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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神女拂衣,遗落一段韧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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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自己写的一些戏。也在尝试一些不同的戏风。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3-03-05 14:48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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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3-03-05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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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8 09:2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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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十一
      任莺禾
      从初凉的露间送过灼湿葵榴、纤弄云桥,终于在一殿清冷间描下黛墨的长眉,有风剪下疏藤。其实秋瑟如鹤箫,总要奏一笔痴恨,供孤叶、落英、多一窍的心壑来饮填。又可从哪里能寻得晴空鹤影,去慰着一断残胭、一削灯脉与一斛寥珠呢?
      她曾在鸳鸯字下缠攥了一圈又一圈的怨,又在苦茶梦里颠起钗玉。她在夜沸的犬嘶间忘却珠泪,又于千稍夹翠间追问鹤字——摸不见、寻不着、忘不去,又不甘只做自怜的花影。
      那今宵的午风,又要吹落那朵缤纷呢?只有一朵千丝蕊的长菊,还能抱香罢,只有一剥清澈澈的兰裳,还能幽独罢。剪下两睫垂颤的阴,拿两丸珠水去重看萧条时,又仿佛身在蝶梦、作客荒唐了。疏惶、疏惘、疏妄。她忽然想,或许在秋日,也有一阵芳菲吗?也许一朵犹吐的清傲,能再撑她磨折千万的骨墟与脊垣吗?
      再拢衣裳时,风吹起她身旁的兰菊。
      “槛菊愁烟、还是抱香金甲呢?”
      “又或是——嫦娥低眉,絮吐的一口香叹;神女拂衣,遗落的一段韧霓。”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3-03-05 1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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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初三 尺璧有盈
        任莺禾
        重叠花窗树木盈目,处处是恰合时宜的雅致、窈窕。犹似娇花半插、云枝鬓欹,以不规整同谐、不庄穆辉煌之雅风,堪足了一丈风骨——珠玉俎敲不下的地方。
        履沿廊腰,见檐牙啄叠,熙绿犹颦,许是长青木在,秋意在此地也销过瑟瑟意。至西幽处,翠连绵秀,别是清蕴词笔。幼习筝柱泠、惊鸿舞,遂织就寡淡岁月间一簟梦,又酿折于此时幽刻。未曾携将钿筝,便就幽足处起舞惊鸿。犹如绣帏月下、素幄窗畔曾踩地每一度姿步,重演旧时惊鸿——只是缃衣褪去,春风不在。
        我总疑心这一颦绿在笑我,笑我机关算、卿卿风灯命;笑我进退维艰,前步狼窝、后步囹圄;笑我飞蛾命薄,偏扑烈火:笑我痴心一炬,妄图繁锦。而翩翩舞掠下遗落的珠玉,幽叶会藏著它。与当年豆蔻艳饱不同,此际的惊鸿,却增添过风霜的睫、流年的风干和荡沥,更显一股韵自深处的素绮。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3-03-05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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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初九日 鹧鸪声笙
          任莺禾
          杂驳的流光凝弄几处烟树,新翠的宫柳涤过露湿的东风。点妆簪华,鬓低怯琼梳,对镜鸾,容光慢。
          偶见纤草渥、春溪涨,旧梦入新槛,怎堪再待帘中,纤手出绣闱。
          慢步宫阙,流眄繁珠,忽听声声戏曲,恍惊恍醒,赖一片东风、千夭桃蕊,不过戏篇里一曲风月。
          佳人听戏一侧,上前,“贺常在来此听戏?”慢弯唇月,细展眉山,“这风月佳事,如今又唱至哪篇?”
          寻她旁边落座,喊奴儿,“可备瓜果,与人慢谈。赏心乐事良辰美景,也该有人共才好,常在瞧呢?”
          -
          三月初九 鹧鸪声笙
          任莺禾
          剽春香沫,窃取今宵梦。台上重彩晃、唱墨长,把一杯淡盏润口,珠玉琼汁既无,清月幽韵入喉,残花捧雪。眉剪莺柳而笑,“贵妃醉酒么。一杯太平,一窟通宵。百花亭中醉,羞杀百花。一水红颜泪,美人眉底怨,是有些凄然。”
          任香风吞袂,剔莺柳脆绵,扶春色欲浓,碧螺翻、秀靥展,只滚唇弯,“凄然又如何呢?这戏里悲欢,最后都是荒唐。只这繁华春景,我便点一出繁丽的荒唐罢——满床笏。”
          可这满床的富丽荣光,到最后又不过瞬熄的花焰罢了,好景亦是。
          随意抓了把瓜子,檀齿细嗑,“我于戏曲研究甚少,只权当闲暇时解闷取乐的。可如今听来,似有它三分韵意。唱入繁荒,唱绝青史。常在说——天壤为台,我们是否也是那戏中人?”
          -
          三月初九 鹧鸪声笙
          任莺禾
          细咽瓜果,再望戏台,满床笏啊——后边便是南柯梦。而画堂春深引人酲,掇莺语在耳,拾取花香盈息,粲然逐笑,“既有妖冶连幛,绿润红肥,纵东风无力,流水落花,也有一掬春意在怀,无限稠丽。”
          滴滴红翠漫泄,点点粉墨流光。她将手叠过,玉背挺菡,“春光短长,都是要过去的。贺常在瞧得开,能享四时之乐,是心有焰火,春风不灭,四季不熄。这样——便是极好的了。”
          日薄西山,晚烟萦树,赖繁复宫景,挑华春莹,只笑,“千种境地,哪儿没有生气,罅隙亦能生花。入此宫闱,有娇娥愁月泪尽罗巾,亦有佳人闲情笑度风月,有渊深苦渡,有途长欢游。到底——世生双面,明晦在眼。”
          云破天阑,霞光散淡,“与常在畅聊忘怀,不觉日颓了。既时候不早,我便先告辞了。”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3-03-05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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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十一 芳菲藤阁
            任莺禾
            断送的菊魂、扬烬的兰魄,都缠绕于这一抹秋风,拂过万千世人的襟袖。这泼残藤之下,清心判决俗心,要让她重问佛堂一畔侧悬的佛心,深掘云壤之外的菩萨眉朱。喃喃说予那动摇的疑窦,轻柔的、又坚韧,“我不信命。我见过废墟、见过海蜃、见过荒芜。我不信命。所以我做不了南窗,做不了采薇,更做不了堂上佛尊。”
            那睫黛山间白瘦的眉骨,重扫却一阵山雪,飘飘呼呼,要落经年,“我们都是梦中客,假装不知黄粱有枕,便罢了。佛是醒来的人,可梦着也没什么不好。”
            绣衣洇冷了肩骨,兰菊清清淡淡地开谢、又开谢。“这儿很美、很雅、很衬你。可我还是要回到縹瓦下、东风里,争比暄妍。”以一阵香风吹皱衣角,行入不归原,只有很轻地一句告辞、遗落在兰菊芳间。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3-03-05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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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缃叶是22年末或者说是寒假的时候特别喜欢用的皮名。这段可能是两三个星期前的戏了。缃叶有孕时的自戏,更偏重一点心情的转变。缃叶守礼,端庄,温柔,循规蹈矩,与其它的后妃别无二致,只是更加的克己复礼。但她的温柔是带着浅薄的雾的,披着温柔的表皮,藏着分明的界限与分寸。她内心里是疏傲的,只是隐藏起来了,用一轮完美的假面隐藏。她有一个恣意又清傲的族亲,是曾经的慎贵妃,却死于她的傲骨。她们流着一样傲的骨血,却呈现不一样的姿态。所以缃叶是羡慕她的,又是珍视自己傲骨的,她只能慎之又慎地保存这根骨,像时柔时坚的春水。
              -
              咸福清明
              覃缃叶
              二月新暖的春脉藏蕴于几软温冷的翠里,连着几枝桃蕊就添在胆瓶上。愈发疏懒的流光间,数漏了几日的更声,于是本恪拘的礼典亦微散于春光。那日沈贵人来访时,瓶上枯了的梅枝终于换下,洗濯一身傲骨,香魄重归根央。而她内心里有些东西,似乎也随着花儿枯去。许是本就淡的少女娇意,也许是一面置身枯荣外的明镜。
              她不禁想到兰质已损的慎贵妃,在风流谱上一股清傲烧至兰尾,所以余烬都如芳囊。而在许久前的明月夜,她还依稀记得疏星照在娇面,那一点点美而淡的、疏而傲的瘦火。庭檐上的明月洲已非原处,宫墙上只有缟白和缃黄共泼。那根太硬的傲骨太清的素白被她藏起,只剩下冠冕堂皇的礼仪和故作其态的温婉,从来要恪的并非己,只是那根太脆的傲骨而已。
              皆言女子善思,犹孕时。素来就贯爱修得玲珑心窍,总要织一点惆惘以缓解那脉月白。于是她一点感怀的心迹,轻轻就落在了那朵被换的梅枝、新添的春桃上。继从蘅芜抽身后,懒身金玉钗月间,终归不再是垂髫时东风起鸢的蔻娘。
              化雪的春光已照冬窗,西岭的千秋她再也看不到。于是腹中那脉生灵,终于是无限的暖意。她有时候会止不住地去抚她,感受一点搏动的命火,又痴望杏斜。她止不住地祝愿,止不住地关切,止不住地想象,止不住地筹谋,久违地荡起心间一点隐秘的担忧与欣喜。许是生来多了窍心,许是从来不爱万事出意。她本费心经营着傲与俗的平衡,如今又挂上此般重物。墨页上有新干的小楷:春自檀竹来,不误两袖金。
              她记得太清楚,那股子噬骨的长痛来迎时,胆瓶的桃枝新放了一朵苞。以至于跌落于枕簟,迷迷蒙蒙间都是灼灼的绛蕊,好像开在心禾。憔悴初染的瘦指在揪紧绮裳时,乍颦的黛眉攒成了一股荒芜的春山,来等风的新种。出声喊婢时,那声音轻得让她自己都迷惘,终于只剩下疼痛与黑暗。她看不见血色,看不清往来的衣影,才明白一角踏入鬼门关原是这样的迷蒙平静,似乎所有的魂灵都被束在高阁,只有风刃淬血的疼。而这恍惚又难言的一切,皆被一声啼哭而破了。她们说,是个公主。于是她在昏梦前的最后一瞥,是春光和骨肉。
              她是迎着春暖生的,必然有繁花一样的前路。而终于轮至缃叶挑起两肩瘦火,去照亮睡棠和秋。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3-03-05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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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一点缃叶的自白
                咸福清明
                覃缃叶
                宫宴后便是真正的春光,从一枝早发的娇杏里绽开。自搬于清明殿后,虽是同样风景,却总觉得此地更为庄穆些、华丽些。人心总是爱偏向荣华、偏向享奢的,却也容易在贪欲内迷失而自焚。她从来点到即止,不逾越界限,所有的爱似乎也比旁人淡那么一些。可当她真成丽嫔、入主清明时,却还是恍然有股大梦的感觉。以至于当太医报来喜脉时,她仍旧迷蒙糊涂,只当在枕黄粱。
                说来可笑,持重端严再久,也抵不过初为人母的激动,听到消息时,就把不住、摔碎了一个茶盏。那时候,她看到一朵花苞娇秾地含在窗外。
                或许有喜悦、或许有担忧,她其实是说不清的。但她却从此明白,她终究不会同以往一样,清骨丽魄、兰心桂窍,也不能总是淡然、总是端庄。人一旦有了什么浓重的牵挂在身上,总要处处算计,哪怕是杞人忧天的。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3-03-05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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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8 09: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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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缃叶有孕的同时,另一位妃子也有孕了。这一段写于她们相会时,比较偏语言。其实这段对手戏我蛮喜欢的,没那么多华丽词藻,写起来就是特别顺。写于2月初。
                  -
                  咸福宫清明殿
                  覃缃叶
                  因着怀孕不算太久的缘故,此时显怀还不大厉害,只有那一点小润的弧儿,此时被隐在春日初薄的衣料里。但她还是止不住地、不自禁地,将一只手抚在腹弧上,很轻很柔,如春风或是润雨坐洒。
                  看着赵贵人见着糕点的欢欣,心下便觉着该是个天真烂漫的姑娘罢。此时只觉着可爱,却终究是想象不出这般姑娘为人母时是如何模样了。她只捺下心中想法,还是温温软软的笑意,打趣道,“想是这孩子随了你的性子罢。我腹里边的倒是动静不大,叫我少受了些罪,可要将来是个闷葫芦,我又是个不爱闹的,我这殿里又不知道要多少冷清。”
                  啜了口清茗,很是细谨地想了想,正色道,“我像来不大懂医理,若你实在难受,我也没什么法子,就算有些偏方,到底怕不成事。还是要定期往太医院走走,叫那边人开些方子缓解才好。总归要保重身子。”
                  语毕又很轻地笑开,“闺帏时身边人总觉得我妈婆子样的爱唠叨些有的没的,嫌不嫌的另说,你还是要仔细着,毕竟我们同一境地,我是想着你好的。”
                  -
                  咸福宫清明殿
                  覃缃叶
                  还饮清茶时,注意到她食糕点后微有不适,歉道,“我思虑不周,该备些清淡些的。”说着便唤人撤下了糕点,添了些茶水。她的手从腹上移开了,转拿了帕子拭唇,忽瞧见赵贵人抚腹的模样儿,有些难憋地笑了声,忍不住打趣,“依我看呐,赵贵人也还是个小娇娘。只怕是之后的毓芙宫,要养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了。”
                  她忽然想,若这森然的宫墙下,真能有抓鸟摸鱼放风筝的小孩儿,似乎也很不错。至少繁丽的花枝不会那么冷,肃穆的沉风不会那么寂,朝阙下也能见一点烟火气。可她又觉得,这样太难,几近不可能。
                  她从心底里叹了口气,却端着笑颜取出了袖里的两把长命锁,递过去了一把,“这是长命锁。长命百岁的兆头。我们既同时有了喜脉,那我觉得许是我们腹中的孩子有缘罢。故而备了两把,这把便赠你了。”声音放得极轻柔,“我也觉得,他们感情定然很好。”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3-03-05 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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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皮名为覃缃叶的另一个皮。人设已经忘了,寒假时候的戏,选了两段。前情大概是缃叶和另一个关系很好的妃妃闹了小矛盾,夜晚散心碰见了冰释前嫌。他们在一个月牙形的湖边相遇,以乡思作为台阶,互诉衷肠,重归于好。
                    -
                    覃缃叶
                    月色剥开最湿厚的露华,寒夜吻住枝头寒桐,而明月沉在湖心。剪剪月华渡我乡梦,可能携一缕别上爹娘的鬓霜——这孤夜也便只有乡魂黯黯。
                    闻人语中无奈,却不曾对她那些闹别扭的言语怪罪,知晓她是放软了态度,既她给了台阶,缃叶也不是太别扭的人,往日温情犹然在目,便也放软了语气,“心情不佳罢了,夜间的烛火太寂,银釭照不到梦里相逢,只是想出来散散心,却不知怎的来了这里。总归,想家人了。”
                    -
                    覃缃叶
                    不在亲人侧,月色皆是寡淡的。心叹一句不应恨月别时圆,她澄澈比月的目光落在伊人身上,声音半含露泣,“阿姊……缃叶万分愿意去寻阿姊,渡此深宫寂月、伤心碧波。可阿姊、你莫再刺我。缃叶也会怕、也会怨,也渴求真心能换得真心。”
                    她低了眸,夜光映过脸颊,声音泠泠,倒像是挂在了风上咽吞香沫,“这宫里,缃叶也仅有你一位阿姊了。”
                    望天淡银河垂,月形湖上波光远,道,“夜里露重风寒,阿姊还是早些归去的好,莫误了休息。缃叶便不耽误阿姊时间了,日后有空闲,缃叶自会常去陪伴阿姊,不负月下所约。”
                    收拾一焰乡心,萦盛缕缕柔光,盈盈行礼后便身影淹入夜色,回长春燃尽烛花,卷衾卧夜眠。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3-03-05 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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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哇 绝美


                      IP属地:广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23-03-05 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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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任姐dd


                        IP属地:甘肃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3-03-05 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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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爱想象的小姑娘。
                          -
                          既已一抹寒月裁开流萤时,她窥觑天上那疏散的、明亮的星,天真地去想象一片无尽而透蓝的澈海,那儿贮藏着梦境之乡,倒映人间万象。她想象着金星故游,赤脚老人酣睡于光之棱角。她想象牛郎织女与金风玉露,指点银河的鹊桥。或许哪一颗崎奔的怪石汲天地之灵,能蹦出一只闹天宫的灵猴。哦不,她更喜欢只狸奴,白天懒懒瘫在光里睡觉,夜晚时起来便变成妖精,去探每一壑含风的山涧、勾住圆月的尾巴。并且,她想象自己便是那只小猫儿,最好,有伴儿一同探风月。
                          -
                          当那份烂漫的绮思落下帷幕时,夜蝉仍匝地而鸣,月华注练。可那些戏折子也就都消失不见。她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狸奴,鹊桥上也不曾有相望的有情人。她要呆愣愣地回顾那些虚丽,又将自己由真真假假间抽身,有些痴、有些愣,“小朱儿,你看到我的含风岭了吗——还有我的玉兔姐姐。”我好像又看不到他们了。愣着痴着,自己反倒先笑了出来,“呀,你说我傻不傻,把自己困住自己做的迷宫里了呢。”
                          而在她的梦里,那只小狸猫,还在数着蝴蝶翅膀上的花斑,拨弄花儿蕊焰间的蜜。想象一朵风露和流云见证过怎样的人间。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3-03-06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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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很早的杀青戏。大抵是21的戏,因为开学退群写了个杀青戏给小秦。小秦是自拟。从此再没用过小秦作皮名。
                            小秦是被宫闱驯化的将门骄女。困在金丝笼里的雀,忘了她的天空和原野。
                            -
                            秦烟里.自戏(杀青)
                            寒冬里莫名患了病,非是风寒,却也非是急热。教太医院里的人儿瞧过,却没瞧出什么名堂来。那苦药一碗碗端上,口舌之苦自不必说。只是隐约觉着自儿个的命恍恍到了尽头,那风花雪月与曾经的诗酒刀戈,似都成了浮生梦。
                            许久用膳都失了滋味,连烈酒之灼也难品出来了。身子的疼痛是日日加剧着,有时长夜漫漫难熬,那蚀骨吞心的痛儿如百蚁咬,生生一股憔悴如黄花,那远山缓缓沉淀在日暮,留一片青黛软软映了眼底阴翳,眼瞧着身子一日日弱下,那太医也束手无策罢,我一个小小的嫔,又因这不知名的怪病失了宠,又怎有人愿为我寻那江湖游医,凑尽天下良方呢?
                            到底,是我的命不金贵,不值钱。
                            硬生生熬过了新春,年的喜气是半点都不见了,延香宫的人丁寥寥,晚景倒一片凄凉。可恨这一生汲汲营营,仅谋得个嫔位,便要草草收场罢,到这光景,竟交不得一位真心人,那一声声叹息,皆诉予梧桐雨。
                            新春又如何呢,天气不见得回暖,今年的檐上雪似乎格外厚些,近些日子垂下了点点冰晶,忽觉着自己是等不到春暖了,瞧不见娇蕊了,似那蜡烛悠悠晃晃终燃到了底,该是落灯花的时刻了。
                            入宫的时日不算长,幼时随父征守边疆的那份洒脱算是被磨了个尽,学得温婉知礼,收敛了棱角。膝下二子还那么小,不知我死后该是过继给谁,那娇人又可能待他们好?也是唯一牵挂罢。
                            今夜的身子竟不痛了,恍然似在深夜里见了天光。我便觉得大限将至,该去了。
                            那瞬间,牵挂与不舍,也都随着生命之光沉淀了。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3-03-06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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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8 09: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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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23-03-09 1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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