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最不包括模仿
因为是神作,故从瑕疵说起。
未闻花名对我来说最有感受的时候,是短暂的,前期与芽间一起探索而未知要达成什么愿望的时候。之后逐渐揭开芽间身亡那天悬念的主线叙事,则相对无趣:都成鬼了,谁还会纠结那细枝末节的小事。
雪集女装的情节尚属于更有趣的部分,彻底的转折点应该发生在芽间用写字向众人证明其存在处。"只有仁太能看到芽间"这一叙事矛盾被耗尽后,芽间与他人的交互便不再特殊,之后只得快些收尾了。
可以说模糊时更容易令人有同感,而归为具体会让人发觉差异。毕竟二次元受众不少都属于阴角,毫不接近仁太小时候那样的,有着莫名其妙的积极活力的leader。
亦可以说,那就拉长"连仁太也时而看不到芽间"的阶段,构成三个阶段的叙事,节奏会更好些。
但未闻花名贯穿叙事,最减分的问题是,其对小时候与现在的对比塑造上,过于强调一致性,乃至呼应性。这消除了回忆的朦胧感,给人一种反正是同一个人演两个片场的感觉,消解了联结叙事的魅力。
比如"捉迷藏不把你找到就不算结束"的情节。众人分别大喊"藏好了吗?"的时候,是感动的。因为我和众人一样真的期望芽间奇迹般的回来,毫无逻辑也好,毫无作用也好,只是忍不住想象着那样的画面,并真的希望其发生。
但之后一定要各种齐声喊口号,再对照上小时候发生过的一模一样的事情(尤其狗尾续貂的剧场版),只把感动减弱不少。因为其把完全来自如今的,自发的,真挚的情感,降级为了过去传递来的回响。这段的处理,如果把捉迷藏写成过去没有做的一件遗憾的事,或者不太记得过去捉迷藏的情节,而不具体对照,都会好很多。
找回儿时的自己,并不是做与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行为,那只能算作扮演,模仿小孩。是一个失去了作为孩子的好奇,希望,热爱的能力的,一个无聊无趣,只能用故作感怀来强行自我感动的大人才会做出的事情。
找回曾经的自己,是找回曾经的心灵,进而做出是曾经的自己会做出的事情。包括如今的,可能还没尝试过的,真正有趣的事情。
众人在雪集的计划下,有的有心,有的无意,复现了那一日场景的桥段,巧妙而合理。但其余更多的呼应,并无什么好处。
未闻花名里角色对过去的执念,除了对芽间出事的愧疚,就几乎全部被放在对另一个人的喜欢之上。加之角色在过去与现在的高度一致性。于是,直面如今的自己的喜欢,就几乎被等同于解决了曾经的执念。这样的表达,是缺乏层次的,也不够真实。
(最开始其余伙伴对仁太的鄙夷,也只像是一次性的人格面具,一回到小团体便荡然无存了。每个人行为表现上也少有外界生活所留下的痕迹。)
如果能增加回忆中,例如众人面对仁太和芽间的母亲时,不同人的差异化表现的比重,更立体地展现他们曾经的样子,而不是全浪费在揭秘谁曾经喜欢谁而算计谁的千层饼上。
如果能从安鸣等人的视角,表现人面对过去时,发现的那些曾经忽视的地方,如今遗忘的事情,发现如今与曾经的变化,以及不变而一致的核心。表现出自己对'另一个'状态不同的自己的审视与回应。
会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