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月朗,星稀。
莫函单膝跪下,双手献上碧鞭。
碧色长鞭,星辰流泻。
碧色长鞭,縓色之舞。
蓦然、二十年前:
窈窕的筌妃,十七岁,和现在的影一样。
她羞涩的进入摩尔王的内宫,凝脂折射着华丽的蜜糖色的灯光。
翩翩,舞始。
皇家的碧色长鞭,千年来未曾被舞动过。
千年、多少个金戈和铁马;
多少回翩翩轮回。
命运交织、时间流泻。
恍惚间,宛若已过千年。
横扫,斜晃,抽出,直下。
侧过,折回,直入,撤归。
横出,竖下,平行,劈分。
斜上,迂回,区分,落地。
奇异的舞姿,就连沾花惹草的摩尔王也未曾见过。
碧鞭骤然间色变!
摩尔王的脸上,一片夕阳的余晖。
蜜糖色的灯光,流淌着甜蜜的余晖。
一舞、终了。
他孩子气的笑了,即纳筌妃为贵妃。
影在刹那间惊醒,才发现自己的墨发,已湿大半。
大概是没了睡意,影披上披风,便出了房间的窗。而且,是爬的,不是施展轻功跳出去的。
夜晚的风很冷,带着丝丝微潮,扑向影的脸庞,仿佛断肠人回到家乡的急切。
微风,明月;竹林,溪水。
他想守住这幅画,风景似画。
只是、淡括的一袭画被呜呜幽咽所打破。
角落里,一个娇弱的女孩在抽泣,哭声断断续续。
寒风依旧呼啸。
烟柳的江南,不知何时,被凛冽的寒风渲染的那么凄凉。
她依旧在哭。
她依旧在泣。
她只是个少女啊,一个本应该在涂抹胭脂花粉的少女。
么么,么么!
她恨她,恨得很深,从肌肤里,渗透到血肉里,再从血肉里,刺入骨髓。
她恨她,所有人都以为:她,冷酷无情。
那么、又有谁,知道她背后的伤痕?
本来的她是最优秀的学生,那种老师最喜欢的。
但是呢?
命运,命运!
响彻云霄的两个字重重的砸在她单纯的外表上。
她亲眼看见自己的家人被一个个杀死。
血漫地,泪漫天。
她想哭,却又不能哭。否则她们家武功最后的传人,也会被杀死。从此、江湖上最厉害、最凶狠,却又不失如水柔情的刀法也会随风而逝。
那时的她,躲在暗得不见五指的衣柜里。
肩膀里,嵌入一把匕首,她的肩膀上,一片殷红。
泪水如珠,缓缓从她脸上滑下。
她发誓,今生今世,这是最后一滴泪。
但是现在的她,心里,堵。
胸口仿佛被人撕开一个洞,黑红色的鲜血在逆光下变得诡异。
终于、她抑制不住,哭了。
她亲手撕毁了自己定下的条约。
影的眼里,闪烁着阵阵温情。
他在她的旁边坐下。
她抬头。
他的眼波如一袭江南的烟雨,温柔中带着丝丝怜香。
她咬紧牙、起身,留下簌簌叶落和脚步声。
他站起来,嘴角勾勒出他生平最温柔的弧度。
他追上了他。
拉住她的手,自然地,她回头。
白色的短发、蓝色的眼眸,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纯美。
宛如栀子花开的芬芳。
月光流泻,低吟。
纯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杂质,却被他紧拉住的手,勾荡起丝丝涟漪。
他温柔的拉住她。
时间结成冰。
云遮月。
他抓住她的手,吻了下去。
只有一刹那。
她没有感觉到。
她走了。
影淡淡勾起嘴角,却依旧是那个温柔的弧度。
陆刹奕,我以第四皇子的名义起誓:
绝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自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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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对不起,把你写得像唐机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