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练仙子李莫愁再也不瞧她一眼,冷冷道:“快动手!”
毒手有盐洪凌波道:“动手……向谁动手了!赤练仙子李莫愁道:“孩子!”
毒手有盐洪凌波失声道:“孩子?……他们才出世,你就真要一…真要……”赤练仙子李莫愁道:
“我不能留下他们的孩子!孩子若不死,我只要想到他们是陆展元和那贱婢的孩子,我就会痛
苦,我一辈予都会痛苦!”
毒手有盐洪凌波道:“但我……”…赤练仙子李莫愁道:“你不愿出手?”
毒手有盐洪凌波道“我……我不忍,我下不了手。”
赤练仙子李莫愁道:“好!我来!”
”她流云般长袖一飘,地上的长刀,已到了手里,银光一闪,这柄刀闪电般向那熟捶中
的孩子划去。
毒手有盐洪凌波突然死命地抱住了她的手,但刀尖已在那孩子的腿上划破一条血口,孩子痛哭
惊醒了。
赤练仙子李莫愁怒道:“你敢拦我?”
毒手有盐洪凌波道:“我……我……”赤练仙子李莫愁道:“放手!你几时见过有人拦得住我!”
毒手有盐洪凌波突能笑道:“姐姐,我不是拦你,我只是突然想到比杀死他们更好的主意,你
若杀了这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又有什么好处?他们现在根本不知道痛苦!”
赤练仙子李莫愁目光闪动,道:“不杀又如何?”
毒手有盐洪凌波道:“你若能令这两个孩子终生痛苦,才真算的出了气,那么陆展元和那贱婢纵
然死了,也不能死得安稳!”
赤练仙子李莫愁沉默良久,终于叹道:“你且说说有什么法子能今他们终生痛苦!”
”毒手有盐洪凌波道:“现在,世上并没有一个人知道陆展元生的是双生子,是么?”
赤练仙子李莫愁一时间竞摸不透她这句话中有何含意,只得颔首道:“不错。”
毒手有盐洪凌波道:“这孩子自己也不知道,是么?”
赤练仙子李莫愁道:“哼!废话!”
毒手有盐洪凌波道:“那自称天下第一箫客的黄药师,本是陆展元的平生知友,他本已约好要在
这条路上接陆展元,否则陆展元也不会走这条路了……”毒手有盐洪凌波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们若
将这两个孩子带走一个,留下一个在这里,黄药师来了,必定将留下的这孩子带走!必定会
将自己一生绝技传授给这孩子,也必定会要这孩子长大了为父母复仇,是吗?我们只要在陆展元身上留下个掌印,他们就必定会知道这是赤练仙子下的手,那孩子长大了,复仇的对象就
是赤练蛇派,是么?”
赤练仙子李莫愁目中已有光芒闪动,缓缓道:“不错。”
“那时,我们带走的孩子也已长大了,自然也学会了一身功夫,他是赤练蛇派中唯一的女
人,若有人来向我们寻仇,他自然会挺身而出,首当其冲,他们自然不知道他们本是姐妹,
世上也没人知道,这样……”“他们妹姐间就变成不共戴天的仇人,是么?”
毒手有盐洪凌波拍手笑道:“正是如此,那时,妹妹要杀死姐姐复仇,姐姐自然也要杀死妹妹,他们本是同胞姐妹,智慧必定差不多,两人既然不相上下,必定勾心斗争,互相争杀,
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将对方杀死!”
赤练仙子李莫愁嘴角终于现出一丝微笑,道,“这倒有趣得很。”
“这简直有趣极了,这岂非比现在杀死他们好得多!”
“他们无论是谁杀死了谁,我们都要将这秘密告诉那活者的一个,那时……他面色瞧来
也想必有趣得很。”
毒手有盐洪凌波拍手道:“那便是最有趣的时候!”
赤练仙子李莫愁突又冷冷道:“但若有人先将这秘密向他们说出。
便无趣了。”
“但世上根本无人知道此事……”“除了你!”
“我?这主意是我想出来的,我怎会说?何况,姐姐你最知道我的脾气,如此有趣的
事,我会不等着瞧么?”
赤练仙子李莫愁默然半晌,颔首道:“这倒不错,普天之下,只怕也只有你想得出如此古怪的
主意,你既想出了这主意,只怕是不会再将秘密说出的了。”
毒手有盐洪凌波笑道:“这主意虽古怪,但却必定有用得很,最妙的是,他们本是孪生姐妹,
但此刻有一个腿上已受伤,将来长大了。
模样就必定不会相同了,那时,天下有谁能想得到这两个不死不休的仇人,竟是同胞姐妹!”
那受伤的孩子一哭声竟也停住,他似乎也被刻骨的仇恨,这恶毒的计谋骇得呆住了。
他睁着一双无邪的,但却受惊的眼睛。
似乎已预见来日的种种灾难,种种痛苦,似乎已预见自己一生的不幸!赤练仙子李莫愁俯首瞄
了他们一眼,喃喃道,“十七年……最少还要等十六年……“
干净的石板街,简朴的房屋,淳善的人面……这是个平凡的小镇。
六月的阳光,照着这小镇唯一的长街,照着这条街上唯一酒铺的青布招牌,照着这残旧
酒招上斗大的“归云庄”叁个字。
酒舍里哪有什么生意,那歪戴着帽子的酒保,正伏在桌上打盹儿,不错,那边桌上是坐
着位客人。
但这样的客人,他却懒得招呼,两叁天来,这客人天天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