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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白月光回来了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5-05-18 18:05回复
    老板,今天有我的信吗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5-05-18 1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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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7 22:3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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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连月阴雨霏霏,公主邸间吃茶的诰命们讲逗趣笑话,衙署里已有三个臣官因命犯天时丢了乌纱帽,被贬去渭水南郡扛沙袋。连街头巷尾的买卖也受牵连,信局西墙的猪肉铺子关张歇店,新掌柜正指挥着伙计们在门前摆上各式油纸雨伞,搜刮天时油水。扬佳府的十一格格下了车,香履绣裙自然整洁,小伙计哈腰打个千的功夫,这位慈心软和的格格,已然将手臂奉献给了老媪当拐杖】老婆婆,您走错道了,那是卖瓷器香油的铺子,信局的正门在这边

      【伙计将迷路的老婆婆引去书台,见那小格格仍两眼巴巴望着,好一张无从脱身的温柔蛛网,便拿腔作样在信篓里翻找了片刻,好深沉地叹口气,答说您的信没有,只拿出一尊憨态可掬的扬州陶偶作答谢】……这样子的娃娃,阿玛也差人送回来不少

      【将那陶偶塞进迷迭手里,怅然未歇,见芦涯抱着数捆信札出来,又重热忱起来,上前将两卷信纸摘到自己怀中。纸上有阵好闻的香味,不是徽墨兰毫,倒是很像波斯酒肆里的胡椒香草,能炖煮豚骨牛腱的那种。尚不及深想,见他抬脚要走,便锲而不舍地追上去,这是不记得我了么?】芦老板,生意兴隆

      【漱芳信局名副其实,是翰道兰香在俗世的投影,除了经营南北传信之事,也替手眼不便、大字不识的百姓们代写家书口信。而这位通达人情、鱼雁有恩的信局掌柜年方「一嗓有余」,如似父兄,传闻数载前也有段广为人知的江湖往事。好容易待他驻步,手底盘磨着一根羊骨笔,难堪道】芦老板,我上次拜托您的事情可有头绪?


      IP属地:北京3楼2025-05-22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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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打出空格吗?】
        【试试。】


        IP属地:江苏4楼2025-05-23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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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

          【有了吗】


          IP属地:江苏5楼2025-05-23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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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喜欢雨,蕙姑就死在梅雨天中。我想,荫庇我肩头不被霪雨浸湿的漱芳信局也如此。我所经手的信笺,那些主家写来多半珍重,垂垂累累、连章累牍的心事,掩蔽在形体各异的字迹里,由蜡封住,遍历山水抵达写信者所期望的去处——这过程中,不必有风雨洇了轻而薄的纸张,再将字迹糊去自然最好。请原谅我隔靴搔痒的长篇大论,对我这样不曾入仕,却偏偏识得几本圣贤书的中年人,将自己忙碌其中的营生想象成一种了不起的职责,也许是与现实相安无事的心得。何况,在扬佳府的十一格格端庄伫立在面前,那双清凌凌的眼睛像诱引流萤的灯笼,直直望向我时,我得承认,某一刻会错觉自己肩负别样的使命,只是今天与从前的每一天都相像,我不得不给她一个足以失望的结果】

            格格日安。【这之后,我轻缓地摇首】常走道上的驿夫里,还不曾有人传来消息,——今天有队人马要回来,兴许有些见闻,您若是愿意等……

            【说到这里,我十分明显地停顿下去。渺茫的希望,是否有言说的必要?我笑了笑,像是为这明显的迟疑抱歉,因这注定暴露我的不确定与悲观,继而侧过身,将手里的信札交由一旁的伙计分拣。再扭过脸孔,看向眼前人时,我用轻淡的口吻讲】

            我让人在后院煮了花椒水,您若是愿意,不妨饮一杯祛祛寒。


            IP属地:江苏6楼2025-05-25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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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芦涯站在高处整理信件,足下两节木梯与近十载雨打归舟的阅历,使得他惯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人。那眼神像是猎人打量陷阱里的困兽,棋手端详局中的卒子,比鉴视更洞觉,又比剖示更仁慈。几页未封的信笺由他文士袖中飘落,扬佳遂一一拾起,且不禁游心寓目,将那乡愁的怀思、决绝的怨憎的收入眼底,并没说什么,且将他人悲喜仔细叠好,递了过去】

              【伯都讷的布库赛结束后,远来的客人们陆续拔营动身,窦娘的身影也伴着伏暑的热气消退了。起初,是暴雨冲毁了牧民的帐篷,多西珲家的羊群死在松原江的上游,我被遗落在图瓦人的村落里,等待亲族们将宽阔的屋舍重新营建。偶尔有来自秦州的消息,送信的人次次不同,回信的内容也时常张冠李戴,还未拼凑出彼此长大后的样貌,我已出于征兆的指示,踏上回京的归途】

              【扬佳格格心平气温,屡番无功而返也不刁难,每每递信又出手阔绰,在信局不算棘手难缠的客人。听得他的答复,好似早已有知,只又沉默了一霎,失落得很隐晦】好巧,我也准备了苏杭口味的香茶糕团,芦老板尝尝吧

              【迷迭显然没料到格格突然变卦,愣怔片刻,才将原本要带回壶天园的点心匣递了上去。我打开盒子,糕团上的茉莉酥粉轻柔细腻,显然经不起颠簸,几碟水晶盘就此不由分说递铺陈开】芦老板真的很谦和,男郎们觉得您清儒有礼,女孩们欣赏您风度翩翩。您这样的人,即是是虚词说谎,被骗的人也会心甘情愿的


              IP属地:北京7楼2025-06-03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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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旬老翁的戏被吞了


                IP属地:江苏8楼2025-06-12 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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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7 22:2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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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是一种极其彰显品格的姿态。太史令狱中秉烛修史,等后人的投契、惋惜是等;苏武在匈奴寒天之下持节牧羊,等故乡的音讯是等;眼前的扬佳格格为一封远方的信,不时登门翘首同样也是等。摒弃等待在形式、目标上的差异,我斗胆以为,它们拥有同样的内里:人在等待中,会升起无穷尽的希望,短暂忘却朝菌不知晦朔的苦闷,——我该惊扰她的等待吗,又或者本该鼓励她的等待?我佯装没有察觉她一闪而过的失落,将木梯妥当地安置于角落后,对眼前人略微展臂,作出“请”的手势】苏杭的糕团向来软糯,这个时节的香茶糕团,多半是取用明前龙井,多谢格格慷慨。

                  【漱芳信局是一座别有洞天的三进宅落,与人来人往、总是喧闹的前庭不同,绕过一屏青灰色砖瓦雕篆的照壁,周遭即刻就安静下来。男女有别,年龄悬殊的差别也不能作藉口,是以,在示意扬佳格格在一处绿棚抱厦下落座时,及时为我们端来一瓮花椒水的女孩,看见今日招待的客人,是一位年轻的满族格格,也就心领神会也不再走开。细密密的雨丝,在距离我们肩头两尺外的天地间簌簌地铺展着】

                  【我既没有着急饮茶,也没有品尝面前精致的糕点,一个略显狡猾的笑率先在脸孔上铺展开。这份狡猾源自于我决定跳过她最后的评议,如果是更年轻的芦涯,多半会同眼前人理论,对那些虚悬于半空的事情,神明都不曾具备说谎的权力。而现在,我厌倦,又或者是回避任何可能的争论,所以只是另起话茬】

                  恕我冒昧,您在等的信来自谁呢?


                  IP属地:江苏10楼2025-06-13 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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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分三等,以降生的丘园地域、开枝的节气雨水各分泾渭。明前新茶身自狮山梅坞,于京畿是可入御堂诗寮的名盏,却也有贱赏其味的饕客,浸取茶汁烹入蜜豆糕团——把牡丹嚼来嚼去,那就只剩粘牙的甜味了。照茶庄蒋掌柜的话,你们这群好食事的小娘子太偏心,什么香卉奇草都想入膳,待真要用捏成花样的点心佐茶,又要嫌乌龙过苦、滇红滞涩,不肯相配了】

                    【芦涯住在青色蟹壳一样的漱芳信局里,自然应该是饮露餐茗的雅士,当然,也应善于拆解言外之意。见他刻意避开话题,扬佳颇觉气馁,更有种难堪,只想想这匣点心原本是要送去奉与玛法幺嬷辈的亲长,方有小小的快意,抬眼打量着落脚的屋舍,无意间嘟哝着】

                    您平时就住这里?屋墙冷凄凄的【搁下手中糕团,又给他展示柔润无骨的白皙手背,血气俱被寒意驱走了,好像一团置在冷雨里的棉布】小心火烛固然要紧,也总有坚固防风的炉子可以用

                    【投信青鸟如同求医杏林,一切隐秘的疾症心事俱可安心坦露,我与窦娘的身世殊异,相识之地更不足为外人道,但若刻意隐埋遮秘,岂非要将寻信的线索稀释得更微薄。收信人的姓氏名字、籍贯寓所,我已对信局知无不言。余下没说的,只因在祖居时年齿尚浅,不识天地经纬,故人所述,已然记得不那么详细。屏息半晌,方又一字字说来】那是个对我很要紧的人。自半年前始托信局传书鱼雁,本意寻回我那并著莲舟不畏风的同伴,但这么久了全无消息,定然不是她有意回避,我只怕……

                    【只怕有什么不好。清清嗓在心底悄悄念,又觉得如是踌躇消沉,定非窦娘所愿,更要为她身在烽烟处境多添谶语,只收回眼目的辗转来,下定决心】是故,我想请信局的耳目张网,在秦州为我求一个验证。不论结果如何,扬佳俱敢接容,芦老板要做这生意么?


                    IP属地:北京11楼2025-06-18 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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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像每一位谙晓礼节,又认同节制的氏族女儿,在我刻意避开答覆后,不过在脸孔上付诸稍纵即逝的失落。现在,她的目光打量过我们所身处的屋宇,不至于是颜回的陋巷,但在这样凄朦的雨天,确实与温暖、熨帖无缘】许是年纪大了,身体也变得昏庸迟钝,便察觉不了什么凄寒冷清。

                      未能发现格格不适,是我的怠慢。【语带歉疚地讲完后,视线在她此刻不带血色的手掌上停了停,随即与身侧的女孩讲】为扬佳格格煨个手炉来。

                      【女孩的步声渐渐消融在雨声中,我听她和缓呈来的后话,于我此前不甚深入的猜想并无什么偏差,缄默片刻后讲】格格话中情谊的份量这般重,又何必再以“生意”论处?

                      【坦白讲,我的人生不瘟不火到眼下的节点,实际上已经不再计较生意场上一城一池的得失。甚至手中捧着的热茶,眼前精巧薄碗中托着的茶点,也都概莫如此。我并无心将眼下的境况归咎于年青时的某场失意,又或者某个人的骤然离世,但完全没欲望这件事本质上永远是反常的、例外的、失序的,所以将所有的心念寄托在漱芳信局变成了我最忠实的掩护。在扬佳格格所差遣的事情上,我仍有掩去未讲的话——芦某不习惯做没底的生意,秦州对京畿来说,不止是路途遥远、山高水长,世情民风的差异,又使这一条连贯东西的驿道极其容易生发其他变故】之后再有人马往秦州去,叫伙计们留意打听就是。


                      IP属地:江苏12楼2025-06-27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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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你了偷老板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25-07-09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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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手炉子再添上韩魏公香,沉甸甸地降在手中,嗓格格俨然成了非分之请,而又挑剔琐细的刁难主顾。留心观瞻便能发觉,信局后堂非但罕有客至,也不像经由女主人打理的样子,不禁由心悄想:芦老板松风水月,许是饱读诗书而不曾为官作宰的缘故,与拜职衙门的家中叔伯很是不同,来日必也有渊清玉絜的女君子相配,与之赌书泼茶、闲敲棋子,届时红袖添香,何来乍寒无衣呢】

                          【花椒水的辛香味儿太辣,扬佳咳了两声,只盼自己的心思别像老嬢嬢话到嘴边的乡情,那么轻易叫人看穿了,明明白白写在纸上。手指尖果然很快热起来,她借来窗边一支细管毫,只当是家里磋磨心事的面团子,随意图画着】扬佳不是那个意思……梅花不畏凌寒,是件好事;但若是冰消雪释,春溪暖至也不能察觉,那是他痴
                          ⠀⠀
                          【闻他重诺而允,好似打开一方小匣子,将不安均放了进去,等着音信来叩门,转而垂眼黯然道】重情重义,得要是士为知己、义薄云天般的人物吧?我听闻芦老板曾帮过很多人,贫寒付不起信资的,这些俱是情谊了


                          IP属地:北京14楼2025-07-14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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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力我要努力


                            IP属地:江苏15楼2025-07-15 12:37
                            收起回复
                              2025-07-27 22: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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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掩藏在温吞话语间的关切并不难察觉,是以,在饮完一口花椒水后,我并未作任何论辩的延伸,只是付诸似乎赞许的一笑】格格所言甚是。

                              【她的话语像是有点石成金的魔力,至少在她讲完之后,我竟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在空气中丝丝缕缕漫散开来的寒意。这是一个极其寻常的雨天,与此前每一个人世淋雨的日子没有区别,而我们的等待,也与此前每一双殷勤探看过远方的眼睛没有不同。等我的目光终于不再看向院外,而是随着她笔尖勾勒出的轮廓游走时,在湿濡的水汽中,我最后同她说】只是人间八百岁,未抵半宵长,生于人世,谁又不是痴子?


                              IP属地:江苏16楼2025-07-27 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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