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了一家酒肆,凑到一桌上,也算是不打不相识。那勇儿和凤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休,梅儿和凤顺的爹一起吃酒,问起了莫言的事。
“为什么打听他的事?他那样冷冰冰的人。”凤顺的爹说道。
“只是,只是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他有什么来历?”
那凤顺的爹也算是个见的多的,于是说道:“他的来历倒没什么,只不过是在穷人家长大的,那年考中了捕卒,就当了罗将,谁料是冷冰冰的个性,其他的也就不知道了。”
梅儿听了也就罢了,那勇儿和凤顺和解,一桌上欢欢喜喜。
入夜之时,梅儿见勇儿睡熟,便轻声起来,穿好夜行衣,直奔卞家而来。
悄悄潜入院中,停于一棵梅花树下,望着满眼梅花,梅儿不由得想起儿时和母亲在一处的情形,就似昨日一般。母亲如今不如身在何处,生死不明,心里不免难过起来。
这时,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在这里做什么?”梅儿便听到身后脚步声响,转头看去,正是恩彩,她走到他面前,并不惧怕,反而面带微笑。
“梅花,听说你画的很不错。”梅儿低下头来。
那恩彩笑道:“果然是一枝梅。”
“你不怕吗?”
恩彩回答:“说实话,我觉得很痛快,那些贪官污吏欺压百姓,你是英雄。”
梅儿被恩彩这么一夸,反倒脸红起来。自己怎能称得上英雄二字呢?
那恩彩一颦一笑,倒着实让梅儿动了心,这么好的女子,又是两班贵族,他想都不敢想。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以后有机会再见吧,在下告辞。”说着,就要离开。恩彩略显失望:“下次又不知何时相见了,一枝梅,你还会来吗?”梅儿也没回答,飞身离去。恩彩回到房中,暗生情愫。
梅儿离了卞家的院落,觉得身后有人跟踪,便匆匆走了几步,躲在暗处看身后来人。那人也是一身夜行衣,寻不见梅儿,很是沮丧,无意间他的面纱掉落,梅儿暗叫:这不是那个罗将吗?他为什么在这儿?为什么要跟踪我?
梅儿回来时,勇儿还未睡醒,梅儿脱了夜行衣,睡在勇儿旁边直至天明。
那勇儿去了蓖麻派报了号,然后带着梅儿到处闲逛。那梅儿看他不学无术,便说道:“你这样成天无所事事,要到什么时候,总得做点儿什么吧。”那勇儿听了大笑起来:“如今这世道,我能做什么呢?倒不如当个无赖逍遥自在,就算是无赖,只要站对位置,也能出人头地,过得比贵族要好的多,你不懂。”勇儿说完,走在了前面,梅儿也只得笑笑了事,看来这勇儿也就如此了。
正走着,见一个道士带着几个罗将经过,那勇儿忙跑上去打招呼:“卞道士,最近过的可好。”那道士竟也满脸陪笑:“呀,我的碎骨,这些日子都去哪里了,几天都不见你的人。”那勇儿继续说道:“我能到哪儿去,不过近日遇到了一个旧识。”说着指了指梅儿:“和他叙了几日旧罢了。”
那道士看了梅儿一眼,又对勇儿说:“既然这样,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那勇儿乐意跟随,梅儿独自往回走时,遇见了凤顺。那凤顺问梅儿:“勇儿呢?我做了好吃的给他。”
“他和个道士去什么地方了,你可知道那个道士是什么人?”
凤顺问:“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啊,你要怎么谢我呢?”
“你说了,我就告诉你勇儿喜欢什么?”
“真的,不许反悔。”
“当然。”
那凤顺这才说道:“那道士是判义禁府事的儿子,听说他有个妹妹。别的我也不知道了。快说,勇儿喜欢什么?”
那梅儿无法,只得将自己知道的勇儿的喜好告诉了凤顺:“勇儿喜欢赌,每日必赌一场。你做的估计他都爱吃,有时候他还会去妓房。。。。”还未等梅儿说完,那凤顺便气道:“好个勇儿,让我抓到你的,我扒了你的皮。”气冲冲的就走了。
那勇儿晚上回来,冲着梅儿一阵唠叨:“你倒底和凤顺说什么了,害得我的耳朵遭了殃。耳朵要被扯烂了。”梅儿看后,见他耳朵果然红了一块。
“凤顺问你喜欢什么,我全照直说了。”梅儿笑着回答。
那勇儿听后凑近了对他说:“以后凤顺要再问你什么,你可千万别这么直接,你不知道她的手有多狠,唉,我的耳朵啊。”勇儿自去揉耳朵去了。
梅儿和勇儿又闹了一阵不表。这夜,一枝梅再入士大夫家行窃,惊动了守家的家兵。第二天,集市上贴出了一张告示,围了好多人,勇儿和梅儿凑过去瞧。
只听一人念道:“凡能抓住一枝梅者,奴役升平民,平民升贵族,贵族加官爵,凡抓获者均有重赏。”
梅儿听后一笑了之,那勇儿听了也出啧啧之声:“抓不到人倒折腾起人来了,看看热闹再说吧。”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人群。
人群中还有一人,听得告示上的话,暗自握紧了拳。这是一次机会,他不可以错过,如果能早一点成为贵族,离父亲被杀的真相就更近一步。
人群还未全散,听得鼓锣之声,那勇儿自是飞奔而去,梅儿紧随其后看个究竟。
只见一班杂耍,边跳边走,一路行来。
其间有个面容甚是姣好的,清秀中带着羞涩的,让两人都停下脚步,细细端详。那杂耍班在集市上停下,叫喊起来。
“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初来乍到,多多海涵。来喽!!!”这边喊声未落,那边早已支起悬绳,只见个戴面具的人一步步的上了绳,上到绳头,揭开面具,立刻便听观者感叹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