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七年的春雨来得格外急，张恒蹲在溪边摆弄他的机关水车，麻布短打早被雨水浸透。竹制齿轮卡在第三转就停滞不动，他咬着草茎的手指突然顿住——上游传来不同寻常的轰鸣。
"恒哥儿！"父亲的声音穿透雨幕，老木匠的蓑衣在风中翻飞如鸦翅，"快回村！后山要塌了！"
溪水突然暴涨三尺，张恒抓起半成品水车就往村里跑。经过祠堂时，他看到自己改良的十二连发弩机还架在房梁上，暴雨中机括发出不安的咔嗒声。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三年前把竹蜻蜓装上铜制旋翼时，也是这般震颤。
"恒哥儿又鼓捣那些没用的东西。"里正家的牛车碾过泥泞，溅起的泥点子落在少年手背。张恒没理会那些闲话，他正盯着祠堂飞檐下突然静止的铜铃，喉结上下滚动。
"跑！"他扯着嗓子喊出来的瞬间，山体崩塌的轰鸣盖过所有声响。泥浆裹着碎石冲进村口，却在触及水车转轮的刹那被数十根铜制挡板分流。那些被乡邻嘲笑的"破铜烂铁"，此刻正随着齿轮转动编织成密网。
......
"公子请看。"玉娘忽然从袖中取出支白玉簪，指尖在簪头雕花处轻旋三下，簪尾竟弹出寸许长的薄刃，"这是妾身照着《考工记》做的，簪中藏刃需用巧劲。"她将簪子放在石桌上推过去，青玉镇纸映得刃口寒光凛冽。
张恒瞳孔微缩，他注意到簪身暗纹竟是二十八星宿图："姑娘通晓璇玑玉衡？"
"略知一二。"玉娘眼波流转，忽然指向他腰间，"公子这枚铜制罗盘，怕不是寻常物件？那日山崩时，罗盘指针较村中更早半刻钟指向震位吧？"
......
"轰隆——"
矿洞深处传来闷响时，张恒正伏在地上调试地动仪的青铜蟾蜍。八条盘龙口中的铜珠突然齐齐跳动，最西侧那颗直接滚入下方承露盘中。
"要塌！"他抱起机关山猫往洞口狂奔，身后落石如雨。铁索吊桥在震动中发出濒死的呻吟，张恒反手将山猫背上的机括拍下，精钢利爪瞬间嵌入岩壁。
矿工们的惨叫被塌方声淹没，张恒咬着火折子点燃山猫腹中的硫磺弹。爆炸气浪掀飞碎石的同时，钢爪拖着二十余人破开烟尘。他右臂被划开半尺长的口子，却死死护住怀中的地动仪。
......
"张公子可知这朝堂比矿洞凶险百倍？"柳侍郎的声音在御书房外响起时，张恒正盯着自己映在鎏金地砖上的影子。皇帝手中把玩着机关山猫，朱笔悬在工部呈上的《祥瑞录》上方寸之地。
玉娘簪尾的薄刃此刻藏在张恒袖中，他忽然明白那日少女眼中星辉的含义。当皇帝问及地动仪原理时，他躬身答道："回陛下，此仪重在观星测位，需通晓天文历法者方能驾驭。"
工部尚书脸色骤变，而柳侍郎已然上前："臣女不才，愿为陛下详解。"
"恒哥儿！"父亲的声音穿透雨幕，老木匠的蓑衣在风中翻飞如鸦翅，"快回村！后山要塌了！"
溪水突然暴涨三尺，张恒抓起半成品水车就往村里跑。经过祠堂时，他看到自己改良的十二连发弩机还架在房梁上，暴雨中机括发出不安的咔嗒声。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三年前把竹蜻蜓装上铜制旋翼时，也是这般震颤。
"恒哥儿又鼓捣那些没用的东西。"里正家的牛车碾过泥泞，溅起的泥点子落在少年手背。张恒没理会那些闲话，他正盯着祠堂飞檐下突然静止的铜铃，喉结上下滚动。
"跑！"他扯着嗓子喊出来的瞬间，山体崩塌的轰鸣盖过所有声响。泥浆裹着碎石冲进村口，却在触及水车转轮的刹那被数十根铜制挡板分流。那些被乡邻嘲笑的"破铜烂铁"，此刻正随着齿轮转动编织成密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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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请看。"玉娘忽然从袖中取出支白玉簪，指尖在簪头雕花处轻旋三下，簪尾竟弹出寸许长的薄刃，"这是妾身照着《考工记》做的，簪中藏刃需用巧劲。"她将簪子放在石桌上推过去，青玉镇纸映得刃口寒光凛冽。
张恒瞳孔微缩，他注意到簪身暗纹竟是二十八星宿图："姑娘通晓璇玑玉衡？"
"略知一二。"玉娘眼波流转，忽然指向他腰间，"公子这枚铜制罗盘，怕不是寻常物件？那日山崩时，罗盘指针较村中更早半刻钟指向震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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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矿洞深处传来闷响时，张恒正伏在地上调试地动仪的青铜蟾蜍。八条盘龙口中的铜珠突然齐齐跳动，最西侧那颗直接滚入下方承露盘中。
"要塌！"他抱起机关山猫往洞口狂奔，身后落石如雨。铁索吊桥在震动中发出濒死的呻吟，张恒反手将山猫背上的机括拍下，精钢利爪瞬间嵌入岩壁。
矿工们的惨叫被塌方声淹没，张恒咬着火折子点燃山猫腹中的硫磺弹。爆炸气浪掀飞碎石的同时，钢爪拖着二十余人破开烟尘。他右臂被划开半尺长的口子，却死死护住怀中的地动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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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子可知这朝堂比矿洞凶险百倍？"柳侍郎的声音在御书房外响起时，张恒正盯着自己映在鎏金地砖上的影子。皇帝手中把玩着机关山猫，朱笔悬在工部呈上的《祥瑞录》上方寸之地。
玉娘簪尾的薄刃此刻藏在张恒袖中，他忽然明白那日少女眼中星辉的含义。当皇帝问及地动仪原理时，他躬身答道："回陛下，此仪重在观星测位，需通晓天文历法者方能驾驭。"
工部尚书脸色骤变，而柳侍郎已然上前："臣女不才，愿为陛下详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