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和新生儿解释规则,但是很明显还没解释多少,顶多只说了几句话。
说不定我们可以?
“亲爱的?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他看起来愣了一下,然后走过来,速度很正常。
“什么事?玛利亚?”他的眼睛里盛着迷惑和不解。
“你还想到北部去吗?”我竭力让声音不要那么尖,但是它们好像还是过于清脆了一点,每一个字母上好像都系着一个小铃铛。
他看起来更迟疑了。一滴露水从叶子上滑下来,滴在他的眼睑上。
我知道他的眼睑下方就是我的地平线,但是现在那里好像染上了一层雾气(这就是所谓的凶兆……)。
“想吗?如果想的话,我可以陪你,我们可以在一起的。”我的语气好像过于迫切和急促,这让我的声音更尖了,也更脆了。
他好像被吓到了。
他望着我,他的眼睛是一种酒红色,好像是藏了很久的葡萄酒,很纯净——这是我从未在任何一个南部军团吸血鬼中见到过的成分。
“可以……我当然想去。可是这些新生儿怎么办?”他提出了问题,他或许是想到了我该怎么办,是吗?我希望是的。
“这个不用担心,他们如果愿意可以自己去流浪,这不关我们的事。”我热烈地说,语调也太热情了。
我们可以了!
我们可以不用再受自己给自己的束缚了,我们可以去我们想去的地方,不用顾忌有什么后果!
我突然有一种很……叛逆的感觉,我要率性一次。
他看起来高兴极了。
我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一把搂住我(我向爱丽丝致歉……),我不敢相信这是他,这是那个我改变的贾斯帕·维特洛克吗?
我必须承认这是他,即使我的大脑不相信,但是我的嗅觉完完全全的感受到他的气味:迷迭香,勿忘我,还有一种淡淡的微微发苦的味道,或许是麝香?可能吧……还有樱桃木……这些都准确的证明这是他。
世界都是我的,一刹那我确信——因为他就是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