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女人凌厉的声调让我不敢提出异议,我只好安静的缩在一个角落里不说话。
“赖利?把她带出去,她应该学会捕猎!”红发女人又用了那种温柔的语调对男人说话,这更让我确信她的语气是装出来的。
“是的,维多利亚。”那个红发女人叫维多利亚?那个男人叫赖利?
赖利一把抓起我,几乎是把我提起来,拽着我离开了房间。一同出去的还有几个同样苍白的人,有男人也有女人。
星星像几盏遥不可及的灯,永远摸不着。
他把我们丢到一条脏兮兮的街道上。
街的拐角处有一家通宵营业的酒吧,牌子上用血红的荧光灯张扬的写着“吸血鬼酒吧”,几个男人和几个女人从里面醉醺醺的出来,我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还有什么东西在汩汩流动的声音,什么东西有力的跳动的声音……
他们离我们还很远,我是怎么闻到酒气的?
我的嗓子又开始灼烧的疼痛,吞噬了一切……
我不顾一切的想灭掉它。
赖利笑了,挑起一边的嘴角。
他的手指在黑暗中也是那么苍白,那么明显,它指向那边那群人。
他们正钻进一辆蓝色的车里。
“跟上他们。”赖利低声说。我们听从了他。
但是我们怎么可能跟上一辆车呢?
我还是照做了,我突然发现我跑的已经超出了人类的速度,旁边的一群男女也一样,我们紧紧尾随着车子,却可以不发出一点声音。
车子拐进一条没有人的街道,四面都黑黑的,我不禁想起那个可怕的夜晚……
赖利冲上去。
他一定会被撞死的!
但是并没有——车子翻了,金属凹下去一大块,里面的人惊恐的尖叫起来。
一个人被摔了下去,他的胳膊触地,划出长长的一道血迹。
鲜血在黑暗里是看不出颜色的,但是眼前的一幕却如此清晰的狰狞。
气味……甜的……略带腥气……但是这股气味一下子点燃了我的喉咙。
我扑向那个被甩下车的男人,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完全不知道。
我只知道一种液体慢慢地滑进我的喉咙,粘稠,温暖,香甜……
我喉咙里的火被灭掉了,渐渐地不再是熊熊燃烧,只留下一点的火星。
我回过神来,我的意识开始清醒——我做了什么?
那个男人的面孔扭曲的变了形,瞳孔里盛满恐惧,好像死前一刻还在挣扎,他的脸很苍白,嘴唇上都没有了一丝血色——我做了什么?
地上那道血迹已经干了,暗红色的像一道绸带,要挡住黑夜的眼睛。
它提示着我我做了什么。
那是血液。
我想起那间酒吧的名字,还有我的皮肤在阳光下的异常,惊人的速度,可怕的力量……
我是……吸血鬼?
我无法接受,但是看看身边的其他人,我意识到我必须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