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铜雀春台，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马车载着一只女鬼，顺着来时路疾驰，从一个地狱逃往另一个地狱。快进城的时候我叫停车夫，如以往平淡地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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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武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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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骨好像终于承受不住了一样，折断了，让人塌下肩无力地靠在一边。没有眼泪、没有叹息，只有马蹄和车轮声。停在王府门外，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燕惜刀，掀起帘子凝视一弯月，静默地一秒挨过一秒。

我离开铜雀春台，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马车载着一只女鬼，顺着来时路疾驰，从一个地狱逃往另一个地狱。快进城的时候我叫停车夫，如以往平淡地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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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寇府，去武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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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骨好像终于承受不住了一样，折断了，让人塌下肩无力地靠在一边。没有眼泪、没有叹息，只有马蹄和车轮声。停在王府门外，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燕惜刀，这位不速之客掀起帘子伏在窗沿上凝视一弯月，静默地一秒挨过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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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惜刀出现在窗前，空荡荡的目光才再度垂落，热烫的泪淌过眼眶悬崖，坠向深渊。
原来，欲语泪先流，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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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是不是很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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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这样问她，因为这十四年一场大梦，吴勾月和故事都跌成一片又一片，该捡哪一片，又该从何说起，是无解的难题。燕惜刀，那年你说要我跟你回京城看看，是否也未曾预料到，我是这样的结局。太多事情证明了，玉门关的月难悬帝京的天，英吉沙尔的牡丹也无法在这里的土地上丰茂。
西北风沙塑造的我们，被北京城的风一吹，轻而易举，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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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看，她不认命，你不认命，我不认命，做最愚蠢的人，重复哀之不鉴之的蠢事。
原来当年那最后一坛醉生梦死，也让我做梦到今日。
但今夜月亮太明亮，白晃晃的光，把我照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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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开沾上血渍的指抹掉眼泪，大抵是刚刚被鸦片燎烟熏到了，长长地喘一口气。我与她隔着窗相望，扯起不会痛的嘴角，有一种事已至此的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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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想到。但其实，也还好，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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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没有一直险在鲜花着锦里，做个瞎子，守着寇玄感早就凋零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