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见她是醒了可是高兴道:“雪衣,雪衣你醒来了?我担心死了。你可算醒来了。”
沈雪衣勉勉强强撑起身子,听着这个声音熟悉,缓了一会儿脑子好一点了,眼睛没那么模糊了,转头看见是她开口道:“你在这里做什么?你给我走。我不想看见你。”
赵凌便知她要这么说,开口道:“我在等你醒来,我有话要问你,也有话要跟你说。”
沈雪衣浑身难受,她虽然酒量豪,但是喝的又都是烈酒,连日醉饮,身体就算铁打的也受不了了。当下还是扶着头按着太阳穴道:“有什么好说的?你还想骗我什么?”
赵凌叹了口气,正色道:“每个人多少都有些不得已。我身份限制不能跟你吐露太多,只是身份虽然是假的,但是情义没有半分虚假。我当日告知你我的性别身份,辜负你一片前来相救的好心,我知道是我不对,我处理问题没有理智。只是当时我有我的苦衷,那是万念俱灰下说的话,虽然是真的,但是并不是有意要伤你。”
沈雪衣放下手撑着身子侧头看她,想笑只觉得心里一片冰凉,当日之事自己想也不想再想,如同噩梦似的不由开口道:“那又怎么样?我没有必要理解你的苦衷。那是你的事。”
赵凌苦口婆心见她还是石头一般不为所动,也知道她性格要强,自己这一次是伤她伤的太狠了,雪衣要是肯原谅自己那才是见鬼了。当下看着她道:“我只来问问你,你为何还让我做那分舵舵主?”
听她问起沈雪衣冷冷一笑道:“我恨不得你赶紧滚回你的金玉宝殿,去做你的什么公主,享受你的荣华富贵。只是我既然奉先山上当着群豪的面开了口,长老会也已经通过,我恩怨分明,公私分明,堂中刚刚出现人事大调动,韩浪失势人心不稳,玄武舵再变动只怕会伤了我义首堂的元气。我且留着你,三个月后奉贤山自会罢免你。到时候恩断义绝没有什么可说。”
赵凌点点头弄明白一件事也算是解决了一件事,跟着看着她开口道:“雪衣,我知这种情况下我再跟你讲感情,我怕你也不信我,你也接受不了我是个女儿身。我今天来,我们不谈私事。我们谈公事。”
沈雪衣看了她一眼厌烦的很,开口道:“你有何公事可谈?你若要利用我义首堂为你朝廷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休想。我只管将话往开了说,你虽然是舵主,但是你没有半分实权,你所作所为除非我同意,否则一律不能生效。你便在扬州待足三月,你就回你的京城吧。”
赵凌叹口气正色道:“你对我不信任也是当然。在你心里我毕竟也等同于那些贪官污吏,是欺压百姓的一部分,更或者你恨他们还没有恨我来的多,因为他们都是我赵家的臣子,你一定以为是我哥哥纵容了这些人胡来。今天你要跟我把话说开,我也要跟你把话说开。我知道你是个烈性子,但是你不是不讲一点道理的人,你有情有义是个真豪杰,你安下心听我把话说完,说完了你不赶走我,我也要走,家中未婚妻子尚在病中,她时日无多我要照顾她在身旁,我也没有许多时间。”
沈雪衣吸口气,想哭又觉的十分好笑道:“妻子?真是荒诞,你一个女儿之身谁会瞎了眼睛?你又骗了谁?你不觉得你活的特别难受吗?老是要在一堆谎言里,做人没有半分磊落有什么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