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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九号下午,金奎钟带永生从上海坐飞机飞往多伦多。
飞机起飞不久,永生便开始晕机。
先是呕吐不止,吐到后来人几近虚脱。
空姐送来毛巾刚刚把脸擦过,他的鼻子里便开始流血。
金奎钟放下椅背,让他仰起头,那血却止不住,顺着捂在口鼻上的细长手指的指缝蜿蜒而落,染红了整个前襟。
折腾了许久,血终于止住。永生昏昏沉沉地靠在椅背上,人却好似轻飘飘浮了起来,心中是一片落不到实处的恐慌。朦胧中感到一床薄软的毛毯盖到自己的身上。
永生睁开眼,目光迷离无助看着面前的金奎钟,突然伸出手去抓紧他的手,抓得那样紧,挣扎半天,声若游丝,“请。。。你,请你。。。”
金奎钟反手抓住他,“你想说什么?”
永生的眼睛渐渐清朗,乌凛凛地,隐隐有泪光透出,却在下一秒转开了视线,他低低地说,“请你。。。可不可以,给我一杯水?”
这一趟行程,近十三个小时,下了飞机自有人来接,金奎钟在多伦多亦有住处,并不张扬的一座小楼,里面却布置得极为舒适。
永生被送进卧室,很快便沉睡,在千里之外的异乡,因为累极,却是他多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