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慧质兰心☆小说】Belle and Beast——2010的《冲上云霄》【陈慧珊吧】

《BAB》第二十二章——轰轰烈烈的爱恨和心安理得的幸福，从来都是矛盾的。我累了。
莫宅，早上。
莫无和莫万凤莲迅速镇定得通知殡仪人员来处理王权的尸体。事情很明显，他们没有打算报警。尸体刚一运走，乐以珊就起床了，她站在卧室门外的走廊上。
乐以珊：“你们都围在王管家的房间前面做什么呢？”
莫万凤莲刚刚要说话，被莫无抢过话头。
莫无：“老王退休了。刚刚走，我们才送了他回来。”
乐以珊：“啊？你们怎么不叫我？他这段时间照顾我很多呢。”
莫无含义模糊地笑笑，不再说话。
西美也从卧室里走出来：“糟糕，你们都起床了？我睡过头了。”
莫万凤莲：“都下来吃早餐吧。”
乐以珊正要下楼，突然她听见从莫文的卧室里传来一些玻璃碎裂的声音。
她转过头，朝他的卧室里望了望。
“哥！我听见莫文的房里有声音。”
莫无和莫万凤莲一怔，立刻跑上楼来。
……
莫文房间。
乐以珊缓慢地走近他，他依然闭着眼睛。
莫无：“阿文？”
莫万凤莲：“老二。你醒了吗？”
乐以珊：“阿文。是你吗？”
莫文眼皮子下动了动，然后慢慢地睁开眼睛。
西美雀跃地：“醒了！醒了！快通知医生过来！”
莫万凤莲眼眶一热，她笑着点点头。
莫文艰难地转动着眼球，他的目光停留在乐以珊的肚子上。他眼睛一亮，嘴角明显地浮现出笑意。
他张嘴要说什么。
莫万凤莲：“你先别急着说话。等医生来检查你的脑压稳定了再说。
乐以珊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的肚子，她心虚地后退一步。莫文一愣，手指动了动，想拉住她。
西美：“Belle。阿文让你过去。”
乐以珊惊慌地扭头看了她一眼，莫无走过来：
“（他挡住莫文的视线）阿文，你感觉怎样？别，别说话。你醒过来了就好了。”
莫文吃力地眨了眨眼，想去看他身后的乐以珊。
莫万凤莲注视着莫文的眼神，他的眼神里没有理应出现的愤怒或惊奇，反而是喜悦和迫切。她不明白。
莫无：“阿文。MO在香港，昨天前天都来看过你。你一定很想见他，我马上打电话通知他。”
莫文的眼神立刻开心起来，他以极小的幅度点点头。
……
陈俊陵收到莫文苏醒的消息时，还沉浸在王权自杀的事件中没能缓过神来。
他在酒店房间的盥洗室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用冷水洗了把脸来。
走出来给唐亦琛打了电话。
唐亦琛正在给新学员上课，他的电话关了机。
陈俊陵给他留了一个语音口信。
……
莫文房间。
医生赶到了，他们检查了莫文的身体情况。
然后纷纷恭喜莫万凤莲：“假以时日，配合适当的物理治疗。莫先生一定可以恢复到车祸前的状态。”
莫万凤莲松了口气，莫家的资产总算是名正言顺地保住了。
医生离开后。
莫万凤莲支开其他人，只留下乐以珊和自己在莫文的房里。
莫万凤莲：“阿文。你刚刚想说什么，现在说吧。”
莫文含着泪看着乐以珊的肚子：“……终于……终于得偿所愿……”
乐以珊和莫万凤莲都愣住了。
莫万凤莲认为莫文是以为乐以珊怀的是他的孩子，才那么高兴。
而乐以珊却完全茫然了，她和莫文之前从没有那种关系。这个肚子怎样都不可能跟他有关，那他在高兴什么呢？
陈俊陵在外面敲了敲门，莫万凤莲打开门看见是他：
“你进来吧。”
她回过头来：“阿文，你看是谁来了？”
陈俊陵站在门口，他远远地看着床上的人。他突然理解了王权，在莫文苏醒前做出了死的选择。
在陈俊陵的印象中，莫文一直是一个童叟无欺的好人。待人以善，在那件事以前从未伤害过任何人。即使和前妻的婚姻也是和平友好的分手。他致力于慈善事业，帮助了很多其他国家的孩子。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就是他最好的写照。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的好人，却计划了那个几乎泯灭人性的计划，那么他一定是很爱那个人。爱到了超越了自己的良心和原则。
而自己身为他这一生最好的朋友，却亲手毁灭了他的愿望。从伦理道德上来说，自己是没有错的。但从既成事实来说，自己不但伤害了乐以珊也打击了他。

陈俊陵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导演了媒体和观众十余年，最后却不可避免地掉进了人生的圈套里，被狠狠地导演了一把。
莫文虚弱的：“Mo……”
莫万凤莲和乐以珊走出房间，带上门。
陈俊陵迟疑着走过去。
莫文：“好久不见。非常挂念你。”
陈俊陵叹了口气，走过去握着他的手。
莫文：“最近好吗？我出事前，看到你的《灰城》提名了金球奖。结果怎样？”
陈俊陵：“拿下来了。”
莫文非常欣慰地笑了：“太好了。我知道你行的。”
陈俊陵：“莫文……Belle怀孕了。”
莫文的脸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陈俊陵：“我知道，孩子不可能是你的。”
莫文逃避的：“……Mo，我累了……我想休息了。”
陈俊陵直言不讳的：“做了那么残忍的事。你可以心安理得地休息吗？”
莫文虚弱的：“Mo，我是病人……你别刺激我。”
陈俊陵：“阿文。其实我也做了非常残忍的事。算了……你刚刚醒，你好好休息吧。”
莫文怔怔地看着他。
陈俊陵：“还有，你想见的人很快就会来看你了。”
莫文一愣：“……谁？”
陈俊陵：“Samuel。唐亦琛。”
莫文笑了，眼睛有掩饰不住惊喜。
陈俊陵帮他盖好被子：“我走了。等你知道所有的一切，并原谅我而且能够面对自己的时候，我会再来的。”
莫文迷惘地看着他走出房间。
陈俊陵在导演了无数奇情无数荒谬之后，他是能够理解莫文的。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些本该是电影中的故事情节会真实地发生在自己和朋友的身上。
那些为爱不顾一切而犯下的错误，会给人带来最大的快乐还是良心最大的谴责呢？
莫文还可以逃避多久，还可以假装心安理得地多久？
……
飞扬航空，中午。
唐亦琛在员工食堂，一边吃饭一边听着陈俊陵的语音短信。
听完以后，他放下刀叉。
命运的审判日终于降临了，即使现在看来那天的事可能事有蹊跷，但是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能让Belle独自面对和承担，自己必须站出来。
他站起身来。
……
下午一点。
唐亦琛忐忑不安地来到莫家。其他人都出去工作了，只有乐以珊一个人在。
乐以珊：“你怎么来了？”
唐亦琛：“我听说莫文醒了。”
乐以珊没有接话。
唐亦琛：“你还好吗？”
乐以珊：“还好。”她转过身去。
唐亦琛：“你的肚子不要再装了。”
乐以珊一愣，眼眶一红：“你知道？”
唐亦琛：“Belle，我太了解你了。”
乐以珊低下头，不再面对他。
唐亦琛：“我找莫文谈谈吧。”
乐以珊没有说话，不置可否。
……
莫文房间。
唐亦琛走进来，他顺手带上门。
莫文听到有人来了，他缓慢地睁开眼睛。在光影绰绰中，他看到他了。
他淡淡一笑。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后，能够再见到他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莫文：“Sam……”
唐亦琛沉了一口气，觉得羞愧难当。他只是低声地回答了一声，是我。
莫文的眼眶红了。
唐亦琛：“你觉得怎么样？能够活过来真是太好了。”
莫文：“你很关心我吗？”
唐亦琛：“当然，你是我的朋友，又是Belle的丈夫。”
莫文有些羞赧地笑笑。
唐亦琛：“阿文。关于Belle，我很抱歉。我对不起你。”
莫文怔了怔：“不！你别这样说。我知道。”
唐亦琛：“Belle跟你说了？”
莫文：“Sam。你只要记得，你从未对我不起。要说抱歉，是我的错。Belle和孩子你放心，他们都姓莫。他们的一生都会安乐富足。”
唐亦琛：“不。莫文。你不必为我的错误负责。而且，孩子已经没有了啊。”
莫文眉眼一跳，他挣扎了一下：“你说什么？！”
唐亦琛：“那个孩子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所以，也没有留住。”
莫文握紧拳头：“怎么会？我上午还看见Belle大着肚子。”
唐亦琛：“中间的原因复杂，以后慢慢再说。反正孩子已经没有了。”
莫文虚弱地躺下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唐亦琛：“莫文。我希望你不要怪责Belle。她是无辜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莫文的眼泪落下来：“还是不行……还是不行……”
唐亦琛：“对不起啊，莫文。”
他转过身，看着莫文那么痛苦的样子，他也很难过。但是，把事情说开后，他轻松了很多。然后觉得自己好像费尽了体力，想昏过去似的。
唐亦琛走到一边，靠着墙，喘了口气。
莫文闭上眼睛，他也觉得全身乏力，只得又沉沉睡去。他很清楚，只有在睡梦中，他和他才有简单朴实的幸福。
……
唐亦琛离开后，乐以珊在房间里慢慢地除下肚子上的累赘物。
之前设想了无数次的“摊牌”和“审判”，原来这样平淡地就度过了。浓墨重彩的可怕的幻想扑了空，反而让她无限疲惫。
她站在镜子面前，身型又恢复了出嫁前的样子。她的眼泪落下来。
这次真的是一身轻了，不再爱也不再被爱。
她的手机响：“喂？”
莫无：“Belle，现在在做什么啊？”
乐以珊：“刚刚摘下假肚子。”
莫无沉吟了一下：“你决定了？”
乐以珊：“阿文已经醒了。妈咪也不再需要我做戏了。刚刚Sam来过，向莫文说明了一切。我想，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莫无：“阿文什么反应？”
乐以珊：“Sam说他还是很痛苦。我不敢再去看他。”
莫无：“Belle，没是的。一切都会成为过去的。你有什么打算？”
乐以珊：“我不知道，如果莫文不愿意我走，我会留下来赎罪。我不可以再一走了之，再伤害他。”
莫无：“你等我，我马上回来。我帮你和他谈谈。”
乐以珊：“谢谢你。”
莫无放下电话。整件事情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虽然看不出哪里不对，但是始终觉得看不清楚事情的全貌。他起身，走出办公室。
……
半小时后，莫无回家来。
乐以珊在客厅里等他。
莫无：“Belle。”
乐以珊：“他好像又睡了。”
莫无：“我想知道你真心的想法。”
乐以珊：“其实我想离开。我没有办法再面对莫文，更没有办法再面对你。”
她鼓足勇气，说完后又觉得自己很唐突。
莫无喘了口气：“始终差了一点时间。”
乐以珊：“现在我其实不想再做逃兵。但是很多事坚持下来，可能会伤害更多人。不如及早抽身。”
莫无：“你越来越像Sam了。”
乐以珊笑：“是好还是不好呢？”
莫无：“也好，也不好。”
乐以珊：“轰轰烈烈的爱恨和心安理得的幸福，从来都是矛盾的。我累了。”
莫无：“你的幸福在哪里呢？”
乐以珊愣住：“……死了。和Vincent一起，洒落在大海里了。”
莫无叹了一口气：“不会的。只要我还在……”
这最后一句话，他说了，但是小声地自己都听不到。
……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