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见没戏了,噘噘嘴跑出去。泰民则像是受到不小的冲击:“爷爷,您当初为什么要把珍基哥送走?”
老爷子没有回话。他端起陶质的茶壶,给旁边的小茶杯都添了茶。缓缓地饮了一口。他看见泰民依然站在书桌前,于是指了指椅子。等到泰民坐下他才开口:“泰民啊,你觉得爷爷这个书房怎么样?”
和老爷子用过晚饭,珍基和泰民离开了大宅。回家的路上珍基问泰民,“爷爷都给说了什么,能说那么久。”
“给我说了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人。”泰民说,哥,我们去汉江。
半途间珍基停在便利店去买吃的,显然以为泰民是要去看星星还是什么的。泰民没有阻止他,只是靠在车座上看珍基的背影。其实他没有很明白爷爷跟他说的很多东西,但是他听出来,爷爷知道自己喜欢珍基哥的事。把珍基送走四年,是一项考验。至于为什么只考验珍基,爷爷说那是珍基和他做的交易。
“哥,一个人的时候你喜欢做什么?”香蕉牛奶、草莓牛奶、咖啡牛奶、可可牛奶、原味牛奶……昏暗路灯照耀下,泰民把各种口味的牛奶掏出来摆在草地上。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珍基还记得他买牛奶的习惯——每个口味拿一罐。
“听音乐吧。”珍基走过去拿掉香蕉牛奶坐进吉普车高高的车座:“泰民的话,喜欢发呆。”
“嗯。”泰民点点头,指尖来回点了几下,取下来原味牛奶,剩下的收回袋子:“哥还记得,我是怎么才敢跟爷爷要求去学跳舞的吗?”
“我牵你去的。”
“你还说了一句话。”泰民后退着走到离车子远一点的地方,“哥,我给你跳支舞吧。”
“不,我给你唱首歌。”珍基跳出车外,关上车门:“我至今没有为我们泰民唱过歌。”
“这首歌我没唱过,就唱一小段。”他靠在车上,笑着对泰民说。
【不管我睁开眼睛还是闭上双眼
我始终只想着那一个人
即使是一瞬间也抹不去的那个面容
我只爱他一个人 我苦思冥想】
泰民站在有点距离的地方奋力给他鼓掌。说,哥,再唱一首好不好。Slow Motion,我给你伴奏过的那首。
夜晚的汉江总是刮起凌乱的风,泰民栗色的刘海逆着风拍打脸颊。珍基眯着眼睛,微微偏着头迎向有些冰凉的风,想了下歌词便从副歌开始唱起。泰民从那边慢慢走过来,略显单薄的声线轻轻和着他的音。两把温柔的歌声穿透风的力量散落在两个人的空间。
【why can't i love you in slow motion,
take my time,
take away the pressure on my mind
really get to know you
but rewind……】
泰民已经走到珍基身前,他的珍基哥也回过头来注视着他。
伸手拂好他颊边的发,把手放在他的肩膀,噙着笑意为他唱完最后一小段: “i wanna love you in slow motion...”
肩膀稍稍往下倾斜一些,少年纤瘦的身体向他靠近。珍基把背靠在车门上,闭起眼睛。
不知道是谁先亲吻了谁,最后一句歌词没在交缠的唇舌里。
——Why can't..i?
——Because i want to love u... right 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