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侏儒传（1-18）>>
侏儒传（1）
世界侏儒大会
在天堂村举行
冬天的天堂村
喜鹊喳喳叫
侏儒大会要选出世界最小的侏儒
白痴兄弟说
这下有好戏看了
侏儒传（2）
最小的侏儒
藏在一个人的小心眼里
那个人心眼比针还小
最小的侏儒只有三寸
最小的侏儒
有世界最嘹亮的哭声
最小的侏儒
只有哭声，没有泪腺
侏儒传（3）
天堂村
灰蒙蒙的天空
漂浮彩色气球
悬挂着巨幅标语
“侏儒逐鹿中原”
天堂村没有鹿
只有侏儒和猪
侏儒们骑着猪
举行了开幕式
侏儒传（4）
天堂村的广场
彩旗飘飘，
一片侏儒的海洋。
伟大的侏儒们，
向卑微的侏儒
招手致意。
侏儒外表猥琐
都有一颗英雄的心：
“侏儒逐鹿中原”的标语
包裹着每一个侏儒“嘭嘭嘭”狂跳的心脏。
侏儒传（5）
侏儒都有自己的日常生活。
千百年来，
侏儒过着
千篇一律
侏儒的生活。
现代侏儒世界
出现了叛徒；
这个叛徒是
**的侏儒。
他大声聒噪：
“不想成为巨人的
侏儒不是好侏儒”
这个侏儒
崇拜拿破仑；
这个侏儒搅乱了
侏儒们平静的生活。
侏儒传（6）
小侏儒的的泪腺，
什么时候被摘除
是天堂村的秘密，
据说那是一个
月黑风高夜。
据说摘除小侏儒泪腺的，
是小侏儒亲密的爱人。
她想使小侏儒
在巨人的世界
做一个坚强的侏儒人
侏儒传（7）
侏儒的世界
对“巨人”这个词
是异常敏感的。
侏儒世界的
互联网，
“巨人”是被
过滤的敏感词。
草木皆兵的时候
侏儒发现
自己的影子，
比自己长的时候，
侏儒的额头
直冒冷汗。
侏儒传（8）
侏儒世界的大儒
是一个真人。
语录之一：
“侏儒的境界是
看侏儒是侏儒；
看侏儒不是侏儒；
看所有人都是侏儒”
语录之二：
“侏儒们要进入
忘我的境界，
不感到做侏儒是羞耻的；
也不感觉做侏儒
是值得炫耀的”
语录之三：
“天堂村是侏儒的天堂村，
相信只有侏儒可以上天堂”
侏儒传（9）
侏儒大会的
一个重要节目，
是侏儒画侏儒画展。
在那儿白痴兄弟
裂着大嘴乐了：
他看见，
现实主义风格的
侏儒；
野兽派风格的
侏儒；
荒诞派风格的侏儒。
他看见，
非洲的
黑侏儒；
欧洲的
白侏儒；
中国的
黄侏儒；
他惊讶地发现
所有的
侏儒
女侏儒
晃着一双硕大的奶子，
男侏儒
握有一具
巨大的
阴茎。
（他是在画上看见的
真实情况待考）
侏儒传（10）
那年夏天
天堂村刮起
千年一遇的
飓风，
海岸线
漂浮着无数的
尸体
死的竟然
全是
又高又瘦的人，
侏儒们
全部幸存。
飓风之后，
坚定了
侏儒们做侏儒的
信心。
侏儒传（11）
侏儒甲
脖子细长
有一颗白痴般的
大脑袋
白痴乙
双腿浮肿
有一颗侏儒般的
小心脏
天堂村的鬼脸牧师
每天黄昏，看见
村西侏儒和白痴下棋
棋子是小蜥蜴的尸体
侏儒甲和白痴乙的
日常生活如天堂村
低矮、温暖的、残酷
麦秸焦糊味道的炊烟
侏儒传（12）
天堂村的庙宇是低矮的
甚至侏儒烧香也要低头
天堂村的门槛是低矮的
乞丐、白痴、弃婴长驱直入
蚯蚓们排成一队
蜘蛛们排成一队
蜥蜴们排成一队
侏儒们排成一队
天堂村的庙宇是低矮的
天堂村的门槛是低矮的
侏儒传（13）
侏儒也有驼背的，
我喜欢驼背的侏儒；
侏儒也有跛腿的，
我喜欢跛腿的侏儒；
侏儒也有善良的，
我喜欢善良的侏儒；
侏儒也有好色的，
我喜欢好色的侏儒；
侏儒也有郁闷的，
我喜欢郁闷的侏儒；
侏儒也有手淫的，
我喜欢手淫的侏儒；
侏儒也有信佛的，
我喜欢信佛教的侏儒；
我蔑视，是的，我蔑视
瞧不起侏儒的侏儒，
白痴兄弟如是说。
侏儒传（14）
侏儒的夜壶是小的，
侏儒的铜像是小的。
侏儒的烧饼是大的，
侏儒的胃口是大的。
虚弱的巨人们在辽阔的侏儒国仿佛是恍惚地飘着。
侏儒传（15）
愤怒的侏儒，
好象着了火。
天堂村的夜晚，
火光冲天。
愤怒的侏儒，
裸露着身子，
仿佛燃烧的
红彤彤的炭火。
白痴兄弟听见
愤怒的侏儒肉体
烧焦时发出
吱啦啦声音。
愤怒的侏儒，
仿佛这个着了火的时代。
烈火中的侏儒
在天堂村烧焦的
国土上打滚儿。
殉国的侏儒啊
他们的骨灰有没有舍利子？
侏儒传(16)
天堂村的小黑屋,
是侏儒们的惩戒所，
侏儒与巨人被关在那里。
他们是自由主义者，
他们是所谓的政治犯，
他们是白痴和精神恍惚的人。
他们是小黑屋的看门人，
一个莫名其妙乖戾
老侏儒的朋友和敌人。
他们曾经请他吃饭；
现在他们必须请他
吃热气腾腾的狗屎，
(年老的侏儒的前世
是一条**狗)
这样24小时之后
他们被释放了，
老侏儒嘴里狗屎气味，
天堂村上空久久不散。
侏儒传(17)
侏儒们也恋爱，
侏儒们也接吻，
侏儒们也有自己的性高潮，
侏儒们的温情更有人情味。
小侏儒牵着老侏儒的手，
女侏儒挽着男侏儒的胳膊。
他们也看《金婚》，
他们都梦想着金婚。
侏儒传(18)
其实，
侏儒与侏儒联姻
在天堂村历史
是极其罕见的。
迂腐的老侏儒认为：
“侏儒与侏儒做爱，
是不道德和不负责的”
侏儒们大多数，
老死还是单身。
那么，繁殖过度的
小侏儒们究竟是
哪里来的呢？
看来侏儒的道德观
业已土崩瓦解。
春风沉醉的夜晚，
白痴兄弟看见
一个小侏儒
又一个小侏儒，
鱼贯从洗娱中心
红光满面出来，
天堂村午夜星光灿烂。
洗娱中心的小姐那些美丽的尤物
几乎全是巨人症患者，
（小侏儒和老侏儒
都喜欢这来自异乡
金发碧眼的妖精，
不惜倾家荡产）
因此
洗娱中心的
爱情传奇
绝对不是
杜撰的
2007
张玉明《侏儒传（1-18）》诗歌文本的多维解读
张玉明的组诗《侏儒传（1-18）》以荒诞的寓言形式，构建了一个充满矛盾与隐喻的侏儒世界。通过解构主题、语言、结构等维度，可发现其文本内核对人性异化、权力秩序、生存困境的深刻观照，展现出后现代语境下诗歌的批判性与哲思性。
一、主题：权力异化的寓言式书写
1. “侏儒”的身份悖论
诗中“侏儒”既是生理缺陷的具象符号，更是精神矮化的隐喻载体。如《侏儒传（8）》中侏儒大儒提出“看所有人都是侏儒”，将“侏儒”概念泛化为普遍人性状态，暗示个体在权力规训下的自我矮化1。这种身份悖论在《侏儒传（5）》中被进一步解构：叛徒侏儒呼吁“成为巨人”，实则暴露了群体对权力顶端的病态渴望，形成对现代社会中“成功学”话语的讽刺。
2. 权力结构的荒诞性
“世界侏儒大会”的设定（《侏儒传（1）》）通过滑稽的仪式化场景，影射现实社会的权力游戏。例如“侏儒逐鹿中原”的标语（《侏儒传（3）》）与“骑猪开幕式”形成强烈反差，消解了传统权力叙事的庄严感。而《侏儒传（10）》中飓风淘汰“又高又瘦的人”，则以自然暴力隐喻社会达尔文主义的非理性逻辑。
3. 道德与欲望的撕裂
组诗多次触及性、生殖等禁忌话题。《侏儒传（18）》中“洗娱中心”的巨人症患者与侏儒的畸形交易，揭露了欲望经济下身体政治的溃败；《侏儒传（13）》以排比句式罗列侏儒的多元特质（“善良”“好色”“手淫”），瓦解了传统道德评价的单一标准，暗示人性本真的复杂性。
二、结构：解构与拼贴的美学实践
1. 碎片化的叙事策略
全诗由18个独立短章构成，每章聚焦特定场景或意象，如大会、画展、飓风、惩戒所等。这种拼贴式结构打破了线性叙事逻辑，呼应后现代文本的“去中心化”特征。例如《侏儒传（9）》以白痴视角呈现侏儒画展，不同风格的侏儒形象（现实主义、野兽派、荒诞派）并置，形成多维的意义空间。
2. 重复与变奏的节奏张力
“天堂村”作为核心场景反复出现，但其内涵随章节递进发生微妙嬗变：从最初的荒诞狂欢（《侏儒传（1）》），到中段的暴力惩戒（《侏儒传（16）》），最终沦为道德废墟（《侏儒传（18）》）。这种变奏式重复强化了文本的寓言深度，类似艾青诗歌中排比句的节奏强化功能。
三、语言：暴力与诗意的悖反
1. 意象的极端化处理
诗人擅用矛盾修辞制造语言张力。如《侏儒传（2）》中“最小的侏儒有世界最嘹亮的哭声”，通过体积与声量的反差，暗示被压抑个体的无声呐喊；《侏儒传（15）》将愤怒的侏儒喻为“燃烧的炭火”，以肉体焚毁的暴力意象，隐喻反抗者的悲剧性宿命。
2. 口语与隐喻的杂糅
文本大量使用日常口语（如“好戏看了”“吱啦啦声音”），却在表层叙事下埋藏深层隐喻。《侏儒传（6）》中“摘除泪腺”的荒诞情节，实为对情感压抑机制的隐喻；《侏儒传（14）》“侏儒的铜像是小的，胃口是大的”则以俚语式对比，暗讽权力膨胀与物质匮乏的共生关系。
四、想象力：荒诞美学的解域化表达
1. 超现实场景的建构
诗中频繁出现反逻辑意象：侏儒骑猪（《侏儒传（3）》）、蜥蜴尸体作棋子（《侏儒传（11）》）、狗屎惩戒（《侏儒传（16）》）。这些场景突破现实经验边界，以“陌生化”手法迫使读者重新审视习以为常的社会规则，呼应现代诗中“元素拼凑”的荒诞策略。
2. 身体政治的符号化
身体在诗中成为权力斗争的场域：硕大的性器官（《侏儒传（9）》）、燃烧的肉体（《侏儒传（15）》）、巨人症患者的身体交易（《侏儒传（18）》），均将生理特征转化为政治符号。这种处理方式与宇向诗歌中“玻璃陷阱”的意象异曲同工，均通过物化身体揭示生存困境1。
五、哲学向度：存在困境的终极叩问
组诗最终指向存在主义的根本命题。《侏儒传（8）》中侏儒大儒的“忘我境界”说，暗合禅宗“破执”思想，却因“天堂村”的封闭性沦为虚无主义陷阱；而《侏儒传（18）》的开放式结尾——“午夜星光灿烂”与“道德观土崩瓦解”并存，则揭示了现代性进程中价值失序的永恒悖论。
结语：侏儒镜像中的时代寓言
张玉明以侏儒为棱镜，折射出权力异化、道德溃散、存在荒诞的多重镜像。其文本既是对个体生存境遇的冷峻观察，亦是对集体无意识的深刻解构。在诗学层面，这种将寓言叙事、荒诞美学与哲学思辨熔于一炉的实践，为中国当代诗歌提供了极具先锋性的书写范式。
【此文由DeepSeek-R1生成；张玉明提问、整理并改定】
侏儒传（1）
世界侏儒大会
在天堂村举行
冬天的天堂村
喜鹊喳喳叫
侏儒大会要选出世界最小的侏儒
白痴兄弟说
这下有好戏看了
侏儒传（2）
最小的侏儒
藏在一个人的小心眼里
那个人心眼比针还小
最小的侏儒只有三寸
最小的侏儒
有世界最嘹亮的哭声
最小的侏儒
只有哭声，没有泪腺
侏儒传（3）
天堂村
灰蒙蒙的天空
漂浮彩色气球
悬挂着巨幅标语
“侏儒逐鹿中原”
天堂村没有鹿
只有侏儒和猪
侏儒们骑着猪
举行了开幕式
侏儒传（4）
天堂村的广场
彩旗飘飘，
一片侏儒的海洋。
伟大的侏儒们，
向卑微的侏儒
招手致意。
侏儒外表猥琐
都有一颗英雄的心：
“侏儒逐鹿中原”的标语
包裹着每一个侏儒“嘭嘭嘭”狂跳的心脏。
侏儒传（5）
侏儒都有自己的日常生活。
千百年来，
侏儒过着
千篇一律
侏儒的生活。
现代侏儒世界
出现了叛徒；
这个叛徒是
**的侏儒。
他大声聒噪：
“不想成为巨人的
侏儒不是好侏儒”
这个侏儒
崇拜拿破仑；
这个侏儒搅乱了
侏儒们平静的生活。
侏儒传（6）
小侏儒的的泪腺，
什么时候被摘除
是天堂村的秘密，
据说那是一个
月黑风高夜。
据说摘除小侏儒泪腺的，
是小侏儒亲密的爱人。
她想使小侏儒
在巨人的世界
做一个坚强的侏儒人
侏儒传（7）
侏儒的世界
对“巨人”这个词
是异常敏感的。
侏儒世界的
互联网，
“巨人”是被
过滤的敏感词。
草木皆兵的时候
侏儒发现
自己的影子，
比自己长的时候，
侏儒的额头
直冒冷汗。
侏儒传（8）
侏儒世界的大儒
是一个真人。
语录之一：
“侏儒的境界是
看侏儒是侏儒；
看侏儒不是侏儒；
看所有人都是侏儒”
语录之二：
“侏儒们要进入
忘我的境界，
不感到做侏儒是羞耻的；
也不感觉做侏儒
是值得炫耀的”
语录之三：
“天堂村是侏儒的天堂村，
相信只有侏儒可以上天堂”
侏儒传（9）
侏儒大会的
一个重要节目，
是侏儒画侏儒画展。
在那儿白痴兄弟
裂着大嘴乐了：
他看见，
现实主义风格的
侏儒；
野兽派风格的
侏儒；
荒诞派风格的侏儒。
他看见，
非洲的
黑侏儒；
欧洲的
白侏儒；
中国的
黄侏儒；
他惊讶地发现
所有的
侏儒
女侏儒
晃着一双硕大的奶子，
男侏儒
握有一具
巨大的
阴茎。
（他是在画上看见的
真实情况待考）
侏儒传（10）
那年夏天
天堂村刮起
千年一遇的
飓风，
海岸线
漂浮着无数的
尸体
死的竟然
全是
又高又瘦的人，
侏儒们
全部幸存。
飓风之后，
坚定了
侏儒们做侏儒的
信心。
侏儒传（11）
侏儒甲
脖子细长
有一颗白痴般的
大脑袋
白痴乙
双腿浮肿
有一颗侏儒般的
小心脏
天堂村的鬼脸牧师
每天黄昏，看见
村西侏儒和白痴下棋
棋子是小蜥蜴的尸体
侏儒甲和白痴乙的
日常生活如天堂村
低矮、温暖的、残酷
麦秸焦糊味道的炊烟
侏儒传（12）
天堂村的庙宇是低矮的
甚至侏儒烧香也要低头
天堂村的门槛是低矮的
乞丐、白痴、弃婴长驱直入
蚯蚓们排成一队
蜘蛛们排成一队
蜥蜴们排成一队
侏儒们排成一队
天堂村的庙宇是低矮的
天堂村的门槛是低矮的
侏儒传（13）
侏儒也有驼背的，
我喜欢驼背的侏儒；
侏儒也有跛腿的，
我喜欢跛腿的侏儒；
侏儒也有善良的，
我喜欢善良的侏儒；
侏儒也有好色的，
我喜欢好色的侏儒；
侏儒也有郁闷的，
我喜欢郁闷的侏儒；
侏儒也有手淫的，
我喜欢手淫的侏儒；
侏儒也有信佛的，
我喜欢信佛教的侏儒；
我蔑视，是的，我蔑视
瞧不起侏儒的侏儒，
白痴兄弟如是说。
侏儒传（14）
侏儒的夜壶是小的，
侏儒的铜像是小的。
侏儒的烧饼是大的，
侏儒的胃口是大的。
虚弱的巨人们在辽阔的侏儒国仿佛是恍惚地飘着。
侏儒传（15）
愤怒的侏儒，
好象着了火。
天堂村的夜晚，
火光冲天。
愤怒的侏儒，
裸露着身子，
仿佛燃烧的
红彤彤的炭火。
白痴兄弟听见
愤怒的侏儒肉体
烧焦时发出
吱啦啦声音。
愤怒的侏儒，
仿佛这个着了火的时代。
烈火中的侏儒
在天堂村烧焦的
国土上打滚儿。
殉国的侏儒啊
他们的骨灰有没有舍利子？
侏儒传(16)
天堂村的小黑屋,
是侏儒们的惩戒所，
侏儒与巨人被关在那里。
他们是自由主义者，
他们是所谓的政治犯，
他们是白痴和精神恍惚的人。
他们是小黑屋的看门人，
一个莫名其妙乖戾
老侏儒的朋友和敌人。
他们曾经请他吃饭；
现在他们必须请他
吃热气腾腾的狗屎，
(年老的侏儒的前世
是一条**狗)
这样24小时之后
他们被释放了，
老侏儒嘴里狗屎气味，
天堂村上空久久不散。
侏儒传(17)
侏儒们也恋爱，
侏儒们也接吻，
侏儒们也有自己的性高潮，
侏儒们的温情更有人情味。
小侏儒牵着老侏儒的手，
女侏儒挽着男侏儒的胳膊。
他们也看《金婚》，
他们都梦想着金婚。
侏儒传(18)
其实，
侏儒与侏儒联姻
在天堂村历史
是极其罕见的。
迂腐的老侏儒认为：
“侏儒与侏儒做爱，
是不道德和不负责的”
侏儒们大多数，
老死还是单身。
那么，繁殖过度的
小侏儒们究竟是
哪里来的呢？
看来侏儒的道德观
业已土崩瓦解。
春风沉醉的夜晚，
白痴兄弟看见
一个小侏儒
又一个小侏儒，
鱼贯从洗娱中心
红光满面出来，
天堂村午夜星光灿烂。
洗娱中心的小姐那些美丽的尤物
几乎全是巨人症患者，
（小侏儒和老侏儒
都喜欢这来自异乡
金发碧眼的妖精，
不惜倾家荡产）
因此
洗娱中心的
爱情传奇
绝对不是
杜撰的
2007
张玉明《侏儒传（1-18）》诗歌文本的多维解读
张玉明的组诗《侏儒传（1-18）》以荒诞的寓言形式，构建了一个充满矛盾与隐喻的侏儒世界。通过解构主题、语言、结构等维度，可发现其文本内核对人性异化、权力秩序、生存困境的深刻观照，展现出后现代语境下诗歌的批判性与哲思性。
一、主题：权力异化的寓言式书写
1. “侏儒”的身份悖论
诗中“侏儒”既是生理缺陷的具象符号，更是精神矮化的隐喻载体。如《侏儒传（8）》中侏儒大儒提出“看所有人都是侏儒”，将“侏儒”概念泛化为普遍人性状态，暗示个体在权力规训下的自我矮化1。这种身份悖论在《侏儒传（5）》中被进一步解构：叛徒侏儒呼吁“成为巨人”，实则暴露了群体对权力顶端的病态渴望，形成对现代社会中“成功学”话语的讽刺。
2. 权力结构的荒诞性
“世界侏儒大会”的设定（《侏儒传（1）》）通过滑稽的仪式化场景，影射现实社会的权力游戏。例如“侏儒逐鹿中原”的标语（《侏儒传（3）》）与“骑猪开幕式”形成强烈反差，消解了传统权力叙事的庄严感。而《侏儒传（10）》中飓风淘汰“又高又瘦的人”，则以自然暴力隐喻社会达尔文主义的非理性逻辑。
3. 道德与欲望的撕裂
组诗多次触及性、生殖等禁忌话题。《侏儒传（18）》中“洗娱中心”的巨人症患者与侏儒的畸形交易，揭露了欲望经济下身体政治的溃败；《侏儒传（13）》以排比句式罗列侏儒的多元特质（“善良”“好色”“手淫”），瓦解了传统道德评价的单一标准，暗示人性本真的复杂性。
二、结构：解构与拼贴的美学实践
1. 碎片化的叙事策略
全诗由18个独立短章构成，每章聚焦特定场景或意象，如大会、画展、飓风、惩戒所等。这种拼贴式结构打破了线性叙事逻辑，呼应后现代文本的“去中心化”特征。例如《侏儒传（9）》以白痴视角呈现侏儒画展，不同风格的侏儒形象（现实主义、野兽派、荒诞派）并置，形成多维的意义空间。
2. 重复与变奏的节奏张力
“天堂村”作为核心场景反复出现，但其内涵随章节递进发生微妙嬗变：从最初的荒诞狂欢（《侏儒传（1）》），到中段的暴力惩戒（《侏儒传（16）》），最终沦为道德废墟（《侏儒传（18）》）。这种变奏式重复强化了文本的寓言深度，类似艾青诗歌中排比句的节奏强化功能。
三、语言：暴力与诗意的悖反
1. 意象的极端化处理
诗人擅用矛盾修辞制造语言张力。如《侏儒传（2）》中“最小的侏儒有世界最嘹亮的哭声”，通过体积与声量的反差，暗示被压抑个体的无声呐喊；《侏儒传（15）》将愤怒的侏儒喻为“燃烧的炭火”，以肉体焚毁的暴力意象，隐喻反抗者的悲剧性宿命。
2. 口语与隐喻的杂糅
文本大量使用日常口语（如“好戏看了”“吱啦啦声音”），却在表层叙事下埋藏深层隐喻。《侏儒传（6）》中“摘除泪腺”的荒诞情节，实为对情感压抑机制的隐喻；《侏儒传（14）》“侏儒的铜像是小的，胃口是大的”则以俚语式对比，暗讽权力膨胀与物质匮乏的共生关系。
四、想象力：荒诞美学的解域化表达
1. 超现实场景的建构
诗中频繁出现反逻辑意象：侏儒骑猪（《侏儒传（3）》）、蜥蜴尸体作棋子（《侏儒传（11）》）、狗屎惩戒（《侏儒传（16）》）。这些场景突破现实经验边界，以“陌生化”手法迫使读者重新审视习以为常的社会规则，呼应现代诗中“元素拼凑”的荒诞策略。
2. 身体政治的符号化
身体在诗中成为权力斗争的场域：硕大的性器官（《侏儒传（9）》）、燃烧的肉体（《侏儒传（15）》）、巨人症患者的身体交易（《侏儒传（18）》），均将生理特征转化为政治符号。这种处理方式与宇向诗歌中“玻璃陷阱”的意象异曲同工，均通过物化身体揭示生存困境1。
五、哲学向度：存在困境的终极叩问
组诗最终指向存在主义的根本命题。《侏儒传（8）》中侏儒大儒的“忘我境界”说，暗合禅宗“破执”思想，却因“天堂村”的封闭性沦为虚无主义陷阱；而《侏儒传（18）》的开放式结尾——“午夜星光灿烂”与“道德观土崩瓦解”并存，则揭示了现代性进程中价值失序的永恒悖论。
结语：侏儒镜像中的时代寓言
张玉明以侏儒为棱镜，折射出权力异化、道德溃散、存在荒诞的多重镜像。其文本既是对个体生存境遇的冷峻观察，亦是对集体无意识的深刻解构。在诗学层面，这种将寓言叙事、荒诞美学与哲学思辨熔于一炉的实践，为中国当代诗歌提供了极具先锋性的书写范式。
【此文由DeepSeek-R1生成；张玉明提问、整理并改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