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纪大律师今天这身西装不错,可惜穿在你身上——浪费了好布料。"阮如夏指尖绕着香槟杯细长的杯柄,红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纪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扣,"阮总监今天的口红颜色很特别,叫什么?'泼妇红'?"
周围几位宾客倒吸一口冷气,不约而同后退半步,给这对出了名的冤家让出战场。
阮如夏眼角跳了跳,高跟鞋向前一步,几乎踩到纪临锃亮的皮鞋。"至少我不像某些人,整天戴个金丝眼镜装知识分子,背地里——"
"背地里怎样?"纪临忽然俯身,过肩的黑发从耳后滑落,狐狸眼里闪着危险的光,"阮总监对我这么关注,连我'背地里'的事都调查得一清二楚?该不会暗恋我吧?"
"我暗恋你?"阮如夏声音拔高了八度,手中的香槟杯一晃,深红色的酒液"不小心"泼洒在纪临价值不菲的西装上。"哎呀,手滑。"
纪临低头看着胸前迅速扩散的酒渍,忽然笑了。他摘下金丝眼镜,用镜腿轻轻挑起阮如夏的下巴,"下次想脱我衣服,可以直接说。"
阮如夏拍开他的眼镜,正要反击,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她瞥了一眼来电显示,冷哼一声转身离去,留下纪临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被红酒浸湿的衣料。
一周后的早晨,阮如夏正在办公室审阅新季度设计稿,助理小林风风火火冲了进来。
"阮总监!出大事了!纪律师他——"
"死了?"阮如夏头也不抬,笔尖在图纸上划出一道锐利的线条。
"不是!车祸!新闻说在环山公路追尾大货车,现在人在仁和医院ICU!"
笔尖顿住了。阮如夏缓缓抬头,嘴角一点点上扬。"真的?"她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老天开眼!快,联系花店,我要订个花圈——不,十个!上面就写'天妒英才',落款'最亲爱的死对头阮如夏敬挽'!"
助理呆若木鸡。
三小时后,阮如夏踩着十二厘米的Jimmy Choo,手捧一束纯白菊花,趾高气扬地推开仁和医院VIP病房的门。"纪临,听说你要——"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病床上,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苍白得像张纸,黑色长发散乱在枕上,金丝眼镜搁在床头。更触目惊心的是被子下隐约可见的导尿管,和那双一动不动、已经出现轻微萎缩迹象的手。
"阮总监专程来看我咽气?"纪临声音虚弱,却仍带着熟悉的嘲讽,"可惜,阎王爷说我这人太讨厌,不收。"
主治医生站在一旁,表情凝重:"纪先生T4脊髓完全性损伤,高位截瘫,目前双下肢感觉运动功能完全丧失,二便失禁,上肢功能正在评估..."
阮如夏手中的花束"啪"地掉在地上。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那些准备好的尖酸刻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纪临艰难地动了动手指,狐狸眼微眯:"怎么,阮总监终于良心发现了?"
阮如夏猛地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在走廊拐角,她扶着墙大口喘息,眼前不断闪回纪临插着尿管的样子。
那个永远精致、永远高高在上的纪临,现在连上厕所都需要别人帮忙。
她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那为什么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得生疼?
"纪大律师今天这身西装不错,可惜穿在你身上——浪费了好布料。"阮如夏指尖绕着香槟杯细长的杯柄,红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纪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扣,"阮总监今天的口红颜色很特别,叫什么?'泼妇红'?"
周围几位宾客倒吸一口冷气,不约而同后退半步,给这对出了名的冤家让出战场。
阮如夏眼角跳了跳,高跟鞋向前一步,几乎踩到纪临锃亮的皮鞋。"至少我不像某些人,整天戴个金丝眼镜装知识分子,背地里——"
"背地里怎样?"纪临忽然俯身,过肩的黑发从耳后滑落,狐狸眼里闪着危险的光,"阮总监对我这么关注,连我'背地里'的事都调查得一清二楚?该不会暗恋我吧?"
"我暗恋你?"阮如夏声音拔高了八度,手中的香槟杯一晃,深红色的酒液"不小心"泼洒在纪临价值不菲的西装上。"哎呀,手滑。"
纪临低头看着胸前迅速扩散的酒渍,忽然笑了。他摘下金丝眼镜,用镜腿轻轻挑起阮如夏的下巴,"下次想脱我衣服,可以直接说。"
阮如夏拍开他的眼镜,正要反击,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她瞥了一眼来电显示,冷哼一声转身离去,留下纪临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被红酒浸湿的衣料。
一周后的早晨,阮如夏正在办公室审阅新季度设计稿,助理小林风风火火冲了进来。
"阮总监!出大事了!纪律师他——"
"死了?"阮如夏头也不抬,笔尖在图纸上划出一道锐利的线条。
"不是!车祸!新闻说在环山公路追尾大货车,现在人在仁和医院ICU!"
笔尖顿住了。阮如夏缓缓抬头,嘴角一点点上扬。"真的?"她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老天开眼!快,联系花店,我要订个花圈——不,十个!上面就写'天妒英才',落款'最亲爱的死对头阮如夏敬挽'!"
助理呆若木鸡。
三小时后,阮如夏踩着十二厘米的Jimmy Choo,手捧一束纯白菊花,趾高气扬地推开仁和医院VIP病房的门。"纪临,听说你要——"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病床上,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苍白得像张纸,黑色长发散乱在枕上,金丝眼镜搁在床头。更触目惊心的是被子下隐约可见的导尿管,和那双一动不动、已经出现轻微萎缩迹象的手。
"阮总监专程来看我咽气?"纪临声音虚弱,却仍带着熟悉的嘲讽,"可惜,阎王爷说我这人太讨厌,不收。"
主治医生站在一旁,表情凝重:"纪先生T4脊髓完全性损伤,高位截瘫,目前双下肢感觉运动功能完全丧失,二便失禁,上肢功能正在评估..."
阮如夏手中的花束"啪"地掉在地上。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那些准备好的尖酸刻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纪临艰难地动了动手指,狐狸眼微眯:"怎么,阮总监终于良心发现了?"
阮如夏猛地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在走廊拐角,她扶着墙大口喘息,眼前不断闪回纪临插着尿管的样子。
那个永远精致、永远高高在上的纪临,现在连上厕所都需要别人帮忙。
她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那为什么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