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交集
周五放学,雷克斯和往常一样在教室里复习到天黑,顺着学校临近篮球场的一排铁栏杆往车站走,远远望见黑暗中有什么拧成了不寻常的形状。大概是在黑暗里呆久了,雷克斯一点害怕的心里都没有,只是靠着栏杆,贴着墙面走近。
近了才明白,是两个男生打架。
从急促的呼吸和“噗嗤噗嗤”的拳脚中,雷克斯一下就悟了出来。这天没有月亮,接着十分围脖的星光,分辨出面这边的那个并不是自己学校的男生,穿的校服,是深藏青色,但看上去还是别扭。而背向自己的那个,应该才是芭乐高中的学生。
“别打了。”本想喝一声,话到嘴边却又退缩成好言相劝,没有任何力度,所以也不会有任何的作用吧。没听见也不一定,雷克斯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可是面向自己的男生却停下了动作,抬头看过来。男生突然往后退了两部,转身跑了。
雷克斯却有些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啊,虽然打架不是什么光荣事,但是对男生也不用羞愧到落荒而逃的地步吧。
还觉得有些蹊跷,正琢磨这,却被一旁靠在栏杆上喘气的男生叫住,“雷……雷克斯?”
“哈?”吓了一跳,这才仔细看出,是汪大东。
在走廊,在操场,在教室门口,在办公室里,或者在高考的考场里。雷克斯设想过很多与汪大东再次遇见的场合,却唯独没有想过这种。
“还好你家近啊,要不然我还真得把你扔在马路上。”雷克斯端来热水拧了把毛巾。
汪大东笑了起来,“你忍心?”因为牵动了伤口,说完话旧抽了口冷气。
“被打成这样还在贫嘴。别动了。”擦下的血迹在水里一圈一圈淡去。
“我也打他了!”
雷克斯也懒得和他争论,“一个人住吗?”伤口处理的差不多,站起来端着盛着淡红色液体的脸盆,准备去厨房。
“我爸妈出去旅游啦,把我一个人扔在家。“
雷克斯想不到怎么接话,笑了笑就转身去厨房。
汪大东看着四下散落的到处都是的衣物的客厅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雷克斯将脸盆里的水倒干净,转过头来,“你饿不饿?”
“好像……没什么吃的了耶。”
打开冰箱,果然。
“要不就吃面条吧?恩……你不会讨厌吃面吧?”
“啊……不会不会。我这种人最好打发了。”
乘着雷克斯煮面的时候,汪大东一瘸一拐的缓慢挪动,在客厅里转了两圈,将所有的衣物全塞进了一处。看的到的地方迅速整洁起来,等着雷克斯端着面条走出来,还是愣了一下,“那么快?”
汪大东不好意思的傻笑,拖开饭桌边的椅子把雷克斯让过去。
“前几天是不是你打电话给我?”汪大东在雷克斯面前坐下,边吃着面条边问。
“恩。”
“有事吗?什么也没说就挂了?”
“……”雷克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隔了五六秒才说,“也没有什么事。想找人帮忙,后来觉得和你也不是很熟就算了。”
“干嘛那么想?以后有事你尽管说啊。”汪大东咽了口汤急急的说。很孩子气。
“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