鸣人如是说。
    “然后呢？”不动声色地问，九尾一晚上都为如何向鸣人解释而烦心。
    “然后？啊哈！当然是你被超级厉害的我给打败了呀！哈哈……”笑声很爽朗。可
其实鸣人没有告诉九尾，那出现在梦中的——异常真切和浓烈的悲伤、绝望感。
    “……白痴……”过了许久才无语地吐出两个字。
    九尾的眼底闪过一线红光，也许这样才最好吧……


“哈哈……放你走？呵呵……鸣人，你果然还是太天真了……你真以为我抓你回来
就是为了让你每晚给我暖床？哼……别忘了，你可是九尾人柱力哟……”怒极反笑，佐
助阴笑着贴近鸣人的耳畔冷哼。愤怒让他口不择言，也没有看到鸣人闻言那一瞬间煞白
的脸色。
    “你……你说什么？”佐助……我没听清呢……再说一遍好不好……
    “鸣人，听说过十尾吧？九大尾兽合体才能召唤出来呢……差了九尾怎么行？”佐
助放开了鸣人，看着那人颓然地立在原地期盼地看着自己，那神情让自己的心里很不好
受，但说出口的，却是更加伤人的话语。
    “佐助，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抽取九尾才是你的目的吧……佐助……但我还
是那么不死心地想再问一次……
    “一开始，被带回来的你，就是作为我报复计划中的一颗重要棋子而存在的！
你……只是垫脚石！在我……的眼中。” 在那时的我的眼中……
    控制不住啊……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哦……知道了。”我还真是笨蛋啊……早就猜到了的答案……再次确认一次也只
是让自己更加伤心而已。
    “佐助，你可以走了……这小鬼……牵绊住了我的查克拉……我现在……想跑都跑
不掉了呢……”鸣人以为自己会暴走，会怒骂，会冲上去和佐助打斗，但最终，他却笑
了。
    呵呵……你也在原有的羁绊上彻底地困住了我的心……我真的……想跑都跑不掉了
呢……
    原来，以爱为名，真的是最温柔也最残忍的禁锢。
    鸣人笑着转过身，背对着佐助，不再说什么，也不再理睬他。
    “……”
    半晌，佐助才开启石门离开了石室。
   鸣人的笑一直挂在脸上，却很空洞。站在原地很久，直到感到肚子似乎有点痛了，
才慢慢走回床边坐下。
    小鬼……你没事吧？九尾试探着问鸣人，他感到鸣人周身的查克拉走势似乎又有些
乱了。
    “九尾……对不起……连累你了啊……”鸣人突然有点害怕听到类似安慰的话语，
“喏……肚子有点不舒服，不和你说了，要先睡一会儿……”说完，也不等九尾回答，
就径自躺下了。
    ……唉……睡吧！
    过道里。
    “磅——”佐助一拳打在过道的墙壁上，力道震得镶在墙壁里的烛台也微微摇晃。
    “佐助大人……”
    “走。”佐助心烦意乱地径自离开。
    可恶啊……为什么要说出那些话呢？！明明不是那么想的啊……
    香磷跟在后面，低着头，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微笑。很开心呢……今天收获不
小……虽然不知道石室里发生了什么，但似乎是不欢而散了呢……


晓。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真没想到这么奇妙的事居然会让我给碰上了！”兜笑
得很疯狂。作为九尾人柱力的鸣人君居然怀孕了……这件事本身就值得好好探究呢……
况且，孩子的另一个父亲居然还是佐助？！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那个孩子将会拥有上古神兽强大而纯粹的查克拉……和
自己一直向往着的宇智波一族古老而又神秘的血继限界……完美的结合……这被众神宠
幸着的孩子啊！哈哈哈哈……多么难得的研究对象！多么具有探究的价值！
    “喂……你笑够了没有？”看着眼前这个几近癫狂的男人，香磷真的快无语了……
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一个比一个丑陋……还是只有我家佐助大人是最完美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不去找斑反而来找我……”故意的欲言又止，
兜用他那泛着冷光的蛇目打量着香磷。由“蛇”到“鹰”……香磷，你还值得被相信？
    “我可不像你，够格去和那个老男人做交易。哼……我给你这些信息也只是为了交
易——”看透了兜眼中明显的不信任，香磷也开门见山地开出了条件，“我的目的很简
单——只是佐助而已。我帮你得到那个孩子，你帮我得到佐助。”
    “哼哼……如果我说我两个都想要呢……”兜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你认为你有机会吗？”香磷挑起的眼中满是厌恶，“且不说斑，如果我让佐助知
道了那个孩子是他的……你认为你还有机会吗？”
    “呵呵呵……”
    “你笑什么笑？”
    “无望的爱让你的智商提高不小嘛……香磷。”
    “哼哼……对忍术的变态探究也让你的猥琐增进不少呢！”
    “哈哈！彼此彼此……那就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吧……”兜扶了扶眼镜，望着香磷怪
笑起来。
    相视而笑，但两人却都各怀鬼胎——
    呵呵……孩子我是要定了……至于佐助嘛……呵呵……除了你和我，斑也很想要
呢……
    哼……还真以为我会帮你得到孩子？在我的计划里，那个孽种和鸣人一样——都得
消失！


（11）哪来这些物是人非的苍白感慨？
    鸣人……再不吃东西的话我可要发火了……九尾的声音传来，但感觉却是那么遥
远。
    “早上才吃过的啦……不舒服……不想吃……”鸣人嘟嚷着翻了个身，朝向里侧继
续睡。
    才吃过？九尾无奈地摇头……鸣人，现在已经月上中天了。
    那扇华丽高大的门后，九尾叹息着垂下眼睑，遮盖住了那细长的眼眸里深深的担
忧。
    这半余月来，鸣人的状况都不好……东西吃得很少，也不大爱说话了，每天几乎都
是这么倒躺着……
    那种强烈的危机感已经越来越近了……
    鸣人啊……我担心我已经罩不了你多久了呢……
    这样子的你……
    唉……无声的叹息消融在无边的夜色里。
    “怎么是你——”
    “呵呵……看来……你也知道这个消息了嘛……”
    “药师兜，别以为你能用秽土转生将那东西召唤出来，我就真的对你无计可施……
劝你放弃这种总是和我争抢东西的愚蠢举动……在我没有真正发火之前……”斑红色的
写轮眼直盯着暗道入口处的人——目露凶光。
    “呵呵……为了满足我对忍术的探求心理，这个没出世的孩子是必需的呢……他比
佐助更令我想往——这最鲜活、最年轻、最纤细的宇智波族人。”兜还是挂着那副无所
谓的笑容，可说出来的话却每一句都在挑站着斑的极限。
    “你小子……呵呵呵呵呵……”斑怒极反笑，“你还是不了解我啊……好吧！那就
看看我们谁能如愿！”转身离开，眼角的余光却是那么慑人。
    哼，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可以不惜完全地去毁灭！十尾和那个孩子……我至少要
得到其中之一！
    “……”兜没有再笑，那个男人最后的话让他有种难言的危机感。
    的确，他与斑是不同的，对于一个那么完美的研究对象，就算是真的得不到，兜也
无法像斑那样彻底的去摧毁它……
    毕竟，一切值得去探究的事物都必须以它的存在性作为必要前提。


“可恶！”看着凭空消失的九尾，斑怒不可及地谩骂出声。
    九尾……算你狠！竟然宁可消失也不肯为我所用……好！很好！不愧你曾跟着我
混……心够黑！做事也够狠！够绝！
    斑气得直打哆嗦，而旁边的香磷却只关心着鸣人的死活。
    跑到鸣人身边蹲下，想确认他是否已经死亡，但察看之下的结果却令她忍不住失声
惊叫起来：“怎么可能？！九尾明明已经被抽走了？！”
    为什么还不死？！鸣人君——
    看着面前昏迷不醒的鸣人，香磷的眼中闪过一道怨毒狠辣的光。想都没想就摸出苦
无袭向鸣人纤细的脖颈——鸣人！你一定要死！
    “锵——”苦无在离鸣人只差一毫的时候被猛地踢飞，打在了旁边的墙壁上，力道
之大，连带着措手不及的香磷也向一旁摔去。
    斑难以置信地俯下身伸手探向鸣人的颈侧，血红色的写轮眼瞬时因为手指下脉搏的
跳动而爆发出惊异的光彩。
    还活着？！失去尾兽的人柱力居然还活着？！
    “哈哈哈哈哈……九尾！你这个可恶的家伙！居然为了这小子走了这么一步险棋—
—很好！很好啊！”斑狂笑出声，说出的话却让人猜不出他此刻的喜怒哀乐。
    九尾是用自己和鸣人的生命下了一步险棋。如果失败了，那两者都会因此受到反噬
而亡……但结果证明，九尾成功了——因为鸣人还活着。
    原来一开始你就没有打算让他逃走……那逃跑的一招只是为你施那个术争取时间而
已——那个以自身的损耗，将查克拉转换为生命能源的禁术！
    哼……该死的……本身就只剩下一半查克拉的你，不是不知道强行使用这种弃一取
一的术的后果……为了这个小子，值得你狂傲不羁的九尾牺牲自己？
    还是说……万物众生都逃不过情之一字？就连你，也不例外……
    斑不懂……不懂九尾能做到这一步的原因。以他心中，九尾是武器，是一只自私冷
血残暴怨毒的狐狸。就算是宿主情深，能让他做到不趁机夺取人柱力的身体就已经是极
限了……绝不可能……
    “呵呵……还是说——你最终还是败给了孤独？”斑上扬的语气里满是不屑。
    一个寂寞的生命在黑暗中孤独地存在几百年、几千年或许很容易，可一旦接触了光
明和温暖，食髓知味，想要回覆到最初的空旷寂寞就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斑却也没花太多的精力去思考九尾的想法，因为眼前有着更令他感兴趣的事
情……
    “呵呵……看来，这个孩子注定要归我宇智波斑了！呵呵呵……九尾，你送的这份
‘大礼’我收下了……”斑抱起地上的鸣人转身向石室走去。
    哼……佐助，你竟然背着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呢……除此之外，你还有多少事是我
不知道的呢？在还没有完全摸清你现有的实力之前，我会让一切都“保持原样”的！
    “记着，这一切，先不要惊动佐助……还有，在孩子没有出生之前——他活，你
活；他死，我会让你连死都成为一种奢望！”转角处，斑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警告香
磷，那话中的寒意让后者不禁背脊发凉。
    可恶啊……老天！为何总要和我作对？！香磷不甘地瞪视着斑离去的背影，牙齿咬
得咯咯作响。


鸣人……明明就是你伤害了我……为什么还要说是我不要你了……
    佐助撰紧了拳头。
    该死的……不要再让我看到这么悲伤无奈的表情！你知不知道我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才决定远离你，远离会让我分心、伤心，让我忘了自己在干什么、忘了自己该干什么的
你？！
    离开晓的半个月里，佐助想了很多，想来想去的结论就是——
    自己果然还是只适合仇恨。
    所以说——人没事真的不要多想！特别是心理曾受过创伤的人，就比如佐助——
    这半个月里，路途中大多数的时候就只有沉默。
    水月开始的时候还会和佐助搭讪，但多次被忽视之后也就自觉地不去碰钉子了。安
静的旅程让佐助开始慢慢回想他这一辈子活到现在所经历过的种种——
    小时候温暖的家，敬爱的哥哥……然后一夕之间什么都没有了，最敬爱的哥哥给予
了自己刻骨的仇恨。恨就恨吧……至少爱和恨还是分明的，为什么要在自己付出一切大
仇得报之时颠覆我所有的认知？又是一夕之间，爱着的村子成了害自己家破人亡的真正
凶手，而恨着的“凶手”却原来是最爱自己的人。如果人生是一场戏，那我算什么？悲
剧？闹剧！
    然后是伙伴，是朋友，是拼了命去寻访力量的自己将他们抛弃。结果呢……除了鸣
人这个笨蛋，其他的人都成了欲将自己置于死地的敌人。“我一定要将你带回木叶”
……笨蛋吊车尾的，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这句话，让我在黑暗里绝望挣扎，我甚至感
到自己的精神似乎快要分裂了：一个我已经堕入了黑暗，因为感到自己被全世界背叛
了；而另一个我却还死死地留念着光明，因为知道自己还没有被完全地放弃。毁天灭地
的仇恨和还未完全泯灭的良知……都在日日夜夜地折磨着我啊……
    鸣人……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你的？我已经记不清了……应该很早吧？早到让我以
为从一开始我就理所应当地爱上了你。你的追逐和等待，是我走在痛苦复仇之路上唯一
的幸福；每次的不期而遇，只要看到你倔强地叫嚣着要将我带回木叶，我就会感到很幸
福；走在一条不被理解充斥着黑暗和绝望的路上，偶尔的回首，那执着追在后面的你，
就是我的幸福……为什么连我唯一的幸福也都在一夜之间成了骗局？你早在我没有察觉
的时候转身投向了他人……只有我还自信地理所当然地以为你永远都会追着我等着
我……
    我宇智波佐助或许就不应该拥有爱吧！任何的情爱最终都会变成伤害自己的利器，
爱的越深，伤的越深。不然为何曾令我欢欣鼓舞的亲情、友情、爱情，都最终演变成了
愚弄我的背叛？
    不会再爱了……爱一个人，也就赋予了他伤害自己的权利。
    佐助停止了回忆，既然一切都在路途中想得很清楚了，那就放开手去做吧！
    漩涡鸣人，我不再爱你，不代表我要隐忍自己逼自己不去碰你。从今以后，只要是
我想做的，我不会再去考虑任何人的感受！
    佐助这样对自己说着，阴沉着脸走向鸣人。


好吧……呼呼~亲爱的雪子，进度已经和那边持平了
毛毛喝茶去了~~~~~~~~嘻嘻

“唔……不要……”鸣人被迫跪倒在床边。
    自从那日之后，佐助就时常在深夜出现，摆着张冰山面瘫的脸，二话不说就只是
做。可怜鸣人失去了九尾，自身的查克拉又被禁锢，再加上为了护着肚子里的孩子，也
不敢不计后果地反抗粗暴的佐助——
    所以，只要佐助不是太过分，鸣人都会强迫自己隐忍着。但今晚——
    “舔它。”佐助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像万年不化的寒冰。他坐在床沿上，下身
赤丨裸着。
    “不……我坚决不要！”鸣人一反常态地奋力甩开了佐助那支揪着他头发的手。
    太过分了……像狗一样……混蛋！你欺人太甚了！
    “不要？呵呵……我今天就偏要你要。”佐助抓住鸣人的头发将他扯近，俯下身凑
在他的面前冷笑着说。
    “你……唔——” 鸣人还来不及还嘴，头就被猛然拽向了那令他感到屈辱的地
方。
    佐助将硕大的分身硬塞进了他的嘴里。
    “唔唔……呜……唔唔唔……”被拉扯着，吞吐着，渐渐胀大的分身戳在鸣人的柔
软的口腔内壁和敏感的咽喉上，惹得他几欲呕吐。
    “呃……呃……你好棒……呃呃……果然……你的所有……都令我疯狂……”佐助
呢喃着，迫近高丨潮的快丨感让他压迫着鸣人的头，将分身顶向那咽喉深处。
    “唔……”无法挣脱，鸣人感到连呼吸都困难了。
    “啊——”叫嚣着释放积郁的激丨情，佐助将精丨液尽数射在了鸣人的嘴里。
    “呕……咳咳……”咸腥黏稠的液体溢满口腔，一阵恶心，被放开的鸣人扶着床沿
在一旁吐得昏天黑地，呛咳着，仿佛连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似的。


显然，这一举动惹到了佐助。
    “怎么……你觉得很恶心？”俯身靠在鸣人的颈侧，佐助阴阴地问道。
    “我觉得……脏！”猛然退离佐助身边，鸣人抚着肚子恨恨地瞪视着佐助。
    湛蓝的眼眸水汪汪的，不知是呕出来的泪水，还是什么感情的外泄。
    “哼……脏？”佐助突然冷笑着起身将坐在地上的鸣人拉近他的下身，“觉得脏
吗？你给我看清楚！好好看看它！看每一次是什么东西做得你欲丨仙欲死……”故意说
着很恶毒、很下流的话，佐助没有意识到——
    其实，所有的怒气都源于那一个“脏”字给他的内心带来的那阵激痛。
    “变态！你放开我！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要杀了你……”暴怒的鸣人奋力挣扎着，但
还是被佐助拉了过去。
    “出去？杀我？呵呵……你是白痴吗？你给我好好看看，从今往后，你的用处就是
好好伺候它呢……”不……不是的……我只是要你永远都留在我身边！
    鸣人，我要你一直都爱着我的身体；¬
    我要你只能抚摸这个你觉得丑陋的地方；¬
    我要你永远抚慰我那丑陋的地方……
    永远……你只能属于我！
    脸贴着佐助的下身，鸣人觉得自己真的绝望了。
    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或者说，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我想……幸福大概就是这样了——永远与遗憾是一体两面的
    你曾经那样爱恋过我，在你开始厌倦之前。
    但……佐助，在你厌倦之前，你是真的曾经爱恋过我吗？我连骗自己去相信都做不
到了呢……
    眼中的光彩渐渐暗淡下去，一行泪无声地滑落了下来。
    感受到鸣人脸上湿润微凉的触感，佐助疑惑地低头看向他——  
    鸣人？！
    那人放弃挣扎的绝望神情让佐助的瞳孔一阵收缩。
    沉默地推开鸣人的头，佐助无言地穿起衣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石室。


叩叩叩……
    走在回环的过道里，佐助烦闷地挥袖熄灭了沿路的灯火。
    黑暗，很好地掩盖了那双血红的写轮眼中沸腾着的悲鸣——
    鸣人……
    如果我们不曾看过对方这么苦，如何知道快乐一转身就是痛苦？想不到你绝望的泪
水，一刹那让我大彻大悟……
    可是鸣人，大彻大悟对于我们又有什么用？还回得到从前吗？好像不能了呢……
    如果我们不曾走过感情这条路，如何知道心魔是最沉重的包袱？年少轻狂的好日
子，一懂事就结束……
    所以鸣人，结束了啊……你和我……注定只能这样纠结着缠绕向那无望的未来……
    都晓得是心魔作祟，但最终能战胜它的又有几个？
    佐助异常的情绪只持续了很短的一瞬。
    很快他就恢复成了往日的冰冷傲然，因为——
    过道尽头立着一道不请自来的人影。


“药师兜？你来干什么？”佐助停在离那诡谲的人影五步之外的阴影里。
    “呵呵……佐助，好久不见了啊……”兜的脸上挂着古怪的笑意，抱着双手，似乎
他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
    佐助没有回答，一贯的面无表情，但却暗中观察着兜的一举一动，像只隐在暗处伺
机而动的黑豹。
    这个男人……和大蛇丸一样都变态地渴求着这幅躯体……而且……甚至比大蛇丸还
不好对付……
    “呵呵，别这么紧张嘛……”兜察觉到了佐助不善的查克拉气息，笑着想打破僵
局，“你放心，我不会像大蛇丸那个笨蛋一样跑到你面前来叫嚣着要掠夺你的身
体……”虽然还是很诱人……不过——
    呵呵……已经有更加诱惑我的东西出现了呢……
    “哼，我不想听废话。”不耐烦地冷哼，佐助的言下之意很明白——
    有什么话你就快给我说！
    “呵呵呵……斑……似乎已经在怀疑你了哦……”兜不怒反笑，欲言又止的语气里
充满了调侃。
    “……”
    “佐助，我们合作吧……”兜收敛起了脸上的怪笑，一步步地走近佐助，“让我们
联手除掉那个男人。”
    “你有什么条件？”对着行至自己面前的人，佐助依旧平淡地开口。他不想和这个
人兜圈子，佐助知道药师兜绝不会好心到帮他的忙。
    “你还真是直接呢……”兜看着面前表情单调的人有一丝嗔怪，“呵呵，不过我喜
欢这种个性……条件嘛……对于你来说其实是再简单不过的了。”
    “……”不理会兜阴阳怪气的挑逗和故意吊人胃口的话，佐助拧起了长眉。
    “我用所有的棺材和你换日后鸣人君生下的那个孩子。”佐助，嫉妒心强烈的你不
会不答应吧？
    “……你都知道了？”佐助突然有种伤疤被揭开的耻辱感……那个孩子是我和鸣人
之间的污点啊……那是你欺骗我的证据……是你在我心头划下的最狠的一刀！
    “呵呵呵……”看着佐助不自觉流露出的愤怒和哀伤，兜藏在镜片后的阴翳双眼中
绽开一抹算计的笑意……果然还在误会着呢……
    “那孩子是佐助君你的耻辱吧？”继续循循善诱着，“以后看着也会心烦的吧……
毕竟是自己最爱的人和别人生下的孩子呢……”
    闻言，佐助锐利的眼光扫向兜，眼中骤然暴起一片嗜血的红光，杀气破体而出。
    “嗨……别生气嘛……我忘了你不爱听……何不用这个孩子来和我交换强大的力量
呢？只要干掉了斑，实际控制了晓，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和鸣人君在一起了……还是
说……”佐助不经意间走漏的微妙情绪——愤怒也好，伤痛也罢，还有此刻的挣扎，都
一丝不纳地落在了兜满是算计的眼中。
    佐助……你果然还是很在意他啊……哪怕你从没意识到，也根本不承认，但身体先
于思想的种种反应却是骗不了人的。
    “还是说，你在意那个孩子？呵呵……也难怪，毕竟不管怎么样他好歹还是鸣人君
的孩子嘛……”兜微笑着，决定给佐助摇摆不定的天平再加上一个沉重的砝码。
    “……谁说我在意了……”虽然明知道是兜的激将，但佐助还是不受控制地中招
了，“只要你帮我干掉那个男人，那个孽种你想要的话尽管拿去好了。”
    呵呵……果然中计了啊……自负、妒忌、猜疑、为爱疯狂……佐助，你真的是天才
吗？还是说……自从遇上鸣人，你就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天才了？
    “呵呵呵……如此的识时务，不愧是宇智波佐助啊！那我们就合作愉快了。”
    “哼，从现在开始，你要听命于我，接受我的监视，没有我的指示不准擅自行
动。”
    “……好的。”
    听到回答，佐助满意地越过兜准备离开。
    “嗨……佐助……”走出一段距离，身后却突然传来兜的声音。
    站定，沉默地等待着接下来的话。
    “有时候……不要相信你看到的，而要看见你相信的。”
    没来由的，兜寓意不明地说出了一句让当时的佐助不懂的话。
    “……”
    不理会兜莫名其妙的话，佐助消失在夜色里。


（13）如果我真的选择离开
    “佐助，宝宝最近的状况很糟呢……我不想失去他……”
    又刻下了一行字，鸣人收起小刀。他看着床头梨花木靠背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刻字和
划痕，唇角挂上了一丝自嘲的笑。
    自从九尾被抽掉之后，鸣人就陷入了完全的孤独之中，除了和宝宝说说话之外，他
开始习惯将每天的一些感想或之前还能和九尾交流的一些话刻在这床头的靠背上。
    鸣人在这梨木上刻字已经一个多月了，每天刻一点，零零散散的，但大多都是有关
宝宝成长的内容。
    缓缓转过身靠在床头，鸣人抚摸着肚子，神情有些悲伤。
    小九……好想你呢……你现在在那里呢？
    小九，你好吗？
    我……不太好呢……
    宝宝……最近都不怎么动了……我很担心啊！
    自从能感受到胎动以来，小宝宝一直都是很活泼很好动的。但最近，伴着小腹偶尔
出现的隐隐坠痛，能感觉到胎动的时候越来越少了……
    这种情况让鸣人很是忧虑。
    轻轻拍打着肚子，鸣人出神地望着帐顶。
    如果留心观察，就会发现在刚开始时，那些刻字里几乎每一句都会出现佐助的名
字，但越往后，这两个字出现的频率就越小了。
    知道吗……往日天天都挂在嘴边的这两个字，却成了我今日不敢轻易触碰的伤
痛……佐助……
    鸣人失神地想着，手不自觉地握紧，但却被手心里突然的一阵疼痛拉回了思绪。
    低头一看，殷殷流出的血已经将握住的刀刃染红了。顺着指缝，那血一滴滴地落在
白色的和服上，凄艳得很刺眼。
    没有去管流血的伤口，鸣人反而细细地端详起那把小刀来——
    这把自己天天用来刻字的小刀，曾几何时也被佐助修长而漂亮的手握着……记忆
中，佐助曾用这把刀削过水果，那带着笑的侧脸很柔和，当时的自己不回去欣赏，因为
接下来那前一秒还笑着的人就会半唬半哄地“逼迫”自己吃不喜欢的水果……回忆的画
面里，那闹嚷着抱怨着的金发少年是多么的快乐呵……画面戛然而止——
    腹中又起的闷痛让鸣人停止了回想。放下小刀，在床边随手抓了一块布将手缠上，
鸣人慢慢地平躺下来。
    明明没做什么，肚子怎么又有痛了呢……思索着，鸣人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剧烈的
情绪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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