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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业障(GL完结)——作者:白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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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他有带你跟他出去应酬吗?”
     “我知道你的意思。”
     “小叶,有没有?”
     “没有。这也是我自己的意思,慢慢来吧,现在跟他到处蹦跶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
     “小叶,我有些后悔了。”
     “什么?后悔什么?”
     “当初是我劝你给马哥机会的,我想着你心里有他,他心里也有你,却没多考虑别的可能涉及的其它问题。”
     “我也没考虑到这么多。我以为问心无愧便够了,可现在真的是问心无愧吗?我都不能肯定了。”
     “你本来就是没有错的,我们都知道。”
     “那么是谁错了?”
     小洁张口结舌的看着我,显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我笑了笑自己答:“我也不知道谁错了。但他显然欠着妻儿,我既然选择了他,就只能与他一起去承受。”
     小洁盯我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小叶,这些委屈不是你该受的,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你知道为什么毒品一沾上就难戒吗?其实戒断生理反应是很容易的,难戒的是心理依赖。心瘾,一沾上就是一辈子。有时候我觉得很多事注定的,平等是不存在的。”
     “怎么这么说?”
     “我们出身我们选择不了。有人说人生来平等,可人一生出来就贫富有别、美丑不一,这是平等吗?”
     “小叶,你别一套一套的含糊说,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咱就事说事,说出来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解决。”
     “我懂怎么解决问题,难解决的只是心里的困惑。”
     “你啊……就是想得太多了!”
     “是,但控制不住。”
    
     我回去的时候他竟已经坐在沙发上,而他爸妈都不见踪影。看他脸色我知道不用问也能猜到他今天和女儿肯定闹的不愉快,于是干脆不问他怎么这么早回来,只问:“伯伯、伯母呢?”
     “陪小然去了。”
     “哦。”
     “你不问我是怎么回事?”
     “我何必事事知道?”
     他把十指擦进自己的头发,低着头闷闷的说:“都怪我没有把问题处理好。其实,一切问题都是我造成的。”
     我坐到他身边靠在他的肩上,不知道说什么,就用行动让他知道我愿意和他一起承担吧。
    
     装修竣工,月白的墙壁,简约的线条,看着让人觉得舒适放松。看了一圈后,我窝在粉蓝色的布艺沙发里就不想起来。他蹲到我面前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大红色小盒子打开,我看到了里面闪烁着光芒的戒指。他伸手轻轻握住我的右手,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伸左手把首饰盒关上并按住。
     他大惊失色的问我:“怎么?”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不着急的,等等吧。很多东西还需要时间冲淡,很多人还需要个适应的过程。”
     他目瞪口呆,好半天才起来坐到我旁边摆弄着手里的红盒子说:“其实我预备先把它给你戴上,让你安心些,然后告诉你婚期恐怕得推迟些日子,谁知道你先说出来了。”
     “我知道,我能理解!”
     他看着我向要说什么的样子,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力量大到让我觉得有些疼,但我没有拒绝,因为疼痛能证明一切还是真实的。



50楼2010-05-12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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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夜未归,开始是不接电话,后来是干脆关机了,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我一夜无眠,到白天再打他的电话还是一直关机,我只能坐在沙发上发呆,就在不安在心里发酵到快要涨破的时候门铃尖叫起来,吓得我一个激灵,赶忙跑去开门。
         他眼睛赤红,头发乱七八糟的,短短的胡子一根根支愣着,进门后也不换鞋,一屁股做到沙发上。自我认识他开始,他从来都是不齐整不出门的。而且,他在车上随时备有清洁用品和刮胡刀,所以我知道只要他有心力去看看自己,绝对不至于弄成这般模样。
         我全身都绷紧了,我听到自己问他那句“怎么了”声音都有点抖。
         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更是着急。“到底怎么了?”
         “我是回来拿下手机充电器的。小然……小然昨晚……割腕自杀。”
         我眼前顿时全然变黑,耳旁嗡嗡作响,力气也全都失却了。
         “小叶,小叶……你别着急,被她妈妈及时发现了,她没什么大碍。”
         我想哭却听到自己笑了。“呵呵,没什么大碍?你快去拿充电器,然后过去吧。”
         他看了我片刻,拿起我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过了会儿我听到他说:“请问是田欢欢吗?……我是马达。我这里有点事,你能不能立即过来一下……一下子讲不清楚,麻烦你立即过来。”
         “我没事的,你拿了充电器就过去吧。”
         “不,我等欢欢来再去。“
         “你要多陪陪她。她……她没有大碍的只是身体吧?我们其实一直都在骗自己!我们都太高看自己了!”
         “她现在愿意见我。”
         “但是,你还是应该陪着。”
         他很执拗的说:“欢欢过来陪你我就过去。”
        
         相对无言,唯一的动静只是他抽烟、看表。到门铃响起,欢欢出现他似乎松了口气。欢欢一脸的焦急,进门就问:“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我轻轻答欢欢:“没事。”然后对他说:“你快去吧。”
         他定定的看了我片刻,才进卧室换衣服,换完出门。
         欢欢自然不可能相信没事,眼光在我和他之间晃来晃去。“吵架了?”
         “欢欢,我去你那里住几天吧,可以吗?”
         “什么可不可以的,那本来就是我们的家。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因后果一讲,欢欢讷讷不成句,最终只能长叹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默默看着我把常用物品收拾到包里。
        
         回到熟悉的房间,叮当雀跃得不行,一直在我身边蹦来蹦去,我把它抱起来后它很乖很乖,很享受我的怀抱的样子。
         “欢欢,你们的房子什么时候交工?”
         “再过两个月。”
         “你没和房东说你明年不续租了吧?”
         “没有,可是你什么意思啊?”
         “没有说就好,我继续租。”
         “小叶,你是说你暂时不打算回去了?”
         “不是暂时,是回不去了。”
         我伸出我的右手,把袖子略往上拉,露出我手腕上的疤痕。“她女儿的身上也有了这么一道疤痕。那疤痕不仅在他女儿身上,也会在他的心里,在我和他之间。我其实根本不是也不可能问心无愧!是我们都骗了自己,是我们一直在罔顾着别人的感受。这跟吸烟一样,明明知道隐患的存在,就是要去依赖,直到再也依赖不了。”
    


    51楼2010-05-12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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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8 01:4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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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欢坐到我旁边轻轻揽着我的肩说:“小叶,别这样,你不是故意的,你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
           我苦笑。欢欢有些着急了。“你别这样!错也是马哥的错!你想哭就哭吧!”
           “不管有什么理由,对不起人了就是对不起人。而且他不是无意的,而我……我就是帮凶。帮凶也是要负刑事责任的,不是吗?”
           “小叶,你别钻牛角尖,这不是你能预想到的。他女儿也没有大碍,慢慢来,时间长了他女儿也就心平气和了。”
           “二十多年了,我何尝对我哪个爹心平气和过?发生过的再也无法抹灭,不是要出人命才算大事的。”
           “那又怎么样?你配他我还觉得你亏大了呢!都是他的错,咱回头是岸。”
           我没有吃亏,这是我自找的。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做到回头是岸,但我很坚决的答应欢欢:“是的。”因为,反正必须去做。
          
           抱着叮当发了四天呆,第四天他打我手机,我全部按掉。过了一会儿我听到有人敲门,我很熟悉他敲门的频率,只是安抚着听到动静狂叫的叮当,并不起身开门。
           “小叶,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开门好吗?”他温声说。
           我沉默,门那边也沉默了。但过了几分钟,敲门声又响起。他大喊:“小叶,我知道你在。你不开门我今天就不离开了。大不了等到田欢欢下班回来。”
           他再喊肯定要吵到周围邻居,这回我不得不开门了。他用赤红的双眼看着我,迭声说念叨:“对不起!对不起!”
           “你女儿好些没有?”
           “已经回家了。”
           “你呢?打算怎么办?”
           “小叶,对不起!”
           “行了,你直接说要怎么办吧?”
           “我们缓两年结婚,等小然再长大一点、懂事一点。当然,你如果不想和我在一起了,我不拦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在我笑声里的前所未有的慌乱的喊:“小叶,小叶……”
           “你的意思是我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好计啊好计!可那叫骗!等她长大了、懂事了欺骗就不是欺骗了吗?欺骗浇灌的下的的花朵会健康、灿烂?好笑!太好笑了!”
           “小叶,你别这样。我也很为难的!”
           “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你说过不拦我的,希望你也不要再来找我。”
           “小叶……”
           我打断他的话。“你想想凭什么这些压力就该我承受?我真的倦了!就这样吧!我被这些事弄得很久没睡好了,我想睡觉,你走吧。”
           他不再说什么,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我的房间、我们的客厅,我跟在后面把门拉了锁上。锁芯弹回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我连走回房间的力气都失去了,转身背靠着门缓缓滑下。
          
                         第十七节
           “波波看到医院里的针尖都太粗,就画了一个细细的针尖,然后医生拿来给小妹妹打针的时候,小妹妹就不觉得疼了。”我靠在妈妈怀里,很高兴很高兴!虽然这个故事我听过好多好多遍,可我就是爱听。突然,一股酒味冲进鼻子,我抬头看到他涨红的脸。他伸出手用力的在我脸上揉搓着,我觉得有些疼,扭头闪避。妈妈拍开他的手说:“怎么又喝多了?没轻没重的!拿开你的脏手。”
      


      52楼2010-05-12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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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脏?你他妈整个人都是脏的。老子今天高兴,逗逗闺女碍你什么事了?”
             “有你这样逗闺女的吗?”
             “我怎么样了我?”
             争吵又一次的爆发,我紧紧的捏着那本《波波的魔笔》。我好想在也有一只魔笔,可是要画什么才能让他们不再争吵呢?我在每个角落里着急的寻找一切可能有用的东西。可是找不到,一直找不到!急得我好热好热还是找不到。我无奈的坐在墙角,突然之间天地间就开始北风呼啸,很快雪就下了下来。这是南方,这是秋天,怎么会就下起雪来了呢?我百思不得其解。一直坐着想啊想啊,直到关门的声音让我睁眼看到透过窗帘映进来的一丝灯光。
             欢欢探进头来问我:“怎么就睡了?”
             “好长时间没睡好了,困了干脆倒头就睡。”
             欢欢仔细看了我片刻,去卫生间洗过手后转回进我的房间坐在我的床沿就伸手摸我的额头。我自己其实能感觉到我发烧了,主动说:“有感冒药吗?给我找点吃吃。”
             “嗯,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明天要是感觉还不好,去医院看看。”
             “好。”
             忘了什么时候在什么书上看过一句话:“只要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牵挂你和你牵挂的人,你就没有资格抛下他们独自离开。”看着欢欢回卧室找药的背影,是的,我还有欢欢、小洁、姑姑……秀秀,我没有资格独自离开。
            
             收到一个快递来的大信封,看寄信地址是本市,我狐疑的打开。里面掉出了两个本子,两个本子的封面上分别写着“房屋所有权证”和“土地使用权证”。
             欢欢看到两个本子显然也吃了一惊,很诧异的问我:“什么啊?”
             我已经打开看了里面的内容,顺手把打开的产权证递给她。她看了更是诧异:“你是产权人?意思是……”
             我打断她的话。“这是他买了准备我们以后结婚用的房子。原来他把产权办在我的名下了。”
             “怎么办?”
             我苦笑。“那里我是不会再去住的。这个当然只能还他。”
             “怎么还?产权变更要双方的材料的。”
             “对哦!这么说我还不了?这就让我一直欠他了?”
             欢欢有些气嘟嘟的说:“你这么爱算账,不去当会计还真是可惜了!”
             “会计的账算得清,这可算不清。”
             “那你还算来算去的,我看你是闲的。”
             “对,我就是太闲了。明天人才市场的干活!”
            
             去网吧修改了一下U盘内的简历,拿到人才市场门口的店打印出来,晃悠进了人才市场。转了一圈看到法律专业的职位基本上最低要求都是全日制本科毕业,我只能暂时放弃了从事与自己专业相关工作的打算。再转了半圈,终于发现一家四星级酒店招餐饮部经理,仔细看了看招聘条件,我除了专业不对,别的都能对上,既然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我只能走到酒店的招聘人员面前递交简历。
             招聘人员看前面的学历部分,纳闷的说:“法律专业的啊?”
             我微笑着说:“我曾在大型联锁餐饮企业的分店担任店长三年。”
             招聘人员听到这个显然兴趣大增,没有继续看简历而是抬头问我:“哦?那为什么不做了呢?”
             小时候每次撒谎妈妈都很生气,后来看心理学的书,才知道原来撒谎是人类的一种技能是一种生存需要。为了得到这份工作,我光面堂皇的话说着脸不红心不跳,我自己都觉得好笑。“我去年被抢劫,受了一点伤,需要一段时间进行恢复。因为不能正常履行职责给公司造成了困扰,我觉得很抱歉就辞职了。”
        


        53楼2010-05-12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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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伤?”
               “外伤。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不会对工作有任何的影响,关于这一点我可以接受考试。”
               两个招聘人员对看了一眼后其中一个告诉我:“这样吧,下午两点请到我们酒店进行面试。”
               “谢谢!”
              
               看看时间已经11点多,懒得再回家,买了一块钱三份的报纸,走到人才市场附近的肯德基随便点了些吃的坐着看。旁边一桌两个看着比我小几岁的女孩也在看报纸,他们的交谈传进了我的耳朵。
               “都要有工作经验的,我们连工作都找不到了,到哪儿积累工作经验去啊?”
               是啊,每个即将踏入职场的毕业生都有这样的困惑。想想第一次在人才市场晃荡的时候,每每就是被工作经验四个字困住,如果没有他的帮忙,我现在的工作经验哪里来?可这要怪用人单位吗?最艰辛的高中时代一过,到大学试题就是任课老师出,压力骤轻,多数人已是不能沉下心思学习了,再加上学校所学也离现实太远,刚工作的时候确实多数人适应时间需要的都不短,新毕业生让单位用着觉得不顺手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了,这也使得用人单位渐渐把工作经验看得更重。
               虽然我所学的专业和职位所需专业不对口,但因为有工作经验,面试很顺利就通过了。调任其它职位的前任带我熟悉了几天,就把工作全部正式交接给了我。
              
               出办公室前照了照镜子,挽起的头发、淡妆,蓝色的制服套裙,工作虽然繁杂、忙碌,但或许是因为少了一些胡思乱想的时间,人反而比之前一段日子精神些了。
               餐厅里客人们正三三两两的吃着自助早餐,转了一圈转回办公室,手机上有两个同一陌生手机号的未接电话。我怕是新同事有什么事找我,就回拨了过去:“您好!请问您找机主有什么事?”
               “你是徐叶吗?”
               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口气有些不善,但我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答:“我是。请问您有什么事?”
               “上回在商场你见过我的,忘了?还是不敢承认。”
               我知道她是谁了,深呼吸了一口问:“有什么事?”
               “我也不是想和你吵架。对姓马的我早已没有什么留恋,但他和小然之间血缘关系毕竟割不断。小然出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他对小然的在乎你也已经看到了吧?本来我也不想管姓马的了,但小然还小,她不能面对。你们这些小姑娘根本不会懂得一个做母亲的人的心,我现在是好好和你商谈,你要什么样的条件才可以离开姓马的?”
               “我不需要任何条件,而且之前我也已经叫他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没有做过母亲,可我做过女儿,您和您女儿的心情我很理解。”
               “你最好说的都是实话,否则……”
               “您信也好,不信也好,事实就是这样。”
               “好,希望你记得你说的话,并且也这样去做。做人还是要摸摸自己的良心,别以为没有报应。”
               “我想该说的已经说清楚,对不起,我要工作了。”
               挂了电话,下班直冲手机店买了张新的手机卡换上,这一切该结束了。
              
               考虑了一路,回到住处我和欢欢说:“欢欢,我想重新一处离酒店近些的房子。”
               欢欢很了然的看着我,叹了口气就没问是为什么,只是说:“你自己住不安全,我不放心。”
               “我们酒店的大堂经理和我差不多年纪,人挺开朗随和的,今天听她说集体宿舍环境不好想租房子,我找她商量商量去,能和她合租就最好了,不行的话我想肯定也有别的同事会想租房子的。”
               “咱四姐妹就咋俩在省城了,以后可不要少了联系,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那当然。”
               我找王晓英商量合租房子的事,她高兴的说:“呀!这简直是正想瞌睡恰好遇到了枕头。”
               然后马上开始想自己什么时候白班有空。


          54楼2010-05-12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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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了电话毫无睡意,我靠在床上用耳机听音乐,慢慢的对面楼慢慢的瞪一盏一盏的熄掉了,灯光消散后,圆月在床前撒下一片素光现了出来,今天应该是十五吧?!还有一个月小洁的月儿就满周岁了。一想到那个生在月圆夜,有着圆溜溜亮晶晶的大眼睛的小宝宝,我的嘴角总是不自觉的要上扬的。晓英把叮当宠得跟她比跟我亲,我总坏坏的想我一定要把小月儿宠的跟我比跟小洁亲。
                
                 秀秀问了欢欢我的手机号码,却没有打过电话给我。她这些年怎么过的我竟完全是听欢欢转述。欢欢说:“原来她在他们县法院只是编制外的书记员,而且只做了一年。那一年她边工作边复习,一次就通过了司法考试,然后就辞职来省城做律师了。”
                 “这么说来她回省城其实已经有三四年。”
                 “嗯。我们四个最终竟只有她从事了和所学专业有关的职业。”
                 “她读书时我们几个之中最用功的,也是最有天分的。”
                 “是啊,她是一直想做律师的。不像我只是要个学历拿去找工作而已。对了,你不是也想做律师吗?”
                 “屡考不过,我都没信心了。”
                 “咳,我虽然没勇气考,但也知道考三四次才过都是正常的,你不过才考了两次而已,差的分数也不多。加油!我相信你!”
                 “秀秀还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只是问了问我们的近况,还说有空聚聚。”
                
                 月儿周岁无论如何都是要去的,我早早就安排调休把她周岁那天空出来。她生日头天我打电话约欢欢一起去,欢欢接了电话说:“秀秀也要去,她上周末来我家认过门。今天早上说明早9点开车过来接我,然后我引路去你那里接你。”
                 欢欢去医院检后查证实她确实已经怀孕,我有些疑虑。“你坐车行吗?”
                 “咳!就我这身板有什么不行的?”
                 “那倒是,你身体一向不错。”
                
                 接了欢欢通知我他们已经出发的电话后,我算着时间来到小区门口等候。过了一会儿,一辆蓝色的轿车在我前面缓缓停下,副驾有个人伸出脑袋来说:“小叶,上车吧?”说这话的人不是欢欢、不是秀秀,而是……璇姐……
                 或许秀秀看到了我惊讶的神情,身子往我这边侧了侧,微笑着说:“带个家属,不介意吧?”
                 “家属?”这两个字砸的我眼前冒金星,半天才反应过来回答她:“不介意。”然后叫了声“璇姐”打开后座的门上车。
                 欢欢比一个多月前胖了些,脸色白里透红,整个人都让人感觉很明媚,果然状态很好的样子。我一肚子的疑问,但不方便说话,想来想去干脆发短信给欢欢问:“怎么回事啊?”
                 欢欢看了看我,才迅速在手机上按来按去,回短信过来回答:“我也是他们今天早上过来才知道的,你是没有见到,刚才在我家楼下的时候,我嘴巴张的比你还大!”
                 “TMD,秀秀这家伙真是长出息了!”
                 “是啊,她有当我们是好朋友吗?我真TMD想劈死她。”过了一会儿欢欢又发短信过来说:“对了,我还没告诉小洁呢。你也别告诉她。她也得跟我俩一样张大一次嘴巴才公平,嘻嘻!”
                 “同意。”
                 阳光开始有点刺眼,秀秀什么也没说璇姐就从车上找出副墨镜擦了擦递给秀秀,秀秀则很顺手就接过戴上。秀秀不停的和我们说笑,但“家属”两个字总在我脑海里晃来晃去,好重的两个字啊!
            


            58楼2010-05-12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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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什么的?”
                   “警察。”
                   “不错哟!男人穿制服最有形了。”
                   “有形?那我介绍给你。”
                   晓英一手叉腰,一手伸出食指戳着我的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我对你那是相当的无语!”
                  
                   我之前已经答应欢欢请晓英和他们几个晚餐,自己想不出来要怎么回应陈兴,干脆打电话给欢欢讲了下收到花的事和卡片上陈兴写的话。欢欢听完就立即大喊:“王八你个叉叉。”炸得我耳朵嗡嗡响,干嘛把电话听筒拿了远离耳朵,躲着那最生猛的头几句。
                   等欢欢骂完我才说:“我是笨。聪明的欢欢,你教教我怎么做嘛?”
                   “你丫的生日宴我不能不吃。你叫着那陈什么一起来,顺便给我们亲友团帮你相相。”
                   我有些犹豫,没有及时回答,欢欢的声音又恢复到非正常分贝大喊:“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耳朵都要给你炸聋了。”
                  
                   结束了和欢欢的童话,发短信给陈兴说:“我之前已经答应下午请朋友吃饭。如果你不介意,那下午就一起吧。”
                   不到一分钟他就回短信说:“当然不介意。我十一点半就下班了,下午补休。你几点下班?”
                   “两点。“
                   “我两点来接你。”
                   “晓英和我一起下班。欢欢要五点半才下班。我下班后想先回家休息下,等五点半再去订好的馆子。”
                   这次他过了好几分钟才回我短信:“好的,那我也回家休息下。你把你家的地址给我,睡醒给我电话,我来接你。”
                   地址?我犹豫了一下。想想既然他能打听到我的生日,打听地址也很容易,就把地址发给了他。
                  
                   下班回家睡了一觉洗了个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晓英上上下下看了我半天,我觉得有些奇怪:“你看什么啊?”
                   “这也都四点多了,你还不快去打扮打扮?”
                   “都是老熟人,我什么德性他们没见过?还打扮个什么劲啊?”
                   “说你笨你还真笨!那陈兴和你是老熟人吗?”
                   “不是。可是现在就让他看到真实的我不好吗?要是万一以后真的成枕边人了,他看到卸了妆的我吓得做恶梦怎么办?咱做人要厚道!”
                   “哟!都打算和人家同床共枕了啊?”
                   “请不要断章取义,我说的万一。”
                   “嗯,其实你说的也有道理!”
                  
                   陈兴站在楼下等我们,从楼上远远看去他穿着米色的休闲西裤、浅蓝色的立领T恤,短短的头发一根根直立着,整个人显得很精神。晓英仔细看了看说:“嗯,身高和你相配。”然后迫不及待的拉我下楼。
                   陈兴看到我递了一个包装好的小盒子给我说:“生日快乐!”
                   我想这不好不要,就接过盒子说:“谢谢!”然后把盒子放到了包里。
                   他看我和晓英手挽着手,就走在前面。晓英轻轻在我耳边说:“模样不算很好,但也还周正。身高和气质都不错!穿上警服的话应该还是很有型的!”
                   我轻轻的拐了晓英一下,晓英夸张的大叫:“哎呀!杀人灭口啊?”
                   陈兴听到转过头来微笑着看着我,让我感觉脸有些热,晓英更是在旁边哈哈大笑。惹得我真想掐死她。
              


              61楼2010-05-12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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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打车到餐馆的时候,秀秀已经独自在包间里等着了。我有些好奇的问:“秀秀,璇姐呢?”
                     “她今天有点事来不了。”秀秀说完顿了顿才指着旁边椅子上的一个很大的史努比玩偶说:“记得你很喜欢史努比的。生日快乐!”
                     “谢谢!”
                     欢欢还没有到,我们都坐着喝茶等她。晓英一下看看我,一下看看秀秀的。秀秀估计给她看得不太自在了,就问晓英:“乖孩子,你老看姐姐做什么?”
                     “切!装!我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但是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更奇怪的是当初我见到小叶也是这种感觉。”
                     秀秀的目光有一丝闪烁,嘴上却笃定的说:“乖孩子,这就叫缘分!”
                    
                     没等多会儿欢欢就到了,陈兴建议喝瓶红酒,晓英、欢欢、秀秀不约而同的满脸坏笑的看着我,搞得陈兴一脸茫然。我考虑了片刻,决定让他看到真实的我,干脆直接说:“其实,我喜欢老白干。”
                     陈兴眼睛一下瞪得很圆,我干脆眼睛绕过他对服务员说:“衡水老白干,谢谢!”
                     因为想着陈兴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趁还没有开始就结束最好。所以在等上菜的时间里,我甚至摸出烟来抽。在我的一番行为之后,他怔怔的看着我,但在我看他的时候他的目光又开始闪躲。之后他的态度就冷了下来,虽然我能理解他的感受,可是我的心也是凉了下来。只偶尔招呼他一下,多数时间都在和欢欢、秀秀讲当年一起读书、生活时的趣事。
                     “欢欢,你记不记得我们是怎么熟悉起来的?”
                     欢欢有些迟疑,我知道我那行为虽然对于他们而言是为朋友出头,但不了解的人听了会觉得我这个人粗鲁的。所以追问她:“你不是不记得了吧?”
                     “当然记得,那次另一个宿舍那几只马叉虫无理取闹,咱小洁文静,被他们欺负惨了。你突然冲过来,大喊一声‘你们这些不要脸的王八蛋’,然后一把匕首飞到他们桌子上戳着说‘谁想试试’。那帮欺软怕硬的家伙当时都吓坏了。不过你也只是那次那样过,我们当时想别看你平时不声不响的,还真是把自己当宿舍的一份子。”
                     “在我病了的时候会主动帮我洗衣服的只有我妈、我姑姑和你们三个。这一点我永远忘不了,你们是我一辈子的朋友。来,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
                     欢欢杯里的是牛奶,秀秀杯里的是货真价实的老白干,我们三人都仰脖一口把杯里的液体全部饮尽。酒气上冲,眼前起了一层水幕,我深呼吸一口把它压回去,然后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秀秀皱着眉说:“你悠着点。”
                     “秀秀,我好久没有醉过,我今天高兴,你们就让我过一次瘾吧。”
                     秀秀想了片刻,轻轻的点头。
                                   第二十节
                      声音、面孔朦朦胧胧、摇摇晃晃、忽远忽近。当年镜前旗袍静立,当年亭边水袖翩跹,是和谁呢?对了,是和她!和眼前这个穿着白衬衣的女子。
                     “秀秀,还记得吗?你还记得吗?咳!一定不记得了!你一定都不记得了!好久好久了!真是好久好久了!对了,是七年了!”
                     “秀秀,我们之间的那座山是从哪里来的?是你堆出来的!是你!是你!其实,那原本并不存在!”
                     “累了!很累!我想睡觉,我要睡觉!”
                


                62楼2010-05-12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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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8 01:4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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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时天还没有亮,因为口很渴想起来喝水,我伸手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灯光一亮我就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冷开水,旁边躺着一块蛋糕。见到食物还真是感觉到了胃里空空如也,喝了几口水,拿着蛋糕啃了起来。这是谁放在我床头的呢?拼命回想头晚的事,想来想去发现在秀秀轻轻点头后的记忆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到胃里不空的难受就吃不下蛋糕了。头痛得很厉害,找了颗克感敏吞下,躺回床上和床边椅子上坐着的憨憨的史努比对视。头痛渐渐消失,意识也渐渐模糊。
                      
                       再次醒来时阳光已经从窗帘缝里撒了一丝进来,拿出干净衣服去卫生间洗澡。洗完出来晓英也起了坐在沙发上玩叮当。她看着我脸上现出一脸诡异的笑容,我有些纳闷的问:“笑什么啊?”
                       “你记不记得你昨晚干什么了?”
                       “干什么了?”
                       “人家说醉酒的人会出现记忆缺失,果然!”
                       “你别那样笑,怪瘆人的,到底怎么了?”
                       “你要我说实话吗?”
                       “废话,当然是实话。我发酒疯了?丢人丢大发了?”
                       “丢人倒不算,不过酒疯是发了。”
                       “啊?在我印象里我喝多了还是挺安静的啊,只想睡觉。”
                       “那是不够多吧。我昨天看你差不多了,想叫你别喝了,欢欢说让你喝吧。”
                       “我喝多后做什么了?”
                       “摆造型唱大戏,然后揪着秀秀的衣服靠在她胸前哭,她的白衬衣都被你弄湿了一大片。”
                       “啊?不是吧?”
                       “我骗你做什么?”
                       我知道这事有多么的不妥了,脸上一阵阵发烫。晓英笑嘻嘻的看着我说:“我想起来为什么看你和看秀秀都面熟了,我以前在影楼的橱窗里看过你们的照片。”
                       “嗯,那时我们给影楼打工。”
                       “要不是你昨晚摆了一个唱戏的造型,我还没想起来呢。”
                       “那是昆曲《牡丹亭》最出名的折子《游园惊梦》。”
                       “你会唱?依依呀呀的,我可听不下去。”
                       “不会,很难唱。可那词儿真好!‘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对了,你知道‘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从哪里来的吗?就是这折《游园惊梦》。”
                       晓英喃喃的重复:“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我一阵酸涩涌进眼里,转身走回了自己房间。
                      
                       翻了本书看着,晓英梳洗完走进我房间,我桌子上那个陈兴送的小盒子问我:“你不打开看看?”
                       我想陈兴是不会再找我了,对他的礼物没好奇,也就没有拆开。现在想想如果礼物太贵重,还是不要收下的好,所以还是决定打开看看。
                       里面是一个水蓝色的小瓶子,上面都是字母,虽然不认识是什么牌子,但我大概能猜到那是香水。打开盖子闻了闻,气味很清新,是我喜欢的感觉。晓英闻了闻,也很喜欢。我有些不解的说:“我喜欢的颜色,我喜欢的味道,他一个男人怎么会有这番心思?”
                       “嗯,这礼物是不错。”
                       “他以后大概不会出现了?”
                       “什么意思?”
                       “昨天我估计把他吓坏了。”
                       “没有吧,是他背你上来的。”
                  


                  63楼2010-05-12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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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跟他说了。”
                         我一股火气腾的一下冲进了脑袋,深呼吸两口尽量压制着听姑父和他说话。
                         “哥,医生说姑娘她妈要做手术才有好转的可能。你知道我们继续基本都给姑娘买嫁妆了……”
                         “妹夫,你知道最近我那里生意都做不下去了,小昂又正是用钱的时候,不是我不帮妹子,而是我这里真的没有什么多余的钱。”
                         “姐夫……”
                         “这样吧,我这里还有预备下学期给小昂交学费的一千块,你拿去吧。”
                         我实在忍不住了,冷笑着说:“一千,亏你说得出口。”
                         “小叶,你是不知道爸爸辛苦……咳!算了!”
                         “你辛苦……呵呵……”
                         “小叶,我是真的没钱。你当我开个馆子容易吗?最近半年黑道白道都找我的麻烦,我根本就没法做生意了。”
                         “又得罪谁了吧?那还不是你自找的。”
                         “是,确实是自找。”
                         姑父口拙,这才插嘴问:“怎么回事啊?”
                         我那个爹深深吸了口烟又吐出才说:“不是我现在招惹的,我现在还敢招惹谁啊?这都十多年的事了。”
                         听他这样说,我一点不难受,反而有点开心。“报应。”
                         他有些恼怒了。“你是我姑娘,有你这样说你老子的吗?你学法律的,别忘了老子要是挣不到吃饭钱,你得养你老子。”
                         我懒得再和他说话,只是冷哼,姑父却带着几分好奇的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唉,也确实是报应。半年前起黑道白道都找我的麻烦,我觉得很奇怪,就到处打听是为什么。我好歹也有那么几个朋友,有人跟我说是因为十多年前我开车撞到个农村小姑娘,现在那个小姑娘的哥哥有钱了回来报复,说绝对不会让我过好日子。”
                         十多年前,农村小姑娘被车撞,我脑海里似乎有什么闪过,赶忙问:“你撞人后救人没有?”
                         “没有,要不怎么说是报应呢?我当时喝多了,看到撞了人,心里一慌就开车跑了。”
                         “在哪里撞的?”
                         “记得是XX村前面一点吧。”
                         “后来你爹知道了,利用手里的权力把这件事压了下去?”
                         我那个爹有些诧异的问:“你怎么知道?”
                         “我告诉你后来怎么了。那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正好是农闲时,地里一个人也没有。小姑娘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只有凭着生命的本能向前爬,身后留下了长长的一道血迹。后来她终于爬不动了,天也黑了。你知不知道冬天晚上的风有多冷?你知不知道冬夜的雨有多冰凉?她才9岁啊,她就那么一直一个人。其实她伤的并不算重,要是及时送医院,根本不会死。她是流干了血死的。”
                         他瞪大了眼睛问我:“你怎么知道?”
                         “呵呵,是的,报应!一直以来原来都是报应!报应还没有完呢!”
                         楼梯怎么变得凹凸不平?不管了!不管了!我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眼前突然横里窜出一个身影站在我的面前,扶住我的肩膀着急的问:“小叶,怎么了?”
                         “秀秀……”
                         “先上车。”
                         秀秀打开副驾的门,把我塞到车了又问:“到底怎么了?你姑父呢?”
                    


                    76楼2010-05-14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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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什么。”
                           这样的回答说明晓英不想说,我也不好再追问。“晓英,你有驾照吗?”
                           “有啊,不过买不起车,有也白有。”
                           “那总是开过车吧?”
                           “当然,不然我怎么考的驾照啊?”
                           “开车累吗?”
                           “那要看开什么车,不过路要是开长了都挺累的。学驾照的时候我们去练车将就春游,一人开一段就整得我第二天胳膊都抬不起来。”
                           “两天之内往返一千公里,我回程的时候还睡了一觉都感觉累,她应该更累吧。”
                           “谁?”
                           “秀秀。去客运站的时候刚好遇到她送客户出来。她看我着急,就开车送我回去。”
                           “对了,昨天有个男的不知道从哪里搞到我的电话,打电话问我你哪里去了。我问他你谁啊,他说他是送你黄玫瑰那个人。”
                           “哦。你告诉他了?”
                           “我只是说你姑姑病了,你要赶回去。后来他又问你姑姑家的地址,我就说我不知道了。我没说错什么吧?”
                           “没有。
                           晓英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知道她的好奇,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也比较信任她了,就直接说:“他是我前男友。”晓英听完眼神晃到了我右的手腕上的伤疤上。这个虽然我没解释过,对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干脆把和马哥的事都和她讲了。甚至连昨天刚刚知道的事实也讲了。讲完的时候,烟灰缸里尽是我俩生产出来的烟头。
                           捧着眩晕的脑袋,勉强控制着麻木的口唇问晓英:“你呢,今天是咋回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碰见前男友牵着后女友,嘿嘿!其实我知道一切都是正常,但还是控制不了情绪。”
                           “其实以前我怨过为什么和他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无限接近,却总在关键时候出个什么事而又让我们彼此必须远离。现在我才知道那是报应。不过老天也不算对我太坏,这种种阻碍都是一种警醒吧。只是我一直不知道它们是警醒!”
                          
                           对讲机里又传来办公室那边服务员叫我过去收花的声音,我深深呼吸两口,走过去签收,然后在服务员诧异的眼神中再度将花扔进了垃圾桶。
                           马哥能打听到我的手机号,晓英的手机号,自然能知道我哪天上班,上什么班。从我第二天上班开始鲜花每天上班时间都会到来一束,只是变成每天十二朵鲜艳的红玫瑰。他的问候短信也每天都有。昨天之前这一切是烦扰,而之后,这样的艳丽颜色,这样的温言问候却让我脑海里那些梦境里的恐怖画面在白天也总是闪现。
                          
                           周六下早班出来,黑色的奔驰稳稳停到我的身前,他依旧是那样和煦的笑着对我说:“上车。”
                           我重重呼出一口气,尽量压着声音说:“你到底要怎么样?”
                           他有些诧异的样子。“小叶,你说什么?怎么了这是?”
                           “这种游戏很好玩吗?”
                           “小叶,这不是游戏。你上车,我们好好说行吗?”
                           “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真的很累,你别这样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说,好吗?”
                           “呵呵,你不是一切尽在掌握吗?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怕……怕你再也不理我了。”
                           “那么多东西我们都无法面对,你为什么还要勉强?”
                      


                      78楼2010-05-14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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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我女儿?她长大了,也理解些我的无奈了,真的!”
                             “你知道这不是唯一的原因。”
                             “那是什么?”
                             “你……够了!”太阳穴开始突突的跳,我实在没有心情和他继续说,叹了口气绕过车头往前走。
                             开门声、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但高跟鞋显然跑不过他,很快我被他撞得一个趔趄,然后他把我紧紧的拥在里怀里。“对不起!对不起!”
                             “你放开我。”
                             “小叶,对不起!原谅我!”
                             “马哥,你放开!你难道能把心分成两半吗?”
                             “小叶,为什么我今天都听不懂你说什么?你把话说清楚好吗?”
                             “把心分成两半,一半去恨,一半去爱?恨你是该恨的!可你还能同时去爱?就算你能,可我做不到。你放过我吧!”
                             “我还是不明白。”
                             “你回去过老家,打听到当年是谁撞死你妹妹的了?”
                             “嗯,终于找到知情人了,不过我没有忙得回去。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打听到了?”
                             “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怎么做都不过分吧?”
                             “是的,不过分。”
                             “可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做。不过,我不会让他舒舒服服的过日子。”
                             “他过的确实不舒服。”
                             他很诧异的样子。“你怎么知道?”
                             脑海里有种不对劲的感觉闪过,是了,我没有告诉过他我那个爹的名字,没有告诉过他我没有随父姓。既然事情已经这样,我不妨一切说清吧。“你知道我那个爹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做什么吗?”
                             他放松了怀抱,但还是拉着我,满脸疑惑的说:“你爸爸在做什么我知道……叫什么名字我还真是不知道。”
                             有种莫名的气息在身体里冲来冲去,冲得我全身发烫,不由的大喊出来:“王斌,XX县那个开馆子的王斌。”
                             “什么?”他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怔怔的看着我,抓着我的手渐渐没有了力量,我趁机挣开匆匆而跑,他没有追来。
                            
                             也许是看我接电话的时候脸色一下晴一下阴的,挂了电话晓英问我:“怎么了?”
                             “我姐告诉我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什么啊?要让我选择先听好的还是坏的?”
                             “没有。”
                             我不想说话,只坐着吸烟。晓英拍拍我的肩说:“怎么回事说说吧,别这么一直憋着。”
                             “嗯。”
                             晓英叹了口气,过来拖着我的手臂说:“走。”
                             “去哪里?”
                             “酒吧。我请。我也郁闷!”
                             “怎么了?”
                             “该放下的放不下。”
                             “嗯,走吧。”
                             我就算想喝酒也是自斟自饮居多,酒吧是很少去的。视力本来就不好,在昏暗的酒吧里越发看不清,讪笑着说:“为什么酒吧灯光都要这么昏暗?”
                             晓英也笑了。“因为有些表情不想被别人看到。”
                             坐定后马上有侍者过来礼貌的问:“两位请问要些什么酒?”
                             晓英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百威还是风花雪月?”
                        


                        79楼2010-05-14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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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睡觉并不是一种休息,不同的梦境交替过后再见阳光只觉得比睡前更累。头疼并没有好转,身上也有些发烫,再加上不太通气的鼻子,我知道我感冒了。摇摇晃晃的起来找药吞下,虽然不想吃什么,但胃里空的前胸贴后背的,我只得又钻到厨房煮了点开水泡饭吃下。
                               个人资产已是负数,病假更加不敢随意请,对于感冒这件事我真是有些懊恼。还好或许是药效发挥出来了,到下午下班的前感觉已经好了些。往脸上淡淡打了点胭脂,又涂了点唇彩看着也还算正常。
                               一到办公室一束鲜花已经好好的插在花瓶里,仔细看看又是九朵白玫瑰加三朵粉香水百合,我翻看上面的卡片,果然又是陈兴的送的,他在上面留言说:“我承认我一开始太不了解你了,所以有些彷徨。但经过这些日子冷静的思考,我确定我真的很喜欢你。所以,不管有什么,我都要与你一起面对,将来的路我要和你一起走。”
                               很温暖,可是很一厢情愿的话。不是不需要人与我一起面对,不是不需要人陪我一起走。可是……对他,真的没有感觉。
                               拿起手机考虑半天,一字一字的输入:“抱歉!我现在脑子里很多感受在左冲右突,已经理不出头绪了,所以完全无心无力再进入一段感情。真的很抱歉!”然后按下发送键。
                               过了半天他才回短信过来:“我等你。”
                               有什么东西在了胸口,怎么咳都咳不出来,引得旁边的服务员都过来拍着我的背说:“徐姐,不舒服就回家休息吧。”
                               想来想去,我觉得实话实说:“不要这样说,我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很抱歉!”
                              
                               一阵冷一阵热的,吃了几片药套着制服的外套靠着椅子休息。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轻轻敲门,睁开眼睛看竟是秀秀。
                               我有些吃惊。“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找当事人谈点事儿。刚才遇到晓英,她说你不太舒服。”
                               “哦。有些感冒而已,没事的。”
                               “你脸色很不好,还是请假回去休息吧,我送你回去。”
                               我确实感觉很不舒服,想了想就点头答应了。
                               用手撑着椅子扶手站起,腿竟是一软,不得已又坐回了椅子。秀秀蹙着眉走过来扶起我,一直把我扶到她的车上才说:“你这样不行,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
                               “你别执拗,不去医院看好更耽误工作。”
                               秀秀说的也有道理,我没有再反对。
                              
                               头晚没睡好,挂上点滴我很快就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点滴刚好快打完,病房里一个人也没有,我想秀秀可能是有事先走了,拔针以后就自己缓缓走出医院。
                               在门口看到秀秀的车还在,我觉得有些奇怪,四顾院子,看到了在院子角落里秀秀的背影,她对面站着璇姐,似乎是在争吵。
                               我听不到他们在吵什么,但他们在这样的地点,这样的我在这边,再笨我也能猜到应该是和我有关,因此我更不想知道他们吵些什么了。转身从另一个出口出了医院,自己打车回家,在出租车上才发短信告诉秀秀我已经回家了。
                              
                               爬个四楼都爬出一身冷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就再也不想起来,干脆就倒在沙发上躺着。叮当立起身子用前腿扒着沙发沿,我把它捞起来放到肚子上,一下一下的抚摸它柔软的毛。它或许是能看出我情绪不好,一动不动的爬着,只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我。
                          


                          83楼2010-05-14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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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当,小叮当。我好累!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有意无意的插入到了两个人之间,凡是我爱的都不能得到,这也是报应吧!只是为什么都是我们家的女人承担,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啊!”
                                
                                 被马哥的电话吵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犹豫了下才按下接听键。“小叶,我仔细想过了,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
                                 我听到我笑了。“你能坦然面对,我却不能。不过,根源不在于这个芥蒂。而在于有的感觉不在了就是不在了。”
                                 “什么意思?”
                                 “不爱了就是不爱了。”
                                 他沉默了片刻才说:“你嗓子怎么那么哑?病了?”
                                 “有些感冒而已。就这样吧,再见。”
                                 我也不管他说什么,重重的按下了挂机键,然后干脆把手机关了。
                                 陈兴、秀秀、马哥,今天居然全赶一块儿了。可既然每个关心自己的人都不能靠近,和每个关心自己的人都有着跨不过的距离,不如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
                                               第二十四节(正文完结)
                                 一阵冷一阵热的,有时觉得天是亮的,有时觉得天已经黑了,是醒着还是睡着了在很长时间内连我自己都不很清楚。所以,当晓英把我推醒的时候我恍惚了片刻。
                                 “徐叶、徐叶……”
                                 “嗯。”
                                 “你这样不能再去上班了。我煮了粥,你起来吃点,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昨天已经看过了,也打了一次点滴了。”
                                 “那再去继续打。”
                                 我感觉非常不舒服,知道不能硬撑就答应:“好。”
                                 抱着剧痛的脑袋坐起来,习惯性的摸出手机开机。陈兴、秀秀、马哥的未接电话竟都有,心里一阵烦躁。在发短信告诉姐姐晓英的手机号,让她有事打那个号找我后我又把手机关了。
                                 勉强吃下半碗粥,一步一步的挪到楼下,晓英出小区门叫了一辆出租车进来,把我扶到后座坐好,然后坐在我身边给我依靠。
                                 皱着眉问我:“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头疼,还有些胸闷。”
                                 “你那脸白的快能跟A4纸媲美了。”
                                
                                 按照头天的配方开了药水躺到床上,护士来把针戳入了血管,没一会儿我又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以至于见到他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我是在做梦,还是在真实的场景中。
                                 和他斯文的外表不一样,他手上的皮肤糙糙的、硬硬的,不过干干的、温温的,有种很舒服的感觉。只是,或许我真的被我们在一起时种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状况搞烦了,看着他我已经没有了那种想要靠近的感觉。而且,我手机是关机的,他会来这里肯定是打不通我的手机打了晓英的手机。想起他不懂声色的把我的一切尽在掌握,我心里也涌起了几许怒火。语气不善的说:“你怎么来了?”
                                 他双手抹了一把脸才说:“小叶,一切都是我不好,你怎么能这样折腾自己。”
                                 “马达,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越来越没有感觉了。你在任何时候都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做任何事都以自己的角度为出发点。我真是烦了!烦透了!”
                                 “我……算了,不说了,针水完了。”他站起来按了呼叫护士的按键,护士很快进来帮我拔去了针。
                            


                            84楼2010-05-14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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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8 01:3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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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这汤可真好喝。”
                                   姑姑抱着我,摸着我头笑得很好看……我觉得很温暖,只是温暖的有些热了,我挣开了她的怀抱,想到阳台上去吹吹风。
                                   在阳台上我见到了妈妈,她身上的衣服被撕得一条一条的,她眼睛瞪得很大。到处都是鲜红的血,我推了推她手上也沾到好多血。我怎么呼喊她,她都不理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来了很多很多的人,姑姑把我拉到了她怀里,不停的抚摸着我的头,和小时候一样。可是,她突然放开了我,我抬头看见她和妈妈手牵着手对我笑,然后一起转身往前走。
                                   “妈妈、姑姑,你们要去哪里?”
                                   他们没有理我,只是一直往前走,我看他们走的并不快,可奇怪的是我怎么跑也追不上。突然,前面出现了一大片有着浓艳的红色的草地,其上有火熊熊燃烧。姑姑和妈妈在火海前面停住了,我也停住了。我跑得很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短短续续的问他们:“妈妈、姑姑,你们为什么不等我?”
                                   妈妈和姑姑脸上都是一脸的惊恐,对看了一眼异口同声的大喊: “小叶,你不许过来。”
                                   似乎起了一股风,火海在风势下突然往前迅速推进。“妈妈、姑姑,火烧过来了,你们快过来。”说着我冲到他们面前,一手抓妈妈,一手抓姑姑。可是,我明明看着他们就在眼前,抓过去却什么也没有抓到。我在抬头的时候,艳红、火海、妈妈、姑姑,都不见了。
                                   火海消失之后,喘息平息了些,但我还是觉得很累,虽然隐约听到有人在低声叫着:“小叶,小叶……”可是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回应了,我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眼前的漆黑变成了一片暗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空气怎么凉丝丝的,还带着一种怪怪的感觉。想要睁开眼睛看看是怎么回事,但眼皮有些酸软。以前没睡够闹铃就响时也会这样,于是我打算和以前一样伸手揉揉眼睛,让眼皮尽快打开。可是手一动就被什么牵扯了一下,然后有股力量按住了我的手。
                                   “小叶,小叶,你醒了是吗?小叶?”低低的、嘶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皱眉、转动眼睛,过了一会儿眼皮终于有了一丝力气,缓缓的打开了一条缝,让一片朦胧的白色撞进了眼帘。还没来得及看清那片白色是什么,有个粉红色的物体出现在眼前晃来晃去。
                                   过了一会儿眼前才渐渐清晰,我看到了秀秀亮亮的眼睛,她微笑着说:“小叶,你可吓死人了!”
                                   开口很是费力,我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音量很小的响起:“我怎么了?”
                                   “病毒性心肌炎,幸亏……”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才接着说:“幸亏当时就在医院。”
                                   我费力的转头往两边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鼻子里插着氧气管,两边各种各样的线和管子往自己身上延伸。之前的记忆在这种提示下一下子就完全回到了脑海里。
                                   “秀秀,你怎么在?”
                                   “我打不通你的手机,打了晓英的手机,当时你已经在抢救室了。你不要说话了,医生说你必须好好休息。”
                                   “我姑姑怎么样了?”
                                   秀秀眼里闪过了一丝犹豫,她还没有开口我就完全明白了。虽然有预感,但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还是再次袭来。
                                   秀秀蹭的一下往前跨了一大步,按下了呼唤护士的按钮。然后大声喊:“晓英,快、快叫医生。”
                                   “秀秀……秀秀……”一阵阵的心悸让我无法完整说话,模模糊糊间过了好一会心悸才有所缓解,我感觉很困很累,又坠入了黑暗。
                              


                              86楼2010-05-14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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