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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没看过 鬼吹灯 的可以来看下 (作者 天下霸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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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栋楼房里情况不明,想在里面寻找解毒剂谈何容易,距离目标越近,我心里的把握反而越小了,眼看着丁思甜眉目间青气渐重,我知道现在也只有死马当成活马医了,这时丘陵草木间雾气加重,能见度渐渐低了下来,我看准了方向,对众人把手一招,架上丁思甜,匆匆钻入了枯木荒草之间。
       
         枯树叶子和杂草非常密集,被人的衣服一蹭沙沙作响,惊得林中鸟雀惊飞,发出几声凄厉的鸣叫,我拔出长刀在前开道,将过于茂密的乱草枯枝砍断,从中开出一条路来,草丛里的雾越来越大,加上树丛的荒草格外密集,走到深处时,能看到的范围不过数步,我不得不慢了下来,以免和其他人在林中走散了。
       
         正当我担心因为起了雾,会失去正确的方向,这时眼前出现了一条倒塌的古藤,挡住了去路,我们只好停住不前,这就是生满荆棘倒刺的观音藤,是锦鳞   栖身之所,我们离开焚化间时那   被关在了焚尸炉中,却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只见这观音藤生得十分巨大,粗壮处可数人合抱,百眼窟的泥土罕见异常,可滋养尸物,否则这南方的巨藤也无法生长于此,这大概也是日军防疫给水部队在此设立研究设施的原因之一。
       
         倒掉的观音藤断得支离破碎,胆这藤实在太大,又生满了倒刺,想攀爬过去可不容易,我们看了几眼,望藤兴叹,只好准备从两侧草木更为密集的地方绕过去,这时胖子想出一个办法。我们顺了几件俄国人的衣服,用来铺在藤上,盖住那些硬刺,就可以直接的爬过去了。
       
         我们本就不想从两侧绕路,因为那些区域的古木狼林,犬牙交错,几无落足之地,用长刀开路极是艰难,要费许多力气。一听胖子这主意还不错,也难得他有不馊的主意,一直是当即采纳,我依法施为,果然很轻易就爬上了横倒的藤身,由于衣物有限,众人都必须集中通过,我和胖子先爬上去,然后把丁思甜和老羊皮也拽了上来。
         正准备从对面下藤,老羊皮脚底下突然踩了一空,当场摔个马趴,将膝盖露到了垫脚的衣服外边,立时被观音藤的坚硬的竖刺扎得血肉模糊,膝盖上全是骨缝,被藤刺扎到其感觉可想而知,顿时疼得他“啊呀”一声,倒吸凉气,就在老羊皮失足滑倒之迹,我想伸手去拽他,可就在那一瞬间,我几乎不能相信我自己的眼睛了。



IP属地:湖北221楼2010-06-25 0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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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然是这样也摔得不轻,而且掉下来的时候,下坠力道不小,恰好藤下有个倒掉的枯树,那树根很大,都是又枯又烂,根茎交错间形成了一个树洞,里面是空的,胖子滚落草丛中又砸穿了树洞上的朽木,我们的身体也跟着又是一沉,重重摔在了树洞底部。
           
             树洞地下都是烂木疙瘩,要不是间接落地,腰可能都要被摔断了,我好象全身骨头节都散了架,就听胖子也哼着叫疼,我正想挣扎着起身看看他们的情况如何,这时头顶轰然有声,干枯脆裂的观音藤被我们连蹬带踏,承受不住,也随即裂了开来,把头顶堵得严严实实,顷刻间树洞中就没了光亮。
           
             我在黑暗中叫着同伴们的名字,胖子和丁思甜先后有了回应,虽然摔得不轻,但仗着年轻身子骨结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疼得直冒冷汗。
           
             我见这二人没事,把心稍稍放下,让他们打开身上的工兵照明筒,看看老羊皮是不是也掉进这树洞里了?怎么半天都不见他的动静?树洞四周没有任何间隙,底部大约有七八平米大小,面积非常有限,我急于想找到老羊皮,不得上了亮子,就忍着全身疼痛,在树窟底下摸索起来。
           
             忽然手上摸到些黏乎乎的事物,好象是鲜血,我心中更是着急,催促胖子和丁思甜快开照明筒,可那两只工兵照明筒大概给摔得接触不良了,怎么拍打也亮不起来,胖子摸到口袋里有半根蜡烛,只好拿出来暂时应急。
           
             胖子刚划亮了一根火柴,忽然有阵阴风一闪,好象有人吹了口寒气,立刻把火柴吹灭了,我们刚才已经感觉出来,这树洞已被四下里堵的严丝合缝,里面空气不流通,哪来的风把火柴熄灭了?胖子手忙脚乱的又划着了一根,可还没等那火光亮起来,便又有一阵阴风把它吹灭了。
    


    IP属地:湖北223楼2010-06-25 0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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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7 14: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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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气得破口大骂:“谁他妈活腻了往老子这吹凉气?”丁思甜想帮他划亮火柴,也没能成功,因为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见,我觉得心中忐忑,想去摸插在身后的长刀,可摸了一空,从藤上摔下来,不知道被挂掉在哪里了。
         就在这时,我眼前忽然亮起一对绿幽幽的眼睛,好似两盏鬼火,对那双眼睛一看,我全身立刻打了个寒颤,坐在地上急忙以手撑地倒退了几步,把后背帖在了树根上,这双鬼火般的眼睛如影随行地紧跟着飘了过来,碧绿的目光里充满了死亡的不祥气息,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诡异力量,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只要经历过一次就绝难忘记,我好象不止一次的见过了,上次在那俄国人的房间里里,不对……不止两此,还有在兴安岭那座黄大仙庙中也曾见过,这是黄仙姑的眼晴,那只被胖子换了水果糖遭到剥皮惨死的黄仙姑。
         望着鬼火般碧绿的妖异目光,我忽然想到,凡是猫鼬黄狼等等兽类,在夜晚之时目力极佳,眼中精光不亚于小号灯泡,猫类瞳孔可随光线变化收缩放大,而成了精的老黄皮子恰好是光线愈暗,目中精光愈盛,上次在黄大仙庙中了那黄仙姑的迷魂法,我们险些吊死在那地窖里面,尤其是在没有灯火的漆黑地窖里,黄仙姑那双绿的渗人的眼睛,至今记忆犹新,突然念及此处,那对绿光顿时飘忽闪动,我顾不上再去管它。忙问胖子:“你拿去换水果糖的黄仙姑,最后怎么样了?” 


      IP属地:湖北224楼2010-06-25 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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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最有必要,却猜想不透的一件事,是在我如此提高警惕地情况下,这两个家伙究竟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跟着我们的?这时那两只黄皮子贼兮兮地露出脑袋,四只眼睛不怀好意的忘着我们,被它们这么一看,顿时想起这一路上担惊受怕的困苦,我不由得怒上心来,想起文攻武卫时的号召:“拿起笔来做刀枪,集中火力打黑帮,牛鬼蛇神敢动一动,砸碎它的贼脑壳,杀杀杀……”此时再不武卫,更待何时?我杀心顿起,管它是什么东西,只要不是捕捉不到的幽灵,先宰了再说,免得日后再添麻烦。
           可没等我伸手,早已恼了胖子,他抢先一步扑了上去,咬牙切齿地道:“实在是欺人太甚,我他妈非把这俩小黄皮子地屎拾捏出来不可…“”胖子量级大,在树洞里跟一面墙似的,加上他出手又快,在狭窄的树窟里要擒两只黄鼠狼还不容易,可没想到,他连扑几次,都落了空,那俩黄皮子也都老得快掉毛了,它们并非躲闪得有多快速,而是似乎能料敌先机,在胖子出手之前,就把方位和时机预料到了。
           胖子脑袋上都见汗了,照这么下去,被活活累死也抓不住它们,他发起狠来哪还顾得上什么,拽出南部十四式就开了两枪,他抬手开枪的动作,快得连我都看不清,而且我记得他在军区打靶的时候开枪就没落过空,至少我没看见他放过空枪,只要枪响肯定有个结果。
           我心想这两枪就算解决问题了,总算甩掉了一个大包袱,不料胖子两枪全都射空了,这么短的距离,这么明显的目标,竟然没有击中,别说胖子傻眼了,连我都不太相信自己的眼晴,觉得心底生出一阵寒意,那两只黄皮子活象两个来去无迹的白色鬼魁,竟然在明明不可能的情况下躲开了致命的子弹,两发手枪弹都象飞蝗般钉进了树根里面。
        


        IP属地:湖北227楼2010-06-25 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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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老羊皮目中半点神彩也无,知道他八成是被黄皮子摄了魂去,人的神智一旦失去,比如昏迷或者睡眠、精神失常等情况,便会灵台冥灭,这就好象中了催眠的魔障一样,既不知道疼痛,也不认得同伴,而且这样失了心的人力量奇大,要是让他把手箍在丁思甜的脖子上,立刻就能被他把颈骨插断。
          我见丁思甜势危,只好放弃了敌不动己不动的战术,伸手推开老羊皮的胳膊,老羊皮全身肌肉神经僵硬异常,力量奇大,我使出全身之力,才将他推倒,由于地形狭窄,我和老羊皮、丁思甜三人都滚倒在地。
          我从观音藤上跌落,摔得全身筋骨欲断,刚刚推倒老羊皮动作太猛,牵扯得全身又是一阵奇怪疼,我倒地之时,顺势往那对黄皮子待的角落看了一眼,只见它们蹲在稍远的一段树根上,正瞪着眼晴狠狠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我这时灵机一动:“黄皮子奸滑阴险,若真是以眼睛来预知我们的行动,只要蒙上眼晴就可以了。”但随即便认定此计绝不可行:“我们若是目不见物,都跟瞎子一般,更是拿它们没角办法了,不过……”
          脑中刚刚闪出一个念头,就听长刀出鞘之声在耳边响起,原来老羊皮摔倒在地,正好是那把康熙宝刀掉落的位置,他闷不吭声地抽出刀来,对着丁思甜心窝便刺。
          丁思甜本名叫做丁乐乐,后来忆苦思甜时期才改地名,我一直都觉得她的本名更适合她,爱说爱笑,能唱能跳,虽然后来有参加红卫兵的经历,也并没有把她培养成一个其真正正敢于斗争善于斗争[云迹]的战士,她骨子里还是个文艺女孩,哪经历过面对面地真杀真砍,而且对方还是她很熟悉的贫下中农老羊皮,那个平时和蔼沉默,会拉马头琴,处处护着她的老羊皮,竟然跟变了个人似的,拔刀狠刺,一时间吓得丁思甜目瞪口呆,加上发着低烧身体虚弱,竟连躲闪这致命的刀锋都给忘了。
          我见丁思甜愣在当场,冷气森森的一抹寒光刺到面前竟然不知闪躲,想拦那失了心的老羊皮是拦不住了,只好合身扑去把丁思甜再次向侧面椎开。
          老羊皮手中长刀猛递向前,擦着我的肩膀插进了后面的树根,刀锋一拖,我肩膀的衣服和皮肉全被划破了,血流如注,我顾不上流血和疼痛,为了防止老羊皮再以刀伤人,急忙扣住了他持刀的双手,可老羊皮并不抽刀,而是双手下压,插进树根一寸有余的长刀,由直刺转为向下切落。
          我知道这长刀要是压下来,不仅身后的树根,我和身前的丁思甜都得被切做四段,只好和她拼了命地以肩膀和双手,接住下压的刀锋和刀柄,我们虽已使出全力,可那柄长刀仍然一点点切了下来,我们攥住刀口的手都被割开了口子,鲜血滴滴嗒嗒地落在地上,也顺着刀柄淌在了老羊皮的手上,在两只黄皮子的狞笑声中,树洞里夺刀的三个人全变成了血葫芦。
          


          IP属地:湖北229楼2010-06-25 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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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羊皮戳在树根上的长刀,切住我的肩膀向下压来,我半坐在地上后背倚住树洞,身前被丁思甜挡住,仓促之余,只好一只手攥住刀锋,一只手隔着丁思甜去托老羊皮握刀的双手,但这根本就是徒劳之举,康熙宝刀一点点压了下来。
                 丁思甜也想帮我托住刀锋,以求二人能从刀下逃出,可一来她力气不够,二来这狭窄的树洞间没有半点周旋的余地,我的腿也被丁思甜压住,想抬脚将老羊皮蹬开都办不到。
                 树洞里只剩下因为紧张与用力过度而咬紧牙齿的磨擦声,这时被黄皮子把脸都熏绿了的胖子,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看见我和老羊皮等人浑身是血地扭打在一起,两眼顿时充了血,生出一片杀人之心,他的南部十四式手枪不知掉哪去了,从地下爬起来的时候,手边刚好碰到老羊皮那杆猎铳,顺手抄将起来,对准那失了心的老羊皮就要打。
                 丁思甜见胖子要下杀手,大概是想要出声阻止,但此时身处锋利的刀刃之下,一身都是鲜血,紧张得喉咙都僵了,空自张着嘴发不出半点声音,巨大的精神压力终于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而我此时心中也极是焦急,明知胖子只要扑倒老羊皮缓解我们的困境便可,想要出言制止,但我和丁思甜的处境差不多,使出全身的力量档着压在肩头那柄长刀,身体已经完全感觉不出疼痛,整个人处于一种一触即溃的状态,神经绷到了极限,想说话嘴不听使唤,除了咬牙什么也吐不出来。
                 老羊皮完全变成了一具没有心智的行尸走肉,但那俩成了精的老黄皮子见到胖子的举动,目中精光大威,老羊皮好像受到某种感应,就在胖子刚刚举起猎锐之际,突然抽刀回削,“喀察”一声,寒光闪动,胖子手中的猎铳铳口,被齐唰唰斩断。
            


            IP属地:湖北230楼2010-06-25 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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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见猎铳断了,发一声喊扑到老羊皮身上,老羊皮以康熙宝刀切断猎铳,也是倾尽全力,长刀顺势砍在了侧面地树根里,急切间难以拔出,被胖子一扑倒地,他张口咬住了胖子的侧颈,顿时连皮带肉扯去一块。胖子仗着肉厚脖子粗,而且他越是见血手底下也就越狠,按住老羊皮,二人扭做了一团。
                   胖子往常同人滚架,一向罕逢对手,因为基本上很少能有人跟他处于同一量级。我记得在小时候胖子没有现在这么膀的一身横肉,也从来没人称他为“胖子”或“小胖”,在小学一年纪的时候,他得了肾炎,我们那时候,医院肾炎的治疗手段,完全靠吃药,连针都不打,他在吃了那种治疗肾炎的药物后,病是好了,可身体随即就胖了起来,不过那个年代“胖”绝对是好现象,从来没听说过那时候有人要减肥,胖是富态,是健康,那时候的姑娘们也都想嫁给胖人,不象现在的趋势是“穷胖富瘦”,而且胖子自从身体胖起来之后,得到了很大实惠,以前光是人狠嘴狠,跟年纪大的孩子碴架就要吃亏,可自打胖了之后,提升了量级,更是逮谁欺负谁,看谁不顺眼就揍谁,他的那手绝招人体加压器,把对方撞倒了,然后他自上而下伸开四肢舒展着砸下去,更是令周围各个学校各个年级的孩子们谈虎色变。
                   可胖子虽然仗着身强力壮和一股血勇的浑劲,却一时制不住老羊皮,老羊皮已是心神全失,目光呆滞,就象条疯狗似的,张口乱咬,两手跟铁钳一般,只要被他揪住了就死死不放,指甲深陷入肉里。
                   我刚才险些做了刀下鬼,肩膀上的刀伤不轻,但还有知觉,应该不至于伤了骨头,老羊皮这一抽刀,算是稍稍得以喘息,赶紧扯块衣襟扎住血流不止的肩膀,这时见胖子和老羊皮纠缠在一处,实以性命相拼,照这么死磕下去非出人命不可,而且老羊皮神智不清,要是一旦出了什么意外,被胖子误伤了他的性命,回去须是不得交代。
                   当然这一切皆是那两只老黄皮子从中捣鬼,老羊皮不过是因为摔晕了过去,从而成为它们借刀杀人的工具而已,但一时半会儿很难想出办法对付能读取人心的黄皮子,于是我就准备动手,协助胖子按住老羊皮。
                   我爬前一步,刚对着老羊皮伸出胳膊,就觉得脸侧太阳穴上的头皮一紧,被人从身后扯住了头发,人的头发都是按头顶旋生长,头顶后脑和两侧地头发,各有其生长流向,要顺着头发生长的流向揪扯还好说,可我当时正趴在地上探身向前,被身后伸过来地那只手扯住头发向上提拉,差点把头皮给扯掉了,这一把头发揪得我疼彻心肺。


              IP属地:湖北231楼2010-06-25 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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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头一紧,想不到我的父辈们八年抗战,好不容易取得了胜利。都到今天了,眼看着世界革命都要成功了,我却被日本人造的南部十四式打死,而且还是我的亲密战友丁思甜开的枪,这种死法真是既窝囊又悲惨,总是在不经意间杀你个冷不防,总是往你最不希望地方向发展,在那一瞬间我问自己难道这就是命运吗?
                     从那冰冷坚硬的枪口戳在太阳穴上,到听得扣动板机的动静,这一刻实际上仅仅一两秒钟,可在我感受起来,却是异样的煎熬漫长,时间和脑海中的混乱思绪仿佛都被无形得放慢了,变作了一桢一桢的红色慢镜头画面。
                     四周的声音也仿佛都在听觉中静止了,耳中只剩下那王八盒子板机的声响,死一般漫长的等待过后,就连这声音也突然消失了,板机没有扣到底,那只模仿鲁格系手枪设计,但构造上存在先天不足的“南部十四式”,加上刚刚又被胖子重重摔了一下,竟在这性命攸关的一瞬间卡壳了。
                     王八盒子是公认的自杀枪,因为在战场上枪械卡壳就等于自杀,可顶住我太阳穴的这把枪卡壳,则相当于救了我的性命,刚才没来得及害怕,这时候也顾不上后怕和庆幸了,我抬手抓住枪口,想把丁思甜从身后扯倒。


                IP属地:湖北233楼2010-06-25 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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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7 14: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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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用刀切开挡住洞口的观音藤,这附近杂草甚多,其中不乏非常普遍的化香草,我们跟猎户们进山打过猎,知道这种化香草可以止血,有些野兽受了外伤流血不止,就会找到附近的化香草草丛反复滚蹭,不久伤口就能愈合止血,屡验不爽,此草生于阴湿之山地,高可七八寸,每丛都是奇数,长成羽叶形状,尖长柄长,秋冬之交颜色由绿转红,草颈有细鳞如松球,焚烧成灰烬止血治伤效果颇为显著。
                       我们化草止血,将那几件俄国人衣服中干净的部分扯成条,裹扎身上伤口,我肩上刀伤不轻,所幸深未及骨,止了血就不用担心了,胖子颈上疼口面积大,而且是用牙咬的,伤口参差不齐,敷上草灰裹上之后,仍然往外渗着血,疼得他不住吸着凉气。
                       没过多久,老羊皮也先醒了过来,他是老而弥坚,伤得虽是不轻,却还能动弹,吐了几口嘴里地血沫,见到四周都是血迹,脸上尽是茫然若失的神色,完全不记得跌进树窟后都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看丁思甜有只手因为握着刀锋,被割出了很深的口子、伤口象孩子嘴似地往外翻翻着,只好咬牙撒了一把碳火草灰,然后给她裹上布条,丁思甜本来昏了过去,但剧疼之下又醒转了过来,额头上渗出黄豆大的汗珠,她看我和胖子都为她担心,强忍着疼对我说:“用化香草能治疗伤口吗?人民才把你培养到高中毕业,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是不是在哪接受过秘密的特务训练?”
                       我和胖子见丁思甜还有心情说笑,都觉得安心不少,但外伤好治,内素养难除,再不帮她驱除身上的蚦毒,不久便有性命之忧,胖子修好了两只工兵照明筒后,四人互相搀扶着艰难地爬出树洞,这片区域名为百眼窟,想必类似的地洞树窟不在少数,可这毫不起眼的枯树洞,刚刚险些成了我们葬身的坟墓,想起来就让人觉得后脖子冒凉气。
                       不过若不是这番恶斗,那两只老黄皮子还不知会设下什么阴毒办法,来谋害我们的性命,而且它们始终躲在暗处,其手段着实叫人防不胜防,虽然众人差一点就全折在树洞里,可毕竟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麻烦,不过我们一时也无暇去过多考虑其中的利弊得失,只有一步一蹭,在林中变幻不定的迷雾中继续向前。
                       路途渐上渐高,离那观音藤的位置落差虽不到数十米,但雾气已薄,能依稀见到四处山口,南侧山口雾最重,好似积了半山白雪终古不化,北侧林中遍地树窟,有的被枯枝败叶遮挡,有的直接就能看见漆黑的洞口,人落其中便有灭顶之灾。
                       两侧多有古松林和乔生长,皆是栋梁之材,树皮厚至半米,色如琼脂,脂似云霞回波之迹,听人说万年古松皮才可生出霞雕刻胭脂绣,看这古松林形势,比起我们在大兴安岭所见到的最老的林子来,可能还要古老得多,恐怕真是生于洪荒之未开。已越万年才能长成这般气象,这片古老的土地不知道蕴涵着多少秘密。
                       在西北侧的丘陵崩塌了一大抉,露出一片漆黑的大洞口,山前有被水冲毁的迹象,洞口有滩残水,冰冷清澈得让人恍惚,呼伦湖以南有许多交错纵横的地下水洞,可能那里就曾有这样一条地下水脉,庞大的地下排水管道,就是用来使水脉改路,以便日军能顺利挖掘北面的山丘。但由于某种原因,水路被堵爆发了山洪,席卷了这片古松林,其中地锦鳞蚦也许就是趁着涨水的机会逃出去的。
                  


                  IP属地:湖北236楼2010-06-25 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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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羊皮的声音苍凉悲愤,在寂静的楼道里听起来格外动人心魄,我心想还不如不让这老头唱呢,什么叫鬼哭狼嚎?这分明就是鬼哭狼嚎啊,不过刺耳的歌声确实能让人精神为之一振,丁思甜的神智也随之清醒了几分。
                         我们在楼中一层层的仔细寻找,可这楼中仅有病体病样和各种人体器官标本,以及那些死状残酷的尸骸,各个房间也仅有数宇作为标记,最后一路转到了地下室,这里防腐药水的气味浓重,经久不散,建筑设施的地下部分都是冰冷肃穆的水泥地,空气透骨的凉,在主要通道的尽头处,是一道黑色的大铁门,门后似乎是个储藏室,各种物品排列在架子上,地上摆着许多带有编号的木箱。
                         我想看看里面有没有药品,跟胖子俩人在其中四处乱翻,在工兵照明筒光线的晃动中,忽地瞥见货架深处有抹阴森诡异的绿光,我以为这附近还有其余的黄皮子,顿时紧张起来,由于右肩有伤,只用左手提了刀快步过去查看。
                         这一看才发现,却原来是在这库房里面有口铜箱,铜体趁着地下室中的阴气,被手电筒一照,显得翠润欲滴,绿可盈骨,箱体纯青犹如铺翠,胖子和老羊皮也看个正着,都是啊呀一声,惊为天物,他们还以为这箱子是翠玉的。
                         但我知道这口箱子虽然一丝铜色也没有,但它却不是玉的而是全铜的,以都我家有个小巧的青铜朱雀,那是我祖父当年收藏的古物,后来当四旧给破了,我听他说过如何观铜,但当时没太在意,也不知记得是否准确,据说铜器坠水千年,则变为纯绿而且色莹如玉,未及千年,或者器物厚重巨大,就会变得绿而不莹,铜身上各处蚀斑也如以往,那是因为铜性尚未散尽,其重只能减三分之一。
                    


                    IP属地:湖北238楼2010-06-25 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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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曾入水土的古铜器,在人间流传至今,都是紫色而底部生朱砂斑,甚至这些斑块已经变得凸起,如上等辰砂,放在大锅里以沸水烹煮,煮得时间越久,斑痕越是明显,如果是假货,这么一试,斑痕就能被煮没了,所以甚是容易区分。
                           我见这口铜箱透骨晶莹,用工兵手电筒一照,薄光流转显得好象都快透明了,便猜想这极可能是一件埋藏于土下,或是从水中打捞出来的上古之物,难道这就是黄大仙庙下的那口铜箱,仅就我所听到的,关于此物的传说就已很多,但似乎没一个能说清楚的。
                           想到这不禁出了一会儿神,胖子觉得好奇,抬手就想揭开箱子看看,我心里其实也想看个究竟,但知道这不是儿戏,天知道里面藏着什么祸端,于是赶紧按住铜说:“咱们先找药品要紧,这四旧破破烂烂有什么好看,别忘了这研究所里那么多人都死得不明不白,这东西不碰也罢。”但是我将手下意识地按到铜箱上,却感觉那铜箱甚轻,一按之下竟推得晃了一晃,这说明里面是空的,从中放出来的东西,也许至今还留在这楼中。
                           我按着那口青翠砌骨的铜箱一晃,那铜质早在水土中蒸淘尽了,留下的铜骨只有曾经的数分之一,所以着手甚轻,感觉里面空荡荡的,根本就什么都没有,这倒不出所料,倭国人找泥儿会地胡匪挖那古物出来。自然不是密封着存起来,肯定一到手就被开启了。
                      


                      IP属地:湖北239楼2010-06-25 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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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研究所中有大量的横死之人,从俄国人的遗书上判断,这里发生重大事故,恰好是在泥儿会把铜箱从山里运来之后没多久的时候,虽然并不能确定这些人的死因与之有关,但多半脱不了干系,虽然这楼中一切寂静。想害我们性命的黄皮子也己经被收拾掉了,可我们毕竟还要在此逗留一段时间,万万不可大意了,也许这空箱子中会剩下什么线索,查看明白了,也好让我们今后不管遇到什么,都能事先有个心理准备。
                             想到这我没再阻拦胖子,让他把箱盖揭开,举着工兵照明筒往里照了两照,确实空无一物。在箱底只残留下些黑色的木屑,我们对望了一眼,相顾无言,猜想不出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名堂?胖子顺势把铜箱踢到一边,我们还想在这库房中继续找找有没有药品,于是让丁思甜坐在门口的木箱上暂时休息,老羊皮也留在那看着她。
                             老羊皮真地很实在,栽刚刚让他给丁思甜唱歌提神,他到现在还在哼哈地唱个不停。在他那:“骑白马,跑沙滩,我没有婆姨你没有汉,咱两个捆作一嘟噜蒜。呼而嘿悠,土里生来土里烂……”的嘶哑白马调曲声中,我和胖子举灯搜索,拆开了一个又一个的木箱,可里面的东西全都让我们大吃一惊。
                             最奇怪的东西。是我发现有个箱子里装着一个黑色木匣。匣中有一只疏璃瓶,瓶体莹润如新。但看起来是件古物,那瓶中储了一个青色的大骷髅头,瓶口仅有七八厘米,而那骷髅头的直径却接近三十厘米,不知道是从哪装进去的,也无法知道这瓶子是用来做什么的。
                        


                        IP属地:湖北240楼2010-06-25 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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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只黑色的古瓦罐,罐身刻满了各种古老地中国符咒,看上去平平无奇,但保存封装得极为妥善严谨,似乎极为贵重,这瓦罐让我想起以前听说过的一件事,解放前有个在北京收购古玩的商人,有一次在乡下收购古董,无意中从一乡农家收得一只黑罐,上面刻有许多古篆,看起来象是符录咒言,当时并没有花太多的钱,只是在收别的古玩时搭着收来的,但这古罐造型朴实无华,颜色甚黑,虽然看不出年代出处,但那古玩商极是喜爱,也不拿去出售,而是自己收藏起来,放在家中储满了清水养花。
                               有次严寒,天冷得滴水成冰,当天古玩商生意繁忙,就忘了把瓦罐中的水倒净,事后想起来,还以为那黑罐会被冻裂,想不到转过天来再去看的时候,院子里凡是有水的地方全冻住了,唯独着漆黑地瓦罐没事,古玩商觉得甚是奇怪,于是重新倒进去水再次试验,仍然是终日不冻分毫,甚至在冰天雪地中把手指探罐里,就可以感觉出里面的水都不是凉的。
                               这古瓦罐中如果注入热汤热茶,在一天之内也都象是刚刚在炉子上烧开的,从那开始,商人才知道这是件宝物,珍惜无比,后来有次喝醉了,无意将那古瓦罐从桌上碰掉地上,碎为数片,发现瓦片与寻常陶器间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有个夹层,也就是两层罐壁,在夹层中刻着鬼工催火图,那鬼工青面镣牙,执扇引柴烧火,刻画得极是精美细致,那工艺好采不是人力可以雕琢出来地,只能用鬼斧神工来形容,但当时没有人能说得清这古瓦罐到底是什么年代的产物


                          IP属地:湖北241楼2010-06-25 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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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暗中告诉自己,还是别再提这些事了,提得多了,总说有没有鬼,那即便是没鬼也得出鬼了,这楼道里虽然没有光亮,但想来现在已是清晨时分,白天就更不可能有鬼了,我一边给自己找些理由让自己保持心态的平稳,一边挨个房间查看翻找。
                                 这研究所的地下设施共分两层,最底层规模远大于第一层,走道都用红漆表着序号,这层区域可能属于保密设施,若非有这些号码,走在里面很容易迷路,不过既然已经深入到研究所的核心区域,能不能救丁思甜的命全在此一举了,只好展开地毯式的搜索了。
                            


                            IP属地:湖北243楼2010-06-25 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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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7 14: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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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有个疑虑,就是日军建造如此大规模的秘密研究设施,恐怕绝不止研制毒气和细菌这么简单,这里面也许还有更惊人的秘密和研究项目,不过这些事情太复杂了,而且我们所见所闻不过是冰山一角,根本就没什么头绪,越想进越觉得头疼,脑壳里好象有许多小虫来回乱爬乱咬,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往前走,不知不觉跟着其余地三人,走到了一条宽阔通道的尽头,这里有道正圆形的大门,上面有处醒目的红色标识“0”。
                                   铁门半掩半合并未锁死,这扇门与我们在附近所见地门户完全不同,这些地下室有大有小,用途各异,一路查看过来,似乎也没什么规律可言,我用照明筒在门口往里扫了扫,黑咕隆咚地好象很深,空间比想象中大出许多,于是载决定进去看毒,但里面特况不明,不知是否有什么危险,便让胖子留在门口接应,由我单枪匹马进去探探路。(猫扑中文网首发:www.mopzw.com)     胖子的伤口又疼了起来,他捂着脖子对我说:“你就剩一条胳膊能动了还想搞个人英雄主义?你应该明白集体的力量才是战无不胜的,干脆我跟你一道进去,让贫下中农留下来照顾思甜咱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们是从外边进来,这建筑物中虽然有许多尸体,但并没见有什么危险,这道“0”号门内万一有些什么,凭我现在地状况还真应付不了,如果让胖子一个人进去,他冒冒失失更是危险,只有我和他搭档照应才比较稳妥,于是我想了想便同意了。
                                   我们把康熙宝刀留给了老羊皮,让他照者好丁思甜,里面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进去,我们也不会走出太远,探明了状况就会立刻返回,随后我拿了刀鞘,胖子拿着剩下两发子弹地王八盒子,二人拉开铁门,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刚一落足,我就觉得脚下发软,用工兵照明筒照了照,见地下果然不是水泥地,而是铺满了红色的泥土,用刀鞘往泥土中戳了几下,土层厚得戳不到底,满地地泥土沟坎不平,竟然有点象是菜园子。
                                   这里面的空气又潮又冷,而且空气中似乎有很多杂质,虽然呼吸起来感觉不出什么,但已经干扰到了工兵照明筒的射程,照明的距离缩短了将近一倍,光线都快被黑暗吞噬净了,我们不敢随随便便再往深处走了,顺着标有“0”字记号的铁门摸索到墙边,出人意料的是,这里的墙壁都是土砖,而且与顶壁连成弧形,造成着宽敞的地下室中间高,两侧低,土砖向上内收,层层收拢,交错叠压,看形状更象是窑洞或地窖。(


                              IP属地:湖北244楼2010-06-25 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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