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吗?”
站在临魑妖界的山峰上,遥遥望去,一片苍翠连接着淡淡的紫色,中间红蓝的剑华闪闪烁烁。
陌荭微垂着眼帘,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问了一句。
“是。”
站在他身后的黑发少年静静地回答。
“那,还会回来吗?”陌荭的手不自觉地握紧,等着那一句回答。
“会。”归澈坚定地答道:“一定会回来的。”
陌荭终于转过身,看着他,轻声问:“一直在这里不好吗?这么多年来,幻瞑界同我们临魑相处融洽,来往也很频繁,为什么要离开?”
“自然是有原因的,幻瞑界不能总仰仗别人的恩惠。”归澈眉头微皱,眼眸清澈坚定:“而且我们已经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
“那如果我说……”陌荭深吸了一口气,露在面纱外的一双眼眸是暗艳红,犹如晶石一般漂亮,“我希望你留下呢?”
归澈微微一惊,随即侧了侧脸颊,避过那过于明澈洞察的眼眸,低声道:“我不能离开我的族人。”
“……”陌荭没有出声,半晌,那眼眸末端微微上扬了一点,“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了。”
“阿荭……”归澈一怔,低声唤了她的名字。
“嗯……谢谢你陪我玩了这么久,陪我胡作非为,帮我收拾烂摊子,教我术法……”陌荭轻声说着,不自觉一点泪落下打湿了面纱,她不自在地别过脸去。
“我会回来的,”归澈笃定的道:“到时候我会想其他的方法让幻瞑可以留在这里。”
陌荭点头,微微一笑:“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归澈也微微带起一点笑意在眉眼间。
“记住我的样子,不要忘了我。”陌荭轻声说着,手覆在面纱上,稍稍一用力,那轻纱飞扬开来。
黑发少年微微睁大了眼,随即笑了起来,伸手擦去少女面容上的泪痕。
“我不会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