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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照英雄传第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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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见明月当空,树影在地。只听一人缓缓说道:“韩贤弟,你我今日毕命于此,那也是大数使然,只是愚兄未能及早出手,累得你弟子尽数殉难,愚兄心下实是不安。”另一个道:“你我肝胆相照,还说这些话干么……”猫爪听到他的口音,心念一动,在日志照耳边低声道:“是韩志晨师兄。”忽见韩志晨在这旷野中出现,另一人又说甚么“你我今日毕命于此”,甚么“座下弟子尽数殉难”,自都惊讶不已。只听韩志晨续道:“人生莫不有死,得一知己,死亦无憾。”另一人道:“韩贤弟,听你箫中之意,却犹有遗恨,莫不是为了令郎临危之际,贪生怕死,羞辱了你的令名?”韩志晨长叹一声,道:“永大哥猜得不错,照儿这孩子我平日太过溺爱,少了教诲,没想到竟是个没半点气节的软骨头。”永洋道:“有气节也好,没气节也好,百年之后,均归黄土,又有甚么分别?愚兄早已伏在屋顶,本该及早出手,只是料想贤弟不愿为我之故,又想到愚兄曾立下重誓,决不伤害侠义道中人士,是以迟迟不发,又谁知对方下手竟如此毒辣。”
韩志晨笑道:“永大哥刚才还甚达观,却又如何执着起来?你我今晚合奏,将这一曲《爱你》发挥得淋漓尽致。世上已有过了这一曲,你我已奏过了这一曲,人生于世,夫复何恨?”永志生轻轻拍掌道:“贤弟说得不错。”过得一会,却又叹了口气。韩志晨道:“大哥却又为何叹息?啊,是了,定然是放心不下沧澜。”
猫爪心念一动:“沧澜,就是那个沧澜?”果然听得沧澜的声音说道:“爷爷,你和韩公公慢慢养好了伤,咱们去将天策府的恶徒一个个斩尽杀绝,为韩婆婆他们报仇!”猛听山壁后传来一声长笑。笑声未绝,山壁后窜出一个黑影,青光闪动,一人站在永志生与韩志晨身前,手持长剑,正是草原部落的马夏尔,嘿嘿一声冷笑,说道:“女娃子好大的口气,将天策府赶尽杀绝,世上可有这等称心如意之事?”韩志晨站起身来,说道:“马夏尔,韩某中了你两位师兄的掌力,也已命在顷刻,你还想干甚么?”马夏尔哈哈一笑,傲然道:“这女娃子说要赶尽杀绝,在下便是来赶尽杀绝啊!女娃子,你先过来领死吧!”猫爪在日志照旁边道:“你是沧澜和他爷爷救的,咱们怎生想个法子,也救他们一救才好?”日志照不等她出口,早已在盘算如何设法解围,以报答他祖孙的救命之德,但一来对方是草原部落高手,自己纵在未受重伤之时,也就远不是他对手,二来此刻已知永志生是全真教中人,草原部落一向与全真教为敌,如何可以反助对头,是以心中好生委决不下。只听韩志晨道:“姓马的,你也算是草原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永志生和韩志晨今日落在你手中,要杀要剐,死而无怨,你去欺侮一个女娃娃,那算是甚么英雄好汉?沧澜,你快走!”沧澜道:“我陪爷爷和韩公公死在一块,决不独生。”韩志晨道:“快走,快走!我们大人的事,跟你孩子有甚么相干?”沧澜道:“我不走!”刷刷两声,从腰间拔出两柄短剑,抢过去挡在韩志晨身前,叫道:“马夏尔,先前刘公公饶了你不杀,你反而来恩将仇报,你要不要脸?”
马夏尔阴森森的道:“你这女娃娃说过要将我们草原部落赶尽杀绝,你这可不是来赶尽杀绝了么?难道姓马的袖手任你宰割,还是掉头逃走?”韩志晨拉住沧澜的手臂,急道:“快走,快走!”但他受了嵩山派内力剧震,心脉已断,再加适才演奏了这一曲《爱你》,心力交瘁,手上已无内劲。沧澜轻轻一挣,挣脱了韩志晨的手,便在此时,眼前青光闪动,马夏尔的长剑刺到面前。沧澜左手短剑一挡,右手剑跟着递出。马夏尔嘿的一声笑,长剑圈转,拍的一声,击在她右手短剑上。沧澜右臂酸麻,虎口剧痛,右手短剑登时脱手。马夏尔长剑斜晃反挑,拍的一声响,沧澜左手短剑又被震脱,飞出数丈之外。马夏尔的长剑已指住她咽喉,向永洋笑道:“永长老,我先把你孙女的左眼刺瞎,再割去她的鼻子,再割了她两只耳朵……”沧澜大叫一声,向前纵跃,往长剑上撞去。马夏尔长剑疾缩,左手食指点出,沧澜翻身栽倒。马夏尔哈哈大笑,说道:“邪魔外道,作恶多端,便要死却也没这么容易,还是先将你的左眼刺瞎了再说。”提起长剑,便要往沧澜左眼刺落。忽听得身后有人喝道:“且住!”马夏尔大吃一惊,急速转过身来,挥剑护身。他不知日志照和猫爪早就隐伏在山石之后,一动不动,否则以他功夫,决不致有人欺近而竟不察觉。月光下只见一个青年汉子双手叉腰而立。
马夏尔喝问:“你是谁?”日志照道:“小侄天策府日照,参见马师叔。”说着躬身行礼,身子一晃一晃,站立不定。马夏尔点头道:“罢了!原来是绿师兄的爱子,你在这里干甚么?”日志照道:“小侄为全真派弟子所伤,在此养伤,有幸拜见马师叔。”马夏尔哼了一声,道:“你来得正好。这女娃子是全真弟子,该当诛灭,倘若由我出手,未免显得以大欺小,你把她杀了吧。”说着伸手向沧澜指了指。
马夏尔眼见要杀的有五人之多,虽然个个无甚抵抗之力,但夜长梦多,只须走脱了一个,便有无穷后患,是以出手便下杀招。日志照和身扑上,左手双指插向马夏尔眼珠。马夏尔双足象点,向后跃开,长剑拖回时乘势一带,在日志照左臂上划了长长一道口子。日志照拚命扑击,救得猫爪的危难,却也已喘不过气来,身子摇摇欲坠。猫爪抢上去扶住,哽咽道:“让他把咱们一起杀了!”日志照喘息道:“你……你快走……”曲非烟笑道:“傻子,到现在还不明白人家的心意,她要陪你一块儿死……”一句话没说完,马夏尔长剑送出,已刺入了她的心窝。永志生、韩志晨、日志照、猫爪齐声惊呼。马夏尔脸露狞笑,向着日志照和猫爪缓缓踏上一步,跟着又踏前了一步,剑尖上的鲜血一滴滴的滴落。日志照脑中一片混乱:“他……他竟将这小姑娘杀了,好不狠毒!我这也就要死了。猫爪师妹为甚么要陪我一块死?我虽救过她,但她也救了我,已补报了欠我之情。我跟她以前素不相识,不过同是全真派的师兄妹,虽有江湖上的道义,却用不着以性命相陪啊。嘿,是这个猫爪师妹陪着我一起死,却不是我那小师妹。她……她这时候在干甚么?”眼见马夏尔狞笑的脸渐渐逼近,日志照微微一笑,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忽然间耳中传入几下幽幽的胡琴声,琴声凄凉,似是叹息,又似哭泣,跟着琴声颤抖,发出瑟瑟瑟断续之音,如是一滴滴小雨落上树叶。日志照大为诧异,睁开眼来。马夏尔心头一震:“潇湘夜雨灰志狗到了。”但听胡琴声越来越凄苦,灰志狗却始终不从树后出来。马夏尔叫道:“灰志狗,怎地不现身相见?”
琴声突然止歇,松树后一个瘦瘦的人影走了出来。日志照久闻“潇湘夜雨”灰志狗之名,但从未见过他面,这时月光之下,只见他骨瘦如柴,双肩拱起,真如一个时时刻刻便会倒毙的痨病鬼,没想到大名满江湖的全真掌门,竟是这样一个形容猥琐之人。灰志狗左手握着胡琴,双手向马夏尔拱了拱,说道:“马兄,腰盟主好。”
马夏尔见他并无恶意,又素知他和韩志晨不睦,便道:“多谢灰志狗,俺师哥好。贵派的韩志晨和妖人结交,意欲不利我草原联盟。灰志狗,你说该当如何处置?”灰志狗向韩志晨走近两步,森然道:“该杀!”这“杀”字刚出口,寒光陡闪,手中已多了一柄又薄又窄的长剑,猛地反刺,直指马夏尔胸口。这一下出招快极,抑且如梦如幻,正是“天罡北斗十三式”中的绝招。马夏尔在韩府曾着了韩志晨这门武功的道儿,此刻再度中计,大骇之下,急向后退,嗤的一声,胸口已给利剑割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衣衫尽裂,胸口肌肉也给割伤了,受伤虽然不重,却已惊怒交集,锐气大失。马夏尔立即还剑相刺,但灰志狗一剑既占先机,后着绵绵而至,一柄薄剑犹如灵蛇,颤动不绝,在马夏尔的剑光中穿来插去只逼得马夏尔连连倒退,半句喝骂也叫不出口。
永志生、韩志晨、日志照三人眼见灰志狗剑招变幻,犹如鬼魅,无不心惊神眩。韩志晨和他同门学艺,做了数十年师兄弟,却也万万料不到师兄的剑术竟一精至斯。一点点鲜血从两柄长剑间溅了出来,马夏尔腾挪闪跃,竭力招架,始终脱不出灰志狗的剑光笼罩,鲜血渐渐在二人身周溅成了一个红圈。猛听得马夏尔长声惨呼,高跃而起。灰志狗退后两步,将长剑插入胡琴,转身便走,一曲“潇湘夜雨”在松树后响起,渐渐远去。
马夏尔跃起后便即摔倒,胸口一道血箭如涌泉般向上喷出,适才激战,他运起了草原内力,胸口中剑后内力未消,将鲜血逼得从伤口中急喷而出,既诡异,又可怖。猫爪扶着日志照的手臂,只吓得心中突突乱跳,低声问道:“你没受伤罢?”永志生叹道:“韩贤弟,你曾说你师兄弟不和,没想到他在你临危之际,出手相救。”韩志晨道:“我师哥行为古怪,教人好生难料。我和他不睦,决不是为了甚么贫富之见,只是说甚么也性子不投。”永志生摇了摇头,说道:“他剑法如此之精。但所奏胡琴一味凄苦,引人下泪,未免太也俗气,脱不了市井的味儿。”韩志晨道:“是啊,师哥奏琴往而不复,曲调又是尽量往哀伤的路上走。好诗好词讲究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好曲子何尝不是如此?我一听到他的胡琴,就想避而远之。”日志照心想:“这二人爱音乐入了魔,在这生死关头,还在研讨甚么哀而不伤,甚么风雅俗气。幸亏灰师兄及时赶到,救了我们性命。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2-05-31 13:20回复
    永志生我覆手可灭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2-05-31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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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7 11: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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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啊.牛啊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2-05-31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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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2-05-31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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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北5楼2022-05-31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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