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白原停下了脚步，什么…意思，白原还想继续走，想离开，可是他的脚像是灌了铅，在迈不开半步。
白虎见到对方停了下来，就知道自己有希望了，他有些欣喜若狂，即便在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他也异常激动， “我应该…已经死了。”
你当然已经死了，我都看见了你的遗体，可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激动…不过这些话，白原说不出口。
慢慢的他的语气平静了下来， 却带着坚定，“我知道你怕我，我也试图去找别的人，可他们，看不见我，我也碰不到他们，我想自己飘出去，可是我发现我只能在着附近徘徊，别的地方哪里都去不了。”
“你是谁！”白原还是不确定的问了一遍，人…真的死了会变成灵魂吗？
白虎指了指自己，“我啊，我叫白墨，或者说我是白墨的执念。”
“什么意思…”白原突然就听不懂了，又是灵魂又是执念的。
“就是…心里未完成的事。”白虎少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你放心我没有恶意，也不会害你，只希望你能帮我一件事。”
白原还带着戒备，对方靠近一步他就后退一步，白虎少年见了也就不再上前去了，继续说道：“我和我的父母，不亲近，从小和爷爷生活的多些…”
小时候的白墨比现在还要可爱不少，白嫩的脸上夹杂着粉嘟嘟的红晕，一个人在院落外面抖蛐蛐，偶尔被蚊子咬了个大包就会冲击物理对爷爷大喊道：“我又被咬啦，好痒好痒！”
爷爷这时候就会出去扯一片芦荟叶掰成两半将上面的汁水涂抹到被咬的叮包处，冰冰凉凉的，一会儿就不痒了，这时候玩累了的白墨就往床上一躺，望着头顶已经有些掉漆的天花板，畅想着：“等我长大了，我就把这个床换了，换个又大又软的床，然后在把墙也刷的干干净净的！”
爷爷也会笑话他，“也就这点出息。”不过说归说，第二天早上他就又像变魔法一样不知道去哪儿找来一桶混好的白漆，搬来一个老旧的梯子站在上面，一遍一遍的将脱落的墙块刷好，然后拍拍手，等孙子玩累了，跑回来躺下的时候就会发现！“哇，我的愿望成真了诶。”
这时候，爷爷就站在身后笑着也不说话。
“现在，只剩下床没换了。”白墨叹了口气，“爷爷老能把墙面补好，所以换床的事，那自然要我来。”
白原默默听着，也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你要我代替你去看看你爷爷，顺便把家里的那个床换了，是这个意思吧。”
白墨点了点头，白原立马瞪大了眼，“我现在没钱！我都快睡天桥了，你还让我掏钱给你买床！？”说完立马转身想走，然后被立马拉住。
白墨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不用你掏钱，我这一年在外打工，存了一点钱，就在家里的一张银行卡里。”
“那我要怎么进去…去撬门还是翻窗户。”白原有些无语，总不见得自己去派出所去偷钥匙吧。
“我记得在我身上…”
白墨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你已经死了…”这句话一出他有点想打自己两巴掌，对方也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因为已经死了，身上的物件会暂时存放在jing()局，等着亲属来认领，现在要怎么办？去tou还是去qiang？显然哪一种都是极其不靠谱的。
那还有什么办法？jing()局里自己唯一认识的就是自己刚刚见过的罗梁，如果能套近乎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我有办法，但不一定能成。”
“谢谢你。”这是白墨唯一能做和能说的了，他自小没有多少愿望，原本希望好好照顾爷爷走到头，然后自己一个人就这样过了，结果没想到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拿定了主意的白原换好衣服去找另外两人，不出意外回到办公室时罗梁因为还有公务在身已经离开了，不过对方还是非常贴心的留下了一串电话号码，以免晚上再出什么事。
“怎么洗了这么久。”曹文远看着报纸用余光瞟着白原，又是游神又是撞鬼，难道真的被缠上了？
被问到的青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说有鬼拜托自己帮忙会不会又被当成疯子。
干脆旁敲侧击的问道：“为什么”
“你以前有没有见过…鬼。”
“有啊。”曹文远点点头，见黑龙整个来了兴趣又接着说道，“胆小鬼。”
白原翻了个白眼，就知道对方是在打趣自己，不过对方又开了口。
“真的意义上的鬼没见过。”曹文远想了想，“不过说自己撞见鬼的还真不只有你。”

“能…讲讲吗？”白原看着对方没有想要继续往下说的意思，有点急切的追问道，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急，但是如果，如果真的和自己有关，“那说明自己就不是个疯子。”
曹文远皱了下眉头，但还是仔细回想了一下，“十来年前的事了，我都已经记不太清了，当时有个年纪还比我大上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来这里工作过。”
“原本也是和你一样，先好好的工作着，突然有一天却说自己看见了鬼，我们去看了，什么都没有，他发了几天疯，当时局面也有些难看，我们不得不把他控制住，让他回家好好休息了几天，但是那次他休息之后就在没回来过，这里每天面对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遗体，崩溃也是有的，后来上面也说是劝退了他，补了些工资的样子。”或许是真的不记得了，他讲的很笼统，就随口几句带过，但是白原却感觉他像是刻意回避了些什么。
不过这不是白原关心的事，十年前，比曹文远还大，能看见鬼…如果自己能看见，他也能看见，那自己是不是…至少和他有些关系？他有点激动的抓住了对方的袖子“请…请问有他的照片吗，我想看看。”
曹文远恍然大悟过来，“你是怀疑…没有。。他本身就有些孤僻，干这一行的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也少有聚会。”他拍了拍白原的肩膀，“毕竟那时候谁会想到有这事。”
“没有的事。”白原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过于激动的行为有多不妥，放开了对方的衣袖，摆摆手，“那您，不害怕吗，就这样的地方，突然闹了鬼。”
曹文远沉默了一下，语气却有些下沉，“会吧，但是不也证实了吗，并没有鬼这种东西，所以为了生活，那还是得继续做下去吧。”接着又道，“今天折腾了这么一趟你也该累了，快下班吧，早点收拾一下，回家休息吧，晚上还要继续来呢。”说完他已经背上了背包走出门外，像是刻意不给自己说话往下问的机会，白原看着对方的背影，有些疑惑纳闷，为什么提到没有鬼会用那种失望的语气？是在避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