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撒娇
晏峤南想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觉得索兰在撒娇。
索兰在说完之后就收回了手,静静地趴着,侧脸压在小臂上,等着晏峤南的动作。晏峤南瞥了索兰的后脑一眼,莫名地有点恼火,刚才被索兰牵住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皮革触碰的温度,在空气中发酵,越来越发烫。
他很快收回了目光,颇有些妥协的意味,按上了索兰的腰,毕竟他也不能拿索兰怎么样,还怕他痛、怕他不舒服。
索兰说过很痛的两个地方,被晏峤南着重关照,他的掌心贴在索兰腰眼的位置,轻轻下压,不急不缓地揉着,掌心下的腰身是盈盈一握的单薄,但并不算太过瘦弱,按着的时候腰部的肌肉有些紧绷,晏峤南又抬了抬手,只用拇指抵上腰窝,顺着肌肉的走向,打圈点按。
这样精准的揉按显然是索兰无法忍受的,他短促地“啊”了一声,一下被刺激出了泪水,晶莹的泪珠挂在他的睫毛上,随着他不住抽气的动作盈盈晃动。
“轻、轻点……”索兰喘息着,气息有些乱,因为仍在发烧的原因声线低哑。
他皱着眉,感受到身后那只手仍在自己腰间徘徊,紧绷僵痛的地方在猛的一下锐痛之后痛感还在持续,他以为晏峤南会听自己的话,但晏峤南只是为难地顿了一下,接着就说:“索兰,忍耐一下好不好?”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索兰感受到自己的心脏重重砸了一下,这个一向顺着自己的人居然让他忍耐!
好在晏峤南接着就解释道:“你的腰部肌肉太紧绷了,如果不这样多揉一揉,之后会越来越难受的。”
索兰被“越来越难受”这样的字眼镇住了,他撇了撇嘴,闷闷不乐地点了一下头,故作无谓地说:“我没有说不要揉。”
如果忽略他语气中强烈的不情不愿和勉为其难的话,晏峤南真要信了他的话,他觉得好笑,索兰似乎越来越任性了,但也不得不承认,他很吃这一套,好像索兰越对他无所顾忌,就越能显得两个人的关系非比寻常、亲密无间一样。
但说归说,当晏峤南又一次按上索兰的腰的时候,索兰还是忍不住痛得发颤,连声吸气,他可能是觉得太过丢人,咬着唇想要不要发出太过分的声音,但不过几秒,索兰就毫无负担地决定丢掉那点没用的包袱。
“呃嘶……腰……”
“轻一点、轻一点……”
索兰痛得感觉发出声音都困难,所有的声音都被挤压在嗓子里,堵塞着他的气管,让他觉得汲取的每一口空气都无比费力。他浑身都紧绷了,好像试图和晏峤南的手做对抗,脚尖无意识地紧绷着,受伤的脚踝有一瞬间的抽痛,索兰腰背一颤,“嘶”的一下吸了一口凉气。
晏峤南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只以为他的腰已经敏感到了这种程度,在他腰间拍了拍,说:“放松一点,索兰。”
“不……”
索兰想要说什么,但脚踝处的抽筋来得又快又急,他只来得及哼了一声,踝周的筋络就好像被一只手急促地拧在了一起,脚尖不受控制地更加紧绷,稍微一勾就是一阵尖锐不已的剧痛。
这些都发生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晏峤南原本还在笑他,但紧接着索兰的脸色就变得惨白,不受控制地弓起腰,他立刻察觉了不对,仓促回头,就注意到了索兰搭在一旁姿势怪异的脚,立刻就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了。
“呃……嗯嘶……”
索兰够不到自己的脚,眼下单薄的皮肤因为过于心急红了一片。
晏峤南当机立断捉起了索兰的脚,手指在他的脚掌上一探,却没有摸到预想到的紧绷。索兰狠狠闭上了眼,不得不大口喘息,破碎不堪的声线发着颤:“脚踝……”
与此同时,晏峤南也摸到了,也不知道索兰是因为拧到了哪里,居然是踝窝下方突然抽起了筋,连着脚背的侧面,一路向上攀延至跟腱和小腿侧。
这可真是……晏峤南顿时有点哭笑不得。